人們都知道世界上是沒有鬼的,人們都用自己的認知看待這個世界。
可一旦認知與現實出現錯誤,它們就會交彙在一起形成新的認知。
可此刻我沒有辦法這樣做,我既不能解釋房門為何會自動打開關閉,也不能說服自己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隻能告訴自己這一切或許是噩夢。
於是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臉頰火辣辣的疼,但我還在黑暗的房屋裡。
現實告訴我這不是夢境,我的認知又無法解釋現實,矛盾使我不得已相信外麵的歹徒是人形玩偶。
那人形玩偶又如何能隱身,它此刻又去了哪?
既然人偶已經會動了,隱身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我最擔憂的問題是它在哪裡。
打開又關閉的房門告訴我,它進來了。
屋內的安靜又告訴我,這位人形玩偶是個調皮的,它在與我捉迷藏。
或許它正在床前看著我,或許它攀附在天花板上,倒吊著蕩秋千。
關鍵問題,它有害我之心的話,我又該如何防範。
物理意義上的棍子有用嗎,可能有用,畢竟人形玩偶不是穿過房門,而是擰開門把手進入房間的。
被窩裡的溫暖更讓我感到安全,我蜷縮進被窩,如一隻蝸牛。
忽然,床尾好像有動靜,我不知道是什麼,一時間陷入猶豫。
隨後我拿著棍子往床尾戳了戳。
見沒有異動後,我安下心。
再用腳放在產生動靜的位置,我完全消除了內心恐懼,重新蜷縮回被子中央。
離天亮隻有一小時不到,黎明即將到來。
身體由於一直在被子中,悶得汗水直流,被單都被浸濕。
就在我以為今夜快過去時,腳部觸摸到一個異物,緊接著那異物向上進了一步。
要知道,在此之前被子裡的氧氣已經被我呼吸的差不多了,正是缺氧的時候。
但被子裡的異物使我大口吸氣,而被子裡又沒有氧氣,我的臉憋得青紫。
本能之下,我扒開被子露出頭部,大口大口呼吸,被子外的世界也讓我感到一陣涼爽。
甚至於我忘記了被子裡還有一異物。
異物此時已經行進到小腿處,我手往下摸去,再拿出來一看,滿手漆黑。
我大驚失色,這正是我塗抹在人形玩偶頭皮上的液體。
它漸漸到了腰部,我不能再等待,掀開被子就要出去。
但那異物死死抱住我的腰,它的身上仿佛有膠水,將我與被子還有它黏在一起,一時掙脫不開。
礙於在被子中,我手裡棍子無法揮舞,便奮力向腰部戳,企圖讓它感受到疼痛。
異物絲毫不受影響,一點一點向前進,漸漸到了胸口處。
我沒有辦法,頭伸進被子,打算與它殊死一搏。
想法是美好的,可現實是我一見到它,整個身體便如墜冰窖,凍僵在原地。
異物真的是人形玩偶!
即使在黑暗中,那一抹血色嘴唇也清晰可見。
我在它頭部塗抹的黑色液體此時不斷向床單流淌,取而代之的貓毛。
是的,它剝下所有貓毛,當做自己的頭發。
最驚悚的是它空洞的眼眶,明明沒有眼珠,我卻依然能感覺到它的目光。
它用破損的手臂攀附在我的身上,向我頭部靠近。
我後悔了,我不該沒有幫它治療好眼珠,沒有安裝一雙可以搭配嘴唇的精致眼珠。
而它現在,似乎想用我的眼珠去填充。
我雙手捂住眼睛,但無濟於事,它的氣力奇大無比,輕輕掰開我的手,伸向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