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廚師組的人,這不是昨天廁所遇見的那位麼,心中略微吃驚。
他同時也看見了我,睜大著眼睛,口中欲言又止。
我衝他笑笑,比了個手勢,讓他彆聲張。
“你們看看,這具女屍認識嗎?”
考慮到女性的心理承受能力弱於男性,所以全挑選的男性。
即使如此,他們還是不敢直視,管理組的人更是跑到牆角嘔吐。
“沒什麼可怕的,看多就習慣。”警長言簡意賅,安慰那幾人。
過了半晌,那位廚師才敢從手指縫中眯著一隻眼偷偷探去。
他先是恐懼,後而回憶,最後震驚。
“這好像是秋玲。”
“秋玲?”服務組的人聽到廚師的話,也睜開眼睛。
“好像是她,怎麼會是她?”
這時,警長上前問道:“秋玲是誰?”
服務組的人不敢直視屍體,眼神躲避著答道:“她是三個月前來的,一直在我們服務組。”
“前幾天放假後,就一直沒見過她。”
“沒想到她已經死了。”
廚師悄悄跑到我跟前說道:“她就是我給你說的張海與楊文互相爭搶的那位女服務員。”
我仿佛抓住事情的關鍵,快速問道:“最終他們誰搶到了?”
“張海,他更有錢。”
“倒也不是更有錢,楊文雖然五大三粗,但他怕老婆,家裡的錢被管的很緊,”廚師一臉不屑:“這麼大個子白長的。”
“張海就不一樣了,對他老婆非打即罵,厲害的很。”廚師一臉羨慕,似乎也想成為張海這種家裡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的男人。
這就沒錯了,一定是楊文做的。
根據昨天種種線索,一直到今天屍體的出現,我的腦海裡終於形成一張完整的邏輯圖。
張海與楊文首先是因為酒店的管理權出現矛盾,其次張海克扣楊文原來所在保安組的工資,矛盾被激化,再到秋玲的歸屬權也被張海所搶。
楊文草莽出身,重義氣,克扣保安的工資就是打他臉。
男人在女人麵前要麵子,女人被搶又是打他臉。
所以楊文先是殺了秋玲,拋屍水箱泄憤,後來住客在放水時發現屍體碎片,而後報警。張海提出去酒店水箱檢查,楊文為了不暴露,就殺了張海。
另外,楊文本身身體強壯,扛著屍體扔進水箱不在話下。
我悄悄將推測告訴警長,他示意我先不要聲張。
“秋玲的資料傳給我,我要先看看。”警長對一旁警員道。
“楊文呢,把他叫到會議室。”
“這兩具屍體送回醫院,進行屍檢,我要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以及何時死的。”
“把這三位送回去,做好心理輔導。”
一道道命令下達,警員們奔來跑去,忙忙碌碌。
會議室裡,趁著楊文還沒到來,我與警長先看起秋玲的資料。
照片上的她不複屍體那般恐怖,身材高挑,體態輕盈,一頭黑發靚麗如玉,眉目間突顯媚色,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秋玲不是本地人,她於三年前到這裡打工,無父無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一直貧窮的她,渴望擁有財富,所以在選擇張海與楊文時,以財力作為標準。
但可惜,她還沒有享受到財富的魅力,自己的生命就已經逝去。
如此靚麗女子,老天卻給她如此多舛的命運,真是紅顏薄命。
正當我感慨之時,楊文到來。
“張海死了你知道嗎?”警長在一旁詢問,我則觀察楊文的神態表情。
“死了?”他瞬間站起身,語調尖銳,瞳孔劇烈收縮,鼻翼微動,身體無意識大幅度靠近警長。
“是的,就在水箱裡死的。”
楊文失魂般坐下,一言不發。
警長微瞥我一眼,我搖搖頭。
“你昨晚在哪裡?”警長繼續問道。
“你們懷疑是我做的?”楊文心思不像外表那麼粗獷,敏銳察覺到我們的意思。
“任何人我們都會懷疑。”警長公事公辦道。
“嗯,”楊文無可奈何接受他的解釋:“昨晚我在家裡睡覺。”
“你最好不要說假話,我們會派人驗證的。”
楊文眼神躲閃,額頭出汗:“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對警長點點頭,他點頭示意,揮手讓警員查探。
“目前哪裡都不要去,我們會隨時傳喚你。”
此時屍檢結果已經出來,我與警長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