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開瓢了？”
楊溫沒聽懂她的意思。
“你進去看看知道了，做好心裡準備吧，我剛才差點被嚇到，幸好忍住了。”
楊溫有些好奇，又有些緊張，走進教室。
一眼，就看到了開瓢的孩子。
正是301。
301的頭發耷拉在腦袋後麵，虛虛掩著下麵的洞。
洞在301腦後。
之前怎麼沒有看到？
再仔細一看，其他孩子的傷口或多或少都有了變化。
全部變嚴重了。
隻有換了苗芽腦袋的孩子現在逐漸恢複了，連苗芽自己撞出來的傷口都不見了。
不過她的臉並沒有變成102之前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像苗芽的小時候。
除此之外，他還看到301看他的眼神更加迫切了。
說明，再不換，他們會出問題。
得抓緊時間一探究竟了。
當天下午三點鐘，課上完了。
景易和梅媚帶著他們做手工。
景易和自己旁邊的小朋友說：“折一千隻千紙鶴才能許願，得快一點了。”
203問他：“我們折了多少隻了？”
梅媚笑著說：“不到五十隻呢。”
楊溫在旁邊接話：“沒關係，多折幾天，總會到一千隻的，我們加油折吧。”
說完，看到小孩子傷心的表情，他接著說：“不過多一個人的話，會快一點。”
梅媚假裝不經意，說：“不是還有管理員麼？不知道管理員的手快不快。”
“不管快不快，多一個人總能快一點，千紙鶴許的願望很靈的，什麼都能實現。”
到底還是小孩子，很容易就被他們騙了。
102率先站起來：“我去找她，她肯定會過來的。”
等小朋友走後，大人們才互相對視了一眼。
不多一會兒，管理員被102拉過來了。
“管理員阿姨，我們一起折千紙鶴吧，折夠一千隻就能許願了。”
管理員很聽這些小孩的話，他們說什麼，管理員做什麼。
“好。”
她尊尊敬敬地答應著，在凳子上坐下來，開始折千紙鶴。
楊溫和王大虎不敢貿然前去。
陪著折了半個小時千紙鶴後，楊溫才站起來說：“我去上個廁所，你們繼續。”
王大虎趕緊站起來：“哎哎哎，我也去，憋死我了。”
管理員沒有在意。
等走到管理員看不到的地方，兩人才打著手語往餐廳走。
從餐廳背後繞進去，兩人在餐廳裡摸索。
“發現什麼了嗎？”
“沒有。”
楊溫一邊回答，一邊在牆上摸著。
餐廳後麵肯定有東西，問題是怎麼過去呢？
他擰著眉頭，尋覓著。
眼神從調料中掃過，突然他看到了一個東西。
是一個有些古老的罐子，花紋和色彩都有歲月的痕跡。
楊溫把罐子拿了起來，打開罐子，沒看到裡麵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磚頭，他又瞥到了一個架子。
上麵放的都是食材。
楊溫心有所感，將罐子放在唯一的一個空間裡。
剛放上去，木櫃子打開了一個口，將罐子吞了進去，一秒鐘後，櫃子朝兩邊打開，一個靈堂出現在楊溫和王大虎麵前。
“這他媽是什麼地方？陰森森的。”
王大虎一邊搓著雞皮疙瘩，一邊往裡走。
楊溫打趣他：“還能比外麵更陰森？”
王大虎笑了：“也是。”
兩人走進去。
靈堂前放了很多墓碑，楊溫一邊看一邊念上麵的字。
“李光輝之子李倪之墓，生於1995年，死於2000年，死亡原因，車禍。”
“劉振之子劉星宇之墓，生於1997年，死於2000年，死亡原因，意外。”
“費曼之女費雪之墓，生於1995年，死於2000年，死亡原因，凶殺。”
“也就是說，他們已經死了將近二十年了？”王大虎牙疼：“二十年都陰魂不散，是他媽的什麼東西？”
這幾天，王大虎罵人越來越厲害了。
楊溫問王大虎：“你不覺得費曼這個名字很耳熟嗎？”
“是有點耳熟。”王大虎想了想，說：“好像經常在新聞裡聽到。”
“我倒是看過新聞，姓費的華國人本來就少，而且兒子名字還一樣，應該不會錯了吧。”
“誰啊？”
“費曼，本市最大的房地產大亨，在我小的時候，他的女兒費雪被綁架了，當時事情鬨得很大，說是被記者知道了，記者就把這件事大肆宣傳，原本綁匪是想拿錢的，看情況緊急，就把孩子殺了。”
王大虎想起來了。
他拍了一下手：“你這麼說我就有點印象了，那個孩子是怎麼死的來著？”
楊溫看著他，聲音有些冷：“綁匪為了報複費曼，砍下了費雪的頭，把屍體扔在了荒郊野嶺。”
王大虎頓時毛骨悚然：“那不就是102？”
楊溫良目光放在麵前的牌位上：“這裡有六個牌位，應該就是這裡的六個孩子，想必他們的父親都是大人物，現在他們這幅樣子，恐怕是他們努力的結果。”
“努力半天就努力了個這？”
“雖然殘忍，也讓這些孩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至少他們還可以和人溝通，還有思維。”
王大虎握緊了拳頭。
“他們的孩子死了，就讓我們這些無辜的人用命來給他們續命，這些資本家的心真歹毒。”
知道了他們的身份，還不知道怎麼解決眼前的困境。
楊溫低頭，看看還有沒有彆的線索。
他眉頭往裡一緊，眼神有些疑惑。
每個牌位前插著一個蠟燭，是平時常見的用來上香的紅色的蠟燭。
這些蠟燭沒有變化，燒的位置依然在最頂端。
管理員已經出去了半個小時了，就算她出去之前換了蠟燭，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應該多多少少會燒出一點痕跡吧。
楊溫想到了什麼，走到外麵的餐廳旁邊，從冰箱裡拿出一塊冰，輕輕地壓在蠟燭燭心旁邊。
“出去吧，快點。”
王大虎看出他要做什麼，趕緊和楊溫退了出來。
楊溫關上密室門，把蠟燭放回原處。
兩人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回到了院子裡。
楊溫問102：“你們折了多少了？”
102把筐子推到他麵前讓他看：“楊老師，折了很多了。”
“很好。”
楊溫搜了搜她的頭：“我們數數折了多少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