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恩恩怨怨何時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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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跟梁雪怡分手了?”周秀蘭得到消息以後,馬上跑到公司質問盛城。

“嗯。”盛城低聲應著。

“因為那個夏紅果?就是因為她像姓唐的那個女人?”周秀蘭激動的用手指著盛城的臉。

“如果,如果,唐紅果回來了,或者沒死,真的就會跟我走,把這一切還給她嗎?”盛城忽略了周秀蘭的質問,反倒是問起了她。

“哼,她早就死了,沒有如果!一定沒有如果!”周秀蘭最不願意聽見的就是說唐紅果還活著這件事,所以她現在所處的情緒是暴跳如雷。

“媽,你在害怕什麼?唐風裡所有的東西都不屬於我們,你為何就要一直霸占著呢?”盛城跟周秀蘭說過這個問題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周秀蘭不願意聽不願意放手,這一次,還跟以前一樣。

“媽,你知道最幸福的是什麼嗎?就是你每天早上去逛逛菜市場,下午去打打牌睡睡午覺,晚上在做一桌豐盛的晚餐等我回來。你又知道我一直喜歡去哪嗎?我喜歡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著一群跳舞的老年人,我多麼希望你能放下這一切,多麼希望你變成一個幸福的人,像那些跳舞的老人一樣,每天快樂的沒有煩惱。我們要這些冷冰冰的榮華富貴乾什麼,你就不能放手嗎?”盛城努力的勸著周秀蘭,他那麼著急的樣子,好像在計劃著什麼一樣,有一種讓周秀蘭摸不清楚的感覺。

失戀的感覺就是很糟糕,一直拉著胡林出來買醉的梁雪怡終於忍不住了,喝了點酒壯了膽就跑到盛城公司的那個停車場,守在盛城車子身邊,等著他下班。盛城走到車前的時候,梁雪怡忽然從車的另一邊冒了出來,眼睛裡閃著淚光問著:“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留著我的鞋?為什麼接受了我又不愛我?為什麼?”

“對不起。我是一個混蛋,不值得你這麼為我掏心掏肺。”盛城一看見梁雪怡就愧疚的不知道如何表達才能最少的傷害到他。

“你是不是愛上彆人了?是不是愛上那個夏紅果了?”梁雪怡敏感的跑到盛城身邊,抓著盛城的手著急的問著。

“對不起,對不起。”盛城沒有回答梁雪怡的問題,反而一直說著對不起。

梁雪怡討厭對不起這三個字。為什麼盛城就這麼喜歡用對不起回答她所有的疑問。心有不甘又如何,梁雪怡還是放開了盛城的手,自己一個人落寞的離開了停車場。因為再問下去也是徒勞,換回的永遠隻有對不起。

走出停車場,也不知道怎麼就晃悠到了街上。恍惚之間梁雪怡看見一個很熟悉的身影從自己麵前走過。一回頭,那個穿著黑色棉襖的女人不正是夏紅果嗎?一瞬間,梁雪怡把所有矛頭都指向了這個女人,偷偷的跟在紅果的身後,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紅果住的那個地方——楊林街。

梁雪怡愣在原地,看著紅果一直上樓上樓,直到七樓左邊的那個屋子裡的燈光亮起,梁雪怡癱坐在了地上。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了,嘴唇開始發白,一隻手捂著胸口,急促的呼吸著。那不是唐紅果買的房子嗎?那不是唐紅果住的地方嗎?那不是唐紅果的嗎?

扶著牆麵,梁雪怡爬到了夏紅果的家。為了證實,為了弄清這一切,梁雪怡敲響了夏紅果的門。

唐紅果打開門的那一刻,梁雪怡腦袋就像嗡的一聲,然後就昏倒在唐紅果家門口了。

接著就是呼嘯而來的救護車。

“您是病人家屬嗎?”醫生給梁雪怡檢查完身體以後,沉鬱著臉看著唐紅果。

“嗯。”唐紅果本來不想承認,可是在一個陌生人麵前解釋那麼多也是白費口舌,就那麼忽悠過去算了。

“裡麵那位小姐懷孕了……她身子虛……讓她少操點心……多放鬆放鬆……剛懷孕,頭三個月是最重要的時候……今天算是走運,沒有流產……”醫生說了很多也交代了很多,但是唐紅果聽的最清楚的就是懷孕了兩個字。

“護士小姐,這個是病人男朋友的電話,你給他打吧。”老天真是喜歡捉弄人,剛剛分手的兩個年輕人,以為再也不會有瓜葛了,可惜一個生命的出現,他們又被圈在了一起。唐紅果流著眼淚,苦笑著離開了醫院,離開了還躺在病床上的梁雪怡。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這麼調皮,在樓道裡瘋玩的時候,不小心把一個女人手裡握著的玻璃杯撞到了地上,清脆的聲響刺耳又刺心,那一地的碎片就像唐紅果的心一樣,碎了一地。

“請問這個病房裡有一個叫梁雪怡的病人嗎?”接過電話的盛城,飛奔到醫院。跑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剛好碰見那個打電話給她的護士小姐。

“哦,是的是的,您是她男友吧?”

“她現在怎麼樣?出來什麼事了?”盛城關切的問起了梁雪怡的情況。

“啊,你女朋友懷孕一個月了,你不知道嗎?”小護士睜大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焦急的帥哥。

“懷孕?!”盛城傻在了原地。

唐紅果回家了,翻出手機裡以前在盛城家關於戶口本的那張照片,模模糊糊的還是看清了照片裡那張戶口上麵寫著的老家地址。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晚上九點鐘,唐紅果一個人就這麼的坐上了去盛城老家的長途汽車。

第二天梁雪怡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盛城。她驚訝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環顧的看著四周,努力的回憶著昨天怎麼了。

“你醒了?”

梁雪怡沒有馬上回答盛城的話,睜大的眼睛看著他,奇怪的問著:“夏紅果呢?夏紅果呢?”

“夏紅果?”盛城不解。

“不是他叫你來的嗎?我現在要出院,我要去找她。”梁雪怡說著說著就要下床。

“哎哎哎,小姐,你還是躺著那吧,這麼著急的出院可不行哦,你受的了,可是那個還沒有成形的小孩受不了。”正好一個值班護士站在門口看見了梁雪怡要出院,立馬就嚷嚷的製止了。

梁雪怡僵在原地,緩緩的抬起頭看著盛城的表情。

盛城平淡如水的看著梁雪怡,溫柔的說著:“先躺著吧,你要找紅果,我幫你。”

都聽到自己懷孕了還如此波瀾不驚,如此從容。梁雪怡絕望的坐到了病床上低著頭說了起來:“唐紅果在的時候,你愛說愛笑,好像什麼樣的人都可以和你交朋友。唐紅果不失蹤的時候,你就變的冷漠孤傲。不管是對我還是對誰,總是一副不易接近的樣子。你是有對愛她?你是愛她愛到連長的像她的女人也都愛了嗎?所以你一點點的愛,一點點的溫暖都不肯施舍給我?”

“雪怡……”

“我都懷了孩子,你卻一點都不生氣,你明明知道那孩子不可能是你的!你為什麼要守在我身邊?你是想看看我的醜態嗎?是夏紅果叫你來看的嗎?你們都是來羞辱我的嗎!你滾!滾!”梁雪怡忽然在病房裡發狂了起來,她肚子裡還有小孩,盛城不敢站在那刺激她,於是就走了出去,無奈的留著梁雪怡一個人在醫院裡大哭。

唐紅果來到了盛城的老家,一路跌跌撞撞的問了許多人才找到盛城住的地方。夏紅果去的時候,盛城家的門是開著的,門外呢,還坐著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一個人孤單的在太陽底下哼著聽不清楚的老歌。

唐紅果坐到老人身邊,詢問了起來。

原來這個老人是村裡的一個孤寡老人。盛城看著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住的房子又不遮風不擋雨的,於是好心的把房子讓給了她住。反正自己都在城市裡打拚,房子有人守著也不為一個好辦法。

“老奶奶,你知道屋子裡哪有盛城和周秀蘭,也就是盛城媽媽一起照的照片嗎?”

“有,有,屋子裡有個書桌裡有好幾張照片呢。我每天有幫他們打掃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看,好像那就是我的兒媳我的孫子一樣。”老人說著說著就拉著唐紅果去了書房。

老人握著其中一張盛城大點的照片,模糊的回憶起了他的小時候:“這孩子可憐啊,六歲的時候,他爸爸跟著朋友去遊泳,可是後來被一個姓唐的壞人拉進水裡淹死了。當時那個姓唐的很有錢,買通了公安局,硬是讓公安局說,他爸爸是溺水死掉的。當時還有一個叫楊平的年輕人,看到了全過程,一直嚷嚷著他爸爸是被害死的,可是沒人相信,因為那時候,那個楊平已經受了刺激,神誌不清了。”那個老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就跟唐紅果扯了一大堆,說了很多很多的往事,雖然那些話裡麵亂七八糟的,語句都還不是那麼的通順,但是整體她明白了。

握著手裡的盛城與周秀蘭的照片,夏紅果歪著頭,眉頭緊鎖的靠在了窗邊。本來想著自己現在實力在公司都得到認可了,拿到盛城與周秀蘭的照片了以後,然後回到公司揭穿他們母子兩醜惡的麵目。隻是沒想到竟然在那個言語不清楚的老太太口裡聽到了這樣一個殘酷的陳年舊事,而且,那和陳年舊事裡的唐姓男子,正好是二十幾年前的唐岩峰,她的爸爸。那是她的爸爸。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她終於明白了周秀蘭和盛城為什麼會如此狠心的傷害她和唐岩峰。

下來車,唐紅果又回到自己的城市裡。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前,她艱難的挪動著自己的腳步,因為心裡如千斤般重,這樣的重量,讓隻有八十幾斤的她如何承受的住?

也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才走到自己的樓下,但那個時候盛城燃著煙,站在樓道裡,滿臉惆悵的等著唐紅果回來。

“你去哪了?怎麼不跟我打個招呼?怎麼電話也不接?”見到唐紅果了以後,盛城丟掉手裡的煙,迅速的跑到了夏紅果的身邊,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唐紅果的手,心裡好害怕唐紅果就這麼的再一次的離開他。

“我……”唐紅果紅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著也不知道在樓下站了多久的盛城,心裡猛一陣的生疼,哇的一聲就靠在盛城的肩膀上痛苦了起來。

生活就好像是帶著毛線的肥皂劇,長的讓人找不到頭找不到尾。亂的讓每一個人的人生變了軌道。為什麼世界會是這個樣子,明明有著兩代世仇的他們,竟然天理不容的相愛了。為什麼,為什麼生活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他們的故事要這樣發展?唐紅果不明白,就像不明白為什麼會哭的這麼難看一樣。

“喂,秀蘭啊,楊平好像不行了,你回來看看吧。”在唐紅果回來的沒有多少天裡,周秀蘭又接到了那個老人的點,說是在瘋人院的楊平不行了,醫院都下了病危通知,大家都是幾十年朋友了,周秀蘭不可能不去看看他最後一麵,於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馬不停蹄的就趕去了老家的那所醫院。得知周秀蘭出去了,盛城暗自計劃的時候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更好的實行了,於是喊來梁雨江,給了他一把很舊很舊的鑰匙……

“唐紅果。我從一開始就應該知道你不是什麼夏紅果。”拿過鑰匙之後的梁雨江,把唐紅果約到一個咖啡廳裡。 “我知道。有幾次我在你言語之中就感受到了。”

“哼。知道我語文不好,知道我手心怕癢,知道我家地址在哪,還有,又不是一個爹媽生的,世間那會有長的這麼相像的人。”這句話這麼滑稽,可是在梁雨江的臉上找不到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了。

“謝謝你有認出我。”唐紅果其實被認出來,心裡還是挺開心的,至少過去了這麼久,還是有人記得她。

“嗬嗬。要是換作以前,知道你是唐紅果了,我會拿出架勢,馬上追你。”梁雨江苦笑著說。

“什麼啊?”唐紅果當作沒有明白一樣。

“唐風是你的,那也是眼前的事情了,唐紅果,所有人你都可以恨都可以報複,但是唯獨盛城哥不行。你一定不要傷害他。”梁雨江的話是越聽越難懂,十分不明白的唐紅果剛要打破砂鍋問道底的時候,梁雨江拿出了盛城悄悄拖他遞給唐紅果的鑰匙。

“你怎麼會有我家彆墅的鑰匙?”接過鑰匙,唐紅果驚訝的叫了起來。

“這你就彆管了。聽說你們家有個保險櫃,裡麵裝著你父親給你的遺囑,你去看看還在不在。你們公司裡有幾個老股東差不多想退休了,我幫你把他們的股份全部買來了,這樣等拿到了遺囑,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擠掉周秀蘭當上唐風的董事了。”唐紅果疑惑著梁雨江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可是看著梁雨江不願說的樣子,她也就沒有在追著問下去,因為知道自己馬上要奪回唐風了,其他的所有事情都變的不重要了。

唐紅果拿著那把鑰匙,帶著沉甸甸的腳步來到了那個有著所有美好記憶和痛苦的唐家,忽然覺得這一切有一種恍如隔世的蒼傷。熟悉的階梯,熟悉的客廳,熟悉的房間,一切都沒變,一切都跟從前一樣。要不是屋裡厚厚的灰塵嗆著了,唐紅果都懷疑隻要自己喊一聲“老唐”,老唐就會笑嗬嗬的從書房探出頭來,親切的應和著她,可是,夢終究是夢,風一吹,全部都散的找不到痕跡。

“夏紅果,唐紅果,我應該怎麼稱呼你?”梁雪怡從醫院療養完了以後,在第一時間裡,就找出了唐紅果。

“嗯?”唐紅果驚訝的怎麼梁雪怡也認出了自己,還以為是梁雨江說了什麼,後來想想也不是,估計是她想起了自己現在住的那個房子是跟唐岩峰鬨變扭的時候買的,這件事,也隻有她知道。

“這麼快就揭穿了,遊戲不好玩了。”唐紅果明白了,也不想在裝著自己是夏紅果。

“哼。什麼時候,你變的這般的聰明了?以前的你,傻乎乎的跟在我身後,雪怡長雪怡短的叫喚著。”

“如果可以回到笨的時光,我倒是很樂意。可惜會去了,那個傻傻的站在門口等梁雪怡來解救她的唐紅果已經不再了,死在海裡了,而現在,坐在你麵前的是一個全新的唐紅果,是來向你討債的唐紅果。”

“你要多少錢你才肯走肯離開這!”梁雪怡有些憤怒,握著茶杯的手都爆出了青筋。

“錢?你覺得還的清嗎?你真是越來越天真了,梁雪怡。”唐紅果瞪著眼睛看著梁雪怡,仿佛又看見她擁抱著周秀蘭,說說笑笑的就這樣背叛了她。

“唐紅果,我告訴你,你要是不離開這裡,我會讓你後悔的!我梁雪怡,心狠手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做過!”梁雪怡放了句狠話,然後就拿起跑憤然離去。

走掉了的梁雪怡並沒有回家,而是開著車去了胡林家,如果不給點顏色給唐紅果看看,唐紅果一定不知道她的狠,所以梁雪怡急急忙忙的跑到了胡林的住所。

“怎麼啦,一臉憤怒的胡夫人。”自從那次梁雪怡再酒吧戴上了那枚戒指以後,胡林就一直喊著她為胡夫人。梁雪怡又一直跟盛城鬨變扭分手什麼的,都有很長很長時間沒來找胡林,也沒有找時間跟他解釋那天在酒吧發生的事情。奇怪的是,胡林一直躲在屋子裡,變成了一個十足的宅男,不管白天黑天的都不出門。怎麼說梁雪怡都答應他要嫁給他了,他卻沒有約會,沒有送禮物,沒有打電話。當梁雪怡打過來的時候,還有時候是關機狀態。種種現象都說著胡林變了,奇怪了,可是壓根沒放心思在胡林身上的梁雪怡沒有一點點的疑惑。

“有個女人總是找我麻煩,我真是被氣死了!”梁雪怡自行去了廚房到了一杯水。

“誰?誰欺負你?我去找她。就算是個女的,隻要是欺負了我未來老婆的,我就動手的行!”胡林立馬擺出了義不容辭的樣子。

“那好,你能不能幫我散播一下那個夏蒂娜的黑色新聞?幫我搞臭那個女人。”梁雪怡陰沉著臉,惡毒起來的時候真像一個巫婆。

胡林低著頭,為難了一會,但是看了看梁雪怡那張馬上要衝他生氣的臉,又是硬著皮頭答應了。

從老家回來了以後,周秀蘭就一直鬱鬱寡歡的坐在沙發上不言不語。梁雪怡來找她談談盛城,她閉門不見;傭人上來打掃為什麼,她也是閉門不見;就這麼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家裡好些天,她好像想通了什麼決定了什麼。於是她選擇了一個明媚的中午,喊了盛城,說是想吃頓飯,想好好談談接下來她是否是留的這個問題。

聽著母親話裡的意思,盛城覺得秀蘭可能是動心了,是願意跟他離開這個地方了。忍不住雀躍起來的他,帶著舒心的笑容,一路奔向了秀蘭的住所。但是在走進屋裡的那一刻,盛城就僵直了身子,嘴裡似有似無的說了一句:“紅果?”

“過來坐下吧。”秀蘭的眼圈很黑很黑,憔悴的樣子讓人一眼看出來她失眠了好幾天。

“三個人坐在一個小小的飯桌前,一桌子的菜怎麼也比不上盛城麵前那盤散發著熱氣的酸辣白菜。

“吃吧,難得你來一次,難得我們平靜的坐下來一次,難得,難得……”秀蘭低沉著語氣,不對勁的情緒太多太多,讓盛城無法拿起筷子吃起來。

“來,媽知道你愛吃酸辣白菜,我今天特地做了這麼一大盤。”聽到秀蘭在紅果麵前說出了她自己母親的事實,盛城抓住了秀蘭要給他夾菜的手。

“媽……”不好的預感讓盛城心裡開始顫抖。

“你楊平叔死了。死的時候,很平靜很清醒,還口齒清楚的跟我講了一個故事。”秀蘭放下了手了的筷子,眼神裡流露出了悲傷:“二十幾年前的一個夏天吧,天氣很熱很熱。你楊平叔呢,帶著你爸還有唐岩峰一塊去江邊遊泳。那時候,因為你楊平叔,你爸和唐岩峰第一次就在江邊見麵了。第一次的見麵,誰也沒想到就變成了最後一麵。你楊平叔,還有你爸遊到了江中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不好,一貫身體很好的你爸,卻在那時候腳抽筋,在水裡不得動彈,慌亂之中,他拉住了你你楊平叔的腳。那時候還年輕的楊平,麵對這種事的時候,不懂得如何去做,害怕的沒有頭緒的他掙紮開了你爸爸的手,一個人拚命的往前遊去。等他上了岸,癱坐在岸邊的時候,去買水了的唐岩峰不知情況的拿著水,站在楊平身邊,還問著你爸上哪去了。”秀蘭的鼻子已經紅了,眼淚在眼睛裡不停的打轉,盛城是握緊了拳頭,頭腦一片混亂,而唐紅果,坐在一旁,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你爸,也就這樣的在江裡死去了。回到家後的楊平想著自己如此的自私,想著自己害死了你爸,他便瘋了。住在瘋人院的時候,唐岩峰還是去看過他幾次,每一次去都是心痛的不得了回來。住在那的楊平,每天一到清醒的時候就會用手捶牆麵,一邊哭一邊喊著是他殺了你爸爸。唐岩峰問了醫生,有沒有一種可以讓他忘記這件意外的辦法,醫生無奈的說,對付這種病人隻有不停的催眠他說那件意外沒有發生過,那意外不是他造成的,這樣便可以減輕病人的心裡負擔。就在一次楊平要自殺的時候,唐岩峰就抓著他的手,一字一句的告訴他,當初拋下你爸遊回岸邊的是唐岩峰,當初去買水回來的是楊平。一句話的灌輸,雖然對楊平的病情好了很多,但是也就是因為這樣,造成了後來我對唐岩峰這麼多年來的誤會,也造成了後來是我親手殺了唐岩峰。”

秀蘭娓娓而來的真相讓盛城全身顫抖的停止不下來。原來自己的父親不是唐岩峰害死的,不關他,可是秀蘭最後的那句是他親手殺了唐岩峰,讓盛城猛的一聲就站了起身來。

“那天,清明節。我這回唐家翻保險櫃,途中被唐岩峰發現了,情緒波動大的他犯了心臟病,我拿著藥,站在書房門口,腳步不曾挪動,就這樣親眼看著他死去。”秀蘭的語氣一直沒有變化,那麼淡然。但是唐紅果受不來了,唐岩峰的死,雖然在周秀蘭關著她給她打針的那時候就已經說了一遍,但是再一次的體驗那種失去父親的感覺,唐紅果激動的撈起一個盤子就往上摔。

“綁架,也是我一手操辦的。輪船漏油,也是我動的手腳,隻是謝天謝地,你還活著,唐紅果。”秀蘭一開始說話的時候,是看著那個一無所知的盛城,最後一句卻扭頭看向了唐紅果:“在張婆婆說你找到我們老家,從她那拿走我和盛城的照片時,我就猜到了,你還活著,你夏紅果就是唐紅果,謝謝你,謝謝你還活著。這樣也許我下地獄的時候,不會有那麼多遺憾了。”

唐紅果不知道怎麼理解這句話,坐在原地紅著眼眶不說話。剛剛才發現自己母親是如此殘忍的盛城衝出了家門,她無法接受自己最愛的媽媽竟然是這樣的一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是一個如此冷血的殺人犯。

“唐紅果。從頭到尾,盛城一直都護著你,不允許我傷害你一分一毫,從頭到尾都在找你,還和我約定著隻要你回來就我就把所有的家產還給你。盛城是個好人,是個好愛好愛你的人,我不奢求你會去愛他,我隻是求求你恨就我一個人,不要恨他。這所有的事情,我都瞞著他,他什麼的都不知道,有罪的人是我,遭恨的人也是我,該死的人最應該是我。”秀蘭傾儘所有力氣講完了最好一句話,然後起身回了房間,留著唐紅果坐在椅子上不停的留著眼淚。

回到房間了以後的秀蘭,整理一下衣服,梳了頭發,然後走到窗邊,對著天空輕輕的說了一句:“兒子,如果有來生,媽一定做個好老太太,早上去買買菜,中午睡睡覺,下午打打牌溜溜彎,晚上在做一頓豐盛的晚餐等你回來……”

“啊——”樓下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打破了這個小區裡的所有寧靜。隨之而來的喊聲便是:“有人跳樓了!有人跳樓了!”

盛城並沒有離開這棟樓,隻是衝出家門以後,站在樓道了用手捶打著前麵以便發泄內心裡說不出的那種滋味。忽然聽見有人跳樓了的喊聲,心裡微微一顫的他沒有猶豫的就跑向了樓,頭腦一片混亂的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唐紅果跑到樓下的時候,周秀蘭已經是血肉模糊,周邊還圍著一群人,有的尖叫有的報警有的指指點點,還有一個特彆落寞的身影,就在紅果眨眼的一瞬間倒在了秀蘭身邊。

救護車亮著燈,拉響了鈴音,帶著一個當場死亡了屍體和一個忽然昏倒了的人在馬路上呼嘯而過。

夏紅果就是唐紅果,就是唐風公司的繼承人就是唐岩峰的失蹤了很久很久的女兒。唐紅果在唐風公司公開了真實身份以後,她一瞬間就成了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人物,就成了全公司每分每秒討論的焦點。不管怎麼樣,唐風,她唐紅果真的奪回來了,真的,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唐家,光明正大的喊唐岩峰為爸爸。本來是應該開心慶祝的事情,可是唐紅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喜悅。

梁雨江看出了唐紅果心裡的小九九,歎了口氣說:“盛城哥,胃出血,現在在醫院裡躺著輸液。”

唐紅果的臉上,明顯的閃過一絲擔心,可是倔強的她馬上又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周秀蘭死了,你打算這麼辦,關於你還有唐叔叔的事情……”

“什麼也不要說了,我不願意在提起當年的那些事了,過去了過去了,就當做周秀蘭的死,是因為太愛老唐,找到我之後就了了心願,一心想隨他而去。這樣的結局,至少比在外麵說我爸,一個堂堂身價幾億的男人被一個鄉下女人玩弄於鼓掌要好的多。人都死了,我隻希望我爸能死的體麵點,這樣上天堂找到我媽的時候,還是一樣的那麼光彩照人。”

“盛城哥,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說來說去,梁雨江還是說道盛城身上了。而唐紅果偏著頭看著遠方,並沒有回答梁雨江這個問題。

思來想去,唐紅果總結了這幾年的所有,她發現,盛城真的是很愛她,真的沒有傷害過她。然而,現在的盛城,就在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知道了自己母親醜惡的嘴臉,同時也親眼看著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死在自己麵前,那種疼痛,那種死不如死,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在醫院裡孤單承受?

有些人就是嘴巴倔強,可是心也腳步就不是那麼的隨嘴巴說的那樣。下班了以後的唐紅果,走著走著也就無意中走到了盛城住的那家醫院的馬路對麵。望著綠燈亮了,她卻難以挪動腳步走過去,沒有勇氣,沒有勇氣去麵對那個深愛著自己,自己又深愛著他的人。

車流來往,忽然之間,唐紅果看見了盛城蒼白著臉,站在馬路對麵。那個男人好像一夜之間變的滄桑了,變的淡然了,眼神裡也沒有了那麼多的痛苦與愧疚了。唐紅果眯著眼睛,試圖讓內心湧出來的淚水就這麼眯回去哪知心裡早就翻江倒海:車來車往。我在馬路這頭,你在那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這條馬路多像我們之間那不可接近的距離,那些來往的車流與人群,就像是與我們有共同交接的人,我們家老唐,你們家周秀蘭,還有梁雪怡,梁雨江,楊平,還有你爸爸。而就是因為這些人,所以我們無法越過這個短短的距離,隻能隔著他們,互相痛苦著。

綠燈都不知道亮了多少次了,唐紅果和盛城就這麼一直站著不動。就在一個公交車路過的瞬間,唐紅果好像看見了盛城蒼白的臉上浮出了一個笑容,是一種似笑非笑的苦笑。可是等公交車走過,盛城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馬路對麵。

還是走了,還是不見了,還是消失了,唐紅果呆在原地,心裡隱隱作痛。

事情變化的太快,有些接受不了的梁雪怡再一次的跑到胡林那裡,想打聽打聽自己報複唐紅果的計劃怎麼樣了。

“怎麼回事啊,我打電話給你,你竟然不接!”也許是懷孕了,所以梁雪怡的脾氣很衝。

“最近有點事。”胡林打開門讓梁雪怡進來以後,還細心的往外邊看了看有什麼人跟著。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有沒有好好的做!”梁雪怡進去之後,氣勢一樣很衝。

“最近出事,你彆老是來找我,你說的那件事我沒辦法幫你。”胡林有些不耐煩。

“你什麼意思?你這麼快就不喜歡我了?你給我戴戒指是為了什麼啊!”梁雪怡暴躁的用手在沙發上一拍,本來是想發泄情緒,可是不小心被一個什麼東西碰疼了手。好奇心重的梁雪怡順手就撩開沙發墊,映入眼前的竟然是一把槍!

“啊!你……”梁雪怡拿起了槍驚訝的看著胡林。

“快給我!”胡林一把搶過梁雪怡手裡槍,然後就插進了自己褲袋裡。

“你……你,該不會是……”梁雪怡猛然間想起了最近報紙上電視上經常寫著的香港一個販槍團夥被抓獲,隻是老大是一個大陸人最近逃回了大陸,並在a市發現蹤影。

“你回去,彆到處亂說,彆亂想!”胡林暴躁著脾氣,趕走了愣在原地的梁雪怡。

梁雪怡失魂落魄的坐到了路邊,一抬起頭就看見前麵大廈上的新聞,報道的就是販槍團夥老大逃往本市的消息。怪不得說自己有錢了,原來錢是這麼來的。怪不得天天躲在家裡不出門不接電話,原來是在躲風頭。梁雪怡一直都是商業上的翹楚,是一位驕傲愛麵子的大小姐,可如今被盛城那個小小的副總裁甩了,然後又未婚先孕了,最後以為自己拉住的胡林那個救命草,沒想到,胡林那個顆救命草自己都保護不了了,哪來能力保護梁雪怡呢?

“紅果,你有沒有找到盛城哥?”剛走進辦公司看文件沒多久,梁雨江就匆匆忙忙的推來了辦公室的門。

“什麼?”唐紅果不驚不慌,開始有點總裁的樣子了。

“盛城哥不見了!”

“一個大活人,談不上不見了,我跟他,再也沒什麼關係了,這些事,你也沒必要在跟我說了。”唐紅果抬起眼皮,波瀾不驚的看著梁雨江。

“唐紅果,盛城哥失蹤了,你一點都不擔心嗎?你不是一直愛著他的嗎!”梁雨江有些過於激動,但是唐紅果還是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

“你就從來沒懷疑過嗎?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我是怎麼知道你家有個保險櫃,保險櫃放在哪,我哪來的你家的鑰匙?你就從來沒想過我哪來的這麼多錢幫你買到公司的股份嗎?你從來沒懷疑過?還是你一直知道,就要故意裝著傻?”唐紅果停住了手裡的事情,看著梁雨江,似乎在等著梁雨江給出答案。

“你還記得上個月,盛城哥有一個多星期不在公司吧。就是因為你給了他那枚獎牌,他拿著你夏紅果那張身份證的地址去找你的老家,想證實證實你到底是不是唐紅果。得知你是唐紅果的時候,他高興壞了,不顧疲憊的身體連夜趕回來,就是為了看見你。可是看見你的時候,他自私了,他就想你這麼一直瞞著,就想你答應著跟離開這裡,去過一種平淡的生活,遠離這個城市的一切愛恨情仇,好好的寵愛你一輩子,可是你當時的沉默,就讓他明白了你的選擇。雖然痛苦難受,但是他還是心甘情願的想要幫你奪回唐風。我發現他也知道你真是身份的時候,他還在偷偷的幫你買股份。後來的一切,也是他一手幫你策劃的。給你鑰匙去拿遺囑,給你買股份,給你升職,等等的一切,他都在幫你。”梁雨江嘩啦啦的說了一大堆,解釋了所有的疑惑。

唐紅果放下了手裡的一切,一路狂奔的跑到盛城的家,她死勁的敲著門,大聲的喊著盛城的名字,可是裡麵一點聲音也沒有。接著沒過多久,她便接到了夏蒂娜的電話。夏蒂娜打過來一邊是賀喜唐紅果終於達到了目的,一邊說告訴唐紅果,她和當初那個看不順眼的三太子訂婚了過不了多久也就要結婚了。但是說了這麼多,夏蒂娜最後那句話讓唐紅果忍不住大哭了起來:紅果,要是你真的很愛盛城就大膽的去愛,恩怨是上一輩人的誤會,生老病死是天注定,怨不得誰。

找了很多地方,可是唐紅果就是沒有看見盛城的身影。在這麼冷的冬天裡,唐紅果臉是通紅,額頭上還冒出了豆大的汗。累了受不了了的她,漫無目的的慢慢的走了起來。

大世界電影城。我們最初相遇的地方。走著走著的唐紅果忽然間就想起了電影院,那個充滿回憶的電影院。都來不及擦乾汗水,唐紅果又是跑向了大世界電影院,隻要是有一線希望可以找到盛城的地方,她一定不會感覺到累。

氣喘噓噓的她跑到電影院門口,上氣不接下氣的站著左右環顧,不經意間的掠過,變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英俊男人靠在電影院門口的牆上吸著煙,唐紅果上前去用手死死的抓住了盛城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盛城又會消失不見。而唐紅果的眼淚說來就來,堆積在眼眶裡,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彆離開我好嗎,就這麼一直愛下去好嗎?求求你了……”一個在驕傲的女人,在愛情麵前就變的不在是那麼自以為是了。

盛城顫抖著手,摸了摸唐紅果的頭發,眼角笑出了淚花說:“我從失去你那天開始就對自己說過,隻要你活著,你回來了,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永遠的陪在你身邊,好好的保護你愛護你。”盛城的話令唐紅果眼淚決堤,哽咽的都說不一個字來。

“我曾無數次的幻想過,有一天你忽然的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抓著你的手,和你麵對麵,讓我好好的看清你的容顏,好好的記起你的樣子,好好的聽著你的聲音。可是我遇見過很多和你背影很像的人,而他們每一次的回頭,卻一次一次的給了我絕望。我的心一直在呐喊著,有一天你真的會出現,有一天我真的不會再認錯人,有一天你的回頭就成了我的希望。謝謝你,唐紅果,謝謝你回來複仇,謝謝你再讓我愛你一次。”盛城溫柔的幫唐紅果擦拭著淚水。

當千言萬語堵在胸口不知如何表達的時候,隻有一招可以詮釋你所有的感覺。唐紅果拉過盛城的脖子,踮起腳尖,義無反顧的擁吻了過去……

醫院。冰冷的手術刀,陌生的麵孔。就半個小時的時間,梁雪怡走出了醫院。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裡麵那個還沒有成型的小生命已經不再了,肚子一點也沒有溫度了,梁雪怡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為了折騰自己,為了折騰那個事業愛情雙豐收的唐紅果,梁雪怡一路小跑的跑到了胡林的家。

胡林掩著門,看著梁雪怡虛弱的靠在牆上,心裡一軟,也就開了門,把梁雪怡扶了進來。

“你要走了?”梁雪怡進去之後,最先看見的就是客廳裡放著好好的行李箱。

“我的麻煩挺大的,你還是離我遠點吧。”胡林低著頭,順手就掏出了煙。

“你看。”梁雪怡麵無表情的張開了手掌。

“血?怎麼了?哪受傷了?”胡林立刻丟掉手裡的煙,著急的拿起雪怡的手尋找著傷口。

“還記得酒吧那次嗎?就是那一次,我有了你的孩子。你看,我手掌是沾滿的,是你孩子的血,是我們孩子的血!”梁雪怡顫抖著手,讓胡林的臉色大變。

“今天早上,我去唐紅果公司找她,她怪我先前搶了她男朋友,她就要拿我們的孩子做抵債,趁我不注意就把握推到了地上……”梁雪怡氣若遊絲的說著,胡林順勢就朝著梁雪怡白色的褲子上看去,全是血,全部都是。

胡林憤怒的抄起一個酒杯,重重的就往地上一扔,然後扶著梁雪怡說:“咱們的孩子,不可能就這麼白白犧牲的。你在這好好休息,我現在就去給你討個公道!”還在氣頭上的胡林拿起了槍,就這麼殺氣騰騰的出了門。

看著胡林出去了。梁雪怡虛弱的躺在沙發上上,剛做完人流手術的她,一路小跑,正好讓傷口裂開,讓鮮血直流,讓自己的騙局更加的生動。她根本就不愛胡林,她更不在乎胡林會不會被警察捉住,總之失去孩子的她,已經到了癲狂的時候,思維混亂不清醒的她,就這麼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大房子裡放肆的笑了起來。

“喂,唐紅果,我是某某快遞公司的,這裡有一件梁雪怡小姐給你寄過來的物品,請您到巷口查收。”

“哦,好的,謝謝。”唐紅果一聽是梁雪怡的寄來的包裹,以為大家是要和好如初了,於是放下手頭裡的工作,屁顛屁顛的就要去領。正要去的時候,盛城走了進來說:“你要去巷口?我去吧,你總不是想要吃巷口前麵那家叉燒飯嗎?我現在就去給你買去,然後順便幫你拿包裹。”

“那好吧。正好等下老趙要來找我談談公司接下來計劃的事情。”唐紅果笑著送走了要去領包裹的盛城。

巷口是最偏的地方,但是向前麵走一點就有幾家餐館店鋪之類的地方了。盛城先是去了巷口,什麼郵遞員沒見到,倒是看見了一個拿著盒子的男人,看著似乎還很眼熟。

“請問你是送快遞的嗎?”盛城走到那個男人麵前,問了一下。

那個那人盯著盛城看了幾秒鐘,立刻就認出了他就是當年自稱是梁雪怡男友的男人,於是斜著眼不屑的說著:“唐紅果呢?她在哪!”

“我認得你 !那不是送快遞的!”一聽聲音,盛城立刻就察覺了不對勁。

“我也記得你當年對我的羞辱,還搶我的女人!反正你是那個唐紅果最愛的人,殺了你也就能讓那個姓唐的婊子傷心一輩子!”胡林說著就一拳頭打向了盛城。

竟敢說唐紅果時婊子,盛城決不允許有任何人這樣說唐紅果,於是不甘示弱的就一拳頭反擊了回去。就這樣,兩個男人就廝打在無人的巷口裡。力氣沒有盛城大的胡林,慌忙之中摸到了自己彆在腰間的搶,一怒之下他對著盛城開了槍。

那個槍響一直在巷口裡傳來傳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注意,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狐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走過來看看,看看這裡地上躺著了一個中了槍的男人。

盛城嘴角都溢出了鮮血,但是他那是抖著手摸出了口袋裡的手機,咬著牙對著唐紅果的電話撥了過去。

“紅果,真是有你在的時光都是特彆的美好,特彆的短暫。我現在真後悔離開辦公室的那會,我沒能好好的擁抱你一會。曾經一直都想著帶著你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這個老舊的故事,去開始我們的新的人生。可是你現在過的很好,你以後一定也會過的很好很好……”疼痛的滋味,讓盛城抽搐了起來。

“什麼啊?”麵對去買叉燒飯的男人說了一堆如此不找邊的話,唐紅果癟了癟嘴。

“紅果……買叉燒飯的人很多,我……現在坐在那等,時間好漫長啊,你能不能給我講一次我們的故事啊,讓我回溫一下,至少這樣……以後不管去了哪裡都不會忘記了。”

“切,好吧好吧。兩年前的一個冬天呢,一個驕傲的姑娘在電影院門口搶了一個帥氣小夥子的電影票,然後呢……”唐紅果站在落地窗前,感受著那冬日裡特有的暖陽穿過玻璃照射在她身上的那種溫暖,一臉甜蜜的看著天空,不停的回憶著他們從前充滿愛的酸甜苦辣。

電話那頭的夏紅果說的很認真,可是一個痙攣,盛城手裡的電話便掉落到了地上,靠著他的耳邊,他閉起了眼睛,對著一直傳來唐紅果聲音的電話輕輕的說了三個字。

火車剛剛經過,誰也沒聽見盛城說的最後三個字是什麼,也許,那三個字就這麼的變成了永遠被塵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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