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回頭又在屋子裡仔細掃量了幾眼,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客廳頂部的吊燈上。
房間裡的家具早就搬走了,唯獨客廳頂上破損了半邊的舊吊燈沒有拆除,估計劉金強懶得廢那份功夫吧。
透過層層黑氣,張凡發現破吊燈上盤踞著一股子猩紅色的氣流,雖然體積不大,卻一直在那兒翻騰著。
張凡現在真的想狠抽王耀輝一頓,那團猩紅的東西叫做怨煞,不同於尋常風水產生的怨氣,這玩意兒是含著怨恨而死的人呼出的最後一口氣,帶著強烈的負麵情緒。
基本無害的陰風吹碰上這口怨煞,直接變成了陰風煞,怪不得外麵豔陽高照屋裡卻冷的要死,這特麼房子死過人!
半個小時之後,張凡哼著小曲下樓去找李夢玫他們。剛走到小區停車場,他就看到李夢玫的高爾夫旁邊站著四個人,其中兩個自然是李夢玫和魏鵬,另外兩個,卻是王耀輝和劉金強。
這會兒王耀輝正拉著魏鵬說著什麼,李夢玫站在一邊乾著急卻張不開嘴。
“麻痹的,陰魂不散是吧!”
張凡怒罵了一聲大踏步走了過去。
“王麻子,你想乾什麼?過來搶客戶不成?”
“喲,哪個娘們兒的褲襠沒夾緊,把你這玩意兒給禿嚕出來了?”王耀輝回頭看見是張凡,臉上頓時掛滿了不屑,就張凡那業務能力,他還不清楚?“搶什麼客戶?你們賣得出去房子魏先生才是你們的客戶,你們賣不出去,還打算把人家魏先生關起來不成?”
王耀輝說完懶得再搭理張凡,轉過頭去滿臉討好的對魏鵬說道:“魏先生,他們給你的房子真的有問題,你也去過了不是?八月份的天氣冷的跟冰窖似的,還是去我們光輝中介吧,我們那邊有的是好房源,隨您挑。”
“就是就是,找房子還是光輝那邊好,他們錦繡不行的。”劉金強在一邊附和著,那雙賊眼卻是不停的在李夢玫身上流連。
“你們胡說……”李夢玫的臉色蒼白,辯駁的語氣更是無力,論起對那套房子的了解,不管是劉金強還是王耀輝都在她和張凡之上。
“這……不是說房子隻是太久沒住人了,通通風就好了麼?”魏鵬心裡的疑惑更重了幾分,剛剛這兩個男人過來,把他喊出來嘚啵嘚的說了一頓那房子如何如何不好,再加上李夢玫那模樣,實在是讓人不安心。
“沒錯啊,就是太久沒住人了,通通風就好了。這玩意兒怎麼說都白搭,一會兒上去看看不就好了。”張凡看著兩個混蛋冷笑了一聲。來了也好,讓他們親眼見證自己的鬼心思白廢掉,也挺爽的。
“你個小逼崽子,彆特麼在那兒扯犢子了。”劉金強推開王耀輝湊到魏鵬麵前,“哥們兒,實話跟你說,我就是那屋子的前房主,這麼好的房子,我五十萬就賣給他們中介了,你知道為啥不?”
劉金強買了個關子,得意洋洋的掏出煙來遞給魏鵬一支,這才繼續說道。
“自從我家娘們兒在客廳裡上吊死了以後,那房子就開始鬨鬼,一天到晚陰森森的,就再沒暖和過。半夜裡,還能聽到我家那死鬼娘們兒的哭聲,我是實在受不了了,才把房子賣了,但是我跟你說,哥們兒是個好人,看不得彆人遭罪,這才出來勸阻你,兄弟,趁早彆在這家黑心中介買房了,跟我們走吧。”
魏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死過人的鬨鬼房子,這要是拿來做婚房那還不得倒黴一輩子?可是還沒等憤怒的魏鵬開口,張凡卻搶先笑了起來。其餘四個人全都被他笑懵了。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笑夠了以後,張凡拍著魏鵬的肩膀,“哥們兒,我跟你說,這倆貨是彆的中介派來搶生意的,滿嘴噴糞,就沒一句實話。你也是要娶媳婦的人了,你說,誰家老婆上吊死了,爺們兒會用那種得意洋洋的樣子說出來?這種王八犢子的話誰信誰傻。”
“你特麼罵誰!”
劉金強聽到張凡罵他王八犢子,立刻就想動手,不過被王耀輝給攔住了。
“張凡,幾天不見,你這廢物的嘴皮子也利索起來了啊。不過耍嘴皮子是沒用的,房子有問題就是有問題,你還能給吹好了?你們也彆耽誤魏先生時間了,既然魏先生答應了給你們機會,我看半個小時和一個小時也差不了太多,現在請魏先生上去看看,到底咱們誰說的是真的。”
“行啊,不過我得把醜話說在前麵,你來搶生意,這是壞了行規的事情,然後又造謠誹謗,說我們的房子有問題。如果房子真像你們說的那樣一直陰冷下去,明天我們錦繡中介就關門大吉生意都是你的。”
張凡冷冷的哼了一聲,走到李夢玫的身邊握住她因為氣憤和緊張而不停顫抖的素手,“可要是我們的房子沒問題,你又要怎麼說?”
李夢玫從沒想過張凡會在這種情況下握住自己的手,先是嚇了一跳,緊接著,溫暖的感覺從掌心一直鑽進心窩,這個曾經最不起眼的傻小子不知何時起變成了一個沉穩冷靜有擔當的男人,帶給她一種久違的安全感。
“哈哈哈哈我們會輸?彆特麼開玩笑了!老子的房子要是沒問題,老子就和輝哥一起在中介門口從你褲襠底下鑽過去!你要是覺得不過癮,老子再給你叫個爹都成!”劉金強笑的非常放肆,在他看來張凡根本就是在硬撐,他完全沒有輸掉的可能。
王耀輝也大聲笑著說就這麼辦,雖然頭天晚上張凡的相麵好像挺準的,可是王耀輝怎麼都不信他能在幾十分鐘之間把一套鬨鬼的災房給搗鼓好了。
“成,我看行。兄弟,你給我們作證啊。”張凡再次拍了拍魏鵬的肩膀,拉著李夢玫大步流星的朝著那棟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