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謙虛了。”鳳朝歌以禮相待,輕一欠身,隻說:“日後朝歌就有勞嬤嬤費心了。”
說罷,鳳朝歌轉身便走,奔侯府前堂去了。
這般淡定的架勢,卻讓廖嬤嬤心中驚疑。
她心想,鳳朝歌家道沒落,能洞悉侯府中事,又如此處變不驚,日後定有大作為。
想著,廖嬤嬤對鳳朝歌生出幾分敬畏,上前攔住鳳朝歌:“夫人此去凶險,是否需要老奴給你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聽這一聲提醒,鳳朝歌淡而一笑:“嬤嬤若是願意幫襯,將事後老夫人態度告訴本宮即可。”
“本宮?”廖嬤嬤一驚,不由浮想聯翩。
前世,十年的言語習慣,倒是不經意了。
鳳朝歌卻沒解釋,隻是衝廖嬤嬤一眨眼,轉身落落大方的離開。
正堂偏門,鳳朝歌正要撩開簾幕,恰聽到屋裡傳來言語。
“子俊有福,自幼和殿下相識,他對您忠貞不二,豈會主動招惹木家的女兒,我想,這其中定是有人陷害!”
說話人,正是陸家老夫人,她吐字清晰,語調緩慢,完全不像念過六旬的老人。
“想必是鳳朝歌毒害了我孫兒,她祖上是宮廷禦醫,精通醫術,想害我孫兒易如反掌。我孫兒一時不查,才錯與木家的小姐圓房。”
聞此言,鳳朝歌嘴角上翹。
她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撩開簾幕邁進前堂,先聲奪人道:“孫媳鳳朝歌見過老太太,恭祝老太太萬壽無疆。”
“你這蛇蠍女人竟敢陷害於我。”不待鳳朝歌說完話,陸子俊咆哮著衝上來。
真是好男人!
前世,入獄受儘鞭撻,陸子俊未出現。
遭獄卒羞辱,陸子俊仍未出現。
她被五馬分屍,剖腹焚子,陸子俊仍未出現!
謀害自己時,卻出現的迅速,連質問聲都那麼威風,多麼人渣!
鳳朝歌心中冷笑,她先欠身行禮,隨即不卑不亢道:“夫君如此說話,過於傷人,我怎麼會陷害於你?”
“惡婦,還敢狡辯!”陸子俊不知麵對的女人,已經變了。
他上前一步,手掐鳳朝歌脖頸道:“我陸子俊為人剛正不阿,豈會做出那般勾當,若不是你下藥,我怎麼可能和木淺語那女人發生關係!”
剛正不阿?
這般恬不知恥的話,陸子俊如何說出來的!
鳳朝歌被掐住喉嚨,卻目光清澈,字字清晰道:“新婚夜,我留守婚房,如何到前堂酒宴下毒?”
噠,一聲脆響。
陸老夫人將茶盞擲於桌上,打斷鳳朝歌的話,她聲音威嚴:“子俊,皇子殿下自有公斷。”
齊衡冷哼了一聲。
眼神中儘是淡漠,仿佛世間萬物皆看不到眼裡,他走上來,衝陸子俊輕一瞥。
陸子俊立馬鬆開鳳朝歌,拱手抱拳,誠惶誠恐道:“殿下明察,我與木淺語之間毫無牽連,怎麼可能……”
啪!
齊衡揮扇,正抽在陸子俊嘴上。
在陸子俊錯愕神情中,齊衡聲淡如水道:“她懂醫之術,對你下藥,看似合情合理,可你罵本王時,似乎清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