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感到驚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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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信露出不解的神情,像是在詢問祺豐瑞是什麼類型的工作;而懷俊才好像有點不服氣連續被兩個人教訓了這麼久,正想開口反駁時,祺豐瑞抓緊時機再次打斷懷俊才,“你願意的話,下星期一晚上六時後到我公司再談。你不來的話也沒什麼後果,我也不會強逼你來,隻是我和媽不會認同你們──這點你大概也不會太介意吧?你大可以戴著這副麵具作你的懦夫,反正我並不看好這樣的你們。”

祺豐瑞轉身便回自己房間,不禁振臂輕聲歡呼,也為自己突如其來滔滔不絕的說詞感到驚訝,“想不到我能這麼酷的把機會放在彆人麵前,太過癮了!”他憑什麼?

星期一晚上六時,懷俊才準時來到和泰所屬的大廈,祺豐瑞當天的一字一句他都沒有忘記。從那天起,懷俊才久久不能抹去祺豐瑞的樣子。

那個男的隻大自己數年,隻是在唱片公司當個小經理,憑什麼充起大人的樣子對我說教?他怎知道彆人過去經曆過什麼,憑什麼說自己在裝樣子,在逃避不追求跳舞?懷俊才像那天般不自覺地握緊拳頭,已經皺得快破掉的名片被他掐成一團。

因父母工作的關係,懷俊才在從小學至中學均兩年轉一次學校,從州依島搬至新界再搬回港島或九龍的事不斷循環著,所有的成年人──父母以至他們的工作夥伴──全部均不斷提醒他要表現得像個大人,分彆時不要哭哭啼啼,不要帶麻煩給父母。

第一次的分彆在小學二年級的暑假,那是懷俊才哭得最厲害的一次,那次之後他也再沒有哭過了。為了不要再有分離的不舍,他寧願將所以同學均停留在泛泛之交的階段,臨彆時收到他們的卡片,以不知道練習了多少遍的笑容作回應。回家後看到下班的父母還要以笑臉迎接他們,努力不要成為他們的負累。

這麼多年來唯一沒有變的,是他過去的每個周末均可以上跳舞課。在第一次離彆後,懷俊才看到電視上播放的歌唱節目上那個被無數聚光燈照著的歌星背後,是一群動作簡單而整齊的舞者。他雖然看不清那些舞者的臉,但不知怎的很羨慕從他們能俐落地做出一致的動作,那個氣氛是他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自那天起他不停的向父母撒嬌,直到他們投降為他報了舞蹈班,一跳便是十多年。

我什麼都沒有,隻剩下跳舞和不希望麻煩彆人的心了。

隻有祺信明白我。也許明白是出於她從不介意二人之間有不明白的地方,懷俊才在強撐時她會說些彆的事來令他分神但從不仔細過問,即使如此,她卻十分了解自己,每次和她一起均感到被暖暖的氛圍包圍著。隻有她接受自己內在的醜陋──那個渺小卻要裝作強大的自己,但她卻從不提起從不拆穿。當彆人嘴上均儘是些讚美的話時,隻有她看穿自己心中的不安及恐懼;當彆人追著自己跑而自己在他們麵前故作瀟灑時,懷俊才眼中卻隻有她,亦隻會追著她跑。

但即使祺豐瑞是純的哥哥,懷俊才也認為他沒資格這麼說自己。他也許當了數年上班族,而且在這公司待了數個月便升職,但又怎樣?那個隻會從自己的角度,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向彆人推銷自己想法的男人,永遠也不懂易地而處。

也許讓他像自己一樣在一個地方待一會便被迫離開的話,會更明白他當天說的話是多麼無知吧?

祺信,對不起。如果你哥哥數個月後便被辭退的話,我會更加努力照顧你的。

和泰唱片,國際大公司對不? 公司越大越好,規模越大,漏洞越多。

我一定會在數個月內毀掉祺豐瑞。

升降機門開啟,懷俊才按下對講機按鈕,“你好,我是懷俊才。”

袁如凡端詳著眼前這個男生。

懷俊才?有點女性化的名字,但和他的樣貌出奇地相襯,個子不太高但四肢相當修長,應該是個長期在做運動的人。身上穿著純白色的襯衫及深藍色的西裝背心,與他的緊身褲子及短靴配搭起來,即使是袁如凡這個不懂時尚的中年婦女也感到這個男生的魅力。他靜靜的坐在袁如凡對麵,露出自信的微笑。祺豐瑞那小子的眼光挺好的嘛,找到這種好貨色!

袁如凡看得入神,差點忘了進入正題。“不好意思,祺豐瑞今天放假,但他已向我交代了你的事。我是袁如凡,和泰的營運總監。現在其他人已下班了,所以我來接見你。祺豐瑞說你會跳舞及編舞對吧?”

袁如凡極力掩蓋聽到懷俊才稱呼自己,雖然拚命回想老板當時的說法,卻還是改不掉麵試會計部職員的語氣。“我對你跳舞方麵的能力相當有信心,但你可以教授彆人跳舞嗎?”

“你看過的片段中,有些參賽者,即是我的朋友,是從未跳舞的。我亦因此編了些難度較低而且較容易記住的舞步。”

“那麼你有信心令完全不會跳舞的三個人在數個月內能舞步完全一致地跳完一首歌嗎?”

“隻要他們願意每天進行高密度的練習,我想不是問題。”

袁如凡心中暗呼“中了”,“非常好,我對你有信心。”

懷俊才心中亦暗呼“中了”,原來是舞蹈老師的工作。這樣很好,他應該有不少機會可以查找這公司及祺豐瑞的弱點,借此一舉擊倒他。正想著這個老女人該是時候放他走,待正式上班時再談細節時,她卻沒有要完結對話的意思。

“懷俊才,你會唱歌嗎?換個說法,你的歌喉怎樣?”

懷俊才被這個出其不意的問題嚇了一跳,“我基本上不太唱歌的。為什麼這樣問?”

袁如凡露出困惑的樣子,輕聲地自言自語道,“這樣啊,人不齊也不能貿然用錄音室,它應該要留在真正錄音才用的……”她從抽屜中拿出錄音筆,“這樣吧,雖然設備有些簡陋,但還是請你對著它隨便清唱兩句吧。”

懷俊才還來不及問清原由,袁如凡已按下錄音按鈕,將錄音筆遞至懷俊才嘴邊,“就隨便唱兩句拿手的歌吧,但不可以是生日歌!”

懷俊才半唱半念歌詞般的唱了兩句,“這曲子可真舊啊,你都不聽流行曲的嗎?”袁如凡投至難以置信的眼神,徑自站起來與他握手,“無論如何,恭喜你,你被錄用了,請你留下聯絡資料,我們有需要時會先傳送些資料給你。順便一提,因為要遷就其他同事的關係,我們這個部門的工作時間是他們下班後,你下星期一的這個時間再來報到吧,詳細工作計劃我和祺豐瑞在下星期見麵時再和你說。”

懷俊才還未弄清到底實際工作是什麼時,已不知不覺地被袁娘請走了……

距離出發還有一星期。

何鴻朗在父母的嘮叨下早已開始收拾行李,從不舍到那次見麵後的灑脫,他覺得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他不忍再見到那天的相片出現在社交網站上,彷彿一個朋友的離開隻是他們生活的裝飾而已。

何鴻朗心想,現在要走的人是我,我也如此的不舍他們,如果易地而處的話,那天自己應該會哭成淚人,希望那天永遠不要結束。

但他們的的確確如常地歡樂相聚再分彆,毫無不舍之情。

何鴻朗沒有忘記那個姓祺的奇怪男人的邀請,隻是再怎麼看也比較像個騙局,而且機票那些一早已訂好,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說要留下來。更何況何鴻朗再三提醒自己,已再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何鴻朗的父母此時走進他的房間,一臉嚴肅。

“程,爸媽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我們知道你一直不是很想去留學對不?你還有這麼多朋友在州依,那天歡送會後你那悶悶不樂的樣子我們都見到了。”

何鴻朗急忙反駁,“不,正正是因為那天我才……”

何鴻朗父親打斷了他的話,“程,我們想過了,你還是留在州依的好。其實家中的經濟一直也不太好,你也是知道的。現在離開學還有一點日子,應該可以退回學費,那麼我們家也得救了。我們當然會讓你念大學,隻是希望你能留在這念,一來可以繼續和朋友在一起,二來我們家的財政問題也可以解決。這對你來說太突然吧?父母向你道歉!”說罷他們二人便握著何鴻朗的手,母親雙眼泛著淚光。

何鴻朗知道,再怎樣希望離開那些朋友,重新開始,也不可以放下父母不管。

“程,是媽媽不好,不能給你最好的……還要令你錯過了本年度進大學的機會。”

何鴻朗未從震驚中回複過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知道這不是自己可以隨便反對的決定,也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何鴻朗父親搭著妻子的肩膀,對何鴻朗說,“程,這一年我們不會強逼你上班或怎樣,你便當作給自己一個長點的暑假吧?好不好?”

何鴻朗努力擠出微笑,“爸、媽,不用擔心,我不要緊的,最重要是我們這個家能好好的,至於這一年要怎麼過…….我再想想看。你們先去睡,不要想太多了,我沒問題的!”

何鴻朗目送父母回房間後,在外套口袋中找到祺豐瑞的名片。

他也不是沒想過加入後,身邊的人會如何看待自己,大概會嘲笑他在發明星夢吧。過去也有不少同校同學參加模特兒或歌唱比賽,有些更成為了藝人,但何鴻朗的朋友總是訕笑說“他們又不紅,看看他們何時要靠賣肉成名”。

算了吧,既然一早便打算離開他們,現在也沒必要告訴他們自己會留下,更沒必要告訴他們祺豐瑞的事情。

翌日早上,祺豐瑞收到何鴻朗的電話。

“那麼你今天晚上六時方便過來我們公司嗎?”

太棒了Q有一半的人加入,隻要駱承安和朱利安均答應的話便可以開始計劃了!祺豐瑞有著良好的預感。

即使祺豐瑞和袁如凡告訴那些男生他們在晚上才開始工作,但事實上他還是要早上來到公司上班。發掘了四個男生後,袁娘暫時不用他再出“外勤”,讓他留在公司幫忙“其他要務”。

所謂“其他要務”,事實上比他過去的工作更瑣碎。他的大部份時間均在依據袁娘母親設計的圖樣修改那幾套打歌服,並聯絡不同的小型公司希望他們提供讚助。

今天那個何鴻朗要來,應該又會很晚才能下班了。祺豐瑞想到這兒心不禁一沉,沒有薪水工時還要如此長,那個女的怎麼不過來幫忙分擔一下。他窺看坐在遠處的袁娘,隻見她一時一臉嚴肅地查看文件,一時輕聲聊電話,他也不便騷擾這頭母老虎。

就在這個時候,袁娘突然走過來,將一疊文件放到他麵前。“你手上的工作讓我來吧。這是原來作給那隊新人女子組合的歌曲,你去聯絡這所錄音室的人,拜托他們將這首歌改成適合男生唱的音調,完成後給我聽,我之後再給懷俊才用作編舞,立刻!”袁娘搶掉祺豐瑞手上的針線,催促他離開。

祺豐瑞被半推半打的離開公司,雖然被那女人如此對待,但他已開始習慣,而且能接觸作曲及編曲人實在令他高興不已!

“真正的工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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