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月色如水,又到了一個明月高懸的日子了,陳月娥終於緩緩地清醒了過來,她剛剛想要鬆動一下筋骨就發現原來自己的四肢都被困在一匹駿馬之上,她的前麵還有幾匹駿馬,上麵騎著幾個男子,其中一個就是小德子。
陳月娥連忙說道:“小德子,你這是乾什麼,你快點將我放下來啊。”
可是小德子卻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對陳月娥說道:“小德子?這樣羞辱人的名字你還是不要再叫我了吧,我可是突厥第一勇士,偉大的阿巴克哈斯德,你可以稱呼我為勇者。”說實話他這稍微帶著一點娘氣的嗓音自稱自己是什麼第一勇士,這讓陳月娥感到有些好笑,可是她現如今的狀態卻不容許她耍笑,於是她就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自稱阿巴克哈斯德的小德子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其實是草原的子民,整天馳騁在原野之上,但是為了侍奉偉大的西域王,為了西域王那統一寰宇的偉大夢想,我自願來到了宮廷裡麵,忍辱負重。”說到這裡這個魁梧的漢子竟然開始抽泣了起來。
聽到這裡陳月娥竟然也不覺長歎了一口氣,她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一個有關於潛伏和暗探的故事。於是她就說道:“你真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我聽說古代有一個刺客叫做豫讓,他為了給他的主人報仇,結果把自己弄得毀容了,而且還吞了焦炭,看來你和他一樣都很偉大啊。”她的這番話倒是出自真心的。
阿巴克哈斯德哈哈大笑道:“小姑娘,你還真的是會說話啊,隻可惜,我是不可能因為你的這兩句花言巧語就將你給放走的,除非你告訴我《繡花寶典》究竟在什麼地方?你是不是掌握了全部的《繡花寶典》?”
陳月娥這才知道原來對方的目的竟然也是《繡花寶典》,這東西有什麼好的,竟然如此吸引人?她說道:“我其實隻有一小部分,而且還是最沒有用的一部分,至於真正的《繡花寶典》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
阿巴克哈斯德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對陳月娥說道:“你說的這是真的嗎?”
陳月娥點點頭道:“不錯,千真萬確,騙你是小狗。”
阿巴克哈斯德又哈哈大笑道:“好吧,沒有關係,真理必將全部屬於西域王。”說著他對天行了個禮,然後又說道:“將你所知道的《繡花寶典》的秘密告訴我們,我們就放了你,你放心吧,我們大草原的子民都是說話算話的,絕對不會食言的。”
陳月娥卻皺著眉頭說道:“隻可惜,我不能夠告訴你。”
阿巴克哈斯德聽見這句話不再繼續前進了,他打馬回來拉著了陳月娥馬的韁繩,對她說道:“你說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陳月娥說道:“因為我也曾經聽說過,西域王是反叛,是想要謀奪大唐朝的社稷的,所以你們是壞人,我若是幫了你們,我豈不是成了唐奸了?”她本來想說“漢奸”的,可是她又覺得現在不是漢朝,是唐朝,所以是不是要說“唐奸”比較妥帖一點呢,於是就自己造了這個詞語。
阿巴克哈斯德狂怒道:“你這個臭婆娘,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啊。”說著他就拿起隨身的馬鞭開始拚命地抽打陳月娥的身子。此時陳月娥的身子是趴在馬背上的,手腳都捆在了馬腹下麵,一動都不能動,所以就隻有任憑對反的鞭子在自己的背上和臀部拚命地抽打,可是她卻硬是挺著沒有叫一聲。
阿巴克哈斯德怒斥道:“臭婆娘,你求饒啊,求饒老子就放過你。”可是回報他的卻隻有陳月娥那惡狠狠的眼神。
按下陳月娥在這裡受苦,此時再來說那楊逸史,他此時在長孫無忌的府上可是花團錦簇,生活妙不可言啊。原本那長孫凝心由於受到了李佑的迫害,所以整個人都身心憔悴,可是當她看見父親將那渾身是傷的楊逸史帶回家中的時候,她心中卻不知道為什麼感到心動不已。
她下意識地覺得這個男子應該就是自己能夠托付今生的男子,於是她就向父親請命主動要求要照顧這個男人。當長孫凝心在照顧楊逸史的同時,她自己的身子也得到了調理。本來嘛,她也沒有什麼大病,隻是長時間鬱鬱寡歡而已,現如今得到了愛情的調劑之後自然好了很多了。
此時長孫凝心愁眉不展地對楊逸史說道:“今天晚上的時候,我將後門偷偷地打開,你就逃走吧,你能夠逃多遠的話,就逃多遠。再也不要回來了,也不要管我。”
楊逸史突然聽見長孫凝心如此說不覺大驚,於是就說道:“為什麼?私自將我放走的話,你爹爹豈不是會怪罪你嗎?”
長孫凝心此時淚流滿麵地對楊逸史說道:“可是他就算是要責罰我的話,最多也隻是打我一頓而已,可是爹爹說了,今天晚上就要再次審訊你。我看見過爹爹審問犯人是什麼樣子的,那些酷刑,你是絕對受不了的。”說著長孫凝心就繼續嚶嚶地哭了起來。
楊逸史看在眼裡,痛在心中,他哪裡會知道其實長孫凝心現在所說的這一切都是她的父親長孫無忌教給她的啊,這就是長孫無忌告訴唐太宗的計策。當長孫無忌告訴唐太宗自己的計謀的時候,唐太宗雖然有些猶豫,可是還是答應了,將這件事情交給長孫無忌全權負責。
此時楊逸史笑著說道:“不,我絕對不會走的,你這個傻姑娘,難道你不知道嗎,如果你放走了我的話,你的爹爹也脫不了關係的,就算他位列三卿恐怕也會落一個滿門抄斬的,我可是朝廷的要犯啊。”
長孫凝心聽到這裡不覺長歎了一口氣,露出了後怕的神色,然後繼續說道:“這可怎麼辦?我怕你今天晚上會挺不過去的啊。”
楊逸史也長歎一口氣道:“怕什麼,最多一死而已。”
可是此時長孫凝心卻哭著撲到了楊逸史的懷中,對他說道:“你這個傻瓜,難道你直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的心意嗎?我,我已經喜歡上了你啊。”
楊逸史聽到這裡不覺心中一動,說實話,這個長孫小姐的確是比陳月娥好好看多了,她溫柔善良,善解人意,可是那陳月娥就不一樣了,他幾次要陳月娥和自己一起走,可是陳月娥就是不肯答應。這一點讓楊逸史感到十分惱火。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楊逸史的心中還是忘不了陳月娥。就在這時候門突然帶來了,長孫無忌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冷冷地說道:“凝心,你剛才說什麼?”
長孫凝心嚇得花容失色,她連忙跪倒在長孫無忌的麵前,對他說道:“爹爹,
不要啊,不要啊,女兒,女兒真的已經愛上了楊逸史了,如果你傷害楊逸史的話,我,我也不想活了。”
長孫無忌裝作憤怒的樣子,走到了女兒的身邊,一個巴掌扇在了女兒的臉上,長孫無忌本想做一個假動作的,可是長孫凝心在之前卻告訴父親說這楊逸史十分仔細,怕被他看穿,所以要求父親真打,所以此時長孫無忌感到十分心痛,可是為了大唐朝的江山社稷,他也隻好犧牲自己的女兒了。
長孫凝心此時跌倒在地上,一隻手捂住了臉,發出了嚶嚶的哭聲,那聲音聽得楊逸史的心中十分悲痛,他顯然是已經相信了眼前的一切,他不想傷害長孫凝心這個善良的姑娘,於是他連忙對長孫凝心說道:“長孫小姐,您不要這樣,楊逸史實在是承當不起,楊逸史不是檀郎,不是佳偶,楊逸史心中已經有人了。”
長孫凝心此時如同遭到了一個睛天霹靂一般呆呆地坐在了地上,對楊逸史說道:“你說的這是真的嗎?”楊逸史點點頭。長孫凝心又繼續說道:“你說的那個人是陳月娥?”楊逸史還是點點頭。長孫凝心突然像瘋了一樣從地上爬起來,向著門口衝去,嘴裡還在念叨著:“我去殺了這個陳月娥。”
可是她的身子卻被長孫無忌緊緊地抓住了,長孫無忌對她說道:“你去哪裡啊?那個陳月娥早就已經逃走了。”
當楊逸史聽見長孫無忌說陳月娥已經逃走了的時候心中還是稍微鬆了一口氣的,陳月娥沒有事情,他就放心了,可是他心中卻覺得很困惑,他不知道陳月娥究竟是怎麼逃走的,難道是公孫氏救了她嗎?
此時就聽見長孫無忌說道:“他被一個男人男人救走了,那個男人是她的相好,他去天牢劫走了陳月娥。”
楊逸史是怎麼都不可能相信長孫無忌的話的,他遲疑地說道:“不,這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的,陳月娥她怎麼可能還有彆的男人呢?”
長孫無忌對於陳月娥的事情早就已經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了,他冷冷地對楊逸史說道:“你可不要忘記了,你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是在什麼地方看見這個女人的。”
聽見長孫無忌如此說,楊逸史的身子猛地一顫,是啊,他怎麼沒有想到啊,能夠深夜會情郎的女人,難道會高高地刮起貞節牌坊嗎,難道在此之前就真的沒有其他人了嗎?他想到這裡越來越覺得羞愧,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傻了,竟然會如此癡心地為了這個女人而付出所有,可是到頭來她卻跟著彆的男人走了。
楊逸史想到這裡身子一抖,他想起陳月娥幾次都不肯和自己一起離開,難道她其實就隻是為了要和這個情郎見麵嗎?她心中根本就不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