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楊逸史長歎了一口氣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那麼我也就不勉強了,不過,至少讓我送你回去吧,不是說了有三天的時間嗎,現在隻是過了一天,還有兩天的時間,讓我們好好地待在一起這總沒有什麼問題吧。”
陳月娥想了一下,點了一下頭,道:“好吧。”
樹影婆娑,兩個人全都不說話,氣氛異常尷尬,陳月娥幾次想要打破尷尬對楊逸史說些什麼,可是他卻始終沒有開口。這時候楊逸史卻突然拉住了她道:“不對啊,這個林子好像不太對勁啊。我記得進來的時候沒有走多少時間啊,怎麼出去的時候花了那麼長的時間還沒有走出去呢?”
陳月娥心中一驚,道:“難道我們是走錯了方向?”
楊逸史道:“不會的,我記得來時的路啊,而且是沿著北鬥星的方向走的,應該不會錯啊。”此時他再次抬起頭來,卻發現烏雲遮住了淡月,天空黑得就好像是被墨汁潑過了一般,他的心也頓時沉到了穀底。
林子的一個角落裡,有兩個人竊竊私語,一個年輕人道:“阿嘎哈,我們是不是現在出手啊,您所設計的機關的確是很有效啊,將這兩個人給困住了,是不是現在就動手將那個女的搶過來呢?”
阿嘎哈微微一笑道:“喀拉,不要著急,還是要試試看這個女人是不是西域王要的女人,究竟是不是那個擁有明月珠的女人。”
“可是從她的表現來看明月珠的確是在她的體內啊,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又如何會突然之間爆發出這樣厲害的功夫呢。”喀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阿嘎哈卻還是不動聲色,道:“不要著急,這個女人遲早都在西域王的掌心之中,就算我們這一次不將她帶走也總有人會看著她的。”
喀拉見阿嘎哈一點也不著急,他的心中可有點著急了,這個女人的體內明明是有明月珠的啊,若是將她獻給偉大的西域王的話一定會得到西域王的很多賞賜,何樂而不為呢?
喀拉想到這裡他便想要獨自立下這個功勳,他對阿嘎哈說:“我到前麵去看看。”阿嘎哈並不知道他心中想些什麼,便點頭同意了。
喀拉轉過身形很快就來到了陳月娥和楊逸史的前麵,他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發現這個地方是一個發動突然襲擊的好機會,阿嘎哈離開他們已經很遠了,而此時楊逸史和陳月娥正被鬼打牆弄得身心疲憊,所以是一個突襲的好機會。想到這裡他就拔出了自己腰間的一把長刀,環視了一下四周之後用一塊黑布蒙住了自己的臉,一躍而起來到了兩人的麵前,大聲地說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若想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誰知道陳月娥看見了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攔路搶劫之人,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還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打劫的呢,這真是太好玩了,喂,強盜哥哥,你是劫財還是劫色啊?”
楊逸史還沒有看見這個世上竟然還有人被打劫都能打得如此開心的呢,不覺也笑了起來,剛才的那種尷尬的情緒蕩然無存了。楊逸史攔在了陳月娥的身邊,笑著對喀拉說道:“打劫呢是可以的,但是要先問問我懷中的這把劍是不是答應啊。”
喀拉可不管這些,他縱身一躍就來到了楊逸史的麵前,手中鋼刀一揮就劈頭蓋臉地向著楊逸史的臉上砍了下來,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陳月娥雖然不太懂武功,但是一看就知道這個家夥是個半瓶水晃蕩的家夥,她暗自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防備著。
此時那喀拉的刀已經來到了楊逸史的麵前,楊逸史也不躲閃,隻是在那鋼刀剛要砸到自己臉上的時候突然之間伸出兩根手指將這鋼刀給抓在了手中。那喀拉想要將刀抽回來,可是卻發現竟然動不了半分,他心中暗自慚愧,看來阿嘎哈所說的話是對的,這個男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恨自己剛才沒有聽話。此時他也顧不上彆的了,將手中的鋼刀一扔就走。
陳月娥嬌喝一聲:“哪裡走?”手中的石頭已經扔了出去。那喀拉感覺到身後惡風不善,他連滾帶爬就向前逃去。可是誰知道這陳月娥的石頭其實卻並不是向著他的身上招呼過去的,而是直接打在了楊逸史手中夾著的那把刀上,楊逸史手一鬆那刀墜落了下來,陳月娥此時又扔了一塊石頭過去,一下子砸在刀柄上麵,竟然讓刀在空中拐了一個彎,向著喀拉的屁股後麵就刺了過去。那喀拉還以為自己已經脫險了,正自慶幸呢,誰知道屁股後麵傳來了一陣劇痛,用手一摸才知道自己竟然被自己的刀給紮傷了。
陳月娥和楊逸史不覺相視笑了一下,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聯手對付敵人,沒有想到竟然配合得如此默契,就好像是已經合作了多次一般。
喀拉的叫喊聲顯然是驚動了遠處的阿嘎哈,他心中道聲不好,人已經如同迅猛的驚雷一般來到了陳月娥的麵前。
楊逸史一驚,他看得出來這個喀拉雖然隻有三腳貓的功夫,可是這個阿嘎哈卻一看就知道功夫不錯。
陳月娥看了一眼阿嘎哈,他的臉上沒有蒙上黑布,但是卻也穿著緊身的黑色衣褲,臉上全是歲月的滄桑,從左眼角到左嘴角處有著一條深深的刀疤,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兒。
陳月娥卻不慌不忙地說道:“你們並不是山賊,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阿嘎哈看見陳月娥一語道破天機,不覺心中一顫,悠悠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陳月娥嘿嘿一笑,道:“山賊出沒的時候都是成群結隊的,那樣才有氣勢啊,而你們卻隻有兩個人,而且還相聚那麼遠。你看你,連臉上蒙麵的布都還來不及遮擋上呢,看上去就一點都不專業。拜托,就算是學山賊,也要像一些才行啊,你這個樣子,誰會怕你呢?”
阿嘎哈哈哈大笑起來,道:“誰會怕我?就憑借我阿嘎哈手中的這把鬼頭刀和我那一百零三路的鬼頭刀法,就沒有人敢和我正麵交鋒。”
這話果然挑起了陳月娥的興致,她笑著對楊逸史道:“楊大哥,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鬼頭刀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你的寶劍借給我使一下吧。”
楊逸史一愣,道:“你會使嗎?”他雖然有些遲疑可還是將寶劍交給了陳月娥。陳月娥覺得手中猛地一沉,看來這寶劍還真的是有些分量的,不適合自己,她靈機一動,將手中的繩索綁在了那寶劍的劍柄上麵,那樣的話遠能攻,近能守,似乎顯得更加靈便了一些呢。
陳月娥並不擅長使用劍,但是她卻曾經看過楊逸史用劍,一眼就看出楊逸史劍法中最關鍵的一點了,那就是絕對不讓劍鋒和對方的武器作正麵交鋒。劍畢竟是輕盈的武器,不是程咬金的板斧,不適合當斧子來砍,楊逸史總是避開對方的正麵攻擊,同時用劍去攻擊對方的要害,這就是用劍的要訣。此時陳月娥感到自己腹中的那顆內丹越來越炙熱了,她覺得自己應該立刻找機會將那能量釋放出去,否則的話就會讓自己再次昏厥過去的,正好此時天上掉下了土匪來,便正好拿他來開刀了。
阿嘎哈見陳月娥的招數怪異,不敢輕視,用自己手中的鬼頭刀小心地試探著陳月娥。兩人過招良久可是都隻是相互試探,誰都沒有出招,竟然還是陳月娥先沉不住氣了,她一揮繩子,那寶劍便直接揮舞出去,刺向了阿嘎哈的喉嚨。
阿嘎哈的臉上露出了一陣詭異的笑容,他等的就是這個時機,他身形晃動,竟然如同閃電一般快捷,很快他就已經來到了陳月娥的身邊,他的鬼頭刀此時如同鬼魅一般趨近了陳月娥的麵門,而陳月娥的武器卻已經扔出去了。
眼看這阿嘎哈的刀就要碰到陳月娥的麵門了,空中不知怎的竟然飄落下一片樹葉,那樹葉在阿嘎哈的刀上一碰,竟然讓他的刀偏離了方向。陳月娥就趁著這個時候將手中的繩索一收,那繩子連同寶劍就在阿嘎哈的身上轉了幾圈,將他的身子給纏住了,緊接著陳月娥一探手將回旋著回到自己麵前的寶劍伸手接住,正好抵在了阿嘎哈的喉嚨口。
陳月娥得意地說道:“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她向著楊逸史一使臉色,楊逸史會意縱身一躍就將那已經打算逃走的喀拉給連拖帶拽地抓了回來。
陳月娥將手中的劍向裡略一用力,就將阿嘎哈的脖子拉出了一條口子,阿嘎哈不愧是個男子漢,此時竟然巋然不動。
陳月娥還想要問些什麼,此時就看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出來兩把飛刀,不偏不倚正好刺入了阿嘎哈和喀拉的脖子,鮮血噴濺出來,陳月娥大叫一聲一下子躍開,兩個大活人瞬間變成兩具屍體倒在了地上。
陳月娥和楊逸史都十分驚訝,他們向著四周警惕地掃視著,卻無法辨認那飛刀究竟是從什麼地方飛出來的。四周一片寂靜,就連鳥啼都沒有一聲,安靜地隻能聽見人心跳的聲音,還有血流從喉間汩汩流出的聲音,此時兩個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和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