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亂(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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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則似乎已經言儘於此,又再度陷入了那似睡似醒的狀態,帝天也沒有再多言,自顧著在那兒想著其他的事情。

想想那自從那天道劍第一次出現,他就已經不由自主地進入那種恍恍惚惚的狀態多次了,而且每次都還是在身臨險境的時候。也是幸得他的運氣不錯,不然恐怕早就不知因此死了多少次。

而且剛才徐老所說的,確實也正是帝天現在最為擔心的。雖然那天道劍現在的來曆還是不明,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它有著極其強大莫測的力量,可以給他帶來極大的助益。然而相對的,卻也有著不小的困擾。至少就目前來看,他還不能自主地控製住體內的天道劍,似乎每次隻要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那天道劍就會產生共鳴,從而牽動了他的神識,使得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也不顧身在什麼地方,就各種神遊太虛。

這樣的情況潛伏著很大的危害性,帝天心知肚明,可惱的是,偏偏他現在又無法自由地控製。

唉,看來有必要抽出時間好好琢磨一下這把破劍,不然哪天真被它給坑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帝天這麼想著,緩緩閉上了眼睛,身體靠在車廂裡,也開始在那假寐休憩起來。

那中樹城原本就距離青州城不是很遠,帝天一行人晌午的時候出發,雖說在中途遇到了一點兒麻煩,可總算還是趕在天黑前來到了中樹城外。

“少爺,我們已經到中樹城了。”帝豪在前麵說了一句道。

帝天嗯了一聲,從馬車的窗口往外看了一眼,隻見此時已是黃昏日落,在那中樹城外,有著不少的百姓正在進進出出。在城門口處,還有一隊十餘人士兵正在盤查過往的路人,皆是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子。以前帝天也曾到過中樹城幾次,雖說那時候也有朝廷的官兵守在城門口,但那也隻是象征性地在門口隨意盤查一下,主要是控製一下城門口的秩序,免得鬨出什麼騷亂來。

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是有些不同,不但那城門的守城官兵多了一隊,而且每一個都是全副武裝,在盤查的過程中也不像以前那麼隨意,倒是把每一個路過的行人都給仔仔細細盤查了一遍,從而也導致了人們進出城的進程變得十分緩慢,在城門口滯留了好長的一條隊伍。

帝天心中暗道:看來因為船隊被人縱火燒毀的事情,這中樹城中還在搜查那些賊人。隻是可笑的是,那些賊人既然膽敢前去本來就守衛森嚴的帝家船隊縱火,顯然早就已經做好了全身而退的計劃,哪兒還會等著他們在這裡盤查出來。

帝天看到那些個守城的士兵雖然名義上是在盤查什麼在中樹城裡縱火鬨事的賊人,可實際上卻是趁著這個緣由在那狠狠地撈上一筆,但凡見到那些普通百姓身上有點兒什麼值錢的物品,總是順手牽羊拿走那麼一兩件,鬨得前方進出的百姓一個個心懷不滿,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暗自搖了搖頭,帝天沒有再看下去,像這樣以著搜藏賊人的名義,實則卻擺明了是在趁火打劫的勾當,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那麼的不公,強者為尊,弱者就隻能人人奴役。世道如此,便是心有同情又有何用?

如實的說,現在的帝天也可以算是這種等級差異下的得益者,即便他是個外人皆知的無法修煉的廢材,可是誰讓他有著一個堪稱優越的家世。單這一點,就讓無數尋常百姓之流可望而不可及。

因為帝天這一行人的馬車上麵都打了帝家的名號,所以在進城的時候也幾乎沒有受到什麼阻攔,在帝豪隨手丟了幾錠銀子給了那守城的官兵之後,那些家夥便一個個諂媚地笑著,屁顛屁顛地將帝天等人迎了進去。

進城之後,帝天等人便直接往城西的海參樓趕去。

這海參樓,乃是帝家在中樹城開的一家大酒樓,往常帝天隨著父親來的時候,便是在那兒入住。

“少爺,此行若是家主見到了少爺已經打開了一棺,想必定是十分高興。”帝豪在前麵忽然說了一句道。

對此,帝天隻是笑了笑,也並未多說什麼。

想到自己的那位父親帝衝陽,帝天的心裡還是感覺得到一陣洋洋的暖意。在外人麵前,帝衝陽是堂堂帝家的一家之主,給人的印象是外表嚴肅,行事雷厲風行。然而回到家,在麵對自己妻兒的時候,這個給人的感覺總是很強硬的男人,時而也會露出柔情的一麵。

對於前世,帝天沒有感受過家庭是什麼樣的,然而到了這裡,帝天卻難得地得以享受這溫馨的時刻。

在之前的十幾年,帝天因為體質不能修煉的原因,帝衝陽沒少為此頭疼,甚至不惜花費任何代價,聘請各地的高人前來診治。結果確實一次又一次地讓他失望了。但是帝衝陽也並沒有因此而對帝天有什麼特彆的眼色,對他還是一如往常那般,嚴肅當中透著那麼一絲柔情。

即便是兩世為人的帝天,此時在自己的潛意識裡麵,也早已經認同了他的這位父親的存在。

沒過多久,帝天一行人的馬車便開到了海參樓,在酒樓門口迎客的店小二一眼就認出了帝家的旗幟,當即點頭哈腰地迎了過來。

“豪哥,您怎麼來了?車裡是少爺嗎?”那店小二似乎跟帝豪比較熟悉,上來便問道。

帝豪點了點頭,道:“小山,家主可在?”

那被稱作小山的回道:“老爺應該在天一閣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正說著,帝天這時也從馬車裡鑽了出來,小山子見了,趕忙上前行了一禮:“少爺,您來了。”

帝天看著他笑了笑,這個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年歲的少年,估計是因為幼時的營養不良,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麵黃肌瘦的,不過那雙眼睛倒是機靈。在看向帝天的時候,不同於其他人那般單單是一副諂媚,倒似乎還有著幾分特彆的好感。

“小山,好像最近長高了不少啊,嗯,也不像之前那樣又黑又瘦了,這麼些日子不見,現在總算是有點兒人樣了。”帝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小山嘿嘿一笑,道:“這還得多謝少爺您的幫助,不然現在的我可能還在街頭要飯呢……”

帝天擺了擺手,沒讓他再說下去,因為他已經知道小山下麵要說些什麼。記得那時在半年前,一次帝天來到中樹城的時候,偶然見到在街頭正被一群人圍毆的小山。當時帝天看不過去,就出手幫了他一把。後來得知小山從小父母早亡,他帶著一個年幼的妹妹相依為命,因為年紀小,長的又是一副骨瘦如柴的,也沒什麼人肯收他。沒辦法,就隻能在街頭行乞,偶爾也會做點兒小偷小摸的勾當為生。

那次正好是在偷一個路人錢袋的時候被發現了,這才被人追著滿街打。當時帝天出手救下了他,並得知了他的情況之後,便索性將他安排在海參樓裡麵,平時給酒樓裡麵打打雜,也能賺點兒閒錢給兄妹倆糊口。

帝天看著他,道:“小山,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現在你不是在海參樓乾得好好的,我跟陳掌櫃的交待過,你就跟在他身邊好好學點兒東西。隻有自己有能力,有本事了,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聞言,小山鄭重地點了點頭:“少爺說的是,小山銘記在心了。”

帝天微微一笑,便轉而問道:“小山你可見我父親在哪兒?”

小山答道:“老爺前幾日是來到海參樓了,應該是住在天一閣,不過這兩日我沒見著他。少爺您可以去問一問掌櫃的,老爺的行程向來是他安排的。”

帝天點著頭嗯了一聲,一行人便往酒樓內走去。

來到櫃台前,帝天看了一眼那個身材臃腫的矮胖掌櫃的,喊了一聲道:“陳掌櫃……”

那正在算賬的陳掌櫃聽到聲音,抬頭一瞧,肥胖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副諂媚的笑容,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點頭哈腰地道:“大少爺,您怎麼來了,也不事先通知小的一聲,也好派人去接您啊。”

帝天笑道:“我自己又不是不認識路,還用得著人來接麼。”

說著眼神看了看四周,將那陳掌櫃拉到一旁,小聲問道:“我父親呢?快帶我去見他。”

陳掌櫃的聽到這話,卻是神色微微一變,眼神巡視了一下四周,忽然道:“少爺,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先跟我上樓去吧。”

帝天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隨著那陳掌櫃往樓上走去。

一行人來到三樓的一間雅間裡麵,這時陳掌櫃望著帝天,忽然道:“哎呀,我的大少爺啊,您沒事不好好在青州城裡待著,怎麼跑這中樹城來了。您可不知道,最近在這中樹城裡麵可正亂著呢,萬一您來了這裡有個什麼閃失,我可該怎麼跟家主交待啊。”

帝天看著他一臉又氣又急的樣子,知道他是為自己這次擅自跑到中樹城的事情感到有些生氣,於是隻得乾笑了一下,道:“陳叔,你也彆生氣,我這不是好好地過來了麼,雖然路上是遇到了點兒事情,但好歹也是無礙。對了,陳叔你剛才說中樹城中最近正亂著,可我這一路過來,似乎也沒看到什麼異常的地方,這話從何說起?”

這陳掌櫃,其實也就是帝府的陳管家,平時有外人在的時候,帝天就稱呼他為陳掌櫃或是陳管家。但是在隻有二人的情況下,他大都會稱呼一聲陳叔,畢竟這陳掌櫃的,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不是親人,卻也勝似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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