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翟老看著他,也知道他此刻估計也是走投無路了,隻是眼下翟府也是是非不斷,想想這幾日的事情,麵露出為難之色道,“隻可惜這事我隻怕也幫不了你!”
“這是為何,”秦風驚訝道,“我知道這種小事不應該來麻煩翟兄,但隻要你的大徒弟出馬便可以輕易解決了,我想用不著多少時間吧。”
翟老苦笑道:“我那大徒弟前些日子家中有急事,早早已經回到家中,估計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
“那老二呢?”
“老二他也是前段時間去了北方,說是要采集什麼新的草藥,估計暫時也回不來了!”
“雪兒那丫頭也行啊!”秦風妥協道,倒有種退而求其次的感覺!
翟老更加苦笑,心想著這幾天的事情道:“這幾日雪兒那丫頭與我鬨了矛盾,隻怕她也不會聽我的話啊,而且你也知道小臨最近受了嚴重的傷,雪兒更加不會去了。”
秦風似乎仍然不想放棄,想了片刻道:“那你的大徒弟或二徒弟什麼時候能回來,隻要在一個月以內便可以。”
“一個月,”翟老驚訝著,心中暗想著,這一個月該死多少人啊,這秦風是在擔心林城百姓的安危嗎,翟老看了一會秦風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秦風抓住翟老的手激動的說道:“翟兄,你再想想辦法吧,這可是人命啊”。
翟老看著秦風著急的樣子,心中疑惑著,既然如此著急,那還把時間寬限到一個月,這哪裡是在擔心他們的性命啊。
翟老想了一會,心中突然冒出一個人來,道:“不如你去找方兄試試,他的弟子眾人,定然有人可以去的。”
秦風猶豫了一會搖頭道:“翟兄,你也知道方兄那幾個弟子實在太難伺候,一個不好,莫說去滅妖獸了,隻怕到時把整個林城的人給滅了。”
由於翟老的關係,秦風與方老其實也頗為相熟,隻是方老的性子及為古怪,而他的那幾個徒弟居然也與他一樣,喜怒無常。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這些,你放心好了,方兄有幾個弟子還是不錯的。”
秦風不斷的搖頭,看著翟老,似乎並沒有打算去找方老的意思,道:“你真的沒辦法了!”
翟老露出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其實翟老也不是不想幫秦風,而是因為事實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
秦風一陣歎息,“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耽誤翟兄的時間了,”說著秦風也是很失望的走了出去,目光中露著無奈,“看來我也隻有找方兄幫忙去對付那隻貘蠡了。”
翟老原本也能無奈的看著秦風的背影,一聽這話突然一驚,“貘蠡,是那種妖獸嗎!”張著嘴巴想了一會突然上前拉住秦風道:“秦兄,你剛才說那隻妖獸是貘蠡?”
秦風也被翟老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疑惑道:“聽有些回來的人說是貘蠡,但我也不清楚!”
翟老突然哈哈一笑,仿佛想到了什麼似的,“是貘蠡就好辦了,秦兄你放心好了,此事交於我吧。”
秦風一愣,雖然不知翟老為何會改變如些之快,但見到他答應還是露出一副興奮的神情道:“你真的答應了。”
翟老點點頭道:“恩,一個月後,我的弟子就會趕過去了。”
翟老若有所思,這次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千載難縫的好機會,確切的說應該是對葉小臨是一個奶好的機會。
“行,就這麼決定了!”秦風帶著一絲激動道:“不知,秦兄準備讓哪個弟子去啊,大弟子最好不過了,不過老二也行,若是雪兒那丫頭雖然有一絲勉強,但對付一隻貘蠡應該不是問題啊!”
秦風對這三個人的實力十分了解,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易的去對付那一隻貘蠡,而這一次也總算不虛此行,在他心中林城總算有救了。
翟老哈哈一笑,拍了拍秦風的肩膀道:“秦兄真會說笑,我剛才不是說他們都去不了嗎,我準備叫小臨去一躺。”
“嘿嘿,”秦風原本一愣,然後也同樣笑了笑,“翟老你一點兒也沒變啊,還是這麼喜歡與人開玩笑。”
秦風也知道翟老及為關心他的四個弟子,尤其是不懂任何武道修為的葉小臨,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弟子去冒生命危險,所以也下意識的認為翟老是在開玩笑。
翟老一愣道:“秦兄,我可沒開玩笑啊。”
“什麼,”秦風立馬停止了笑容,臉皮不斷抽搐著,表情變化之快,就像這梅雨季的天氣一樣,“我還是去找方老幫忙好了。”說罷秦風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翟老看著他一副要離開的模樣,立馬攔住他道:“秦兄,秦兄,你不是說那方老的弟子難伺候嗎,我想了一下,他那幾個弟子真的有可能在林城鬨出什麼麻煩。”
看著翟老如此巨大的變化,秦風沒好氣的道:“你那個弟子去了隻怕麻煩會更大,而且他哪裡對付得了一隻妖獸,你讓他去啟不是讓他送死嗎?”
對於翟老的四個弟子,秦風也是甚為了解,葉小臨的傳聞他也很早就知道了,根本就不會任何武道法術,這樣的人去那被稱為禁地的蠻荒之林啟不是送死嗎!
翟老道:“秦兄這叫什麼話,你也知道我的性子,若是沒有萬全的把握,我怎麼可能性讓自己的弟子去送死呢。”
秦風自己也知道翟老的性子,若是沒有萬全的把握他確實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想了一會還是點點頭道,“唉,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既然你決定了,那便如此吧!”
翟老笑著點頭!
秦風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對著翟老道:“若是你的徒弟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彆怪我。”
“秦兄你放心好了!”翟老笑道,“我也不是那種胡來的人。”
“恩”,秦風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告辭了,”說著再也不理這翟老,直接走了出去,心中暗想著,這翟嘯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難道想用這種手段除了葉小臨不成。
看著秦風的背景已經漸漸的遠去,翟老才衝著他大聲的叫道:“怎麼這麼急著離開,要不今日在此休息一日,明日再行離開。”
其實翟老也心中明白,秦風心中擔心林城,自然不願意在這裡多呆一天,果然不出所料秦風聽了翟老的話隻是擺了擺手。
送走了秦風,翟老也是突然心情大好,想著這些事情突然自言自語道:“這些事情還真是巧啊,真是個好機會。”
原本還在為葉小臨之事煩惱的翟老,現在卻突然感到生活真是美好!
翟老也知道,葉小臨之所以不喜歡修習武道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貘蠡,這妖獸對他的影響太過深刻,葉小臨若想改變就必須克服害怕貘蠡這種心理障礙!
而且前段時間,葉小臨還主動與方微有了三年之約,這樣的情況下,也就更加堅定了翟老派葉小臨去蠻荒之林的想法。
翟老剛欲坐下,卻沒想到那葉雪兒便找了過來,“老師,我總算找到你了”,葉雪兒一進來便急著道,不等翟老說什麼話便又問道:“老師,什麼好機會啊。”
翟老看也不看她一眼,似乎也是害怕她突然看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一樣,道:“你過來是不問我這個問題的吧!”
葉雪兒聽了這句話才想起自己這次來原本是另有目的的,想了一會道:“我來是想問問小臨哥哥怎麼還不醒啊,這都六天了!”
“你這話可都問了我六次了,每天一次,你不嫌麻煩,我都煩了。”翟老道。
葉雪兒瞥了他一眼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小臨哥哥可是你的得意弟子啊,你一點兒也不關心他。”
翟老皺了皺眉小聲嘀咕道:“他什麼時候成了我的得意弟子了,我什麼時候得意過了。”
葉雪兒氣道:“哼,既然你管他,那我出去找大夫好了!”
翟老看了她一眼道:“你給我回來,有我在,還用得著去找什麼大夫嗎,”翟老一陣苦笑,“你放心好了,再過四天他便好了。”
翟老之所以沒去看葉小臨,是因為他也知道,以葉小臨的傷勢與他的身體狀況,就算每日給他服下朱心丸也需要十日的時間才能蘇醒。
葉雪兒一聽翟老的話,露出一絲笑容,疑惑道:“真的!”
“你這丫頭,老師什麼騙過你?”
葉雪兒撅著小嘴道:“你這老頭,你什麼時候沒騙過我!”說罷不給翟老反應時間便直接出了門去,又回到了葉小臨的房間。
看著葉雪兒跑出去的身影,翟老歎道:“我這上輩子倒底做了什麼錯事,居然收了這麼兩個弟子。”雖然這麼說,但翟老的麵上仍然掛著一絲笑容。
翟老這一生中一共就收了四位弟子,對於這四位弟子,他也頗為驕傲,即便是被人稱為廢物的葉小臨,因為他知道葉小臨的性子,將來定然會有不一樣的風采。
時間悄無聲音的過去,轉眼間又是四天的時間,也就在這一天葉小臨突然在大笑中醒了過來。
睜著雙眼,葉小臨似乎朦朦朧朧的看見一個女孩正眯著眼睛,笑著看著自己,葉小臨動了動身子,似乎感覺到全身一股酸痛,不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小臨哥哥,你怎麼啦,沒事吧!”葉雪兒看著葉小臨一絲痛苦的表情立馬急道。
葉小臨看清了葉雪兒,躺好身體,兩隻手稍稍活動了下道:“沒事,就是有點兒酸!”
“都怪那個方微,下次若是再遇到方微,定要把他打成殘廢,直接讓他在床上躺上三年好了。”葉雪兒本來很溫柔的說,說到方微時卻突然一百八十度轉彎,閃過一絲寒光。
“好啦,雪兒,方微你就不用管了,三年後我自會教訓他,” 葉小臨道,片刻後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不住的搖頭道,“隻是今日,唉!我居然也會有如此丟人的時候”。
葉雪兒聽著他的話笑了笑道:“小臨哥哥胡說些什麼呢,你可在床上躺了十天了。”
“十天,”葉小臨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你是說我已經睡了十天時間了!”
葉雪兒笑著點點頭:“是啊。”
“罪過啊,我已經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嗎?”葉小臨歎息道,隻是若這話讓翟老聽到定然會衝上來大罵他道:“你都已經浪費十年時間了,還怕這十天時間嗎!”
雖然這十年時間葉小臨從未修習過任何武道法術,但葉小臨一點也不認為這是在浪費時間,這十年對葉小臨的改變卻是十分重要。
葉小臨突然想著那日的情形,對著葉雪兒道:“雪兒,老師呢,他有沒有說我又丟人了!”
十年時間翟老無數次的說著自己丟人之類的話,但葉小臨卻不在乎,因為他知道翟老其實也並不在意那些事情。
“小臨哥哥沒有丟人,我不是已經替你出頭了嘛,我已經警告過他們了若是再敢亂說,我就去滅了他們。”葉雪兒道。
葉雪兒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假,葉小臨完全相信,若自己叫葉雪兒去滅了那些說他壞放原人,隻怕葉雪兒一定會闖得滿城風雨。
“還要我的雪兒妹妹為我出頭,那我豈不是更丟人了。”葉小臨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哼,你今日也知道丟人了嗎,平時叫你修煉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耳邊,如今被打成這模樣,也算給你個小小懲戒。”突然間翟老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房中。
其實翟老盤算著時間,知道葉小臨差不多也該醒了過來,隻是一進來便聽到葉小臨與葉雪兒的這翻對話,不禁一陣生氣,心中暗罵著,這葉雪兒也不知替葉小臨出了多少次頭,尤其是闖得泉州滿城風雨那次,這小子這次居然裝得一副可憐的模樣。
葉雪兒看著翟老突然的到來,不禁笑道:“老師你終於來了。”
翟老瞪了她一眼道:“你這叫什麼話,弟子傷愈,做老師的難道不該過來看看嗎?”
“是該來,隻是我不明白為何你來得這麼巧,”葉雪兒看著他,又看著葉小臨道:“小臨哥哥,你不知道啊,你昏迷了十日,老師一次都沒來過。”
葉小臨一愣,他也深知翟老的性子,知道他定然是有原因,笑了笑道:“看來老師難得來一次啊,虧我這個做徒弟的在夢中還三翻五次的想到老師呢!”
翟老也不在乎,看著躺在床上的葉小臨突然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笑道:“這泉州百姓叫了你這麼多年的廢物,你都不覺得丟臉,為何這次反而覺得丟人了呢!”
葉小臨想了一會道:“老師不是說過嗎,言語上的譏諷算不得譏諷,身體上受了委屈才是莫大的恥辱,那日被打得如此慘,自然是很丟人了。”
翟老沒好氣的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等沒道理的話了。”
翟老說完這話心中不斷的回憶著自己以前說的話,隻道他以前說的很多話都被葉小臨學了去,現在他倒真的不知道這話是不是他說的。
葉小臨看著翟老同樣很疑惑,心想,難道這話也是隔壁賣菜的大嬸教我的!
葉小臨撓了撓頭發,也不回答他這個問題,道:“老師,那日我不僅是丟了自己,給你的臉也丟完了。”
翟老一驚卻不知為何葉小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道:“為什麼這樣說?”
“泉州所有百姓一直都將你與方老比較,但你們二人如今的名聲卻也不好一較高下,”葉小臨思考片刻繼續道:“我們這些做弟子的也就成了比較的對象,比較我們的同時其實也就是將你們也做了一翻比較,沒想到那日……嘿嘿。”葉小臨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在說下去。
翟老聽著說出了這些事情,心中突然也是十分激動,他怎麼也第想到這個葉小臨看事情居然也是如此透徹,笑道:“你倒是看的明白。”
葉小臨也是嘿嘿一笑道:“我跟了老師十年時間,雖然沒學到老師的一點法術,但老師的毛病還是學到不少的。”
“既然知道是毛病你還學。”翟老沒好氣的道。
葉小臨摸著頭,似乎仍然有一絲疼痛,歎道:“近墨者黑啊,”想了一會又加了一句道:“沒有近朱者赤。”
葉雪兒聽著這話笑嘻嘻的道:“小臨哥哥這話可真是有道理。”葉小臨看著葉雪兒輕輕一笑。
這兩人說話經常是一唱一喝,有時候翟老也拿他們沒有辦法,不過翟老倒並不生氣,他也知道其實這兩人對自己也是十分敬重。
翟老瞥了一眼葉雪兒,對著葉小臨道:“唉!算了,反正那日也不是第一次丟我臉了,你被人叫了十年的廢物,居然還能活得這麼逍遙瞬自在,我的臉早就丟光了,現在也習慣了。”
翟老微微歎了口氣又繼續道:“不過你居然連他一招也沒接下,我.....唉!!!”翟老好似很是無語,連話也不知該如何說了。
葉雪兒卻急了起來憤憤不平的道:“老師,小臨哥哥故意讓著那方微呢,他連我也打不過,小臨哥哥豈會輸給他。”
葉小臨聽到翟老如此說本來就很尷尬,卻又聽到葉雪兒如此說,雖然知道她在為自己開脫,但頓時卻更加無地自容,直衝著翟老嘿嘿直笑。
翟老裝作驚訝道:“哦,小臨,原來你是故意被打成這幅豬頭模樣,我倒是小看你了。”
葉雪兒噘嘴,雖然這話是從翟老口中說出,但葉雪兒心中仍然有一絲不高興,氣道:“老師說的叫什麼話,小臨哥哥才不是豬頭呢,那方微才是豬頭。”
葉小臨微微移動了下有些酸痛的身子道:“老師不是說過嗎,能忍則忍。”
“我倒是說過這句,”翟老不斷的回憶著自己以前說過的話,“可是你這不叫作忍,”翟老沉思了片刻似乎是在想著用什麼形容詞好,突然冷笑道:“你這叫慫!”
葉小臨疑惑的看著翟老道:“慫字是什麼意思!”
“恩”,翟老想著葉小臨這十年來的表現道:“慫就是忍無可忍,還在繼續忍。”
“這叫能屈能伸,”葉小臨搖頭不同意道!
翟老狠狠的歎了一口氣,他深深得記得能屈能伸這個詞也是他以前經常在葉小臨耳邊提到的,但他沒想到葉小臨居然做到了這個地步。
“一個人總要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能屈能伸固然是好的,但到目前為止,你卻隻做到了屈,你什麼時候才能伸一次給我看看。”
“老師這個我也明白,我隻不過是不想一些原本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再次發生,也不想一些原本不應該受到傷害的人再次受到傷害。”
翟老一陣驚訝,看著葉小臨就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他好像十分了解葉小臨,但有時候卻感覺完全不認識葉小臨一般,暗道,“這小子的性格真是複雜。”
對於葉小臨這十年來的表情,外人都說葉小臨是廢物,但翟老卻斷然不會同意,他親眼見證了葉小臨這十年間性格的差異,與兒時簡直天壤之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