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歎了口氣,我獨自地坐在雪白的病房裡,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世界,我隻覺得心裡很荒蕪。荒蕪得寸草不生。多麼希望有一個人可以走進我的心裡,可以讓我的心溫暖起來,溫暖得像春天,像春天裡柔軟的湖水,一片溫熱……
這並不是我在耍什麼文人的小性子,雖然我平常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的風花雪月。
因為我通常都是認為自己長大了,自己也並不寂寞,並不憂愁,但是一到了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是特彆的孤獨,沒有女朋友的孤獨,沒有朋友的孤獨,沒有親人的陪伴的孤獨。
或許這並不叫做孤獨吧……反正不管怎麼樣,我的心裡就是特彆的難受。
既孤獨又難受,還有狂躁,不安。我在不安什麼……或者是學姐,或者是佳瑩,或者是天靈……她們三個最近的態度都讓我非常的反感。反正都是女人,為什麼女人都個個的不一樣呢?可怕的動物啊。
“吱嘎——”一聲,門忽然就那麼的打開了。我看見皮卡丘學姐端著一大盤子的藥品走進來,那上麵都貼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標簽。讓人看了心裡好生不舒服。
“學姐,你怎麼又回來了……”我知道自己心裡不是沒有驚喜的,學姐回來了,這代表著什麼呢?代表著她還是關心我,嗬護我的啊。
我的心裡霎時就暖洋洋的,如同旭日照耀般。“當然是來給你換藥的,不然是來做什麼的。”學姐的臉上仍舊是冷冰冰的,好像依然是不高興,“我是負責你這個房間的護士。我不照顧你,難道你自己會照顧你自己嗎?粗心大意的家夥如果可以照顧好自己,我估計全天下的護士都要歇業回家了呢。”
說到最後一句,她冷冷地哼了一聲,又接著道:
“快,你哪裡受傷了就把哪裡的衣服給我撈起來,我好給你上藥。早點上藥早點了事,免得一晚上都在這鬨騰煩人。”學姐的表情好恐怖啊,一刹那我仿佛就好像看見了地獄裡的厲鬼修羅。嚇得我的心裡怕怕的。
“學姐,你放心吧……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再說了,我也不打算在你們的醫院住多久,頂多明……過兩天就回家了。”本來我是想說明天就回家的,但是腦子不知道怎麼的,可能是當機沒有回過神來。
我居然說出了“過兩天”這樣曖昧不清的詞語。希望學姐不要想歪了啊,我隻是一時的腦袋當機,才不是為了她而留在這家醫院的呢。看見那嗲嗲的護士和那貪油水的醫生我就煩惱啊。
“學姐,你怎麼又在這家醫院了啊,你跳槽了嗎?”我好奇地問道,明明知道現在學姐對我的態度很是敵對,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主動去搭訕。這簡直就是犯賤。我還真是個犯賤的人嗬……我在心裡,自嘲地笑了笑。
“我的叔父在這家醫院上班。來這家醫院做護士我的薪水可以高一點,而且我本身的資質也不差。所以就跳槽了。”學姐說的雲淡風輕的,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她是不是記性差到連我問她的那句話也忘記了?那敢情好啊。我美滋滋地想著,可接下來學姐的一句話瞬間把我從極樂的天堂摔倒了無底的地獄裡去。
“不關你的事你就不要問這麼多了。知不知道嘴巴多 的人一向都隻有女八婆。難道我今天要破世界紀錄,發現一個男八婆了嗎?”
學姐不耐煩了,她把琳琅滿目的藥盤子往床頭櫃上一放,緊接著雙手叉腰,凶狠地問道:“你到底脫衣服還是不脫,我還要給你上藥。快點,上藥的可不隻你這一個病人,人家還有高位癱瘓的在等著我去換藥呢。你彆耽擱人家時間了,配合點,把上衣給脫了。”
“不要吧,學姐……”即使學姐是我認識了多年的老朋友,可我還從來未在異性的前麵展示過自己的軀體,包括佳瑩,我頂多也就是摟著她在大床上睡了一個晚上,連衣服一件都沒有脫掉過。就是蓋著棉被純聊天的那種。
現在要我這個還未破處的黃花大閨男在學姐的麵前袒胸露背的,我還是有一點點的不好意思。再怎麼說,我也是個處男啊。
沒上過女人,還要被女人給免費看,這簡直是糟蹋了我的名聲……卻不算是破處。
活了二十多年了還沒有破處,要是說給彥孝那群臭小子聽,保不準我會被笑話成什麼樣子。所以這件事……我的心裡還是很糾結的。
“學姐你把藥留在這裡,告訴我怎麼搽。我還是自己動手來吧。免得你辛苦。”我笑嗬嗬地開始排起了學姐的馬屁,期望她能夠放過我,而我也可以在她的手下逃過一劫。
但是我明顯的小看了學姐,她顯然是一臉的三個字——“沒商量。”
“要是被護士長看見我讓一個傷殘的病人自己擦藥的話,她一定會想辦法來扣我的工資。所以還是說算了吧,你就彆囉裡囉唆的了,學姐我看過的男人多了去了。還會缺你一個嗎?快點,廢話少說,脫衣服吧!”
學姐開始催促我了。
我無可奈何,隻能說道:“學姐……你為什麼這麼急著讓我脫衣服啊。難道我自己不會脫嗎……而且也不一定是你要幫我上藥啊。我們是曾經那麼熟悉的人,你讓我怎麼能夠擱得下這張老臉。”
“我管你啊。你是我的病人,對於有關於病情的指揮,你一切都得服從我和醫生的安排。如果不是的話,那你就準備死翹翹了吧。”
學姐惡狠狠地對我說,真的是因果報應啊。剛才我對那醫生凶巴巴的,現在就輪到那醫生的下屬——護士皮卡丘學姐來對我凶巴巴的了。真是一報還一報,誰也拿不到好處啊。
剛剛才品嘗了一下當老大的威風,現在又要被打入穀底了。
“可是學姐……你知道的。我不好意思在你的麵前脫衣服啊。”我忸怩著,死活就是不想把自己的衣服給脫下來。
“哼,你不動手我幫你動手好了。”沒想到學姐竟然如此的彪悍,二話不說,就開始前去動手來脫我的衣服。“啊,學姐你做什麼啊!”我嚇了一大跳,學姐理睬都不理睬我,徑直伸出手去來剝我的衣服。
“學姐學姐,冷靜冷靜!我現在是一名參加工作的人了,不是學校裡那些花癡的男同學們,你就放過我吧,以後我還要討老婆和小孩子呢。”
我如臨大敵地捂緊身上的衣服,生怕被學姐那兩隻來勢洶洶的祿山之手給逮到衣服的冰山一角。
這學姐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啊。看她的表情似乎對我這種人渣很是不感冒,但是看她那凶猛的動作。不是我自戀的話,幾乎都以為她是愛上我了。
“我不乾什麼,就是想把你的衣服給扒了上藥。”學姐說道,手下也是毫不留情,一件外套消不了多久便被她給強製的扒下去了。
“學姐,學姐!!”眼看著那小小的內衣也要不保,我立即哀嚎了出來,整個病房裡頓時充滿了我鬼哭狼嚎的聲音:“彆脫了,我真的不想給你看我的後背。很尷尬的,學姐你懂嗎?”
“嗬嗬,隻有你覺得尷尬罷了。我隻是在執行我的義務和工作。身在醫院, 我就是這個醫院的護士。當然必須讓不聽話的病人服從我的命令,否則的話我就隻有采取強製手段來讓你們這些不聽話的病人來聽話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了眼,總覺得學姐的嘴角邊掛著那一縷邪惡的笑容。
她是在笑什麼?笑我?還是笑她自己……
我隻覺得身上一片惡寒……就像是整個身體掉進了那冰天雪地之中,卻沒有人能伸出手來拉我一把,隻能整個身體都浸在了那冰冷的雪水裡,冷的顫顫發抖。
“呲啦——”一下,身上的最後一件衣服也被脫了下來,準確的說,是被一雙可惡的爪子給扒了下來,其實也不對,應該是撕了下來才對。
因為我那件海藍色和白色相間的美好的襯衫,此時已被那雙有著鋒銳指甲的爪子給扯了個稀巴爛。
“皮卡丘學姐……我拜托你手下留情好嗎?我的衣服……這才剛買不久啊。”還是我唯一的一件品牌衣服,你怎麼就那麼不識貨地給撕爛了呢?
現在好了,補也補不成了。穿更是穿不得了。學姐,你怎麼就那麼造孽啊,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的啊。
“切,不就是一件xxx的品牌的衣服,還心痛的這麼厲害。你的錢浪費在這個牌子上真是可惜了。下次和學姐一起去逛街的話,就算是地攤貨,學姐的眼光也可以讓你把他穿成一件牌子貨哦。心動嗎?”
皮卡丘學姐嘴角邊那有著陰陰的笑容,對,就是陰陰的,這回我沒有看錯!
“皮卡丘學姐你不是還在生氣嗎……我看還是算了吧,不想再老虎的口中拔牙齒。否則我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發怒的老虎給吃掉的。”
我興致缺缺,學姐的邀請啊。的確是很動人,但是我現在不是那些無聊的隻知道浪費自己的青春談戀愛的小學弟,我是一個成年的,也是大學畢了業的學生。
雖然現在還是無業遊民一個,但是我還是思想上比較成熟的。要是換成我還是大三那年的陳中嶽,嗬嗬,估計對學姐的邀請肯定很瘋狂的吧。或者會激動的三天三夜睡不上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