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咱們這就走了?”我吃驚的問道。
眼前這人可是有幾十條命案,就這麼由著他逍遙法外,那些被害的人豈不會死不瞑目,九泉之下難以安生。
“陳先生…..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常銘臉上滿是錯愕,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撲通”跪倒在地,一連抽了自己十幾個嘴巴,臉頰更加腫。
“陳先生,所有的過錯,由我一人承擔,請不要難為我的老婆和孩子,她們是無辜的!”
王常銘完全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麵如死灰,不停的央求著,也許此時,他更想的是做一個好父親、一個好丈夫。
一番沉痛的懺悔,招來了陳師父的冷笑:“你都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要做的已經完事了,是時候該離開了。”
“什麼?你不難為我?”
王常銘怔了一瞬,接著眼中燃起希望,盯著陳師父好一陣,支撐著站起來,血液流通不暢,差點摔了個跟頭,拿起那張支票,趕忙追了出來。
“你還有事嗎?”陳師父停了一停,頭也不回的問道。
“這點錢,聊表謝意,還望收下!”
雙舉著支票,恭敬的遞過來,陳師父沒有去接,腳步徐徐的離開原子,聲音淡漠的道:“這就不必了,日後好自為之!”
聲音洪亮,宛如深山空穀中的回聲,王常銘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西北風迎麵打來……
“師父,咱們就這麼放過他了?”
走在街上,我向陳師父發問,要以“王常銘”的罪行,足夠搶斃幾十個來回,任他逃了製裁,不是太便宜他了?
“那你想怎麼樣?”
陳師父看著我我的腳步反問道,接著點燃了一支煙,慢慢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標準的眼圈。
“應該把他的罪行公之於眾,接受應有的懲罰!”我憤恨難平的道。
“對!就應該如此!”小南也表示讚同。
“你們都是這麼想的?”陳師父看著我們兩個,走到了牆角處蹲下,我和小南隨之跟了過去。
蹲坐在馬路牙子上,陳師父繼續吸著煙,直到香煙燃儘,隨手丟掉,仰頭看著我道:“你說的沒錯,他該死,搶斃都是輕的!”
“可你想過沒有,他是家裡唯一的頂梁柱,若是他真的出了事,那一對母子會無依無靠,這樣豈不是間接的害了活著的人。”
“可是…..”
我還想說點什麼,陳師父翻了翻眼睛,示意聽他繼續說:“入我們這一門,雖然不奉三清天尊,但也是方外之人,不涉及到自身的事情,不要多管。”
“生人為人,嘗儘世間痛苦,死,失去一切,但不再會有憂愁!”
陳師父走的遠了,我趕忙追上去,:“難道我們不要伸張正義,讓死者安息嗎?”
“嗬嗬~”陳師父笑笑,乾枯的手掌把我的頭型揉成了馬蜂窩,像是在自說自話:“我為什麼要去懲惡揚善,死去的那些人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這番話,我一時還不能接受,走出小區,轉到一個路邊攤,要了些豆漿油條填飽肚子。
見了吃的,我什麼事都忘了,旁邊的小南又嘲笑我的吃相不雅觀,但這是自小養成的習慣,怎麼也改不了。
“慢點吃,不夠再要!”
陳師父把半截油條塞進嘴裡,看著他鼓起的腮幫子,我笑道:“你的吃相也比我強不到哪去。”
“反了你了,敢編排你師父!”
吃過早飯,我們回到了“珍寶齋”,一彆三日,這裡一如往常,牆邊擺著古風的裝飾,外麵都是尋常的貨色,有價值的都在內堂。
用陳師父的一句話來說,這叫:“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在彆墅裡住了三天,突然回來,有點不適應,陳師父很仗義,知道這幾天我都是在陰影中度過的,宣布下來:“今天歇業,放假一天!”
不用乾活,心裡歡呼雀躍,拉著小南跑出去足足玩了一天,陳師父在背後笑罵道:“彆玩得太瘋了!”
整整一天,我和小南相處在一起,從彆墅回來後,她對我的態度有了潛移默化的改變,雖然我沒明白怎麼回事,還是很激動,這是個良好的開始。
夜幕落下,在回去的路上,小南拉著我的手,笑吟吟的道:“那天的事謝謝你啊,今天鄭重的謝謝你!”
“謝我,….什麼?”我摸著鼻子,不明白她的意思。
“感謝你奮不顧身的擋在我前麵啊!”小南眨著眼睛,目光流轉,多了幾分柔情。
“這事啊!你不必謝我,後來你不是沒把我丟在地下通道中嗎?咱們這算是兩情相清,不用這麼客氣。”
“去你的,誰跟你有情啊!”
小南大羞,急得剁椒,小拳頭打了我幾下,跟貓爪子撓似的,緊接著踩著小碎步跑開了。
夜晚,風聲蕭瑟,陳師父將我單獨叫到房中,我見避諱著小南,那必定是不想讓她知道,不聲不響的溜走,來到隔壁。
剛一進門,我便道:“師父,你有事找我?”
“嗯,先坐下!”
我坐到床邊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結果挨了師父一巴掌:“臭小子,懂不懂尊師重道,在師父麵前如此不知禮數!”
挨了打,我立馬學乖了,端正了坐姿,陳師父盯著我好一會兒,才說道:“長生,彆墅的地下室,你早就去過了吧?”
“是啊。”我答道:“那本日記就是在地下室中翻出來的。”
“那你應該看到牆上供奉的畫像吧?”陳師父緊接著提問,我連連點頭,想起那個全身裹在黑袍中,看不清臉的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你知道那人是屬哪路門派的嗎?”
“那我哪知道去?”我隨口答道,世界上好幾十億的人口,我還能都認識?
“千皮門!”
說道這,陳師父的臉沒了笑容,多了幾分凝重。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這個名字,我曾聽他說過一次,而且還說小南也是那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