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師父離去的背影,我甚至有追上去來上一腳的感覺,但想起了身份的對比,便打消了念頭。
又是庸碌無為的一天,我在漫長的等待中,陪著小南坐在電視機前,吃了一天的爆米花,還彆說,相處的時間長了,這丫頭活潑了許多,不時的衝我報以微笑。
夜晚再次來臨,眼看時間到九點了,我焦急的等著陳師父的歸來,那塊石板下麵究竟有什麼,誰又說的準讓我一個人下去,還真有點膽突。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我瞬間一喜,以為是師父回來了,腳步如飛的跑出去迎接。
結果卻很令我失望,隻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而已。
回到客廳,小南正在“咯吱咯吱”的吃著果盤,眼睛盯著電視,衝我笑了笑,注意力又回到電視屏幕上了。
我在客廳中走來走去,發作著浮躁的心情,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陳師父到現在還杳無音訊,而拿不定主意,猶豫要不要下去一探究竟。
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高歌一曲,孫楠的《你快回來!》
就在這時,小南關掉了電視,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
“陳師父沒回來,不敢一個人下去?”一語中的。
雖然有些丟人,我還是點頭承認了,小南站起來道:“看在收了你五十塊錢的份上,我就辛苦一回,算是附贈的服務,陪你下去看看。”
“真的?”
頓時眼前一亮,前思後想,有個人陪著,的確能壯壯膽子,就答應了。
接著,仕女圖後麵的銅閥擰開,通道打開,我和小南接連走進了通道,全身沒入到黑暗中,走了幾步,隱約發現這裡應該是一條通道。
摸著黑前行,通道口的哪一點亮光完全消失,我掏出手機,亮光驅散了黑暗。
不知走了多久,裡麵愈發的潮濕,一陣冷風吹來,我打了個哆嗦,忽然,小南停下了腳步,盯著一處角落出神。
我緊跟了過去,隻見牆角殘留著一灘乾涸的血跡,看到這,我背後一陣發涼,沿著通道繼續走,發現牆上和地麵都被血色染紅。
難道,真像陳先生說的,那個王常銘是個殺人慣犯?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不禁打了個寒顫。
小南的臉色倒還好,輕輕的推我一下,繼續往深處走。
通道的儘頭,一扇鐵門攔住了我們的步伐,這裡的空氣含雜水分,鐵門上已是鏽跡斑駁,上麵掛了把明鎖。
一路走來,血腥味越來越重,這扇門在我眼中,好似鮮血染紅的一般。
進還是不進?兩個念頭在我腦海中糾纏,遲遲做不下決定。
過了半晌,我摸出了後腰彆著的扳手,對準了鎖頭,連著幾十下,鎖頭斷裂,最後的絆腳石被移開。
推開門,濃厚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小南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衣袖,臉色多了幾分蒼白。
“彆害怕!”
我安慰了她幾句,拿著手機四處照了照,這裡是一間封閉的房間,牆邊擺著一張古色古香的桌案,上麵擺著上好的紫檀香和銅爐。
靠的近些,桌案中間的一麵牆邊上貼著一張畫像,畫上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全身裹在黑袍中,看不清臉。
最為突出的,是這人的袖口處的圖案,左邊繡著太陽,右邊是一彎新月,兩邊還有些我不太認識的繁體文字。
隻認識幾個,完全不明白其中的寓意,我本想問問小南,看這些字她認不認識,當我回頭的一刻,看到小南眼神定格在畫像上。
“你怎麼了?”見她神色緊張,我輕聲問道,小南把頭搖的像波浪鼓,退後了幾步,眸子寂落的道:“我沒事。”
這張畫上的人我並不太在意,就把這是王常銘供奉的家仙。在北方很多人家裡供奉家仙,求得保佑,事事通順,生意人更不例外。
“你那裡有不舒服?”我完著腰笑道,小南自打見了牆上的畫像後,臉色就便的很不正常。
通道中氣溫濕冷,女孩子不適應也很正常,我也沒多想,忽然,我一回頭,離腳邊不遠處,有一個發光的物體。
我走進一看,不是彆的,正是我放置在彆墅的銅鏡,竟會出現在這裡。
小南打了個哆嗦,我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告訴她稍等我一會兒,我隨之加快動作,朝著牆角的桌子走去。
除了香案,地下室裡隻有這一方桌子,顯得極不協調。
走進一看,桌子上一共三個抽屜,兩個是空的,最後一個掛著小號的鎖頭,一扳手砸下去,打開抽屜,裡麵隻有一本牛皮封麵的備課本。
出於好奇心,我偷看了裡麵的內容,可僅僅看了第一頁,我頓時怒火中燒,這裡麵是以日記的形勢記錄的,眉頭標明了日期,和殺人方法,最下麵用紅筆寫著死者的姓名!
我忍著一腔怒火,接著看下去,全都是千篇一律,詳細的記錄了王常銘的殺人記錄,隻有動機沒有載明。
之所以認定是王常銘,是因為扉頁上有他的親筆署名,就字體都一模一樣。
“砰!”
我狠狠的將日記本的砸在桌子上,真是想不到,表麵看上去和善的人,手段如此殘忍,一連殺害數十條人命,而且上麵記錄著,死者全部被剝去麵皮。
收好筆記本,我打算為那幾十條人命討個公道,不能讓人平白枉死,更不能讓惡人逍遙法外。
“走吧!”我心情沉痛,不想多說話。
走出地下室,沒走出幾步,耳邊響起了破風聲,我趕忙舉起手機,瞬間大驚失色,那團怨氣再次出現,朝著小南撲去。
“啊!”
小南嚇得花顏失色,我也愣住了,但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我決心不能讓這個女孩受到傷害。
擋在小南的身前,眼睛緊盯著那團怨氣,緊握著雙拳,在和怨氣碰撞的瞬間,眼前一黑,渾身冰冷,昏死過去。
意識陷入混沌狀態,如同落入了無儘的深淵,昏迷中,一雙溫涼的柔夷將我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