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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終於逃出樊籠開始新的征程。
一路上燕蘭詞領路,這一路上,淩軒多次放出虎翎鷹尋找燕蘭詞,燕蘭詞也將她們的身處所在讓虎翎鷹帶去給淩軒。也多虧淩軒的虎翎鷹,燕蘭詞他們才能提前得知溟崖殿追兵的動向,一路順順利利的回到蒼連國。
燕蘭詞又一次喚下虎翎鷹來,看道淩軒詢問他們路上可有什麼麻煩,燕蘭詞一時頑皮心起,想為難為難淩軒,便說城風絮身上多處被蚊蟲叮咬,腳踝疼痛的已經不能走路了。
城風絮看到燕蘭詞給淩軒的傳信,不禁掩嘴偷笑,城風絮從來不招各種毒蟲這件事,燕蘭詞和陸雲禪已經見怪不怪了,燕蘭詞卻偏偏戲耍淩軒,陸雲禪說道:“你跟他說這些事情有什麼用,他就算有心給絮兒醫治,也沒有那裡力量,難不成有縱貫萬裡的玄功本領嗎?他在溟崖殿很危險,這些還不是給他繁亂!”
燕蘭詞聽陸雲禪這樣說,也不禁有些後悔,可是他們都沒料到,三天後虎翎鷹再次尋來,這次虎翎鷹的腳踝上多了兩個小竹筒,一個竹筒裡是密信,兩外兩個裡麵裝的都是各樣丹丸,還有怎樣服藥,怎樣敷藥的細則,都塞在小竹筒裡給送過來了。
這一下,燕蘭詞和城風絮都哭笑不得,陸雲禪也很是感激淩軒,叮囑燕蘭詞今後萬不可在給淩軒添麻煩了。
就這樣一路上說說笑笑,他三人沒用上十天他們就來到了蒼連國京城內。
他們先是找一家客棧住下,陸雲禪讓城風絮和燕蘭詞都歇息一下,他自己去尋找顧洪大人的居所。
燕蘭詞知道陸雲禪是怕她和城風絮都太過勞累,但是陸雲禪對蒼連國京城不熟悉,萬一走錯了路,被向翁田的人發現可就不得了的,於是燕蘭詞一定要跟著陸雲禪同去找顧洪大人的家,陸雲禪拗不過燕蘭詞,也就隻好答應了。
當夜,城風絮獨自留在客棧內,陸雲禪和燕蘭詞都換了一身蒼連國人的衣衫,走出客棧。
他們沿途一路跟行人打探顧洪司丞所居之地,就在要走近顧洪大人的院殿外,忽然看到官路一側出現一隊足有五六十人的巡兵,一路小跑著從陸雲禪二人眼前過去,陸雲禪和燕蘭詞對望一眼,彼此眼神裡都是警惕。
這時他們身後有幾個路人對跑過去的巡兵指指點點,其中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地說道:“哎呦!這幾天又出事了,聽說是從昭寧國那邊逃回來幾個逃犯,向翁田司丞下令,一定要抓住這幾個人呢!”
另一個中年男子問道:“犯了什麼罪的逃犯?”原先說話那年輕人回答道:“那我可不知道,向翁田司丞的夫人生了一場重病,我師父每天都去給夫人問診,才聽到他們說的話,聽說啊!要抓的都是皇親國戚呢!”
陸雲禪和燕蘭詞聽了幾個百姓的話,都是一驚,燕蘭詞便回身笑著對那個年輕人說道:“這就事我們也聽說了,好像了向翁田司丞大怒,下嚴令捉拿那些人!”燕蘭詞說話時,也換成了蒼連國人的口音,那幾個閒話的百姓都沒有任何疑心,年輕人便說道:“可不是嗎?所以這些天滿街都是巡兵,連各位當朝官者的門前院後都有人盯著,大家這幾天沒事的話都少出門吧!”
說完,那些人都搖頭歎息,各自分路離開了。
陸雲禪對燕蘭詞說道:“不能去見顧洪大人了,顧洪大人和向翁田是死敵,如今顧洪大人身邊必定早被向翁田盯著十分嚴密,我們若是去見顧洪大人,會給顧洪大人惹上禍端的,蘭詞,為了以防萬一我們今晚就走,現在就回客棧找絮兒!”
燕蘭詞也同意立刻出發,於是他二人匆匆回到客棧,將在路上的所見所聞告訴城風絮,城風絮也已經歇過勁來,便手忙腳亂收拾起包袱等物,他們怕深夜離開客棧反而引人懷疑,並沒有去和店家結算住宿錢,而是把房錢放在屋內,然後從後窗跳出矮牆,匆匆向空劍山的方向走去了。
陸雲禪三人還不知道空劍山的確切地方,他們沿途一路打聽,終於來到空劍山下,空劍山是脈伏延千裡的山脈,其上萬壑延綿、遠望去煙籠霧罩、雲山蒼蒼,陸雲禪說道:“我當年和展羿師祖久居山野之內,深知山勢善惡之態,這空劍山雲霧彌漫,因冷森森,其內定有凶惡凝邪之物,我們萬不可掉以輕心,魯莽進入。”
燕蘭詞讚同說道:“不錯,我們去附近村落準備一下,向村中人打聽一下空劍山內的情形,在進入不遲!”城風絮對於這些實在是一竅不通,隻知道跟隨雲禪和蘭詞就是了。
於是他三人在空劍山腳下的村落內,尋了一戶有為年長老者的農家,那老者身形佝僂,滿頭花白頭發,看去沒有八十也有七十高齡。
老者正在農舍園子內擺弄葡萄架子,大門也敞著沒有關上,這是一處峰巒疊嶂、竹林掩映的幽穀,陸雲禪他們向前走,繞過一個巨大山石的轉彎處之後,居然出現一座被翠竹半遮半擋的、僻靜雅致的院落,院落外石砌高大樓門牆,並不能看到院牆內的情景,但能看到高牆內的花木蔭蔭蔥蘢繁茂。
陸雲禪他們不好擅自闖入,燕蘭詞便上前扒在竹籬笆前說道:“老人家,我們是行路求學的文生,路過這裡沒找到客棧,可否能借助老人家房舍居住兩晚?”
那老人可能耳朵有些不好,沒太聽清楚燕蘭詞的話,於是放下手裡的剪刀抬頭眯起眼睛看著站在園子外的三個人,啞著喉嚨問道:“你們有什麼事情?”
陸雲禪便走到院子門前,含笑對老者說道:“老前輩,我們兄妹三人行商路過這裡,沒找到可棲身的客棧,不知道能不能請老前輩收容我們兩晚歇息,我們可以給你算房舍錢!”
這會老者聽明白了,擺手笑道:“什麼房舍錢,咱這裡不是客棧,要什麼房錢,我這裡正好我兩間空屋子,你們住就是了,不過我這裡沒有多少飯食,你們要自己準備飯食才行!”
燕蘭詞笑道:“隻要老人家收留我們就感謝萬分了,飯食更不敢叨擾老人家,我們自己有乾糧的!”老者說道:“那就進來吧!咱們這裡不如城界外房舍寬綽,你們將就住著吧!”
說著,陸雲禪三人已經走入院落,整個院落被山穀中,遮天蔽日、枝葉繁茂的樹木遮蔽著,若不是特意尋來,恐怕還找不到這個院落,院落內是小小三間殿閣,中間正殿,和左右兩間廂房。
小小巧巧一個院落內瑤草琪花、竹影鳥鳴,雖然沒有宸王府那等富麗華貴,卻另有一種雅致清幽。
老者指著身後三間草廬說道:“我原有一兒一女,如今女兒出嫁了,兒子和媳婦都住在村外,如今這裡就我一人居住了,你們不嫌棄,就住在西麵兩件房裡。”
一邊說著,陸雲禪三人跟隨老者走入草屋,陸雲禪讓燕蘭詞和城風絮住在當中的草屋中,他住在靠西邊的偏廂房裡,而老者自己住在東麵主屋內。草屋內雖然地方局促狹小,倒也乾淨,而且燕蘭詞和城風絮居住的房舍,原本也是老者女兒未出嫁時居住的,簾幔床帳俱全,比他們原本想的還好些。
老者對陸雲禪說道:“咱們這個村子不遠就是空劍山,空劍山每到深夜就散出冰寒之起,我們這個村落相鄰甚近,所以夜晚時也都寒冷些,你們自己多蓋一床被褥就行。”
陸雲禪謝過老者,燕蘭詞和城風絮開始簡單打掃一下房舍,燕蘭詞歇一歇後就出門和陸雲禪準備向老者借鍋灶做飯,城風絮就去陸雲禪的房間裡給他的床帳也整理一下。
老者也正在做飯,燕蘭詞拿出自己包裹裡的乾糧和一些臘肉等物也都在爐灶上熱起來,陸雲禪不好意思閒著,就在園子裡給老者砍劈木材。
等木材劈好之後,陸雲禪看到燕蘭詞在幫著老伯做飯,而城風絮正在整理蔬菜,陸雲禪知道城風絮和燕蘭詞一路上都是吃乾巴巴的麵餅和清水,很久沒有吃些葷腥之物了,這會不忙亂了,陸雲禪想要下山去買些鮮肉回來吃。
老伯笑道:“現在這個時候賣肉的老頭子早就回家去了,你們若是不嫌麻煩,山穀外麵有一條山溪,那裡的白魚很多,你們可以去抓兩條魚回來吃,再鮮美不過了。”
燕蘭詞手裡正做米飯,要留在農舍做飯,讓陸雲禪和城風絮去抓魚,陸雲禪帶著城風絮先走到山穀中,一處竹林下的山腳邊,卻有一條潺潺清澈的溪流,向著山穀外幽幽流淌去。溪流邊有許多大石頭,陸雲禪選了一塊平整的大石頭,示意城風絮坐上去,然後,陸雲禪自己坐在另一塊大石頭上。
城風絮很是喜歡這裡竹林森幽,靜謐蟬鳴,便坐在大石頭上看著陸雲禪問道:“這裡果然能看到魚,還真的不少呢,雲禪哥你要怎麼抓魚呢?”陸雲禪對城風絮下了笑,看著潺潺流淌的溪水對城風絮說道:“當年和師祖在山裡的時候,我就經常和師叔們偷偷上山去的湖水裡去抓魚吃,我還記得那個地方,也有一條這樣的溪流,我和師叔們就是在湖裡抓魚,然後在岸邊烤完了吃的。”
說著,陸雲禪忽然想起仲淮和奕粱兩位師叔,心裡不禁黯然一下,低頭尋找能釣魚的誘餌。
城風絮知道陸雲禪的心事,她見到陸雲禪心裡難過,便勸說道:“雲禪哥,世事多變,所以我們無論遇到什麼危險都不能退卻,我們一定不能讓展羿師祖失望。”
“對,展羿師祖還有我。”
陸雲禪輕輕徑自說著,也不像是說給城風絮聽到,就好像他是說給他自己聽得,陸雲禪的臉上沒有傷悲,也沒有驚懼,隻有那種心灰意冷的平淡。
但是城風絮知道,陸雲禪身上和心裡背負裡太多太多太沉重的事情,他自幼父親被冤殺的慘事,還有後來展羿師祖的囑托和千葉閣的重任都壓在他的身上,這些事情。
這些事情已經將陸雲辰傷的太深,血脈親情,一次次狠下殺手,不留餘地,不留情分,的確是世間最讓人寒心的事情了。於是城風絮輕聲對陸雲禪說道:“雲禪哥哥,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還在努力,我們始終都沒有放棄不是嗎?”
“對!”
陸雲禪抬頭看著城風絮笑了笑,這個女孩兒,從見到她的第一麵開始,就始終堅定站在他身後,城風絮和陸雲禪之前的情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早已經超越了君臣,超越了兄妹,甚至超越了男女之間的感情,他們是比親人更親的人。
陸雲禪不費吹灰之力便抓了十幾條白魚,和城風絮提著魚會到老者家裡。
老者坐在爐灶前撥火,笑對陸雲禪和燕蘭詞問道:“你們是那裡書院的文生?”陸雲禪回答道:“我們本是蘆雪書院的文生,後來書院裡的先生都散了,我們沒有先生教書,便出來尋訪各處博學長師,不料我們迷了路,驚擾到這裡,就叨擾了老前輩!”
老者眯眼看了看陸雲禪和燕蘭詞,又問道:“那你們是要去拜訪何處的長師?”燕蘭詞看了陸雲禪一眼,對老者說道:“老人家,我們聽人說空劍山裡有一位博學廣知的長師,可我們繞來繞去也沒找到,不知道老人家你可否聽說過這位長師在何處?”
老者手撚胡須笑了笑,似乎是喃喃自語般的說道:“空劍山!空劍山裡沒有什麼博學廣之的長師,倒是聽聞有些神鬼莫測,玄而又玄的事情!”
陸雲禪聽老者這樣說,便扔下手裡的斧子,走來坐在老者麵前的地上,說道:“老人家,我最喜聽寫玄妙如神的事情,你給我說說好嗎?”老者看著陸雲禪搖搖頭,說道:“莫不是,你們準備要去空劍山?”陸雲禪頓了一頓,說道:“不瞞你老人家,我兄妹三人的確是要去空劍山裡,還望老人家你能多言兩句,給我們知曉空劍山內究竟是何等情形!”
老者歎口氣,說道:“那空劍山內伏脈連綿,足有千裡之廣,且山內常年陰霧沉漫難見日月,不僅有萬丈高的山峰,還有深不見底的懸崖深淵,就連我們住在空劍山附近的人家,也不敢去山裡太遠的地方,隻不過在附近幾個山穀裡打些野味,你們去山裡實在危險。”
陸雲禪回頭看了一眼嫣榕宸,這時候,城風絮給陸雲禪打掃好了房間,也走出來聽老者說話,燕蘭詞便問老者道:“老人家,你剛才說每到夜晚,空劍山裡就會漫出陣陣冰寒之氣,卻又是為何?”
老者說道:“其實早些年間,空劍山並沒有如此寒冷之氣,我也是年幼時聽老一輩人說,白十年前,有些來曆不明你的人進入空劍山內,從他們入山後,山裡便每晚都彌漫出寒冷之氣,但是,卻從沒見過那些人在出來,眾人都傳言紛紛,說是一些妖魔進入山裡修煉,從那時起,空劍山在沒人敢輕易進去了。”
陸雲禪低頭沉思不語,城風絮和燕蘭詞對望一眼,也都不說話,老者接著說道:“所以你們幾個若是想要訪仙求道,身上有幾分護身功夫,或許可以進山裡去看一看,若是真的找什麼博學長師,那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趕緊回家去!”
陸雲禪對老者說道:“原來你老人家早就看出我們並非文生了!”老者笑道:“你們是不是文生都不要緊,但是沒有文生會去空劍山的,我不管你們究竟是做什麼的,看在你們和我孫兒一般大年齡,我就勸告你們幾句,那空劍山絕非尋常人能進入的,你們可要想好了!”
燕蘭詞說道:“多謝老人家提點,這空劍山,我們是一定要闖一闖的,但不知其內有何危險異物,還望老人家能告訴我們!”老者說道:“什麼異物老朽還真沒有見過,隻是聽人說,早些年村裡的獵戶進山打獵,在空劍山深處的山穀裡發現一片湖水,說是那湖水中跳出一個渾身赤金的猛獸,也不知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滿身都凝聚著冰寒之氣,一下子就傷了好幾個獵戶,逃回來的獵戶也都嚇病了好久,此後,更沒人敢去山裡了。”
老者說完,陸雲禪和燕蘭詞的眉頭都皺起來,他們似乎都在衡量老者話裡到底有幾分可信,城風絮好奇問道:“老伯伯,真的有那樣奇怪的猛獸嗎?還能從湖水裡跳出來?”
老者說動:“這誰知道!不過都是口耳相傳罷了,究竟如何老朽也沒見到,隻不過那些獵戶說得有板有眼,跟真的一樣!”燕蘭詞又問道:“那,還有彆的危險嗎?”老者一瞪眼說道:“這還不危險啊!你一個女娃娃當真不怕?”
燕蘭詞笑道:“怕!我怎麼不怕,但我們怕也要去,所以才跟您老人家打聽個明白。”老者說道:“彆的我還真就不知道了,這兩年村子裡進山的人越來越少,也就沒什麼古怪事情傳出來了!”
陸雲禪對老者笑道:“老前輩,飯好了,咱們先吃飯吧!”老者隻顧著說話,低頭一看爐灶上的飯都要乾鍋了,忙笑道:“隻顧著說話,都忘了飯,快來吃飯吧!”
說著,燕蘭詞三人幫老者擺好桌椅,其實也沒什麼桌椅,不過是一個用了許多年的木桌,旁邊幾個木凳子而已,四個人圍坐木桌前吃晚飯。
吃過飯後,城風絮幫助老者刷洗碗筷等物,燕蘭詞和陸雲禪坐在園子裡說話,果然覺得一陣陣寒涼之氣從空劍山裡彌漫出來,身上一陣比一陣冷。
陸雲禪問蘭詞道:“你常年在江湖上行走,你說那老前輩的話,有幾分為真?”燕蘭詞說道:“看他的樣子,也不全是在胡謅八扯,況且他也沒有騙我的必要,但是我能肯定,空劍山裡一定不簡單,這兩天,我們儘量多準備點東西,絮兒不怕蚊蟲倒是省了很多力氣,不然我總是擔心她跟著進山會吃不消!”
陸雲禪笑道:“你擔心她,你自己也是女兒家,怎麼不擔心你自己,絮兒不怕毒蟲之物,你可是怕的!”燕蘭詞白了雲禪一眼,說道:“剛才還說我行走江湖多年,這一會兒就敢小覷我,我若是連這點蚊蟲都怕在眼裡,乾脆回蒼連國好了!”
陸雲禪聽蘭詞語氣裡含了幾分怒氣,便含笑說道:“你怎麼火氣這麼大,啥事兒都能發發脾氣,咱們今後還不知會遇到什麼險象環生的危險,你總是沉不住氣怎麼行呢?”
燕蘭詞見陸雲禪敢教訓她,心裡當然不服氣,正要和陸雲禪辯駁幾句可有找不出理由來,陸雲禪說的也確實有幾分道理,於是燕蘭詞鼻子裡冷哼一聲,說道:“我喜歡生氣你管得著嗎?”
陸雲禪不會和人拌嘴,更不會和燕蘭詞這種強詞狡辯的女孩兒爭辯,他看燕蘭詞一眼轉過頭去,不再和她說話。
燕蘭詞以為陸雲禪真的和她生氣了,也氣悶起來,轉身坐在一旁木凳上生悶氣,城風絮早將他二人神色都看在眼裡,看他二人像小孩兒一般吵架,便笑著走過來對燕蘭詞說道:“姐姐,雲禪哥這個人說話心直口快,你彆和他一般見識,再者姐姐也是,你和雲禪哥啊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說話從來不藏著掖著繞彎,咱們幾個說話省了多少猜疑力氣呢!”
陸雲禪回頭看了城風絮一眼,嗤地一聲笑出來,燕蘭詞也含笑看著城風絮說道:“所以說,還是你這張巧嘴會說話,要不然,我姐姐怎麼會認你當親妹妹一樣疼愛!”
說起燕荷姐來,陸雲禪和城風絮都心裡悲涼起來,臉上也沒了戲鬨的神色.
尤其是城風絮,她自幼在燕荷身邊長大,燕荷對城風絮照顧的無微不至,燕荷對於城風絮來說,不是主子好奴仆的關係,而是姐妹,甚至可能算是母子的關係。
在暗無天日,被人幽禁的年年月月裡,如果沒有燕荷在身邊,城風絮是熬不下去的,或者說,城風絮不會這樣健康平安的長大,也不會得到那麼多親切的關懷,燕荷在城風絮的心裡,早已經是無人能夠取代的位置。
而陸雲禪來到燕荷身邊的時間雖然比不上城風絮多,但是他也一樣對燕荷這個姐姐有無可替代的依賴感覺,正因為有燕荷,有予誓這兩個人,陸雲禪和城風絮在他們淒冷的一生裡才有片刻溫暖和被人保護的感覺,所以陸雲禪也無法接受燕荷已經不在身邊的現實。
城風絮歎口氣說道:“可不是麼?時間還真快,一轉眼都過去好久了,不知道予誓大哥身體恢複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