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她該怎麼跟江懷絮說呢?雖然蘇小小分析的很有道理,可萬一這人就愛劍走偏鋒,萬一他就是人群裡那不一樣的煙火,萬一人家根本就沒這個意思,她還在這裡想七想八……
不是魚初不相信蘇小小,畢竟大佬也會有翻車的時候,正所謂,人有失足馬有失蹄。
魚初腦補了一下跟江懷絮的對話:
魚:“我懷疑你喜歡我。”
江懷絮:“哈?”
魚:“因為你一直找我聊天,堅持給我發早晚安,還給我發剛剛那個表情包。”
江?一臉不屑?懷絮:“我就是閒不住想找人聊聊天而已,至於剛剛那個表情包,我就單純的覺得可愛發給你安慰你一下,沒想到你戲這麼多,這麼自戀。”
魚初:“……”
畫麵過於美妙,她光想想就尷尬到能用腳趾在原地摳出三室一廳。
魚初糾結了半天,猛地想起一句話:“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解決掉製造問題的人。”
雖然說,現在是法製社會不能動粗,既然不能乾掉他,魚初決定眼不見,心不煩。
她點開江懷絮的個人信息,拉出,刪除好友,動作一氣嗬成,一舉一動之間甚至萌生了些許王霸之氣。
魚初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天才,這樣一來,省略了跟江懷絮交流的那一步,避開了社會性死亡,解決了根本問題,直截了當,一步到位。
扶僅從她的身後湊近:“交流的怎麼樣了?要不要我們幫你出謀劃策?”
魚初驕傲的抬頭:“沒事沒事,我已經解決了。”
“?”
扶僅有些不信,這姐們的腦回路向來清奇,這才過去幾分鐘,就解決了?這姑娘的聊天技能什麼這麼好了。
“你咋說的啊?”扶僅的好奇問道。
魚?大聰明?初:“我把他刪了。”
扶僅:“?”
阿瑤:“??”
蘇小小:“???”
三個人呆呆地看著魚初,詭異的氣氛在宿舍彌漫開來,安靜了幾秒後,三人笑得前仰後翻,隔著幾個牆都能聽到她們的笑聲。
“406的,能不能安靜點。”
有人在樓道正義發聲。
三個人這才收斂了些許,蘇小小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朝魚初豎起了大拇指:“可以,不愧是你。”
魚初直覺蘇小小不是在誇她,有些不悅道:“怎麼了嘛,我這樣不是能很更明確的表達我的立場嗎?”
扶僅笑死了,書桌都差點被錘爛:“哈哈哈哈哈,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沒問題。”
“但是你把人家刪了,你要人家怎麼想,你啥都不給人說,萬一人家心靈比較脆弱,想不開怎麼辦。”
魚初嚇了一跳:“不……不至於吧,再說了,那人家也不一定……”喜歡她。
“合著我說了一大堆你都沒聽進去唄。”蘇小小道。
魚初縮了縮脖子:“聽進去了,我這不是,覺得……萬一!萬一人家沒那個意思,就是我自作多情了。”
“所以才讓你跟人家去聊啊,試探試探也行。”
“但我這不是根本就不會聊嗎?”魚初回的理直氣壯。
三人被懟的一時間有些啞然,也是,魚初就是個交際廢物,站在她那個角度,刪人真的是最簡單快捷的方法了。
就是這個叫江懷絮的,有點可憐,美好的愛情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正在寢室裡乖巧的坐著等待回信的江懷絮猛的打了個哆嗦,莫名的覺得有些不爽。
“江哥,一會去打球啊?今天和材化院的有場球賽,你如果不想親自動手,在旁邊指點指點也行啊。”室友從床下摸出一個球,眼神期待的看著他。
江懷絮搖了搖頭:“不去,我有點事,下次。”
室友的表情立即從期待變成失落,不過立馬,他又湊過頭去朝江懷絮擠眉弄眼:“江哥你最近是不是有情況啊,總看到你盯著手機,每天都好像在和誰發消息,嘿嘿嘿,你老實告訴兄弟我,你是不是……”
江懷絮微微側頭撇了他一眼,看不出來這傻大個還有這觀察力。
江懷絮這個室友生的五大三粗,南方人,卻硬生生的看上去比東北人還東北,口音裡也有絲絲東北味,據他自己說,是和他一個東北的親戚長期往來,不知不覺就被培養成這樣了。
江懷絮麵不改色的道:“沒,部門裡的事,忙不過來。”
鄒濤狐疑道:“真的?”
“嗯。”江懷絮點頭,好看的手扯了扯衣領,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喉結滾動,袖口被他挽上去一截,眼鏡穩穩的在鼻梁上架著,看上去矜貴異常。
鄒濤盯著江懷絮瞅了好一會,羨慕的道:“江哥,你這生的比個女的都好看,要不是你這個寸頭,還有你那個……”
江懷絮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鄒濤立馬止住話頭,撓了撓後腦勺尷尬的笑了一聲:“我這不誇你呢嘛!”
“你不是要去打球?”
鄒濤立馬點頭:“對對對,聊著聊著給忘了,那我走了啊江哥。”
寢室裡沒了彆人,江懷絮拉出消息框,還沒有回……他想了想,上網百度了一下,搜了一個“乖巧等待”的表情包發了過去,緊接著諾大的紅色感歎號就刺痛了他的雙眼。
係統:對方還不是你的好友,請添加好友後再發送。
江懷絮拉出兩人的聊天框,不死心的再試了一遍,眼神從不可置信變成了驚慌失措最後目光深邃教人完全看不透。
他在凳子上坐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嗤笑了一聲,嘴角揚起一絲自嘲。
江懷絮點開聯係人列表,找到鄒濤的名字撥了過去:“你們在哪打球?”
鄒濤有些奇怪,江哥不是在忙嗎?怎麼突然又有空了,不過他還是老實的回複了:“學校北門這邊的球場,你要來?忙完了?”
江懷絮抿唇:“有個無法解決的大問題,我也不知道怎麼搞,心情有點煩躁,打打球散散心。”
鄒濤拿著手機的手抖了抖,無法解決的大問題?這問題得有多大,隔著屏幕他幾乎都能聽不來江懷絮的不爽。
江懷絮說完就把電話掛了,鄒濤拿著手機,看著自己院的和材化院的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他隊友問道。
材化院的幾個男生挑釁的看向他們:“怎麼,還沒開始就慫了?”
材化院的一個黃毛譏笑道:“瞧瞧這個臉色,彆不是有誰慫了,不來了吧。”
旁邊一個瘦猴揚了揚下巴,甩了甩額前幾根飄著的頭發,表情得意:“哈哈哈哈哈……我看你們也彆跟我們打了,直接認輸吧,你們建規院就是菜。”
“說什麼呢,早上起來沒刷牙?嘴這麼臭!”鄒濤的隊友皺眉翻了個白眼,無語至極。
這個院的人怎麼跟條得了病的狗似的,先是到處去貶低他們院不行,隔三差五就發帖抹黑建規院,平時那邊的學生會就沒少給他們院的學生找過麻煩,然後不知從哪聽說他們院的人打球不怎麼行,就非要拉著他們打球賽,誰輸了就承認自己院的人都是廢物。
這算什麼?小學生嗎?
建規院的人原本都不想理會這群弱智,誰知他們跟個無賴似的,天天上球場去堵建規院的學生,然後就站旁邊對人家指手畫腳。
不少學生被因為這事跟他們那邊的人起了衝突,甚至還打起架來,兩個院的人關係越來越僵,最後鬨到校領導都知道了這事,現在學校逼雙方的學生會想辦法解決了這個問題。
建規院的很無辜,也很無語,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對麵非得像有病似的纏著他們不放,問他們原因也不願意說,非說打一場,打一場就什麼都明白了。
有病啊?
建規院的團學會自然不樂意讓自己院的人吃下這個悶虧,就這麼一直跟對麵耗,他們愛怎麼樣怎麼樣,學生也自覺的碰到材化院的人就走,眼不見,心不煩。
團學會還擔心自己院的學生沒地方打球,特意去找學校借場子,把一片老一點的球場借了下來,專門給他們院的人打。
地方雖然沒新球場那邊舒服,但是勝在沒有煩人精啊!打球都精神了呢。
材化院的見建規院這種操作,一時間也沒了辦法,於是就去找校領導鬨,賊喊捉賊,說建規院的不跟他們交涉,拒絕解決問題,最後搞得校領導下了死命令:你們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就是你們的失職,搞得學校烏煙瘴氣的,團學會你們也彆呆了,換人吧。
建規院的人氣笑了,這群材化院能不能像個正常的大學生一樣?彆他喵有事就找校領導,我們還沒告狀呢他們就先蹦噠了。
什麼破團學,我們還不願意呆呢。
建規院的人氣的不行,當然了,這話也就說說而已,他們最後還是決定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
這比賽……大概是不打。
建規院的人在聽完了事情的始末後,一語激起千層浪,各個義憤填膺。
打!
為什麼不打?就算是最後打球變成了打人,他們也要打他個幾千塊錢的。
材化院那群弱智,非得給他們乾趴下不可,免得以後跟個瘋狗一樣纏著他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