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梅芷公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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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王珞語也再頂不住張媽這般的明嘲暗諷,一張本就樸素的小臉登時控製不住的略微抽搐起來,眼眶通紅的低身行了禮便快速的離開了院落。

為什麼?明明昨天入府之前,白瓔還是一副懦弱乖順的樣子,短短幾個時辰,她怎麼就如同換了個人一般不僅處處給自己下絆子,還幾次三番壞了自己的好事?

跑出去老遠,王珞語才勉強鎮定了心神。

裕時卿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龐再次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哼,這樣也好。那個小蹄子去了梅芷公主手下,自己才能放心大膽的接近太子殿下。若是有朝一日成了太子妃,倒是穿金帶銀不說,就算是有千百個白瓔,還不是牢牢的被她踩在腳下?

王珞語很快便從先前落選的羞惱中回過了神,瞳孔中滑過一絲邪惡的光。

離開了雜役院,裕時卿並沒有急著回到前堂,反而放慢了腳步。

梅芷公主就像一塊甩不脫的膏藥,朝中也一直就有斷袖的傳聞。縱使是裕時卿再清心寡欲,也不可能完全置自己的前途於不顧。

可是這第一位妾室究竟給誰呢?朝中勢力都不好過分拉攏,否則有拉幫結派的嫌疑。老皇帝裕祿的身體仍然壯碩,這頂反叛的帽子是萬萬要不得的。

這事越想越心煩,裕時卿乾脆就暫時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今天去雜役院本就是為了暫避梅芷公主,但是那位烏發的姑娘卻的確引起了他些許好奇。

從小到大,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讓他產生這樣的熟悉感,就仿佛二人已經認識多年,並交情甚好一般。

思及此,裕時卿不由得也略略加快了腳步向前堂走去。

雜役院人多嘴雜,他必然不可能叫住那位烏發少女,因此裕時卿這才臨時起意,叫上了那少女去了前堂。

裕時卿腳步一踏進那門檻,就看到一道火紅的身影朝著他跑了過來。

“太子哥哥,我就知道那些仆從都是你親手為我挑選的!你對時梅真是太好啦!”裕時梅一張嬌媚的小臉上滿是興奮,上來就想抱住裕時卿的手臂。

“公主不必客氣。”

裕時卿不著痕跡的側身躲過了梅芷公主的手,劍眉微皺,話雖說的客氣可語氣卻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寒。

裕時梅有些屈辱的暗暗咬緊了一口銀牙。自己這位遠親哥哥可以說的上天人之姿,文韜武略更是無一不精。隻可惜,這般天神般的人兒偏偏是個油鹽不進的鐵人,彆說是曖昧了,就連她這些年來都不曾真的碰到過裕時卿的一片衣角。

那邊的梅芷公主暗暗的生著氣,裕時卿的眼神卻不露痕跡的掃過了眼前站成一排的仆從。

站在的最後的白瓔似乎也感受到了男人的掃視,不由得再次低了低頭。

眼前人這副怯懦乖順的模樣與先前的背影相差巨大,裕時卿心中那絲異樣也煙消雲散了。

“人都在這裡,沒什麼事的話公主便可以離開了。”

扔下一句不冷不熱的話,裕時卿也不管梅芷公主越來越通紅的臉色,徑自穿過了後堂,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園子中。

“這個鐵塊,木頭!”還站在原地的梅芷公主緊緊的扯住了手中的錦帕,又嬌蠻的跺了跺腳,這才揮手示意白瓔一行人跟在她的身後離開。

一直到踏出太子府,白瓔這才微微鬆了口氣,仿佛卸掉了萬斤重擔。

她這般選擇並不是一時興起。上一世的梅芷公主也如今天一般經常來太子府糾纏裕時卿,不過也正是多次接觸之下,白瓔慢慢發現這個裕時梅實際上除了在感情方麵執拗單純了些,心性卻並不壞。

如果自己活計乾得好,呆在那親王府是比太子府好太多了。

皇城的中心並不大,親王府離太子府也就是幾條街的距離。一行人乘著馬車很快到達了同樣氣勢恢宏的親王府。

白瓔一行人在坐在烏木扶手椅中的裕時梅麵前一字排開,都恭敬的垂著頭聽候著指示。

“……嗯,那個,你,站出來。”

沒想到,裕時梅的眼睛在一排人當中掃了幾趟,最後竟停在了白瓔身上。

突然被點名,白瓔也是心下一陣緊張。她垂著頭上前了一步,恭敬的行了禮。

“你看上去最瘦弱,裝病會不會,嗯?”

裕時梅臉上忽然掛上了一絲狡黠的笑意,上下打量著小身板弱不經風的白瓔,眸中掠過滿意的神色。

她作為禹國唯一被破格封為公主的郡主,府中怎麼可能缺少仆役?這不過是去太子府上拜見的又一個理由罷了,而現在,裕時梅又動了主意,想要再捏造出一個回去找裕時卿的理由來。

“回公主,奴婢生性蠢笨,恐怕難以承此重任。”

白瓔重活一世冰雪聰明,怎麼會不明白裕時梅的話中話?

倘若是換個要求,白瓔怎樣都是不會拒絕梅芷公主的。可是問題是,這要求分明就是要捆著她再回到那太子府,她又怎麼肯答應?

“嘖,本公主下令,也容你們這些賤婢說不字?”

但凡牽扯到裕時卿,梅芷公主多少都會有些失了理智。她冷笑了一聲,看著眼前的白瓔,再次拋出了誘惑。

“你好好裝病,過兩日我帶你回到太子府上你可務必嬌弱些!到時候本公主也好展現一番我的善解人意!放心,事成之後虧待不了你!”

這一番威逼利誘下來,白瓔還哪裡說得出半個不字?她附身,微微顫抖著行了禮。

“極好。來人,帶著個人下去換身侍女的衣服。其他人還去雜役院歇著吧,本公主用不上你們。”

裕時梅說的輕巧極了,其餘的人離開時,嫉妒的目光更是宛如根根針般刺向了白瓔單薄的脊背。

白瓔去那屏風後換衣時,心中不由得有些悲哀。

自己萬般逃避的,不過是與裕時卿的那段緣分罷了。重活一世,她再也無懼那手段尚且稚嫩的王珞語,可幾次三番想要斬斷與裕時卿的關係卻都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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