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奴仆們,各個都滿麵春風,一切都顯得喜氣洋洋的。在這些下人之中,知道霄王清醒的消息時,最開心的莫過於劉婆子。
對劉婆子來講,王爺就是她囂張的根本,現在靠山醒了,能為自己做主了,劉婆子能不高興嗎。
賽月進了內房,隻見晏興霄坐在床上,手中端著個玉碗,細嚼慢咽的喝著碗中的白粥。
丫鬟還貼心的在他腰後墊了個枕頭,而劉婆子在旁邊站著,開心的笑著,那雙枯手還做作的擦了擦眼角壓根兒就不存在的眼淚。
此時站在床邊,伺候晏興霄的丫鬟,正是剛被降級的文瑤。
劉婆子見到賽月,翻了個白眼,明顯是還記恨著前幾天的責罰。
賽月壓根就沒把劉婆子放在眼裡,她身為主子,整天和奴才計較,簡直就是自降身份。
可王爺剛醒過來,自己這個正統王妃,還沒來得及在王爺麵前刷刷存在感呢,豈能被一個小丫鬟搶先了!
賽月挺直了腰板,拿出自己正統王妃的氣勢,走到床邊坐下,衝著晏興霄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夫君,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
這聲夫君,叫的是柔腸百轉,妖嬈到了極點。
“……”
晏興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旁邊的文瑤一臉菜色,心裡暗罵了聲不要臉。
剛準備跨門的肖管家,活生生被這聲‘夫君’給勸退了。肖伯當機立斷,立馬把腳撤了出來,乾淨利索的轉身就去廚房,給自己主子煎藥去。
裡麵的世界太殘酷了,肖伯自認他年紀大了,經不起這種摧殘。
雅塵嫌棄的看著賽月,搞不懂這人又是什麼地方不正常了,這種妖孽的聲音也能喊的出來。
賽月才不管這些,這個大腿,自己還沒抱牢固呢,怎麼可能允許彆人染指。她厚著臉皮,接過晏興霄手裡的飯碗,親自動手給自家郎君喂飯。
“夫君剛醒,身子還沒恢複好,臣妾給你喂飯。”
這股妖氣,直接叫賽采看傻眼了。若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敢相信,麵前這個嗓音溫柔,行為淑德的女人,竟是她的嫡姐。
難不成這個霄王真有這麼大的魅力?
晏興霄身體僵硬,十分勉強的咽下賽月喂給他的第一口粥。
“夫君可能還不清楚,我叫賽月,是邊塞的大公主,前段時間被皇上賜婚,嫁給了你衝喜。”賽月喂著飯,嘴巴還不閒著。
晏興霄一口口喝下賽月喂到嘴邊的粥,內心並不抗拒,可能是因為這幾天賽月一直在他耳邊碎碎念,勉強算是半個熟人吧。
賽月心裡得意滿滿,霄王能喝下自己喂的粥,這說明對方並不抗拒她的存在,看來,這段時間的討好沒有白費。
賽月的小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而一旁的劉婆子則是氣吐了血。
老婆子沒好氣的瞪了文瑤一眼,心裡埋怨文瑤沒出息,這麼多年了,連一個男人都搞不定。
文瑤笑容不變,依舊儘職儘責的站在旁邊侍候,對於劉氏的指責,文瑤則是不削一顧,劉媽媽老了,腦子也不靈光了,一點點的得失都要看在眼裡。
就因為這種心性,根本成不了大事。
一直在後邊站著的賽采,麵上不動聲色,卻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她不得不說文瑤是個聰明的姑娘,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賽采心裡估算著自己的目的,而文瑤的存在,對自己來講又有什麼價值,這女人有沒有能力助她一臂之力。
房內一共就六個人,每個都各懷心思,其中留下單純隻為湊熱鬨的,就顏塵一個。
賽月則是好不容易等到大金腿醒了,死命的往上蹭,臉麵之類的小事可以隨後再說。
先博得好感,再拿下美男,才能順勢登上人生巔峰。
想到今後他們兩個夫妻合並,各自輝煌,賽月渾身就有使不完的勁,連帶著對晏興霄的態度,也變得更殷勤了一些。
晏興霄打量著麵前笑的滿臉雞賊的女子,故意問了一句:“你一個邊塞公主,竟然給我當衝喜新娘,你心裡不委屈嗎?”
“之前蠻委屈的,我甚至還以為,自己過不了多久就要當個俏寡婦呢。”
“……”
一屋子的人,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賽月。
準備當寡婦?還是個俏寡婦?這女人是在咒霄王早點死吧?
晏興霄也沒料到,賽月能說出這種大實話,依照這兩天的相處模式,晏興霄還以為,賽月逮住這種送分題,會厚著臉皮,先把自己裡裡外外給誇個一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