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賽月最煩劉婆子這一點,天天把皇宮裡的事情掛在嘴邊,搞得好似誰沒住過皇宮一樣。
劉婆子懟的肖伯麵上十分難堪,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回擊才好。
而坐在椅子上觀戰的賽月,則是直接笑出了聲。
“劉媽媽,彆人沒見識,你糊弄糊弄也就算了,可我沒嫁給霄王之前,好歹也是邊塞的公主。有什麼好東西我沒吃過,又有什麼好東西我沒見過?”
“老婆子隻是感覺委屈,並無意冒犯誰。”
“劉媽媽,衣服的料子是不錯,但是肖伯口中的粗糙指的是做工粗糙。”
“這做工也是……”劉婆子張口想要解釋,可賽月壓根兒就不想聽她胡扯。
賽月神情淡淡,可說出的話,卻噎人的很。
“劉媽媽見多識廣,你倒是給我講講,宮中有哪位娘娘,衣裙用普通的棉線繡邊?宮中又有哪位娘娘,裙擺刺繡這般簡單?”
“這是……”劉婆子淡定的神色終於崩盤。
“嗬,甚至就連腰帶上麵也是光禿禿。”
一般來講,身份地位比較高的女子,衣裙邊上基本都是用銀線繡祥雲之類的花邊,裙擺的刺繡更是細致貴氣,有條件的女子,更會在刺繡上點綴一些寶珠。
有些姑娘喜歡簡約點的衣裙,那也會在自己的腰帶中間,縫上一塊美玉,以示自己的身份。
賽采陰陽怪氣的說:“劉媽媽,你當初在宮裡,該不會是伺候了個打入冷宮的妃嬪吧,這種登不上台麵的衣物,你也敢拿給我們主子穿。”
“誤會,王妃這是誤會。”劉婆子沒想到賽月的眼神會這麼尖,隻一天就發現了這些貓膩。
如今被人抓到短處,劉婆子隻能避其鋒芒,此時她也不敢再囂張了。
肖管家偷瞄了賽月一眼,不得不說,這個賽月有點手段。
不管成親時,賽月在眾人麵前鬨得有多難看,通過劉婆子的事,院中所有的人都認識到,他們這個女主子可不是個好糊弄的膿包。
賽采撇著嘴,輕聲說道:“什麼誤會,全都是狡辯。”
這聲音雖然壓低了不少,但還是叫站前排的幾人,聽了個清楚。
賽月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接著開口說:“劉媽媽,你確定這些裙子是為我準備的,而不是府上招客時,害怕發生什麼意外而準備的替換品?”
劉婆子渾身一激靈,眼神微閃。
“王妃誤會了,這裙子絕對是給您準備的,但是因為時間太趕,所以有些細節做的不夠到位。”
“因為趕時間,劉媽媽你就能拿這些東西糊弄我?這就是你從宮裡學到的規矩?”賽月狠拍了一下桌麵,厲聲嗬斥著。
既然這個婆子喜歡拿皇宮說事,那賽月就拿宮裡的規矩壓壓人。
“自然,自然不是,這點是老奴的疏忽,請王妃息怒。”
劉婆子心裡不知道把賽月提溜起來罵多少遍了,衣服的料子確實名貴,她也的確拿了幾件待客用的裙子糊弄賽月。
從中劉婆子也拾了不少好處,要不然她手上的鐲子,頭上的金簪哪裡有錢買。
“到底是疏忽,還是有人中飽私囊,這事就交給肖伯。”賽月把肖管家叫到身邊,一身戾氣的掃視了一圈下麵的人後,接著說:“疏忽職守,依照王爺立下的規矩責罰。可若是查出有人貪財,直接報官。”
劉婆子沒再狡辯,她一身怒火,臉也黑著。
和劉婆子關係好的幾人,都知道其中的貓膩。
責罰?王爺的責罰向來都是打板子,劉婆子年齡一大把了,這個責罰,她可不一定能受得住。
報官?進了衙門,哪能有好日子過,如果金額較大,入不入獄還要另說。
女主子這招可不僅是收權,更是收命啊。
肖伯心裡也吃了一驚,沒看出來,賽月這個女娃娃心這麼狠,再怎麼說,劉氏也是王爺的奶娘,難道報官這一步,未免也太難看了。
劉婆子身後的一個丫鬟站了出來,她有些不滿的說:“王妃,您這麼做未免也太心狠了一點,劉媽媽為王府鞠躬儘瘁多年,隻是一時疏忽,您就這麼不依不饒。”
這時又有人站了出來,也為劉婆子叫屈道:“王妃,請你三思,若是真為這點小事責罰劉媽媽,難免會傷了府中一些老人的心。”
劉婆子低著頭,看樣子十分的委屈,可她心裡卻在冷笑,自己在府上多年,有不少心腹,賽月想要扳倒她,可不是怎麼容易的事。
麵對這些討伐聲,賽月心中沒有一丁點波動,這些人分明就是在很隱晦的威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