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的時間,晏興霄都數不清,自己被吃了多少次豆腐。
等婢女進來,伺候賽月梳洗的時,看到霄王身上有些淩亂的衣衫,個個都心酸不已。
他們家的主子,清白沒了,沒了……
都過了用早膳的時辰,王妃才醒過來,看來昨夜的戰況很激烈啊。
賽月擺弄著自己頭上的玉釵,漫不經心喝著自己手中已經有些微涼的茶水。
冷茶?
這是房裡的奴才們,故意打自己的臉?
賽月沒說什麼,隻是眉梢間,帶著一絲冷意。
剛梳洗打扮好,賽月甚至都沒叫婢女們擺飯,就差人先把管家叫過來,這霄王府鬆散久了,也是時候該立立規矩了。
老管家一進門,先是看了眼躺在臥榻上的霄王,確認霄王平安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賽月心中好笑,床上那位可是她的金主,她能拿自家金主怎麼著。
賽月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水,神態自若的說道:“聽聞肖管家之前在戰場上,就一直跟在王爺的身邊,如今是因為身體的緣故,不得已才退了下來。”
聽到這話,老管家心裡一個機靈,不動聲色的看了賽月一眼。
這事不算什麼秘密,府中不少老人都知道,但這個女主子剛來府中才一兩日,找誰打聽的這些消息?
“王妃說的不錯,之前老奴確實在軍營中待過不少年頭。”
“在軍營中生活越久的男人,性子就越是豁達。”賽月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少許的無奈。
其實大部分的武將都很不拘小節,隻要不犯什麼原則性問題,他們都不會有什麼意見。這種性子,當朋友不錯,可是當個管家,多少有些不合格。
肖管家笑笑沒有吭聲,他可不認為,女主子大清早醒過來見自己,隻是單純的想誇他幾句。
賽月接著說:“但是當霄王府的管家,性子豁達,為人和善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王妃這話怎麼說。”
“彆的事情先不說,隻說府中下人們,對待本王妃的態度……”話音剛落,賽月就把自己剛剛喝的茶水,往前推了推。
肖管家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茶水聞了聞,茶葉雖說不是極品,但也不便宜。
管家一時間沒搞懂賽月到底想說什麼。
賽月用下巴點了點自己的茶水,十分隨意的說:“本王妃很好奇,從哪裡傳下來的規矩,奴才們給主子倒的茶,茶水竟然是涼的?”
說完這話,賽月看了一眼剛剛給自己倒茶的丫鬟,眼神銳利。
那個小丫鬟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她趕忙跪了下來,磕頭求饒道:“王妃恕罪,奴婢天色剛亮就在外麵候著,熱水也是在那個時候就備好了,等的時辰久了,水溫就……”
小丫鬟嘴上說著,求王妃恕罪,可抬頭時的眼神,看的卻是老管家。
那態度,擺明了就是覺得,在王府裡,老管家要比賽月這個當王妃的地位高。
肖管家站在一旁沒吭聲,府上整治整治,不見得是件壞事。
而且有些事,有些人,由王妃出麵管製會更好一點。
賽月拿起茶杯,狠摔在小丫鬟的腳邊,茶水濺了對方一身,碎片散落一地,小丫鬟紅著眼眶,閉嘴不敢再胡亂言語。
“嗬,怎麼,這麼大的霄王府竟然連幾壺熱水都窮的燒不起了?”
賽月冷笑一聲,一個當奴才的,竟然有膽子欺負到主子的頭上,這不是作死嗎。
“王妃誤會了。”小丫鬟驚恐的搖著頭,心中也逐漸明白,王妃這是打算殺雞給猴看,隻怕今日自己就是那隻雞。
“本王妃隻是晚起了一兩個時辰,你們就遞了一杯涼茶,若是突然間來個客人有急事到府上拜訪,你們也用涼水來招待客人不成?”
賽月厲聲嗬斥道,其實她也不想一大清早就生氣,可有些事,不整治一下也忒糟心。
一個主子,混的都不如一個管家有威信,賽月想想都感覺丟人。
“這事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粗心大意,求王妃責罰。”
“粗心大意?我們霄王府的奴才,如果一個個都像你這般粗心大意,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死。”賽月壓根就不打算重拿輕放,這霄王府鬆散的太久,規矩可全亂了。
如今整個王府主不主,仆不仆的,簡直就是個笑話。
主仆不分也就罷了,賽月之所以急著整治後宅,是因為霄王昏迷不醒的時間裡,這麼好一個布置眼線的機會,某些人不可能會放過。
賽月這次大動乾戈的目的,就想要剔除,各個勢力部署進來的奴才。
肖管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張嘴問了一句:“依王妃的想法,這個奴才要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