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孟雨溪正在畫設計圖,就接到秦之陌的電話。
電話那邊,男人聲音一如既往的磁性清朗:“公司附近新開了一家不錯的餐廳……”
他正說著,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道:“有個重要電話打進來,等我十分鐘。”
“好,你去忙吧,我也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好。”怕影響秦之陌辦正事,孟雨溪說完,趕緊掛斷電話。
她看了下時間,將手裡的文件整理一下,便走到休息區的沙發上玩手機。
剛玩幾分鐘,就聽到一聲尖銳又矯揉造作的聲音:“阿迪,我在公司被人欺負了,可慘了呢……”
孟雨溪還沒抬頭,聽到這聲音,就一哆嗦。
等她抬頭,看清來人,也沒有意外,這種頗具威力的聲音也隻有蕭子嬙能發的出來。
蕭子嬙看孟雨溪抬頭看向她,特彆得意的挽住秦意迪的胳膊:“親愛的,你看,她瞪我!”
孟雨溪:“……”
她開始轉頭到處看。
蕭子嬙看她搖頭擺尾的,以為孟雨溪看到他們不自在了,故意找事:“你乾嘛呢,眼睛往哪看了?”
“我在找水。”孟雨溪一本正經,在蕭子嬙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神裡,悠悠的說:“找水,洗洗眼睛。”
蕭子嬙勃然大怒,整完叉腰開始罵人,想到秦意迪在她旁邊,生生的忍了回去。
她鼓了鼓腮幫,嬌弱弱的挽上秦意迪的胳膊,滿臉委屈:“親愛的!你都看到了吧,在你麵前,她都這麼對我,你不在的時候,她怎麼欺負我的,你能想象的到嗎?嗚嗚嗚!她就是故意針對我的!”
秦意迪看著坐在沙發上,滿臉淡定的女人,臉色難看。
他語氣陰沉:“你在這乾什麼?”
“我?”孟雨溪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詫異,眼神仿佛在看著一個智障:“我在這裡上班,不在這裡,在哪裡?”
“上班?”秦意迪陰鬱的眼神肆無忌憚的上下掃著孟雨溪:“不過是一個實習生而已,也配說在這裡上班?”
孟雨溪絲毫不惱怒,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實習生又怎麼樣,都是靠我雙手雙腳掙錢的,我站在這裡,光明正大。”
她也學著秦意迪的目光,放肆又輕蔑的打量回去:“我至少還是這裡的實習生,那你呢,憑什麼站在這裡?”
“我?”秦意迪氣笑了,得意的道:“就憑我姓秦!”
蕭子嬙聽到秦意迪說這話的時候,臉上與有榮焉,得意都掩飾不住了。
是啊,就憑他姓秦,這裡他想進就能進,而她現在是秦意迪的女朋友,四舍五入也是秦家的人,直接就高人一等。
相比之下,那個肖易除了有一副好皮囊,算什麼東西?
想到這,她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些,看孟雨溪的眼神有些居高臨下。
孟雨溪卻笑著搖了搖頭。
秦意迪眼睛一斜:“你笑什麼?”
“笑你還算理智。”
秦意迪一聽,是個好詞兒,結果還沒等他回過味來,就聽孟雨溪又說:“你確實除了這個姓,也沒其他的了,長的不行,能力不行,人,更不行……”
“天天來公司晃悠,就是來泡妞,如果你不是姓秦,估計早就浪死了。”
孟雨溪麵不改色心平氣和的懟完,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
她從旁邊的茶幾上,給自己泡了杯花茶,裡麵的玫瑰花瞬間綻放,嬌豔欲滴。
孟雨溪心情很好的用勺子輕輕攪動著水杯裡的水,玫瑰花在裡麵隨著水波徐徐旋轉,很漂亮。
她心情很漂亮,另外站著的兩個人心情可就不美麗了。
秦意迪被孟雨溪貶低的一無是處,她覺得不隻秦意迪被羞辱了,連帶著她自己都被羞辱了。
她憤怒的不行,指著孟雨溪罵道:“你個小賤人!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你充其量不過是個實習生,竟然敢這麼說秦家的公子?你配嗎?”
“你不過一個打工的,還是打工裡最低級的?在古代,你不過是個奴才,像你這麼和主人家的少爺說話,早就拖下去,被亂棍打死了!”
秦意迪在一旁也被氣的不行,他最煩被人說他不行。
他憤怒的指著孟雨溪:“你!說什麼?”
孟雨溪悠然的聞了聞玫瑰花香,頭也不抬:“說你不學無術,人品不端,乾啥啥不行,泡妞你最行!彆說秦之陌了,你連我這個小小實習生都不如!”
孟雨溪看著臉色鐵青,被她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秦意迪,突然get到了懟人的快感,意猶未儘的把目光看向蕭子嬙。
“還有你!”孟雨溪嘖嘖兩聲:“大姐,大清都黃了多少年了,你自己一副奴才樣,彆帶著我!我現在可是21世紀的公民,是這個國家的主人。”
孟雨溪饒有興趣的說:“這麼說來,你是奴才,我是主人,你還得給我磕個頭!”
蕭子嬙:“……”
她現在完全懵了。
被氣懵的……
好半天,她才緩過勁兒來,氣急敗壞:“你竟然敢罵我?”
孟雨溪臉色陡然一沉,認真的看著她:“罵你怎麼的,第三者人人喊打,況且你人品和秦意迪比也差不哪裡去,一丘之貉!”
蕭子嬙畫著精致妝容的臉都扭曲了,聲音都有些變得尖利起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小賤人!你裝什麼冰清玉潔?”
“不過是個靠著身子上位的人罷了,不!”蕭子嬙惡毒的笑了:“你就算靠著身體,到處勾搭男人,你還是個小實習生,什麼都沒撈到!”
孟雨溪有些憐憫的看著她,這個女人真是無藥可救,天天算計著得失,而且是以自己的身體為買賣。
蕭子嬙見她不說話,以為說中了,索性拉著秦意迪,肆無忌憚的汙蔑著孟雨溪的名聲。
“阿迪,你知道嗎,她在公司到處勾搭男人,就這幾天,新來了一個男經理,就被她勾搭了,她天天吃人家帶的飯,帶的吃的,有時候還湊到人家辦公室裡,處處享受著男人帶給她的便利!”
孟雨溪原本以為蕭子嬙說她吸引的是秦之陌,結果越聽越無語,說的這人怎麼那麼像肖易呢……
這種難聽的話,最終也沒激起孟雨溪什麼憤怒之感。
反倒是秦意迪,竟然突然暴起,比之前被罵還憤怒。
“吸引男人?”他大聲道,眼神冒火。
“對啊!”蕭子嬙在詆毀孟雨溪的路上從不停歇。
“她和那個男人可親密了,而且還不隻和一個男人呢,她可能耐了。”接下來,她又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著孟雨溪在公司到底和多少多少個男人關係親近,吃了誰的糖,和誰一起喝咖啡,和人共居一室……
孟雨溪聽著,有些自我懷疑,吃糖?咖啡?這都啥時候?
她一言難儘的看著蕭子嬙那張嘴巴巴的說著,這人說歸說,怎麼還帶無中生有的呢?
這人空口編小說,能夠也是讓人敬佩。
一時間,孟雨溪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就這一晃神的功夫,她身前突然一暗。
她一抬頭,就見秦意迪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走了過來。
“你乾什麼?”孟雨溪警惕的問,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起來。
這種距離,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尤其是和這種人渣太近,她總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都被汙染了。
秦意迪冷笑,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還裝呢?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裝冰清玉潔,其實到處勾搭男人!嗬嗬!老子被你騙了,早知道,誰和你玩什麼 ,我早就把你拖上床了!”
他說的話越來越汙穢,孟雨溪趕緊往旁邊挪去,但還是被他抓住了胳膊,一時間掙紮不開。
她一急,另一隻手直接抄起茶幾上的杯子,往秦意迪身上砸去。
滿杯的水,連帶著裡麵濕漉漉的玫瑰花,全都灑在秦意迪的西服上。
秦意迪不可思議的低頭,就見胸口一團濕噠噠的玫瑰花葉已經很看不出平時的嬌豔。
他的定製西裝一片狼藉,秦意迪頓時怒了。“你竟然敢!”
他咬牙切齒,竟然抬手,要打孟雨溪。
孟雨溪還是沒掙紮開,也躲不開,隻能腦袋儘量往後躲。
就在她躲不開下意識的閉眼的時候,感覺被緊緊抓著的胳膊一鬆,身子往後跌,然後靠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秦之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