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晚瀾沒站穩,高跟鞋不小心踩到酒汁,直接坐到了地上,禮服也為之一絆,險些走光,那場麵,簡直不能太尷尬。
就在這時,一個跟司謹言差不多高的男人突然衝過來,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奚晚瀾身上,就要摟著她去後麵的休息室,卻被氣急敗壞的奚晚瀾一把推開。
男人站在原地,看著奚晚瀾離開的背影表情格外落寞。不知為何,鐘意還覺得那男人有點可憐。
唉,又是一個被白蓮花所欺騙的帥哥。
司謹言沒去理會奚晚瀾,而是繞過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鐘意,“2020年了,不必行如此大禮,還不起來?”
鐘意嘟起嘴,眨巴眨巴眼睛,神色委屈,“我腳崴了。”
司謹言默默歎息一聲,心裡卻著實在感歎,這個女人惹事的能力真是超乎他的想象。
他抓著她的腳踝看,確實有點紅,但是沒有腫起來的跡象,於是道:“那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不用,就是沒站穩扭了一下,一會就好了。”沒想到男人居然會為了她去羞辱奚晚瀾,鐘意看著司謹言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也不覺得討厭了。
攬著男人的脖子突然湊過去親了一口,雖然是親在臉上,可是也讓司謹言心頭一震。
周遭的賓客更是瞠目結舌,這,這還他們認識的那個司謹言嗎?
等兩個人離開晚宴會場上了車,鐘意適當轉換了話題,“那個脫衣服給奚晚瀾的人是誰啊?”
沒想到她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司謹言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他叫宋澤龍,算是奚晚瀾的青梅竹馬吧。”
家世其實也不算差,不過比起奚晚瀾和司家那確實差遠了。
鐘意點了點頭,“原來是青梅竹馬,那奚晚瀾怎麼還對人愛答不理的,要是我有那麼帥的青梅竹馬,我都用不著自己去找男朋友了。”
此話一出,車裡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不止是司謹言還有開車的助理。
空氣中隱約可以察覺到彌漫著......一股酸不溜丟的醋味。
鐘意趕緊補救了一句:“當然了,他再帥肯定也沒我們司總帥!不然奚晚瀾乾嘛纏著你不去纏著他啊。”
司謹言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輕哼,決定勉強原諒她一次。
“宋澤龍從小就喜歡奚晚瀾,可是因為家族遺傳的關係,他從小就特彆胖,更是遭到奚晚瀾的百般嫌棄,後來為了奚晚瀾特意減肥健身變成了這樣。”
“不過就像你說的,礙於奚晚瀾的態度,宋澤龍也是遲遲不敢開口表白,兩人的關係就一直這麼不清不楚著。”
其實就算開口這結局也是顯而易見的,奚晚瀾一直盯著司謹言,就像蒼蠅盯著鍋裡的肉。
至於宋澤龍在小說裡那就是妥妥的炮灰命,巴巴的湊上去也就是條小蝌蚪,壓根不在奚晚瀾的捕撈範圍內。
能讓奚家千金覬覦的男人,竟然跟自己結婚了,想到這鐘意忍不住還有點小得意呢。
看鐘意一臉聽八卦聽的上頭的樣子,司謹言也是無奈,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八卦之人,真是讓他長見識了。
八卦聽夠了,車裡一時陷入沉默,鐘意這才發現他們是在往婚房的方向走。
眼看著司謹言穩坐如山,難不成她今日就要開啟同居生活?
可是、可是......她還沒準備好呀!
帶著忐忑,當汽車穩穩停在樓下,鐘意飛快地似猴子般竄下了車,回頭一看,男人並沒有跟下來。
而是手裡拿著文件,目不轉睛地看著。
“那個......”鐘意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些什麼,於是躊躇半晌,終是道:“你不回家嗎?”
說到“家”時,她的一顆小心臟砰砰跳的歡快。
“嗯。”司謹言淡淡應了一聲,頓了頓,合上文件又道:“公司有點事要處理,我今晚不回來了。”
“哦。”鐘意舒了口氣,可不知為什麼,心裡竟隱隱有些失落。
“過來。”男人朝她招招手,鐘意下意識地湊了過去。
“怎麼,我不回家,夫人不開心嘛?”司謹言忍不住逗她,壓低了聲音,“還是說你更想讓咱們之間發生點兒什麼?”
“誰,誰不開心了,你彆胡說,我開心極了!”鐘意被他這麼一說,兩頰惹上緋紅,氣呼呼地跑上了樓。
坐在車裡的司謹言突然心情大好,低低笑著,雖然沒有發出聲音,卻能讓人看出他的喜悅。前麵的忍不住打趣,“司總,好久沒見您這麼開心了!”
鐘意一口氣跑上了樓,開門關門一氣嗬成,背靠著門板,她雙手捂上臉頰,試圖給這不爭氣的麵皮降溫。
想到剛才男人臨彆的話,她更是無言以對,她怎麼會想和他發生什麼,她怎麼會那麼齷齪!
想到這裡,鐘意的情緒有些低落,他們是合作關係,利用關係,契約關係,可以是任何關係,卻唯獨不能是戀人關係。
穿著奢華的禮服,又能怎麼樣呢?終究還是被人害得家破人亡,落魄至斯。
鐘意枯坐在房間,一時有些難過。
不知過去多久,手機發出“叮”的一聲,司謹言又給她發消息了。
微信的內容讓她哭笑不得,方才的糟糕情緒也因此煙消雲散。
赫赫有名的司總裁說了,他這種身份的人於情於理都該有一場婚禮。
鐘意不由得暗自念叨,他們分明是假結婚,辦一場婚禮豈非浪費,再者說,他隨便搪塞一番也就過去了。
在她的不懈“逼問”之下,總算問出,原來是祖母的要求。
祖母年歲大了,就喜歡熱鬨,好不容易聽說孫兒有了家室,怎麼可能隨便扯個證就作罷,已經在張羅著婚禮了。
司謹言一向孝順,怎麼可能違逆祖母的意思。
【好吧,那我就配合你演這一場。】
鐘意發送消息後,就將手機扔到一旁。
這套房子有個大大的落地窗,是她很喜歡的風格,落地窗前有個榻榻米,躺在那裡,白天可以曬太陽,晚上可以看星星,大半個城市皆可一覽無餘。
她躺在那裡,一手支著腦袋,望著夜色中的霓虹燈光,怔怔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