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時煙回答，她挑了挑眉 ，得意的撞了撞時煙。
“要不，你出賣一下色相？這樣我們以後出來連請假條都不用拿了……”
她話還沒說完，時煙毫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個暴栗。
“瞎想什麼呢你。”
薑明疼的抽了口涼氣，她抬手揉了揉。
“肯定是被我說中了。”
時煙挎住她的手腕，“不可能！”
想到謝池，時煙心情就莫名有點堵。
她吐出一口氣，正色道，“我和謝池，這輩子都犯衝。”
薑明深深的看了一眼時煙，沒說話。
吃飽喝足之後兩個人回到了學校。
考試也差不多結束了，此刻走廊上鬨哄哄的一片，都在對答案或者討論題目。
剛過鋼琴室，迎麵撞上秦宜。
時煙掀了掀眼皮，兩個人都很冷漠的眸子在空中交彙片刻。
秦宜繼續昂著頭往前走，仿佛時煙隻是一個陌生人。
時煙也沒理會，裝作不認識她更好。
她拉著薑明擦身而過。
秦宜噴的香水味在空中散開來，味道並不濃，淡淡的木檀香。
時煙的步伐加快了一點。
“站住。”
秦宜忽的開口，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時煙在她肩膀左側停了腳步，她扭頭看向秦宜，淡淡道：“有事？”
秦宜對她這種態度非常的不滿意，又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她扯上太多關係，所以她忍了忍，冷聲道：“周末記得回家吃飯。”
時煙並未立馬回答她，她思忖片刻，懶洋洋道：“不好意思啊，我沒空。”
秦宜被她這副模樣氣的咬了咬牙，她冷哼一聲反諷道：“你整天就知道鬼混能有什麼空？！”
語調並不激揚，但莫名有種壓迫感。
一般人聽到這話可能會反駁，會為自己正名，但是時煙不，時煙對這話幾乎是自動免疫的狀態。
周圍是熙攘的人群，是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的討論聲，時煙的心情逐漸變得煩躁，她垂著眼，“還有事嗎？”
“離這種小太妹遠點兒，跟她玩你能學到什麼？烏煙瘴氣的。”秦宜用一種非常嫌棄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薑明。
時煙的心情，現在非常非常的不爽。
她“嘶”了一口，怒火在心口燃燒。
正準備懟回去時，薑明自己站出來了，她也用同樣探究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秦宜，隨即道：“那個，這位……大媽。”
薑明略微思索了一下吐出這句話，緊接著道，“我不知道您是什麼素質，但是呢，我還是想以一個晚輩的身份告誡您。”
她停頓了一下，笑著說：“希望您彆以貌取人。”
話落，她就拽著時煙走了。
留下一個快要被兩人氣炸的秦宜。
時煙已經不生氣了，她笑笑：“可以啊。”
薑明看著時煙，聳聳肩無所謂的道：“沒辦法咯，我跟她又不熟，她隨意評價我就讓我很不爽。”
時煙豎了個大拇指送給她。
兩個人走到班級的時候剛好卡著上課鈴響。
不過倆人還是喊了句“報告”——因為謝池已經到班裡了。
考試基本老師都會提前一兩分鐘到考場，提醒一下學生把相關教輔都收起來，而後踩著點發試卷。
監考老師看了眼坐在後邊跟個瘟神一樣的謝池，點點頭，示意兩個人趕緊進來。
時煙狐疑的看了一眼謝池，心中暗暗驚訝這人竟然沒找茬。
兩個人剛挨上板凳，就聽見某位謝姓校董明知故問的開口。
“去哪了？”
時煙默默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她隨便找了個理由。
“去洗手間了。”
她拿著一根黑色中性筆，有一搭沒一搭的敲在桌麵上，已經想好了如何敷衍。
謝池沒繼續追問。
“考試時間一個小時四十分鐘，請大家遵守考場紀律，考試開始。”
老師的聲音在講台響起。
時煙看到麵前白花花的試卷就開始犯困，她隨意看了兩眼，決定睡一會兒。
她坐在講台中間的位置，謝池一抬眼就能看到她。
她是這個考場，唯一一個連名字都沒寫就開始睡的考生。
謝池皺皺眉，盯著她。
五分鐘之後，他站起來，長腿邁出了步子，他走到時煙的桌子旁。
指節微微彎曲，輕叩兩聲。
時煙慢騰騰的抬起了頭，用眼神問他：你有事兒嗎？
謝池指了指卷子，淡聲道：“寫名字。”
“……”時煙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不寫名字怕你不敢認領你的零分試卷。”
謝池輕聲道，說完回到了講台。
考場泛起一陣低低的笑聲。
時煙沒理他，胳膊枕著頭繼續睡覺。
這一覺就沒剛才睡的那麼舒心。
這謝池他特麼的這輩子是帶了炸彈跟她說話吧。
時煙煩躁的嘖了一聲，直起身子，深呼吸幾口緩解了自己的情緒，三分鐘之後，她才又趴在桌子上。
謝池看了她半個小時，心中冷哼一聲，心想這回考試倒挺老實，沒互抄。
薑明已經完全投入在這場考試中了，草稿紙是各種各樣的公式和坐標係。
一個小時四十分鐘眼看著就快要過去。
謝池看了眼腕表，還剩十五分鐘。
然而我們的時煙同學，從頭到尾都睡得沉，連姿勢都沒變一下。
謝池拿著教棍在講台上重重敲了三下。
驚起一片睡覺的。
時煙最後一棍子落下的時候，睜開了她沉重的眼皮，她迷迷糊糊的問：“結束了？”
謝池瞥她一眼，“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大家檢查一下，沒寫完的抓緊了。”
時煙意識清明了一些。
噢，考試快結束了。
她從桌洞裡拿出那張嶄新的卷子。
實在是沒有動腦子的欲望，
於是她又給塞回桌洞裡了。
謝池：“……”
他快被這人氣笑了。
收卷的時候，班委林清河看到時煙的卷子一片空白，趁著謝池沒注意，將自己的卷子抽出來塞她懷裡。
“快點抄。”
時煙愣了下，給麵子的選了幾個選擇題抄上去，自己又改了幾題。
……
卷子很快就判好，幾乎就是一節課的時間，所有的人的分數都已經出來了。
就在時煙收拾桌子的時候，謝池突然出現在教室門口。
“時煙，跟我到辦公室。”
辦公室內。
謝池從眾多卷子中精準無誤的拿出一張零分試卷。
時煙挺想笑的，然而在看到名字的那一刹那，笑意就僵住了。
這是她的試卷。
謝池指了指分數，抬頭睨了眼時煙，眸中深處是試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