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彆墅區卻是燈火輝煌,高調的宣布主人的回歸。
時煙一身寶石藍的露肩短裙,麵色平淡的跟在秦宜身後,身旁則是一身淡藍西裝身軀筆直的時堯。
按理說,以謝家跟時家的關係是不可能會邀請他們來參加宴會的,可兩家隻是背後競爭激烈,表麵關係卻是麵麵俱到。
踏入彆墅,一條長長的走廊出現在視線中,兩旁是各種名家畫作,時煙簡單的瞥了眼,最便宜的也要百萬。
忽然,她視線定格在中間的一副畫作上。
很治愈的畫。
畫上是一個帶著翅膀的小天使,小天使身軀蜷縮在一起,潔白的翅膀將其包裹住,隔著畫作都能感到小天使的孤獨,無助,無望……
還有一絲,逆境中的堅韌。
簡單的一幅畫卻能讓人讀出多種情緒,畫家的畫功由此可見。
“這是國際著名畫家J的成名作《成長》,光是這一幅畫都兩千萬了,你是永遠不可能有J這畫功的。”
時堯冷傲的解釋著,看向畫作的時候臉上帶著欣賞的光。
J,前兩年突然出現的神秘畫家,她的火隻是一朝之間,卻長盛不衰,每一幅畫都高達千萬的價格,寓意深刻。
時煙淡笑,漫不經心的開口。
“不一定,隻是一個天使而已,跟丘比特差不多。”
秦宜神色微冷,“說那麼多做什麼?”
“哼,不懂裝懂。”時堯冷哼一聲,快步跟秦宜進去。
時煙唇角上揚,不緊不慢的進入宴會廳。
視線豁然開朗,彆墅裡更加豪華,光是來回走動的侍者拿著的茶具都是古董。
果然是,壕無人性。
一樓大廳很空檔,被裝飾成了宴會廳的樣子,兩側是各種美食。
秦宜帶著兩人與熟識的打招呼。
時煙分明感到旁人看她的目光充滿了試探,質疑。
“這不是時家大小姐吧?”
“聽說是個二小姐,鄉下來的那個。”
“到底是時家的血脈啊,長的真是絕了。”
絕了?
這是誇人的話?
時煙不禁豎起耳朵聽著旁人議論。
“時煙?時煙!”
秦宜接連叫了好幾聲時煙才回神。
時煙抬眸就看到一戴著銀框眼睛氣質儒雅的男人。
秦宜抿了抿嘴,冷淡的介紹道:“這是你陸叔叔。”
“陸叔叔好。”
時煙打了聲招呼,秦宜滿意的收回看她的目光,跟陸毅又寒暄了幾句就帶著兩人奔赴下一人。
“這是你們葉叔叔,我們集團分公司的負責人,小堯,打個招呼。”
時煙算是看明白了,這宴會是來給時堯搭線的,那秦宜讓她過來做什麼?
“彆多想,你被接回來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海城,這種宴會帶著你是讓大家都知道你的身份。”
耳邊傳來時堯高傲的聲音,秦宜已經去跟交好的企業打招呼去了。
時煙冷笑,直視著時堯,少女靈動的黑眸閃爍著晶瑩的光。
“介紹我?你確定不是因為麵子?是怕不帶我過來,被人背後議論狹隘吧?”
畢竟,秦宜可是很要麵子的。
時堯臉色一僵,有種被時煙說中的心虛。
時煙隻是說實話,並不在乎時家對她的態度。
宴會廳人太多,悶得慌,時煙朝外邊走去,想通通風。
彆墅裡一片明亮,夜晚的涼風讓時煙很舒服。
忽然,耳邊一陣零碎且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時煙心裡一沉,扭頭看向旁邊,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誰?!”
時煙警惕的過去查看。
“閉嘴!”
一道重力拽著時煙的胳膊直直的將她扯下去,時煙下意識的要抬起胳膊肘準備反擊,卻在觸及到熟悉的眸子之時硬生生的收住了動作。
“謝池?你怎麼在這裡?”
“這是我家。”
謝池瞥了眼時煙,話裡嫌棄之意明顯。
“哦對——”
“你是謝家私生子。”
時煙笑容燦爛,故意諷刺人。
她可沒忘記這個老男人一天到晚調戲她。
“嗯,你可以從我身上起來了嗎?”
老男人——謝池的語氣很淡,淺淺的像是含著些脆弱。
?
時煙愣了下,低頭才發現她剛才被謝池糾纏那麼下,如今正將他按在地上。
她匆忙的要起身,卻絆到謝池的腿,身子晃了晃,雙手防備時摁向謝池的肩膀。
“嗯…”
一聲隱忍的悶哼,謝池眸中劃過涼意,眉頭緊蹙,聲音染上些許惱火。
“讓開!”
時煙被謝池突然的低吼震得皺了皺眉頭。
“嘶——有必要這麼激動?”
“嬌氣。”
時煙收回手就要起身。
等等。
手上這粘膩感和淡淡的血腥味是怎麼回事?
她轉動著頭看向謝池肩膀。
他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衫,身材清瘦卻很健壯,此時,那乾淨的白襯衫被暗紅的血浸濕。
仔細看,還有一個拇指大的小洞。
時煙一眼就認出了這傷口是由什麼造成的。
“你,受傷了。”
謝池神色淡淡,在聽到時煙那句話的時候身上突然釋放出一股陰翳的氣息,被他很快收回。
“嗯。”
沒有否認。
失算了。
解決了南巷的混混後謝池就和陸寧去約定好的南巷飯店對接貨物,不料中了埋伏,被南巷的混混頭子迎麵一擊。
“得趕緊處理,不然它在體內時間太長會發炎,我可以把它取出來。”
謝池眸中劃過詫色。
“你,會醫?”
失血過多,讓謝池的臉色呈現出病態的白,聲音也虛弱中帶著沙啞。
“會些皮毛,之前看過這方麵的醫書,彆廢話了,你房間在哪裡?”
“樓上,這邊有電梯。”
謝池撐著身子坐起來。
在地上坐了太久,剛起來的時候身子晃了晃,好像要倒,他穩住身子,“走吧。”
時煙走在謝池旁邊,猶豫了下,扶住謝池。
柔軟無骨的小手隔著輕薄的襯衫麵料,觸感清晰。
時煙感覺到謝池身子僵了僵。
“彆多想,我怕你在我眼前倒下起不來了,我可不想探上案子。”
“挺好一人,”謝池幽幽道:“可惜長了張嘴。”
兩人正好上了電梯,時煙聽到這話一下子鬆開,謝池一時沒反應過來踉蹌了下,靠在電梯上。
“挺好一人,可惜沒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