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醫之言咱家可記著,若無大事,非必飲之時,萬不可再貪杯了。”
陳靈真沒想到這話竟出自高力之口,區區一個太監對皇帝指手畫腳,若不是把皇帝心思拿捏得當,那便是自尋死路。
“哈哈哈,說來也是,不過今日也算是大事,朕本該兵部設宴招待,而今卻隻能如此了,來來來,為了愛卿,朕願破例與愛卿共飲一杯!”
陳靈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哈哈哈哈,不愧是行伍中人,好酒量!”
“陛下過獎了。”
李隆基放下酒杯,高力士當即命人撤去,此時陳靈策方才知曉他今日召見自己必定是有要事所托,自然是那一日所言之事。
“陳愛卿,你剛入宮闈,朕本不該與你提及此事,但朕昨夜斟酌許久,唯有爾最為合適操辦此事。”
“陛下之托,臣定當不負所望,竭力而為之!”
陳靈策表麵功夫做得極好,卻早已心生好奇。
“呈上來!”
說罷,高力士將一份密函呈遞到陳靈策麵前,李隆基示意他自己打開,陳靈策當即翻看,密函內容即便說的格外隱晦,也讓陳靈策頗為詫異。
“陳愛卿,你覺此事如何?”
陳靈策搖了搖頭:“若無實據,那此物便緊緊隻是推測而已,臣也不敢妄自揣度。”
“哈哈哈哈好,朕就欣賞你這滴水不漏之言,若要操辦此事,必定需謹言慎行之人,愛卿最為合適。”
陳靈策自知已經無法拒絕,隻能將這燙手山芋拿下。
“臣,謹遵陛下聖命!”
“好好好,這幾日想必將軍也在宮中過的煩悶,明日,便是太子生辰,朕會派高力士將愛卿送出宮去,操辦此事!”
“諾!”
回到住所,陳靈策腦中一直在思考那份密函,密函之中提及之事看似有理有據,可卻並未提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而李隆基命自己操辦此事,若不能謹慎小心,最後隻怕會落得一個殺頭的罪名。
思緒未必,一陣寒風拂過木門,入屋之時他未插上門閂,此時穿堂之風掠過屋頭,陳靈策也頗覺有幾分寒意。
正當他準備關門之時,寰宇之中凸顯一處黑點,這幾日他在居住之處來回研究,隻看到除了宮中禁衛穿梭的身影,此處本該是宮中一口廢井,竟然有黑點出現在其中。
“何人竟然闖入宮中?”
陳靈策說罷,閉合大門,趁著夜色縱身越過幾處高牆,來到枯井之處,果不其然,井下有呼吸之聲,現如今的陳靈策耳力極好,便是幾裡之外鳥鳴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區區一個活人,更是不在話下。
“喂,井下可有活人?”
陳靈策輕喚一聲,可此言一出,井下呼吸突然消失,他方才聽得清清楚楚確是有一人,可是現在卻沒了聲響,要麼是此人命隕,要麼就是刻意閉口不言。
“若是井下沒有人的話,那我可便要離開了,此地並未禁衛出沒,你若是呼救便也無人能聽聞,我明日便要離開此地,你若再不應,我現在便走,到時候可沒人救得了你了。”
半晌還是沒有動靜,陳靈策伏在井口仔細傾聽,尋常人屏住呼吸,但卻不能令心跳停止,但井中心跳聲微弱,他便篤定此人或有危險,此刻也顧不上彆的,縱身躍下,將井中之人救出。
月光之下,井中人麵色變得格外清晰,腰肢細柔,其容雖不及楊貴妃嫵媚,卻又是另一種美。
“姑娘?!姑娘醒醒?”
推搡了一陣不見女子蘇醒,陳靈策環顧四周,無奈之下隻能為她作了一番緊急施救,雖沒有人工呼吸嗎,但也與她有過貼身接觸,古代女子最為看重名節,陳靈策也不想招惹麻煩隻能等到其蘇醒之後,才走向她。
“你是何人!?”
女子雖身體虛弱,但警惕極高,雙手交叉擺出防禦姿態。
“你又是何人?”
陳靈策反問道。
“我乃……我乃是皇室公主,途經此地,不慎落入其中!”
“你?公主?”
陳靈策可不是傻子,這女子要真是公主,真的出來怎麼會掉入井中這麼久都無人來尋,雖說她的衣著打扮確實比尋常人更加奢華,但這也證明不了她是公主。
“不錯,我正是北方敕瓦喇部族皇室公主,你是何人!?”
“我乃上騎校尉陳靈策,既然你是公主,為何半夜來此,即便是居於宮中,此地也並非你能進來的吧?你真是公主?”
“本公主身份豈能有假?哼!我可沒有求你救我,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罷了,告辭!”
說著,女子轉身便要離去,陳靈策倒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有趣的女子,微微一笑:“走反了。”
“哦!”
女子再次回頭,陳靈策這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公主殿下?”
“客兒!”
客兒之聲隨即消失於夜色之中。
“客兒,好奇怪的名字。”
次日,高力士一早便安排陳靈策離開宮闈,前腳剛回安府,後腳便收到了太子生辰的請柬。
“陳將軍,此行爾當真要去嗎?”
安思順雖然知道陳靈策已經被皇帝敕封,可朝中黨派之爭依舊激烈,陳靈策如今風頭正盛,如果如此堂而皇之受邀而去,他擔心陳靈策會成為太子手中的一枚棋子,到時候各方勢力盯上了陳靈策,恐怕那時性命堪憂。
“自然要去,不過安大人您放心,此行在下必定不會有事,我已經考慮清楚了,順便也可權衡各派勢力。”
安思順輕歎一聲:“唉,既然將軍已有定數,那老朽便不再多言。”
“安大人,您與在下現如今是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此行有一事相求,不知安大人可願幫在下一個忙?”
“將軍直言便是,在下義不容辭。”安思順心中也是為感謝陳靈策救下他兩個傻兒子,如果陳靈策確實需要幫忙,他也義不容辭,更何況正如陳靈策所說他倆此時猶如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幫也不行了。
“大人可知奏折從何處入宮?可有記錄?”
一聽陳靈策要打聽奏折,安思順嚇得壓低了嗓音:“陳將軍,你打聽此事作甚?奏折包含我大唐機要,如何能隨意探查?”
陳靈策早知此時,所以在出宮之前特意問皇上要了一塊令牌,特查此事之用。
“若有此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