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做,比起琴棋書畫來說,我還是比較擅長舞蹈,雖然舞蹈我才練習了幾年,但總比不練要強多了。我用小姐的身子試了下,這小姐雖然瘦弱的,但是腰腹部沒有什麼力氣,但是身體的柔韌性還是比較好的,雖然未開發過,但還算年輕,條件比我好。
於是我還得從頭練起來,基本功不能忘記,這樣跳舞才會比較好。我沒事的時候就練習舞蹈和這些基本功。
玉竹每天吃飯前都會給我端來一小碗湯藥,我可不願意喝,多吃點飯,開心點,比藥還強呢,哪裡用得著吃藥,真是小題大做。我隻在第一次一口氣喝掉了,看著有點傻眼的玉竹我已經習慣了,我知道之前的小姐喝藥一定是一勺勺耐著性子喝掉,即使很苦很澀也要這麼喝,我就奇怪了,是你小姐的舒服重要,還是這淑女的習慣重要呢。
而後的每次藥湯我都是把玉竹支開後偷偷倒掉,我才不受這個罪呢。要喝那個太醫自己喝,什麼太醫,把個營養不良當病一樣養,直接說讓我多吃點飯不就行了。
玉竹跟我說的關於李公子和景禮的故事雖然打動我,我也很震撼,但畢竟我不是當事人,所以不能感同身受,但卻理解那位小姐的處境,這個爹也真是絕了,簡直就是個魔鬼,這麼多天,自己親生女兒的冷暖也不問一聲,還好有個關心我的夫人來看望了兩次。
然而夫人已經有了身孕,自身不方便不說,有了小少爺的話,以後肯定會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孩子的身上,老來得子,肯定更加疼愛。以後這家裡哪裡還有我存在的意義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許在那個墨淵的心裡,我這個女兒隻是政治的犧牲品吧。
我對墨淵的印象差到極點,同時也不願意麵對他,我想逃離這個家,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家族,一家之長的老爺都這樣,那些其他的人估計也是這個樣子,雖然我連人都沒見著,我是這樣推測的。
我現在不知怎麼的,反倒希望自己趕緊嫁出去了,看樣子我就算不嫁給那個景禮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除了再死一遍,但這樣也太不值得了,更何況我們家穿越從來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生命,要是爸爸知道我這麼做,肯定會生氣地罵我的,我們家還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呢。
所以還不如儘快嫁出去,開始我新的生活,雖然是政治婚姻,好在我看那個景禮也並不討厭,所以這也許是我的唯一出路了。古代女子的命運就是這麼沒有選擇權,除了祈禱將來嫁一戶好人家,平平安安一世也就罷了。
我不知道將來嫁人後景禮家會是什麼樣的人家,不知道十四王爺的王府是什麼樣的,但是皇親貴戚家裡可能更加嚴苛也說不定,不過我嫁過去是正室,家裡一應大小事應該是我說了算,所以應該地位有所提高吧。
而且如果我嫁過去,墨淵肯定要跟我有所往來,說不定還要給我行禮,誰叫我是皇親貴戚了呢,當然這是我所想象的,到時候是不是這樣還不知道呢,但是人一旦在一個環境待不下去了,就自然地想要換一個新的環境,隻是在古代這種環境下麵,就算環境變換了,命運會有所改變嗎。
我不知道,但至少我知道我這個人是改變了的,我想事在人為,我就不信我一個堂堂的現代人在古代還混不下去了,我初出茅廬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和信心,希望這不是魯莽,既然變了一個人,就要變一種活法。
然而玉竹這天告訴我,讓我去給老爺請安,因為我這幾天鬨了這一出,所以請安就免了,但是現在我沒事了,脖子上的傷痕也早就看不出來了,所以夫人讓我趕緊給老爺去請安,不管怎麼樣,他都是自己的爹,禮數還是要講的。
我怎麼能情願呢,這個爹之前的做法讓人不忍直視,難道這些都比起那些禮數來還不足為道嗎,我一臉的不情願,我根本不想跟這種爹打交道,我甚至想趕緊嫁出去就完事了,也省得我尷尬成這樣。
玉竹差點就跪下來求我了,現在的她對夫人言聽計從,不過話又說回來,按照古代的禮法和規矩,的確是應該去給老爺請安,哪怕老爺再有不是,當子女的也隻能這樣,要麼還怎麼繼續活下去,還跟這個小姐一樣選擇死亡嗎。
“小姐,夫人說了,老爺也是迫不得已,指婚是皇上定下來的,如果我們不答應,也是違抗聖旨的罪,況且老爺跟十四王爺打過交道,品行是值得信賴的,而且為了能讓小姐不委屈,事先還邀請十四王爺來府上,讓小姐提前見麵的,這放在彆的人家是很少有的。小姐縱然埋怨老爺的萬般不是,也要體諒老爺對您的一絲好處才是,咱們是晚輩理當這樣才是啊。。。”玉竹一下子說了這麼多。
可以說是苦口婆心了,夫人沒有出麵也許是因為不好麵對我,我不相見他,不止是因為他做的那些事情,還有就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麵對他,他跟我的爸爸相比的話差太多了,我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爹,當然是我見的世麵太少了,這樣的爹放到現代早就被抓起來了,簡直萬惡不赦,然而在這個社會裡卻是正常的,應該的一樣。
雖然的確殘忍,卻是可以被原諒的事情,有時候還是權力的一種象征,而那些被權力壓得喘不過氣來的老百姓們卻又有誰來守護呢,一想到這裡我就不由地心痛,雖然我知道我身處這樣的社會就必須學會這種生存法則,但是還是不能理所當然地去給他行禮,我連見都不想見他。
“小姐,您還是去吧,隻去拜見一下就好了,您什麼也不用說,隻出現一下,行個禮也算是拜見了,這樣老爺和夫人就都放心了,要知道其實老爺心裡是記掛著您的,不然也不會讓夫人總來看您,其實您身上發生的一點一滴的事情,老爺心裡都有數,小姐,您就彆再跟老爺慪氣了吧。”玉竹帶著哭腔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去吧,我心裡不願意,不去吧,可能這事就沒完沒了,一定得有個了結。
既然我沒選擇死亡,就要去麵對所發生的這一切,我還聽爸爸說過,古代就是皇帝的女兒也要去和親,而且戰爭一旦爆發,爹斬殺女兒的夫婿也是常有的事情,誰叫生在達官貴人家,有福氣也有彆人不知道的苦要咽下。
想到這裡,我決定去見一麵,不是我想開了,是我知道在這個社會生活下去,女人就是要麵對這樣的事情,否則隻有死路一條,我不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隻是我可以不認這個爹,卻不能不認這個社會。
於是我默默地點點頭,玉竹終於送了一口氣道“謝謝小姐,小姐的寬宏大量是有目共睹的,我想隻要您出現,老爺肯定既往不咎,而且還在跟夫人一直商量著小姐接下來的婚事呢,小姐沒醒過來的那兩天,老爺和夫人都心慌得不得了,這可是皇上指婚,現在女方突然暴斃,雖然說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隻能說咱們沒福氣,但是咱們相府在朝廷麵前就發達不起來,如果在宮裡有靠山,咱們家就能長盛不衰阿,小姐還是有大智慧的,奴婢這些話恐怕小姐已然是想到的了,隻有委屈下您了。”
“行了,我知道了,什麼時候去?”我有些不耐煩了,再聽她說下去,我都快被洗腦了,我可不想被他們同化,什麼大智慧,我哪裡想得了那麼多,最多就是想活下去的辦法而已。“小姐,吃過早飯您就可以去了,老爺和夫人都在正堂等著您呐,老爺畢竟是您的親爹,怎麼樣也不會害您的,您也要體諒老爺身在朝廷的不易,這樣家和才能萬事興阿。”玉竹又開始說起來了。
看來她是不太放心我,因為我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不過想活下去是我跟之前那位小姐最大的不同,比起活著,那些什麼大義什麼虛名我都可以拋棄,畢竟我不是當事人,往事可以在我這裡隨風。
玉竹看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給我梳洗打扮好,就拉著我去正堂了。繞了不知幾個小院終於到達了正堂,果然相府的正堂比較氣派,跟電視裡演的古代的房子很貼近,隻是多了些古色古香和肅穆的感覺,有種壓人一頭的氣勢,不知道是我被這裡社會製度壓抑的還是真的是這建築給人的感覺,總之就是很莊嚴的感覺,我整個人不由地少了些平時的散漫,多了一點警惕和認真。
來之前玉竹告訴我,隻要出現給老爺和夫人跪下磕個頭就行了,什麼也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這是府裡最大的恩惠了。我心裡聽了很想翻個白眼,不這樣還想怎麼樣,但是玉竹說的也是實話,我隻好咽下苦澀,比湯藥還難咽的感覺,準備按照玉竹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