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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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陽光從樹林的縫隙裡落下來,照在少女雪白的脖頸上,她低著頭,嘴裡念念有詞。
“金銀花,蒲公英,連翹,柴胡……薄荷,還缺一味,得在回去之前找到才行。”
藺水瑤稍微休整一番,就朝著密林深處走去,這裡對於她來說已經很熟悉了,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
她上一次再一個山洞裡看到了這種草藥,剛好去碰碰運氣。
一進去,她就被一個不明物體絆倒了,顧不上摔痛的手,借著微弱的光線,她看清楚了絆倒自己的罪魁禍首。
“啊!”
地上這人已經看不清容貌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浸濕了,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很是可怕。
“醫者仁心!醫者仁心!”
藺水瑤戰勝了心裡的恐懼,扶起少年,給他喂了一粒藥,先保住他的命,拖著他就往回走。
醫穀離這裡也不遠,隻要把他帶回去,師傅就一定能救活他!
“你運氣可真好,遇到了我,要不然就要在那個山洞裡喂蘑菇了。”
藺水瑤將少年背在背上,前麵掛著藥簍,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
“你可真沉啊,比我的藥簍沉多了。”藺水瑤一路上碎碎念,倒也不覺得寂寞。
直至太陽西沉,她才終於看到了醫穀的大門。
實在是走不動了,藺水瑤拚儘全力,死拖硬拽的把黑衣少年拖回了院門。
裡麵正在配藥的青年早在藺水瑤剛到門口的時候就發現了她,同時,也發現了另一道微弱的呼吸。
“這是帶了個人回來?”正好手上的藥也配好了,索性出去看看。
一出門,褚淮南就看到了靠在院門喘的厲害的寶貝徒弟和她旁邊身受重傷的黑衣少年。
藺水瑤的衣服也沾上了血,臉上臟兮兮的,癱坐在地上,朝著褚淮南傻乎乎的笑。
這麼重的血腥味,阿瑤不會也受傷了吧!褚淮南檢查一番,發現隻是手掌微微有些擦傷。
“師傅帶你去包紮傷口。”
說著,他抱起渾身無力的藺水瑤就往屋裡走,看都沒看門口重傷的那個少年一眼,仿佛那個少年根本不存在一樣。
乖乖靠在師傅懷裡的藺水瑤回頭看了地上的少年一眼,扯了扯師傅的袖子,“師傅,我們不救救他嗎?”
她以前也救過很多受傷的小動物回來,師傅都會幫它們包紮傷口,這是她撿回來的第一個人,而且看上去就要斷氣了,師傅怎麼連看都不看一眼。
看著寶貝徒弟期望的小眼神,褚淮南還是沒忍心說出拒絕的話,隻好點了點頭,笑著點了點藺水瑤的額頭,“真是拿你沒辦法!”
看到師傅答應,藺水瑤才放下心,可惜,這溫和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
兩人還沒進屋,院門口就傳來弱弱的一聲:“師傅。”
門口站著的赫然是醫穀的另一個弟子,祁月,她身後居然也背著一個少年。
這是什麼日子!褚淮南出奇憤怒,這兩個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一個他還能睜隻眼閉隻眼,當沒看到,兩個都這麼做,現下還有人在穀中做客,他這老臉要往哪兒擱!
忍著脾氣幫藺水瑤處理好傷口,將人提溜到院子裡,祁月已經在那裡跪著了,藺水瑤也跪到了祁月旁邊。
“醫穀醫典中第一條是什麼?”
“不得帶外人進穀。”藺水瑤和祁月一起回答。
“再帶一個,外人都要和穀中人一樣多了,給我好好跪著反省,不到一個時辰不準起來!”
說完,褚淮南氣急敗壞的給人治傷去了。
阿瑤從小被他養在穀裡,單純善良不識人心險惡,會帶不明身份的人回來很正常。
但讓他沒想到原來被他養的單純不諳世事的,不隻是從小跟在他身邊的阿瑤,還有他覺得機靈聰慧,洞察人心的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