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媽這裡找回了麵子,鄺北華的自信又回來了,斜靠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順便開始嘲諷唐染染:“有的人啊,連個保姆都比不上,沒有絲毫的禮義廉恥。”
“不敬長輩也就算了。還不以為恥!”
而張媽也在一邊附和:“確實,現在的年輕人就是缺少教訓。”
唐染染看著兩人一唱一和,冷笑一聲,開始逐個擊破。
首先,唐染染將矛頭指向了張媽:“張媽,最後再這麼叫你一次,你怕不是忘記了是誰給你結工資的吧?”
說著,唐染染指向了鄺北華:“我明確的告訴你,你費儘心思巴結的這位老先生不會給你一分錢。”
“其次,從明天起。哦,不,從現在起,你都不用來上班了。”
唐染染補充道:“現在你想離開都可以!”
張媽聽到唐染染說要解雇自己,心裡一緊,但還是勉強穩定了心神:“老先生結不結工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總歸不是小姐你。”
“而且小姐一不是這房子的主人,二不是雇傭我的人,小姐恐怕還沒有資格解雇我。”
張媽在儘力的解釋著,但唐染染已經懶得聽了,隻說了一句:“那你等著看就好了!”
說完就轉向了鄺北華:“你來這裡,不就是想吸鄺逸之的血嗎?既然想要從鄺逸之身上謀取利益,那就客客氣氣的。”
“不要又當又立,怪讓人看不起的。”唐染染的嘴裡不給鄺北華留一份顏麵:“您這行為怕是說出去也不好聽吧!”
唐染染本想繼續懟鄺北華,係統的提示音卻響了【蠢主,蠢主,鄺逸之還有兩分鐘就到了!】
生怕唐染染不明白,係統接連催促【快快快,轉換麵孔時間到。扮可憐賺愛意值的好機會啊!蠢主,衝啊!】
唐染染自然不會辜負係統的好意,不再執著於攻擊鄺北華。
而是看了看四周,毫不猶豫的將茶幾上的杯子果盤之類的東西通通掀翻。
當然,唐染染十分心機的是從鄺北華的那個方位將東西給掀翻的。
然後轉回自己的方向,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甚至還狠了狠心直接用碎片將自己的手掌給劃破了。
頭發以及衣服,唐染染都沒有忽略,把自己弄的格外狼狽,看上去就是一個小可憐,甚至眼眸都似含著淚。
不論是誰看到唐染染這幅模樣,恐怕都得心疼一番。
係統難得見到唐染染這麼乾脆利落還不留破綻的時候【蠢主,厲害了!】
難得見係統誇獎,唐染染也是絲毫不謙虛【那是!】
唐染染突如其來的一係列動作甚至用了不到半分鐘,以至於鄺北華和張媽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鄺北華沒有任何思考,上來就指責唐染染:“小丫頭片子,發什麼神經!你以為你發瘋我就會放過你了嗎?”
鄺北華本還想繼續發難,傳來的汽車轟鳴聲讓鄺北華口中的言語戛然而止。
鄺北華雖然草包,但是並不笨,事到如今,哪裡還能不明白唐染染打著什麼主意?
鄺北華冷哼一聲:“當真是好算計!我都想為你拍手叫好了!”
唐染染低聲用隻能鄺北華聽到的聲音說道:“謝謝誇獎!”
鄺北華看著唐染染紅唇白齒上下一張一合,隻覺得三高都要被氣出來了!
而此時,鄺逸之已經走進來了,看到客廳裡的一片狼藉皺了皺眉。
卻是沒有說一句話,直接扶起了地上的唐染染,然後拿出醫藥箱就要給唐染染上藥。
唐染染看著與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走向有些發懵。
在她想象之中,鄺逸之看到這幅亂象,應該會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後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誣陷鄺北華,順便還可以添油加醋說鄺北華和張媽兩個人是怎麼聯合起來欺負自己的。
必要的時候露出受傷的手刷一波可憐和愛意值。
可是從鄺逸之進來到仔細給自己包紮傷口,也有幾分鐘了。
唐染染完全不敢開口,因為這個時候的鄺逸之實在是看起來就有些讓人發怵。
本來五官就格外的鋒芒外露,此時鄺逸之又寒著一張臉,單單是看著就讓人膽寒。
鄺北華看鄺逸之這幅樣子,也愣是沒敢開口。
這小子的脾氣他可太了解了。要是不小心惹了這小子,他以後怕是很難從鄺逸之這裡拿到什麼好處了。
唐染染和鄺北華都沒敢開口,花海彆墅的氣氛從鄺逸之進來,就由一開始的熱鬨陷入了沉寂,甚至隱隱有冰封的氣勢,簡直可以把人給凍死。
終於,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鄺逸之也終於把唐染染受傷的手包紮好了。
鄺逸之放下唐染染的手的那一刻,唐染染立馬就把手給縮了回去。
陰沉著臉的鄺逸之實在是太可怕了,她甚至覺得鄺逸之給她上藥的時候比自己劃傷手的時候都要煎熬。
鄺逸之看到唐染染的小動作,狠狠地皺了皺眉,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而是轉而問鄺北華:“你來乾什麼?”
鄺北華早就看氣氛不對,甚至都想悄悄溜走了,突然被鄺逸之問道,還有些慌張,但此時他也不敢說自己來的目的了。
隻是燦笑一聲,擺了擺手:“沒什麼,沒什麼,就是
……就是為父想你了,對,就是想你了!”
鄺逸之冷哼一聲,壓根沒把鄺北華的廢話停在耳裡,乾脆了當的說道:“不說就再也不用說了!”
鄺北華當然知道鄺逸之一言九鼎,知道自己不說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想了想自己欠下的賭債,也顧不得鄺逸之此時的心情不好,咬牙說了出來:“為父最近看上了一個項目,來問你要不要投資。”
“項目?”鄺逸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壓根就沒有什麼項目,不過是鄺北華要錢的說辭罷了。
聽到鄺逸之反問,鄺北華更加緊張。此時此刻,鄺北華並沒有一點點父親的樣子。
在自己兒子的麵前,連舌頭都有些理不順,結結巴巴的說道:“對,是……是一個研究智慧停車的項目,為父覺得很有前景。”
隻是慫歸慫,眼下的事情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鄺北華繼續說道:“逸兒,你隻管投資。運營和管理這一塊,為父去做,你隻管等著收錢就好了。”
“我隻管等著收錢?”鄺逸之口中的嘲諷任誰都聽得出來。
鄺北華卻不敢有任何的言語,隻是僵硬的點了點頭:“對。”
鄺逸之也不再廢話:“多少?”
鄺北華沒有想到鄺逸之會輕易的同意,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啊?”
鄺逸之不耐煩的又重複了一遍:“我問你,你要多少錢?”
“五百萬。”鄺北華趕忙說道,生怕鄺逸之反悔一樣:“隻要五百萬就夠了。保證逸兒你躺著收錢。”
“明天讓財務給你打過去。”說完,鄺逸之就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聽到確切的回答,鄺北華簡直高興的要跳起來!
要錢就是鄺北華的目的,不然他才壓根不想見到鄺逸之這個沒大沒小的逆子。
既然要到錢了,鄺北華也不想做任何的停留:“那為父就先走了,逸兒你要照顧好自己。”
鄺逸之沒有理鄺北華虛偽的關心和囑咐。
而這邊鄺北華出了花海彆墅,就唾了一口:“小兔崽子,還真把自己當回子事了!”
若不是有求於他,他才不會踏足這個破地方!
而彆墅裡,將鄺北華趕走的鄺逸之將目光移向了張媽——他請了僅僅隻有一天的保姆。
張媽感受到鄺逸之的目光,冷汗也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本以為可以靠著老先生,沒想到,小先生一來,老先生嚇得動都不敢動。
仿佛小先生才是老先生的父親一般。看到小先生給小姐包紮時候的認真以及對於老先生時候的敷衍冷漠,張媽就知道自己選錯了。
果不其然,鄺逸之並沒有廢話,開口就是:“你可以走了。”
張媽還想為自己求情,可是看著鄺逸之冷漠的臉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好乖乖的去收拾行李了。
這裡的保姆房是她住過的最寬敞最舒適的了,可惜還沒有住夠一天,她就被迫離開了。
想到這裡,張媽瞬間對唐染染充滿了怨恨。至於鄺逸之?她壓根就不敢記恨。所以啊,人從來就是欺軟怕硬的生物。
張媽走後,花海彆墅裡瞬間隻留下了唐染染和鄺逸之兩個人了。
氣氛瞬間更冷了。本來鄺逸之周身的氛圍就夠了冷。
而唐染染也不明白鄺逸之為什麼要答應給鄺北華錢?什麼智慧停車項目?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是一個幌子而已!
雖然是鄺逸之自己的錢吧,和唐染染沒有絲毫的關係,可唐染染就是有些忍不住的生氣!
這下子兩個人沒有一個人說話,花海彆墅的氣氛仿佛在冰點之下,能夠把人給凍死。
而此時唐染染也萬分慶幸自己早早的把今天的愛意值攢夠了。
不然為了愛意值,她又得討好鄺逸之,那可真是夠憋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