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你想去那都行。”許姨卻是出乎燭玖蘭的意料之外,滿嘴答應。
“真的?”燭玖蘭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真的能讓她獨自出去。
“騙你乾啥子?連我的話都不信!”隨後許姨從懷裡陶出幾兩銀子,笑眯眯的塞到燭玖蘭的手中,繼續道:“許姨這裡還有幾兩銀子,拿去好好玩。這西禦城肯定比你們家鄉大得多了,就算逛上個一天一夜,也是走不完哩。拿上這點銀子,買些好吃好玩好用的。”
燭玖蘭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接過了許姨的銀兩。現在身無分文,如果真的逃了出去,肯定有需要用到銀兩的地方。大不了以後安全了,在命人把銀子送還給許姨。
燭玖蘭想過逃跑,雖知逃跑不易。但還是比她想象中的困難。許姨雖然答應了讓燭玖蘭出去熟悉熟悉環境,卻是派了七八個大漢跟在她身後。美名其曰保護她的人生安全,實則是為了防止她腳下抹油開溜。燭玖蘭走到大街上,周圍的行人見燭玖蘭身後的大漢,紛紛避讓開來。這讓燭玖蘭沒有感到有多少威風,反而是讓她感覺到她更像從那打來的市井混混。
這天氣如此炎熱,而這些大漢又都是光著膀子。離著燭玖蘭又近,身上的臭味一陣一陣的飄啊,直入心扉,簡直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離我一米遠。”燭玖蘭指著大漢,讓他們退後一些。幾個大漢見燭玖蘭一臉鐵青,原本潤紅的小臉變得有些蒼白無力。竟然聽了燭玖蘭的話,讓了開去。
燭玖蘭這才鬆了口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新的空氣。隨後才四處瞅瞅,這裡與鄒陽城完全是兩種域味。新奇感襲來,看得燭玖蘭直兩眼放光。
“抓賊啦,抓賊啦。”不遠的前方突然一陣混亂,伴隨著聲聲叫喊。行人紛紛朝兩邊退讓,生怕倒黴的事跑到自己身上。原本就擁擠的路上變得更加擁擠,燭玖蘭的腳都不知道被誰踩了七八次,疼得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
燭玖蘭埋怨的看著周圍的人,但隨後卻很快被興奮代替。因為眾人的相互擁擠,將原本把燭玖蘭圍成一個圈的大漢衝散開來。墨黑的眼珠轉了轉,嘴唇勾起一抹笑意,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燭玖蘭突然感覺麵前一陣風扶過,一名穿著黑衣的年輕男子急忙的往前跑去。那名男子時不時的回頭看,臉上卻是帶著笑意。而男子的身後卻是緊追著一個腿腳不便的老麽,老麽跑到燭玖蘭這邊的時候。眼見男子越跑越遠,年邁的老麽自是追不上。隻能蹲身在原地,抱著腿嚎啕大哭了起來。
燭玖蘭突然衝了出去,在背後朝著那名黑衣男子一聲大喊道:“小賊,莫跑!”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不趁現在開溜,更待何時!
被擠到一旁的大漢傻了眼,愣了一會。連忙撥開眼前的人,拚了個命的去追燭玖蘭。這要是讓許姨知道了,有他們好受的。而原本在看熱鬨的眾人,見又有人在跑。心下想著這小偷可真多,連忙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錢袋。還好,自己的東西都在。於是又掛起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牌子,誰被偷了,那就是誰倒黴。
燭玖蘭跑著跑著發現前麵有幾個分叉路口,便隨便的拐進一個小巷。進去後卻突然發現進的是死胡同,隻好迅速的折了回去。但是之前的大漢已經越來越接近了,燭玖蘭無奈,隻能又折回了巷子。真是失策,她又不會武功。不然早就腳踏屋頂,一個飛身跑了。現在好比被困在一個籠子裡,就等著人來抓了。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燭玖蘭眼前一亮。這巷子旁邊停著一頂朱紅色的轎子,但是燭玖蘭卻還有些猶豫。能用朱紅色轎子的人,必定在朝廷中有一官半職。而且這一官半職還不小,如果自己貿然闖進了這個轎子,萬一被發現了呢?自己在這邊又無親無故無錢無勢無權的,搞不好身死異鄉,都無人發覺。
身後的吵鬨聲越來越重,燭玖蘭也來不及多想,一股腦的並鑽進轎子裡。橫豎都是死,還不如賭一把。
燭玖蘭剛鑽進轎子,心裡雖已做好準備,卻還是嚇了一跳。她看到了一個穿著淺藍色衣服的男子,幸好男子是閉著眼睛的,看樣子是在熟睡中。燭玖蘭放輕了動作,因此沒有被發現。
“唉,那個死丫頭去那了?我明明看到她往這裡麵跑的。”
“我也是看到了,但是人去哪了?這要是讓她跑了,怎麼回去和許姨交代?”
轎外傳來幾個大漢的聲音,燭玖蘭捂著胸口,心臟飛也似的跳動著。上帝保佑,上帝保佑。要是逃過了此劫,她願意一個月都不吃肉了。
“不會是在這個轎子裡吧?”隨著大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燭玖蘭絕望的閉上眼睛。老天爺啊,我保證這個月真的不吃肉,你就救救我吧。
燭玖蘭感覺到一個大漢的手已經抓起簾布了,馬上就要被掀開之際,卻聽見另外一個大漢說道:“唉,你確定要查看嗎?到時候出事了可不關我們的事哦。”
抓住簾布的大漢動作明顯的頓了頓,隨即退開了一步,罵道:“你娘的,誰不知道你們想把這責任都推到老子一個人的身上。到時候你們可以全撇乾淨了,讓老子一個人頂著罪。呸,想得可真美!”
“這...”那幾個大漢聽罷明顯有些理虧,氣勢瞬間小了不少:“而且那小妮子也不一定在這轎子裡,不然我們去其他地方找找吧。不然你倒是說說,應該怎麼辦?”
抓住簾布的那大漢想了想也是不無道理,看了看那朱紅色轎子,歎道:“那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燭玖蘭正暗自慶幸,那幾個大漢一定是見這頂轎子是那個達官貴人的,所以不敢輕易掀開。卻是沒想到,下一秒另個大漢卻突然說道:“要是這妮子真的就躲在這轎子裡呢?找不到人,許姨那邊我們一樣彆想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