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迫不及待的捧著寫有生死訣的金屬片觀看起來,隻見開篇如是寫道:“大道至簡,大法至易,從靜而入,至動而取,卦爻斤兩,抽坎添離……日運周天,其靜如神,生死無礙,踏碎虛空!”
“咦?”他心中一跳,猛的憶起牆壁上所刻字跡,乍一看,二者並無區彆,細心觀瞧,卻發現其間細微處的不同:首先是中間部分卦爻名稱順序不同,其次是穴道出現的順序也不同,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是動靜不同——牆壁上刻的從動而入,至靜而取,金屬片上寫的卻的從靜而入,至動而取。
一字之差,謬之千裡。葉凡迷糊了,心頭疑惑,究竟哪一篇才是真正的生死訣功法呢?“這一篇收藏在懸龍戒指當中,想來定是真正的生死訣功法,至於那牆壁上所刻,興許是某人胡亂刻畫,當不得真吧?虧我還費勁力氣背誦,倒做了無用之功!”他自嘲一笑,不再糾結,倒沒有將牆壁刻字之事說給上官遠誌聽。
忽然他又想到上官遠誌方才說懸龍戒指曾有四人佩戴,自己是第五個主人。說的時候好像隻提到三人,第四人卻並未提起,不知道是何緣故,莫非跟這牆壁上所刻字跡有什麼關係?他正要開口相問,猛然聞到一股焦臭的味道,好像皮肉燒焦了一般,匆忙轉頭往味道傳來的方向望去,卻見上官遠誌蹲在畫劍的身旁,手中拿著一隻雞蛋大小的白瓷瓶子,正小心翼翼的往畫劍傷口上倒著些褐黃色的粉末。
這粉末有極強的腐蝕性,與血液相遇,馬上就冒起一股黃色的煙霧,焦臭的味道正是由此散發。與此同時,畫劍的屍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眨眼的功夫便隻剩下一灘黃色的腥臭液體,連衣服都沒剩下。
上官遠誌不知怎麼一晃,手中又出現一隻細口粗肚的瓷瓶,以口對著地麵黃色液體,嘴裡念念有詞,接著另外一手並指如刀輕喝一聲:“疾!”就見細口瓷瓶產生一股吸力,地麵黃色液體化作一道水線,轉瞬間被吸了個乾淨。
化骨粉?
葉凡一愣,心說這種東西不都是旁門左道才有的物事麼?怎麼素有俠義之稱的上官遠誌也有此物呢?
這倒是他受影視文學作品影響之故,失之偏頗了。所謂“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凡夫俗子還有匹夫之怒血濺五尺的時候,況修行者乎?而這化骨粉的存在,便為毀屍滅跡提供了方便,上官遠誌有之,毫不離奇。
做完一切,上官遠誌站起身來,見葉凡看的出神,微微一笑,將裝有化骨粉的瓶子拋了過來,道:“送給你了,使用之後將液體收集起來烘乾成粉便可循環使用,非常方便!”
“哦!”葉凡傻傻的點頭。他也算殺人無數,見多識廣,卻從未想到隻在書中才有出現的東西居然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想著方才還活蹦亂跳口聲聲要殺自己的畫劍居然轉眼間化作了膿水,天地間再無他存在的痕跡,不禁悵然若失。
無論哪樣的世界,總是強者為尊,此乃永恒不變的真理!“看吧,弱者是沒有權利的。葉凡哪葉凡,你若不努力變強,遲早有一天,也會像畫劍一般被人宰了之後,撒上化骨粉,永遠消失在塵世之間。”葉凡想著,不禁捏緊了拳頭,努力變強的決心變的更加強烈。
“走吧,傻站著乾什麼?”上官遠誌當先往門外行去。門開,上官曉影和妙慧滿臉擔憂的站在外邊,見葉凡安然無恙,不禁同時麵露喜色。
“曉影,日後葉凡就是你的小師弟了,莫要欺負他才是!”
“真的?”上官曉影挑眉驚喜問道:“父親你真的將葉凡收為咱們斜月洞的弟子了麼?”
“他是水伯的徒弟,不做斜月洞的弟子做什麼?”上官遠誌寵溺的摸了摸上官曉影的腦袋,一副慈父的形象。
“太好了!”上官曉影與妙慧對視一眼,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卻想不到如此的順利。
“可是夫人那邊……”妙慧有些擔憂的小聲說道,意猶未儘,卻不敢全部說完。偷眼看了上官曉影一眼,見她聽到這話,臉上也有擔憂之色。
“這裡是斜月洞,哼,我還沒死呢!”上官遠誌冷哼道,隨著話語,長袍無風自動,“醃臢東西,臟了我的洞府,留它總是礙眼!”大概是又想起了畫劍,他濃眉倒豎,單手往思過室一揮,也不見有何威勢。
葉凡正自猶疑,猛見室內亮銀色的光芒猛然大漲,如有實質般,堅硬的石壁觸之皆融,倒像冰雪遇水一般,瞬間坍塌下來,方才還好端端的石室轉眼間被掩埋,包括其中牆壁上的字跡,再難複重見天日的一天。
“父親?”上官曉影和妙慧根本不知道裡邊究竟發生過什麼,不解的看著上官遠誌。
上官遠誌擺手,“水伯忠義,我要廣邀道友,為其舉行葬禮,你的入門儀式一同舉行。在這之前,讓你師姐教你修行入門之法,有何不懂之處,也可以來問我。去吧!”
葉凡躬身施禮,目送上官遠誌遠去,這才直起身來。
“小凡,這下你開心了吧?”妙慧拍了拍葉凡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接著挑眉問道:“方才聞人逐日從思過室裡跑了出來,嘴裡還胡亂的嚷嚷,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畫劍呢?這兩人一向孟不離焦,怎麼就看到聞人逐日一人呢?”
上官曉影也很好奇,豎起了耳朵。
“畫家死了,聞人逐日被嚇跑了!”葉凡如實回答,淡淡的,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仿佛再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死了?到底是怎麼死的?吃晚飯的時候看他還好好的,怎麼說死就死了?難道是被你……”妙慧懷疑的看著葉凡,對他如此言簡意賅十分不滿。
“算了,既然他不想說就算了!”上官曉影說道,話雖如此,一雙妙目卻眨也不眨的看著葉凡,好像他的臉上長了朵鮮花似的。
葉凡的視線從上官曉影俏麗的臉蛋上掠過,再到妙慧同樣嬌豔的臉龐,憋了半天,終於轉身,邊走邊道:“我餓了!”
“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