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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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宋鴻鏘。
空有一個極其響亮的名字,可是卻隻能混跡於各個小賭場作坊,靠出老千勉強維持生活。
九二年,我十七歲的時候,寒冬臘月,我一個人來到了盛京這個位於東北的城市。
嘴裡罵著娘,心裡想著一定要多弄點錢,不然對不起我挨的這個凍。
當時四爺剛剛執行了槍決,我們這個行業的人都願意來到這個群龍無首的地方撈點錢。
也就是這個決定徹底改變了我的一生,讓我從一個老千變成了一個術士。
當時我正在一個小作坊裡,風生水起。
誰知道我兜著錢要走的時候,一個壯漢攔住了我。
我剛要掏出準備好的玩具槍嚇唬一下眼前的人,就被一巴掌呼暈了。
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了麵前一個長發飄飄的男人在擺弄著我的玩具槍。
我這麼個小人物,橫行各大賭場憑的是什麼?
當然是我這雙火眼金睛了。
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
這是個變態。
“醒啦?”江南小娘特有的軟糯聲音,從我麵前這個長發壯漢口中產生。
我當時一陣反胃,不知道是被打的傷了腦垂體還是真的惡心,反正我是沒有忍住,乾嘔了一聲。
那人捏著蘭花指,捋了捋鬢角的發絲,我從側麵都能夠看到他緊鎖的眉心。
以及那不太好看的側顏。
做人要有骨氣,我怎麼會向這種不男不女的人屈服?
誰知那人捋完發絲,反手就是一個嘴巴子。
在昏厥前,我隻有一個念頭,這娘們手勁真大!
“嘩!”一盆涼水直接潑來,我不想醒,可是東北這地兒實在是太冷了,打顫的身體一下就出賣了我。
“小哥,我叫王羽晏,你叫啥?”
“王語嫣?天龍八部?”
這句話一出口,我就又被來了一次剛才暈厥澆醒的過程。
“大哥,我錯了!”
去他媽的骨氣吧,老子要被凍死了,我感覺我褲襠裡的鳥都已經受涼了。
眼見著麵前的男人又要揚起手,我趕緊意識到這人絕對是個狠角色。
“我叫宋鴻鏘,家住在南京城。無意冒犯,還請大哥見諒!”一口氣說完,生怕中間一個停頓,我又要昏厥過去。
暈不暈的不重要,主要是寒冬臘月的,這冷水真的刺骨。
“知道為什麼抓你麼?”
“知道知道,大哥,所有的錢都給你,如果不夠,我可以去湊。”
這個時候,我滿腦子都是想著怎麼才能逃離這個地方。
小時候,和一個過路變戲法的中年人學過幾手逃脫繩索的辦法。
世界這麼大,隻要我能離開,我自然有辦法讓這裡的人全都找不到我。
我整暗自調整綁在凳子上的雙手,“王語嫣”笑著把臉湊了過來,在距離我的臉不到兩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
“可惜,你太醜了,不然你還能活過今晚。”
這句話說出來,我瞬間感覺頭皮發麻,我從來沒聽說出老千還能要命的啊。
我也沒有贏多少錢啊,最多不過幾千塊,怎麼就要弄死我了。
腦子被冷水潑的,這個時候還算好用一點,我假裝的很害怕,實際上手上的動作一點都沒有停下,解開繩索,我一定可以製服麵前這個人妖的。
“哦,對了,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們這個賭場,這是劉湧劉哥的場子。”說完,人妖還一臉崇拜的表情,那眼神仿佛在告訴我,就算現在那個叫劉湧的人,現在要了他的身子,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就給。
“說吧,給你個留遺言的機會,兄弟能幫忙的一定儘力。”王羽晏收回崇拜的眼神,對著我仿佛對著一個死人一樣,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我知道,這人絕對是動了殺心。
師傅說,當人動了殺心的時候,他看一個人會流露出憐憫的眼神。
他現在就很憐憫我,可老子的命,在我自己手裡狠狠的攥著,容不得彆人憐憫。
“大哥,我有一個情婦,家住在城東,和她說一聲,錢在櫃子的隔層裡,拿著錢嫁人。”
剛到盛京的我哪有什麼情婦,我不過是想拖延一下時間而已。
可是王羽晏認真的聽著,聽完還吩咐了一下其他人。
“我這輩子最想的的事情就是吃頓西餐,我死了,幫忙擺一頓西餐。”
吃什麼西餐,我這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西餐,花裡胡哨還吃不飽。
就在王羽晏一邊聽一邊點頭的時候,我突然瞪大了雙眼。
終於成了。
雙手從繩索上掙脫,我一個魚躍。
隻要我近身到這個人妖身旁,藏在嘴裡的刀片就能夠瞬間抵在他的喉嚨上。
一切都是我的設想。
還在空中的我,被王羽晏一個側踢,正中腹部。
這個人妖絕對沒有表麵上這麼簡單。
好歹我也是練過幾年的,被人一招製服,肯定還是有點真本事的。
王羽晏蹲在我麵前,輕輕的拍打著我的臉。
“讓你留遺言,不是讓你弄我的。”
說完還搖搖頭,眼神裡的憐憫更甚。
我重新又被按到了凳子上,連綁都懶得綁了。
這次我打心底裡放棄了掙紮。
我這種人,本來也不會有太好的結局。
從出生開始,我娘當場就難產死了。
我關心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在不被發現的時候多贏點錢,如何在被發現的時候快速逃跑不被砍手斷腳。
現在這種結局,最好不過,在我還沒有徹底迷失自我的時候,生命走到了儘頭。
我要了一根煙,王羽晏也大氣,給了我三根。
聽著我不停的嘮叨著我能想起來的事情。
三根煙抽完,我深吸一口氣,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老哥,煩請下手痛快點。”
王羽晏的眼睛裡,多了一絲我看不懂的東西。
我沒有過多理會,背過身說:“我數三聲,你開搶。”
“三!”
“二!”
“一!”
“嘭!”
門被人一腳踹開。
我哆嗦著轉過身,王羽晏並沒有開槍,但是指著我的槍口,卻抖都不抖。
我疑惑的看著門口站著的老頭。
衣服破爛不堪,嘴裡叼著一個大煙袋鍋子,頭發亂的好像是雞窩。
“小王,劉哥找你。”說完這句話,老頭就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我。
媽的,這個劉哥手底下都是一些什麼人啊?
王羽晏看著眼前的老頭,看他絲毫沒有離開的跡象,不由的說了一句:“馬爺,我這邊要殺個人,要不您先離開?彆臟了您老的眼。”
老頭絲毫未動,直勾勾的盯著我,足足三分鐘後,老頭看著我說:“你姓宋?”
我木訥的點點頭,這老頭不會是要我給他暖床吧?
“這人歸我,劉哥那裡,我去解釋。”
說完,老頭就衝我招招手,我也沒動。
不是我不想動,實在是擺子打的厲害,動不了。
“去兩個人攙一把。”說完話,老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著過來扶我的兩個人,滿臉的問號。
王羽晏這個時候,擋在身前。
“小子,命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