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特雖然從母親那裡知道了,為了救他們而犧牲了的父親,是華夏小組的隊長。
但那僅僅停留在一個感知的概念上。
知道今天,親自感受到華夏小組的實力和超強影響力,才算了解到華夏小組的冰山一角。
現在他來不及給小問號他們解釋。
華夏小組的成員,已經圍在了蘇特周圍,眾星拱月一般,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
“像,真像。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知道誰開了一個頭,其他人紛紛點頭,嘖嘖稱讚,不僅五官長得像,連神態也像。
蘇特不自然的站在那裡,任由他們評說,雖然這些評論,欣賞是善意的,但蘇特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白衣人覺察出蘇特的尷尬,拉開了眾人一一給蘇特介紹:“蘇特,這位是華夏小組資深成員,古榮峰。我們華夏小組都是,當年你爹的屬下兼戰友。”
蘇特一個個看過去,除了趙誌成和烏連圖外,還有一個滿臉胡子,身材粗壯的大漢;一個臉上刀疤縱橫的猛漢,一個黃頭發塌鼻子的瘦個子,還有一個一臉英氣的中年婦女;一個溫婉大氣的紅衣女子。
趙誌成一一介紹。
蘇特一下子記不住那麼多名字,看到第一人一臉胡子,便安排了綽號:“大胡子。”
嘴裡的稱號剛一出口,立即引來一陣歡笑。
大家立即想到了以前的蘇哥稱呼古榮峰,也是稱呼他為大胡子。
古榮峰被蘇特稱做大胡子,反而很高興。自顧自咀嚼了幾遍,然後哈哈大笑:“大胡子,大胡子,又找到了當年的感覺了。”
“那我呢?你打算叫我什麼?”楚雲龍好奇的湊了上來,其他人也都安靜下來,聽著舒特要給楚雲龍取個什麼好奇的名字。
蘇特看了看楚雲龍臉上縱橫交錯的刀疤:“男人的傷,便是男人的軍功章。你叫刀疤最合適。”
楚雲龍撫掌大笑:“好一個男人的傷,男人的軍功章,刀疤。果然虎父無犬子,連個名字,取得一樣。”
華夏小組成員也是嘖嘖稱奇,蘇特給兩人取的綽號,竟然和十五年前,蘇海河一模一樣。
“那他們呢?”排在後麵的盧啟珍擠到前麵,指著趙誌成和烏連圖,問。
蘇特看了趙誌成的白衣白披風,在看看一聲墨黑的烏連圖,頓時想到了閻王爺身邊的黑白無常,脫口而出:“黑白無常。”
眾人聽了,一陣驚呼,蘇特給他們這些稱呼,竟然和當年蘇海河取得一模一樣。
難道這就是遺傳!華夏小組成員驚歎不已。
一番寒暄之後,蘇特幾人被華夏小組的人簇擁著,朝庭院居走去。
留下一地驚訝的學生,呆頭鵝一般,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白素貞看著蘇特離開的背影,不自覺的搖搖頭:“這個學弟,華夏小組!老天,這樣的來頭太過分了吧!”
庭院居內。昔日的寧靜被打破,歡呼聲,打鬨事,亂成一團。
最後所有人都圍上了一桌酒席。
蘇特瞧著滿桌誘人的美味,不斷的吞咽口水,本想放開肚子大吃一通,偏偏大家拉著他的手,熱情的蓄著話,蘇特隻得放下筷子。
古榮峰手裡端著酒杯:“小蘇特。知道我最佩服你父親什麼地方?”
蘇特等著下文。
古榮峰手裡的酒杯一飲而儘,放下酒杯擦擦嘴唇:“酒量。那次我和蘇哥在瓊漿酒店拚酒,足足喝了一百瓶琥珀釀,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我還偷拿了他3個喝過了的瓶子,沒想到最後一點數,還是他的瓶子比我的多。哈哈。”說話間,似乎回到了昨日,粗礦的臉上現出縱酒天下的豪情。
臉上布滿刀疤的楚雲龍一把推開古榮峰:“去去去,老古,你那點破事,算什麼,我才是和蘇哥有生死的交情,戰場上一起混過來的。”楚雲龍說著,大嘴一抿,不可一世的表情。
“楚雲龍,還生死交情呢,那次在豐都城外,要不是蘇哥在關鍵時候救了你,你這條小命都交給閻王了吧!”古榮峰反擊道。
楚雲龍不以為意,語氣更加崇敬:“蘇哥的情義,還用說麼!你們都拍著心口想想,華夏小組裡,誰沒有欠蘇哥一條命,幾條命的。”
人群中一陣附和,點頭聲。
滿頭黃毛的毛延宗鼓起勇氣走到前麵來,驕傲的說道:“這些經曆大家都有,一點不奇怪。可我欠蘇哥一件恩情,是你們沒有的。”
一句話提起了大家的興趣,紛紛望著他。
“當年,我隻是阿牛山下阿牛村的一個普通少年,因為長了一頭黃毛,加上天生塌鼻子,因此常常被周圍人嘲笑,甚至連從小訂了親的媳婦,都離開了我。那時候我心灰意冷,便打算投湖自儘。”
雖然他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但是聽者還是很急切的想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
偌大的廣場上,誰也沒有吭聲,靜靜的等著他繼續下文。
塌鼻子停頓了十幾秒,繼續說道:“當時我跳進湖裡,被冰冷的湖水包圍的時候,想起盼我出息的爹娘,突然就後悔了,可那時候木已成舟,想回頭也來不及了。就在這時候,一隻大手把我提出了水麵,上岸一看一個身材偉岸的英俊男子,當時我不敢看他。隻聽他低沉的聲音:‘身為男子漢,不管遇到了什麼挫折,都不應該逃避,枉為了男兒身,如果你再要跳下去,我隻會看不起你,但絕不會再救你。’當時已經死了一次的我,當然再沒有勇氣跳下去。他又說:‘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當時我聽了,突然感覺有一種力量從心底冒了出來。鼓起勇氣看了他一眼,隻見他雙目如電,威儀八麵。聽完了我的故事。他二話不說,帶我回到村莊,闖進我那訂了親的媳婦家,對她和她父母說道:‘你們看不起他麼,告訴你們,五年後,毛延宗就會成為修魔大陸炙手可熱的人物。你們記住我的話。以後彆再這麼鼠目寸光了。’然後,在眾人的驚訝中,蘇哥把我帶到阿牛村外的大湖邊對我說:‘給你兩條路,一,回到你的阿牛村,繼續過從前的日子。二,跟我走,給你自己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但你必須做好吃苦的準備。’我當時毫不猶豫選了第二條路。就這樣我跟著蘇哥來到了華夏小組。”
毛延宗說道最後,總結道:“可以這麼說,我毛延宗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蘇哥的功勞。”語畢,眼睛裡竟然噙滿了淚水。
旁邊的盧啟珍,走過去拍拍毛延宗的肩膀,以示安慰。
蘇特看著這群人到中年的人,真性情的一麵。心裡打翻了五味瓶。那個隻能算是一股概念的父親,死了十五年之後,還能讓這群手下,如此的真情流露。
看著一個個桀驁不馴的漢子,像清教徒一般的虔誠表情,蘇特頓時想到十幾年來,一直沉靜如水的母親,一旦提到父親,便激動不已。
到底是怎樣的性格,有這樣的人格魅力,讓人如此傾心!如此欽佩!蘇特第一次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產生了好奇。
接下來,華夏小組的成員們,輪流著講述著以前華夏小組,在蘇海河的帶領下的種種光輝事跡:百丈溝裡的經典伏擊戰,九華森林裡的叢林埋伏,火炎大漠的生死考驗。
一件件傳奇,卻是他們不可磨滅,並且引以為豪的記憶。
蘇特架不住這群粗豪男人的熱情,也喝了不少烈酒。第一次喝的原因,還習慣不了那股辛辣的刺激,好在蘇特的酒量不錯,儘量的克製下,並沒有醉倒。
在微醺的情緒感染下,略帶醉意的看著這群豪氣衝天的中年漢子。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熱血世界,有一群肝膽相照的兄弟夥伴,蘊含激情的烈酒,醉臥疆場,笑飲江湖,談笑之間,檣櫓灰飛煙滅。
酒精的作用下,蘇特感覺到自己的心開始劇烈跳動,年輕的熱血開始沸騰。心底突然生出一股衝動,蘇特舉起桌上的大碗,敞開了脖子,一飲而儘。
好,周圍響起一陣歡呼。
一陣快意蔓延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