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知道即便是自己三人聯手,硬碰硬的和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對抗,一定會身受重傷!可他們依然選擇了硬碰硬!
因為隻要能阻對方一阻,替自己這方的金丹期修士爭取那麼一點時間,戰局一定會立刻轉變!
這三名築基後期全力聯手,威力極大!
崔雲珠的麵色冷峻,因為她已經看到對方那黑衣的金丹期修士開始蓄力,隻要自己稍微有些躲閃,那修士便能再次積蓄滿能量,發出致命的一擊!
以自己的修為,即便敵不過那金丹修士,但逃命應該問題不大!可剩下的落霞派修士隻能是死路一條!
每一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任何人都沒有白白為他人犧牲的利益!更何況是為了自己而白白犧牲!
崔雲珠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三位築基後期的修士的法寶被拚命的催動著,在崔雲珠和那金丹修士之間布下了天羅地網,似乎根本沒有辦法通過,除非崔雲珠先從他們三人的屍體上踏過去!
崔雲珠的眼眸微縮,就算是天羅地網,自己也要闖上一闖!因為,她根本沒有時間耗費在這三位築基後期的修士身上
那嬌小的身軀猶如輕煙一般從三位築基後期修士的法寶中滑過,閃電般的接近著金丹期修士。
即便是天羅地網,也有孔洞,而輕煙,卻是無孔不入!
三位築基後期的修士爆喝連連,法寶猶如雷霆般的揮動不休,卻一次次的擊到了空處,激蕩的罡風如刀,將虛空片片割裂。
隻一瞬,崔雲珠的劍光已到了那金丹修士的身前。
“爆……”
那金丹修士此刻處於舊力已消新力未生之時,防禦手段斷然不能抵擋住同境界修士的搏命一擊。
但這金丹期修士縱橫修仙界這麼多年,所遇生死關頭不知凡幾,臨敵經驗何其豐富!
隻見他麵沉如水,臨危不亂,空中狂吼道。
“轟隆”一聲巨響!
天地間猶如響起一道晴天霹靂,巨大的衝擊波猶如潮水般的向著四麵八方擴散開來!
天空中的雲彩被強行的撕裂,露出蒼穹之上那碧藍的天空,稀疏的星光三三兩兩的閃耀著,猶如顆顆純淨的寶石。
大地上那些雄偉的群山,發出一陣陣劇烈的抖動!當抖動停止,卻隻見這些往常如刀如劍的山峰,此刻生生的陷入到山體之內,像是被刀鋒砍去了山尖一般。
崔雲珠的身體像是斷線的紙鳶一般倒飛而回,足足數裡方才穩住身形。
“臭丫頭,今天算你命大,下一回老夫一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那黑衣金丹修士麵如金紙,長發迎風狂舞,喋喋怪笑著吼道;在危急關頭,他居然選擇自爆本命法寶,向崔雲珠發出了驚天動地的一擊。
自爆本命法寶,對修仙之人來說,無異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到生死關頭絕不會輕易使用!
此刻的那黑衣金丹修士隻感到渾身的筋脈全部翻轉過來一般,哪裡還有再戰之力?隻得留下一句狠話,便在三名築基後期修士的攙扶之下,化作一道流光,逃的無影無蹤。
“想跑!你以為我落霞派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數位尚有再戰之力的落霞派修士口中大喝,禦劍欲追。
“彆追了,保護小師妹要緊!”歐平斷喝一聲道。
就在這時,崔雲珠“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兩眼一閉,整個人向著大地墜了下去。
利用落霞派獨門身法化為輕煙,從三名築基後期的修士全力封鎖的空間中強行突襲,雖然她躲過了直接被擊中的命運,但那被法寶所激起的道道罡風讓崔雲珠的身體受到了極大的傷害,甚至連道心都有些不穩。
而最後那金丹修士自爆本命法器,崔雲珠憑借自身的修為抵擋了大半;但金丹修士自爆法器的威力何等龐大,更讓她體內的傷勢傷上加傷。
最後借強大的意誌克製住自己的傷勢,順利的將敵人驚走之後,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崔雲珠終於再也支持不住,暈倒了。
是夜,落霞派方圓千裡之內雞飛狗跳,無數修士殺氣騰騰的四處搜索,大有不找到敵人誓不罷休的態勢。
落霞派的幾位老怪物紛紛出關,誓要踏平風雷派的山門,為崔雲珠報仇。
在某位門派大人物曉以利害之下,方才忍住;不過,卻千裡傳音給風雷派的掌門,限風雷派三天之內交出凶手,否則……
風雷派的掌門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第二天親率門中長老到落霞派的山門請罪,並發下重誓,表示門中絕無人膽敢襲擊落霞派的雲珠仙子。
由於僅憑敵人使用的是風雷派的絕學,並不能認定此事與風雷派有直接的關係。風雷派總算是躲過了滅門之禍。
不過,落霞派依然從風雷派搜刮了大批的物資以示懲戒,畢竟,敵人的確使用了風雷派的絕學。
事情到此便算是告一段落,風雷派吃了個啞巴虧,也沒處說理去,隻能暗暗的忍了下來。
不過,從那天之後,整個修仙界便知道了落霞派有個修仙奇才,以十五歲的年紀達到了金丹期的修為;更加讓人們熟知的是,這位修仙奇才不但修為奇高,還是位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人兒。
落霞派雲珠仙子的大名,轉眼間整個修仙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於此同時,在離落霞派萬裡之遙的海岸上,一隻獨木舟緩緩靠岸,一個長發及腰,渾身衣不蔽體的野人從獨木舟上歪歪扭扭的爬上了岸,狀若瘋癲的仰望著長空呐喊:“狗老天,你還是沒玩死我!哈哈哈哈哈……”
這個人,當然是陸漁。
修仙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是完全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的傻媳婦,已經成了名震天下的雲珠仙子。
他隻知道自己在那荒島之上,用石塊整整用了三年的時間才造好了這個獨木舟,其間的辛苦自不必多言。
本以為順風順水,不過幾日便能回到漁村。
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無風無浪的天氣,海麵上居然憑空翻起了滔天巨浪,隻將他打的頭暈眼花不說,也徹底的迷失了方向,足足在海麵上漂流了半年之久,才到了陸地。
陸漁並不知道,那海上忽然泛起的巨浪,是因為有人跟他的傻媳婦打架沒打贏,自爆了法器,巨大的威力引起地殼變動,最終引發了海嘯。
這才的海嘯造成了許許多多凡人的喪生,無數人流離失所。典型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這一切陸漁都不知道,他把這一切完全歸結於老天爺想玩死自己,現在腳踏實地,他便罵遍了蒼天的十八代祖宗來出氣,如若蒼天也有十八代祖宗的話。
罵夠了,陸漁總算覺得心裡舒坦了許多,便邁開兩腿,尋了個方向大步而去。
此刻的他已經十五歲了,長的高高瘦瘦的,一張原本黑瘦的臉變的白了許多,但也並不算出奇。
除了白了那麼一些,依然是普通的眉毛,配上普通的鼻子嘴巴,雖不難看,但也算不上特彆的帥氣,隻是那一雙眼睛中不時閃過的靈光表明他是一個聰明且堅韌的男孩。
這幾年的黴運連連,並年沒有讓陸漁變成一個心胸狹隘的小人,他的嘴角一直帶著溫和的笑意,目光也很純淨。
可陸上的行人看陸漁的目光卻充滿了敵意,或者說是鄙夷。
苦笑著搖搖頭,陸漁依然邁著矯健的步伐,向著鎮子的中央走去,心中暗自腹誹道:“哼,你們要是在那鳥不拉屎的荒島上呆這麼些年,你們說不定還不如我呢!”
身上的麻布衣褲早已成了碎片,勉強遮住重要部位的陸漁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在街道上,引來了大量的回頭客。
“嘿嘿,如此破爛的衣服,我也算是穿出了自己的神韻,自己的風格!即便是那犀利哥遇見我,估計也隻能甘拜下風吧!”強忍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的陸漁不斷的為自己打氣,一邊安慰自己。
街道上自然是有店鋪的,做衣物的地方自然也有。
“出去出去,我們這兒是做衣服的,要飯你得上飯館!”渾身的海腥味直讓成衣店的老板娘捂住了鼻子,想將陸漁給轟出去:“你這也太不專業了,要飯你也得找準了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