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天把小可兒送回村口,然後,折返回去,順著原來的路,借著殘留的記憶,走進自己在這個新世界的家裡。
半山腰上,一共五間茅屋,依山而建,一字兒排開,茅屋外,簡單的竹籬笆做成的柵欄,圍了一圈,便是一個簡單的院子。
蕭戰天推開籬笆門,走進院門,正好碰到自己的娘。
老媽喊道:“小三啊,快過來看看,今天有沒有受傷。”老媽說完一個勁的朝自己打招呼。
看來,以前那個憋屈的蕭戰天老是被欺負。沒法,他隻有走過去,老媽便拉著自己,翻過來,轉過去的查看,檢查自己有沒有受傷的痕跡。
他正要說話,結果老媽率先開口了:“剛才,我在山上乾活的時候,聽隔壁裡大媽說,你和蔡鳥他們在一起。當時我就心急了。你這孩子,心眼實誠,和他們相處不來,乾嘛還要和他們在一起,受他們的欺負。”老媽責備著蕭戰天。
蕭戰天正要解釋一番,結果老媽又開始嘮嘮叨叨了:“娘知道你心眼好,看不得他們欺負村口那小可兒,但是你一個人也打不過他們三個人啊。以後,要多多注意點,看到他們三人,繞著走,免得自己吃虧。”
蕭戰天正要反駁,老媽的快嘴繼續接著往下:“咦,奇怪了,今天怎麼沒有傷痕呢?啊,呸,呸,我怎麼這麼咒自己的兒子身上有傷呢。不過,確實是這樣,小三,今天你身上都沒有傷,這是怎麼回事?”
蕭戰天被老媽接連轉換了三個表情,給逗樂了,他看著眼前這個粗布灰黑色衣服的農家婦人,四十多歲,兩鬢卻有了些斑白,樸實的臉上,全身歲月留下的印痕,寫滿了辛苦和勞累,還帶了一臉的關切。
看得蕭戰天心裡有了些許的暖意,他前世一直致力修道,隻因為渡劫失敗,才偶然來到了這個世界,附身在這個名叫蕭戰天的身上。
照理說,兩世為人,曆經滄桑,心境應該平和下來。可是如今,聽了一個婦人的嘮叨,竟然有些感動起來。正要開口說話,這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最中間的茅屋裡傳了出來。
“你說你,一個人對付他們三個,那裡是他們的對手,乾嘛非得往人家那裡紮堆。都教了你多少遍了,還不長經驗,就算是豬,哪也學聰明了嘛,簡直呆瓜一個。”說話的正是蕭戰天的老爹。
“小三他爹啊,小三倒不是不知道深淺,他是看不慣蔡鳥三個人欺負小可兒,才和他們攪和在一起的。”蕭戰天的老媽替自己的兒子辯護著。
“小可兒?哪個小可兒?”茅屋裡的老爹問道。
“哎呀,就是村口那個趙二跛子的侄女。”
這麼一提醒,老爹立馬反應過來了。“哦,是她啊。”接著他又開始數落蕭戰天的不是:“她又不是你媳婦,你幫她做什麼?沒事自己找麻煩。哪蔡鳥的老子蔡京,是個有錢有勢的人家,哪是我們這樣的小戶人家招惹得起的。你看看隔壁裡大喘的兒子,還有張大名的兒子,人家多聰明,一前一後把蔡京捧到了天上去,結果不知道得了多少好處。就你死倔,老給人對著乾,吃力不討好,還受人欺負。就你傻”說話的時候,蕭戰天的老爹已經走了出來,一手端著一根長煙杆,一隻手指著蕭戰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剛才老媽的嘮叨他還能接受,可是聽了這一番話,蕭戰天已經急得臉紅脖子粗,正要反駁一番。
老媽看到兩人一見麵,又要掐起來,趕緊從中打圓場:“他爹啊,話不能這麼說。咱們家小三打小就心眼好。看不慣哪欺弱怕強的事,所以,才出手幫小可兒的。”
“放屁。”老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爹打斷了。老爹一撒手,煙杆裡的煙灰全都灑了出路,紛紛揚揚飄了許久,才落到了地上:“你又不是菩薩,心眼好能乾啥,能當飯吃麼?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心眼好的人。連自己都不能保護周全,還想著去俠肝義膽,去幫彆人,簡直笑話。淨給老子惹事。”
這一番話,更是讓蕭戰天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若不是看他是自己的老爹,真想衝過去,先啪啪來來倆耳巴,然後再像教訓蔡鳥一樣教訓他一頓。
在蕭戰天原本的記憶裡,也對這個老爹不大感冒,隻不過,以前的那個蕭戰天是敢怒不敢言的。
而此時,這個蕭戰天卻有一千句話要反駁他。正要開口說話。
“他爹,孩子就這脾氣,你就不能少說兩句。”旁邊的老媽看兩人已經掐起來了,著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正這時候,竹籬笆做成的大門‘踹’的一下,被踢開了。一下子,湧進來了一幫人。
“蕭老二。”一個聲音伴隨進來一個腦滿腸肥的人,腰圍足足有三尺半,身上的一件大號黑絲綢衣,都被他繃得緊緊的。他身邊跟著一個身穿紅綢金元寶的身材略胖的少年,正是剛和蕭戰天分開不久的蔡鳥。後麵跟著十幾個助手,看上去氣勢洶洶。一眼就知道,這是找茬來了。
蕭戰天一眼望過去,正好對上了蔡鳥的眼神。他眼神一逼,蔡鳥打了一個寒顫,連忙搖搖頭,意思是這不是他告的狀。
這的確不是蔡鳥告的狀,蔡鳥一回到自己的莊園就被碰上了老管家。老管家看到少爺這幅模樣,趕緊告訴了蔡京,蔡京馬上找到蔡鳥,問清了整個事情的經過,真是氣衝雲霄:“他媽媽的。蕭老二一家,看起來那麼老實,結果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今天不把這場子找回來。我蔡京也不用再大荒村混下去了。”當即便叫管家召集了十幾個人,其中還有兩個是修真人士,威力不同尋常。就這樣,十幾個人一起,雄赳赳,氣昂昂的衝到了蕭戰天的家裡,要替蔡鳥出一口惡氣。
看到蔡京帶了一幫人闖進院子,蕭戰天的老爹,一看來者不善,便趕緊打著哈哈:“蔡大人有什麼吩咐,吩咐一聲就可以了,何必親自來呢。”
“少給我打哈哈。你先看看我兒子”蔡京根本不買他的帳,說著把蔡鳥拉了過來。
蕭老二仔細一瞧,這才發現蔡鳥身上的紅綢衣服,已經沾染了許多的泥土灰塵,兩邊的臉頰上,血紅的手指印清晰可見。一看就是被人打了留下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