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
- 沒有了
花九爺的眸子閃了閃，他似乎清醒了些，“懶狐狸……”我坐起身，整了整我的衣衫，複雜地看了一眼花九爺，羞憤地道：“九爺，你再氣，你也不能這樣欺負我啊。”
花九爺自背後輕輕抱住了我，輕輕道：“對不起，懶狐狸，我也沒辦法控製自己。”
我沒有說話，就兀自生著悶氣。身後的花九爺卻毫不溫柔地扳過我的身子，讓我正視他，嘶聲道：“你是我的，不準再看他……”花九爺的聲音低沉沙啞，顯是在極力壓著自己的怒氣。
我呆望著花九爺，暗暗吃了一驚，對啊……九爺就是吃醋了啊……是怕我被秦歡搶走了麼……怪不得，花九爺眼裡會有那麼重的擔憂……怪不得花九爺會這樣憤怒……
我有些內疚，垂了眼眸，和花九爺僵持半晌，才低低地對花九爺道：“彆生氣了……”
花九爺劇烈喘息，沒有說話，看上去還是很生氣。我忽然有些氣，花九爺隻顧著生她的氣，都不想我的感受，我這一天過得有多混亂。想著想著，我張嘴便要吼，想同花九爺也發一通火，誰知一張口，我的聲音鬼使神差地竟然像做了虧心事一樣，很低，“畢竟我對不起秦歡。”
“你醒來光看他了！”花九爺赤紅了眸子，朝我怒吼一聲。我被花九爺嚇得一個哆嗦，頓時，我覺得更加地委屈，“花九爺，難道因為這件事，你就不要我了嗎？”我終於情急地大聲對花九爺吼叫起來，竟然有些口不擇言了。
花九爺眸光倏地一暗，雙手狠狠掐住我的肩膀，冷笑一聲，道：“我怎麼會不要你？懶狐狸，是你想不要我了吧？你一醒來光看他了……”花九爺怒吼一聲，他的指骨收緊了，“哢嚓”一聲就響在空曠的室內，竟有些恐怖了。
我心裡一痛，今天似乎所有的人都被我傷害了，即使我誰也不願意傷害，但是我事實上卻是把所有人都傷害了。我咬住唇，我的聲音顫了，“對不起，九爺，對不起……我欠秦歡的太多了。秦歡對我那麼好，我卻什麼也沒做，我什麼也沒給他……我能做的隻有儘量將對他傷害降到最低。這一切並無關於愛啊。”
“懶狐狸，真的是這樣嗎？”花九爺異常冰冷的聲音中夾著強烈的壓迫。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望望花九爺，道：“如果我願意，如果我愛的是秦歡，現在你還能看到我嗎？我早就跟他走了呀。”花九爺還想說什麼，我堵住了花九爺的嘴，輕輕抱住花九爺，輕聲道：“九爺，對不起，一天之內讓你承受了這麼多的事情，我知道你很驚慌、很難過。但是，九爺一定要相信我，不要多想，不要去懷疑我們的感情啊。”
花九爺忽然擁緊了我，道：“懶狐狸，兩年了，兩年已經讓我受夠了，你不能再離開我了。”
我隻能輕輕地笑笑，但是我的聲音卻依舊很低，“花九爺，隻要你不拋棄我，我就一定不會拋棄你的。”
“懶狐狸，你的這句話雖然你說得不認真，但是我可是拿來當誓言聽的。”花九爺竟然一臉的嚴肅。
我淺淺一笑，旋即麵色也沉了下來，道：“但是，花九爺……”我抱緊了他，我的語氣變得嚴肅，“倘若哪一天，花九爺，你背叛我，就不要再留我，不管你如何留，不管你如何解釋，我也不會再留下。”
“懶狐狸，現在，我們的問題不在我，在你，懶狐狸。你放心，背叛你，我可以完全保證我不會。可是，懶狐狸，現在我是那麼的擔心，覺得好像總有一天你會背叛我，棄我而去。”花九爺好聽的聲音中夾進了繾綣的感傷。
我的身子一顫，慢慢抬起頭，微微一笑，道，“九爺，我一定會儘力處理好這些感情的。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花九爺的眉毛一皺，道：“先說來聽聽。”
“先答應。”我固執道。
“先說來聽聽。”九爺道。
“先答應！”我又道。
“好吧，我答應你。”花九爺無奈地投降了。
我嚴肅道：“九爺，無論情況是怎樣的不能去傷害秦歡。”
花九爺陰沉著臉，大有一種懊悔答應得太快的感情。
花九爺一個傾身便拉住了我，摟著我一起躺到了炕上，手臂緊緊地鎖在我的腰身上，閉上了眼，低低地道：“懶狐狸，彆回去了，今晚陪我睡吧。”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我一陣臉紅心跳，畢竟我已經很久沒像現在這樣躺在花九爺的懷裡了。然而聽到花九爺的話，我卻忍不住抿了抿嘴，拂開花九爺的手臂，坐了起來，道：“才不要！同你花九爺睡在一張炕上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花九爺再次將我撈了回來，壞壞地笑道：“如果我要對你壞，你早就已經是我的人了，還用等得到今天？而且我也不用擔心受怕了。”
我的臉“刷”地紅了……
第二天……
“狐狸。花九爺。”早上起來，我和花九爺兩人正說笑著，秦歡微笑著走了進來。
“秦歡，你怎麼起這麼早？”我下了炕，隨便綁了綁我的頭發。
“我這就要回去了，特來告辭。”秦歡道。
“還這麼早啊，你怎麼也要等吃過飯啊……”我的心情又複雜起來。
秦歡笑笑，抱拳道：“已經吃過了。告辭了。”說完，秦歡轉身就向外走去。
“秦歡！”我急急叫住了他。
秦歡慢慢地轉回了頭，朝我微微一笑笑。
“我和花九爺送你把。”我很悲傷。
“好。”秦歡的聲音很輕。
我壓住紛亂的情緒拉著花九爺隨著秦歡一起向外走了。
屋外。
“送君千裡，終須一彆。狐狸，花九爺都留步吧。”秦歡轉回頭，止住了我們兩個人的去勢。
我抿著唇，看著秦歡半天講不出話，最終隻是重重地點了下頭。
“秦歡，珍重。”花九爺抱拳道。
“珍重。”秦歡也向我們兩人抱了拳，然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我，轉身快步離去。
望著秦歡越走越遠的背影，我的手不住地收緊，不一會兒，我的手沁出了一大把汗。
花九爺感覺到我的手中有些黏，望望我，看到我緊張的神情，歎道：“懶狐狸，你若有話跟秦歡說，你便去說吧，彆憋著自己。”
我看看花九爺，點了點頭，隨即快步朝秦歡跑了上去，大聲喊著：“秦歡，你等等我。”
前方的秦歡的身子明顯一僵，卻繼續快走著並沒有理會我。
“秦歡！”我一邊跑一邊喊。
秦歡終於還是頓住了腳步，停在了那裡。
我此時也趕上了，放慢了腳步，一步一步挪到秦歡身邊，很小聲地道：“秦歡，你還愛我嗎？”
秦歡怔愣了一下，隨即道：“愛。”
“是從何時開始的呢？”我問道。
“見你第一麵的時候。”我道。
“有多愛？”我又道。
“很愛。”秦歡道。
“可不可以將這愛減少一點點呢？”
“正在努力中。”
“我有哪裡好？”
“你……有哪裡不好？”
“我不值得你愛啊。”
“狐狸，這個你說了……不算。”
秦歡顫了顫。
“秦歡，請你忘掉我。徹底忘掉我。娶妻，生子，好不好？”我哭了……
秦歡輕歎了口氣，目光飄向了遠方，“狐狸，我想要你開心。隻要你開心，你說什麼，都好。”
“秦歡，你要幸福……”我的淚水已經浸過秦歡的衣衫。
秦歡笑笑，抬步向前走了。
“狐狸，以後不準哭了。”遠處傳來了被秦歡壓得已經沙啞的嗓音。
“秦歡，你要幸福——”我高喊道。
秦歡去影匆匆，再未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