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王東,當時替他的大哥收賬去,和對方發生了點口角,就囂張的露出了自己的下山虎紋身。
但對麵也不是好惹的,軟硬不吃,還把他給揍了。
當時王東直接被人打暈了,送到衛生所的時候,人已經斷氣了。
好家夥,也是窩囊,活生生就被打死了啊!
據當時那些跟著他去的狐朋狗友說,那時候王東身上的下山虎,非常的猙獰。
大家都說,王東本來就是個下賤的命,被下山虎要了命。
這要是有違天意,那定然是要受到反噬的。
這硬要逆天改命,隻有死路一條。
就一個紋身可以置人於死地,這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
得知這個消息,乾爹沒有絲毫的波瀾。
他和我說,一般人紋簡單的龍啊,虎什麼的,沒事。
但下山虎原本就非常凶惡,再加上王東本來就是個命賤之人,是壓不住的。
不過像王東這種禍害鄉裡,無惡不作的壞人,遲早也得被彆人打死。
乾爹有些感歎,說這王東是自己要送死,彆人沒辦法的。
王東還有之前寧欣的事,也讓我對乾爹的刺青,非常的好奇。
可是無論我怎麼央求,乾爹就是不肯教我。
一直在我16歲的時候,發生了重大的變故,因為一次走夜路,我高燒不退。
甚至,我直接被送到了鎮醫院。
那天夜裡,我隻感覺到乾爹握著我的手,一直在歎息。
“我不想你走我的老路,可為了救你,沒辦法啊,你彆怪我。”
接著,我便又暈了過去,整整過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
我隻記得當時醫生和我說,這簡直是個醫學奇跡。
隨後他有些唏噓,說看到我乾爹給我紋身了,結果第二天我還真醒了。
在他口中,是什麼親情的力量。
我也很疑惑,乾爹也給我刺青了?
但我痊愈回家以後,對著鏡子看了半天,卻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而且那以後,乾爹也開始讓我學刺青,並且非常嚴厲。
他告訴我,這叫做奇門刺青。
從小見識乾爹刺青神跡的我,學的也格外認真。
這奇門刺青,包含著人體各種穴位,奇門八卦、風水五行,非常的玄妙。
甚至這個門派,已經傳承了上千年。
慢慢演化融合到現在,所用的材料,手法,也都非常特。
我乾爹,便是這奇門刺青的傳人。
在華土曆史的長河之中,各種玄妙的文化數不勝數。
哪朝哪代,奇門刺青都留下過或多或少的傳說。
但奇門刺青匠,也是注定孤苦,比如我乾爹,一生沒有孩子,也沒有老婆。
或者是我,從生下來就沒見過父母。
我開始勤學苦練奇門刺青,但乾爹卻告訴我,不可以輕易動用。
糊口的時候,隻做簡單的紋身就好了,因為奇門刺青一出來,肯定會隨之而來一係列亂七八糟的事。
在一個普通的日子,乾爹叫我去書房,非常認真的和我囑咐道:“小龍,在你18歲的時候,有人找你刺青,對你非常重要,是你的貴人,但同時你也有劫數,這需要你仔細分彆。”
隻要有貴人相助,那定能化險為夷,反之,則萬劫不複。
那天乾爹也告訴我,奇門刺青,最大於其他玄門不同的是,是以陰克陰。
奇門刺青匠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行走在陰陽邊緣上的人。
乾爹語重心長的和我說,沒有必要,不要用奇門刺青,否則後患無窮啊。
交代完一切,又把跟了他一輩子的刺青工具就給我,乾爹失蹤了。
我聯係了所有他認識的人,最後都報警了,但都一無所獲。
又回憶起乾爹交代我的話,我有些胡思亂想。
因為他說的那些,就好像臨終遺言一般!
又過了一陣子,在我18歲生日這天,果然來了一位客人。
“你好,這是孫師傅家?”
一個女人來到家裡,就要找我乾爹。
我想了下,和他說我乾爹走親戚去了,什麼時候回來還不一定。
如果要刺青,我也是可以的。
我很平靜的和她聊了起來,得知她叫方敏,是十裡之外南橋鄉的人。
又得知她懷孕四個多月了,我下意識有點拒絕,因為孕婦最好不要刺青。
但要是刺青,也沒什麼大礙。
比如說刺一些寓意好的東西,算是對孩子一種美好的期許。
可是聽說我乾爹不在,方敏非常的懊惱。
看她很著急的樣子,我就讓她坐下。
可是她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也非常意外,“請問,你這裡是奇門刺青?”
聽到這話我愣了下,一般人怎麼可能知道奇門刺青的事。
這麼說來,她肯定是懂行的,玄門之中的人啊!
所謂玄門,就是會各種奇門遁甲之術。
不過方敏之前,明明說她就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啊!
我又想了下,之前我乾爹做的那些刺青,確實也是引起了不少轟動。
我思考了下,想著還是先問問她有什麼事。
畢竟現在年輕人一般都去紋身店,誰來我們這啊?乾爹走以後,這生意就更不好了。
見我問起她事情的原委,方敏看起來有些懼怕的樣子。
隨後她咽了口口水,竟然把自己的上衣掀開了。
我嚇了一跳,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我剛要轉身,接著她招呼我快看。
我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她隆起的腹部上,竟然有一張非常奇怪的臉。
這張臉不是人連,一雙眼睛特彆的邪門,看起來陰森森的。
我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玩意,看起來像長在她身上的啊。
有病去醫院啊!來我這乾嘛!
這東西,也給我一種很陰邪的感覺。
“你這,怎麼回事啊!”
我嚇了一跳,連忙問起了方敏。
方敏也一臉恐懼,和我說了起來。
就半個月以前,她聽到院子裡雞棚有怪叫。
本來以為是黃鼠狼來偷雞了,這種事在農村裡,倒也不是怪事。
可她出去看的時候,嚇了一跳,竟然是一條大綠蛇!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那蛇已經呲著芯子,衝著她衝來。
見到蛇要傷害自己,方敏嚇壞了。
而且看起來,這蛇明顯是衝著她肚子來的!
為了孩子,方敏抄起一旁的毒鼠強,就扔進了蛇嘴裡,然後連忙跑了。
這蛇在院子裡撲騰了一陣子,還真死了。
方敏也沒當回事,隨手把蛇扔到院子外麵了。
聽說是這回事,我心裡暗叫一聲不好。
這蛇,可不是輕易能得罪的!
在東北有五仙。
狐狸、黃鼠狼、刺蝟、蛇和蟒、老鼠。
這蛇,就是傳說中的柳仙。
東北農村這五種動物,傳說是有靈氣的!
而這柳仙,也有不少的傳說,最出名的就是白素貞,這故事在華土也是儘人皆知。
而且之前,隔壁村子也有因為蛇出事的,是個包工頭,家裡蓋房子的時候打死了一條白蛇。
第二天他就被蛇咬身亡了,本來不錯的家世,也是一落千丈。
人家都說這是柳仙過來複仇了,當時鬨的沸沸揚揚的。
這麼說來,這方敏孕肚上的臉,還真有點像蛇臉。
難道,真的是柳仙來複仇了?
“我倒沒事,這孩子可怎麼辦啊。”
因為肚子裡的孩子,方敏非常的著急,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也覺得是得罪邪仙了,可想了很多辦法都沒用啊。”
方敏眼眶泛紅,說最後還是和遠房親戚,說有我乾爹這麼一號人。
聽說這奇門刺青可以驅邪避災,連忙柳找了過來。
聽到這我也直歎氣,她這個事吧,屬實很難辦。
但是還是有辦法的,並且乾爹以前可是說過,我生日這天,是有貴人登門的,現在時候也不早了,隻有方敏一個人。
我沉思了起來,既然她惹到蛇了,這蛇中之神,依然就是女媧了。
也許,我可以刺個女媧?
而且女媧是仙家,這五仙可是不敢得罪的。
並且仙家的話,隻要以後請一尊雕像回家,好好供奉,還是不會出事的。
說實話,我從小沒見過父母,現在乾爹也失蹤了。
對於方敏對孩子的擔憂,我不自覺的有些感動。
我猶豫了下,把我之前打算刺的東西和她說了一下。
聽到我肯幫她,方敏連忙同意。
隨後,我和她說起了要求,“還有個事的和你說說,這事涉及到請神,你得請一尊女媧像來,放在家裡供奉,下麵得壓8888的紅包,還得擺放一些貢品,點上香火什麼的。”
再加上和我的錢,這亂七八糟的下來,至少也得上萬。
說到這麼多錢,方敏還是有點糾結,畢竟這麼多錢,在農村來說可真是不少了。
但是摸了摸肚子,方敏一咬牙,最終還是同意了。
見到沒問題了,我直接關門,歎息著拿出了,乾爹給我留下的那些工具。
這些東西,可謂是我乾爹的法寶。
而且據我所知,這裡的東西,都是陰邪無比,甚至有死人的東西。
這也是為了,能更好的交換陰陽。
當然,這些我是不會和方敏說的。
我深呼一口氣,安慰了方敏幾句,就要開始動手。
可剛要動手,又碰到了個難題。
我到底刺在哪裡?
最好肯定是腹部,也比較隱秘,可隨著她肚子越來越大,這上麵的圖案肯定會改變的。
但要是胳膊或者腿上,讓彆人看到,閒言碎語的也是個大麻煩。
一些隱私部位,我反而不方便,這就陷入了僵局。
最後我突然有了想法,可以用個辦法,讓刺青隱形!
華夏古老的文明,老祖宗早就想到過這種事。
可以用特殊的顏料,遇水,或者發熱才會可以看到的紋身。
刺青這種東西隻要有,那就會起到作用的。
我想了下,似乎隻有這一個辦法最好了。
緊接著,我讓方敏躺在椅子上,隨後拿出銀針,準備用乾爹教我,特殊的針法,來施展奇門刺青。
我隱隱的有種感覺,我人生的軌跡,可能從此以後,完全不同了。
等我拿起銀針,一股陰氣撲麵而來,讓我不禁也打了個哆嗦。
我看了眼外麵,天也快黑了,到了晚上,奇門刺青的陰氣會更重。
所以,我必須抓緊時間了!
我想了下,在兜子裡,找出了一本《奇門繪》。
這裡麵,是三界各種人、神、鬼的圖案。
果然,裡麵有女媧的圖畫。
那帶著蛇尾巴的創世神,就是我要紋的東西。
我按照記憶,兌了一些可以隱藏的顏料,深吸一口氣,聚精會神的接著開始了刺青。
真的到了這一步,我反而輕鬆了不少。
隨後,一針針的開始刺了下去。
隨即,我陷入了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行雲流水,甚至,就好像有一隻手在幫著我似的。
原來,這就是奇門刺青。
我隻感覺自己也有些勞累,與此同時,那女媧的圖像,就好像印刻在我的腦海裡了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完成了女媧的畫像,而且是一氣嗬成!
見到麵前那大氣、恢宏的女媧刺青,我也有些驚訝,這是我能弄出來的。
我又小心翼翼的塗了一層顏料,圖案便消失在了方敏的胳膊上。
還真好用!
其實這其中的顏料,還有骨灰等一些比較陰邪的物品,但我可不敢和方敏說,
等到顏料徹底消失,我也有些欣喜,連忙招呼方敏起來,看看效果。
這可是時候,她突然驚恐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帶著哭腔說道:“小師傅,我感覺我肚皮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啊!”
見她有些害怕的樣子,我也緊張了起來。
隻見方敏有些痛苦,好像正在經曆煎熬似的。
我也反應過來。連忙看向她的肚皮。
此刻那肚皮上的蛇臉,開始變形,同時有暗塵的血在滲出。
這場麵看起來,還真有點邪乎。
我也有些意外,連忙安慰她,“不怕,這是在驅邪呢!”
肯定是女媧畫像起作用了!
聽到這話,方敏也平靜了不少,點了點頭。
但是看起來,她還是有些痛苦的樣子。
這時候,屋子外麵傳來嗚嗚的哭聲,就好像有什麼在哭鬨似的。
我瞬間緊張了起來,不自覺的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