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憶起往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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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的陽光透過雲彩輕輕灑落地麵,終於結束將近半個月的陰雨天氣。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雖然柔和,卻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A校是B市最好的高中,條件是好得無可挑剔,可就是消費太高。蘇珊娜因為今天沒有課,所以準備窩在被窩裡度過這一天。要不是蘇曉英是個有情有義的主,蘇珊娜不知道現在該在哪個角落裡打滾了。

想著想著,剛剛醒過來的蘇珊娜又開始昏昏欲睡。其實,她有時候很討厭這樣的自己,總是怎麼睡也睡不夠,從上學開始,她就羨慕一類人。他們可以不睡午覺,下午也是神采熠熠,而她,睡了午覺,下午還是打瞌睡,像是吸了大煙的煙癮來了一般,總是打哈欠,總也提不上精神來。這個惡習一直隨著她到現在,她知道,甚至未來,陰魂不散。

就在蘇珊娜將要徹底睡死過去的時候,她被蘇曉英沒有溫柔可言的開門動作給吵醒,徹底地清醒了。

“蘇珊娜,你還在家?”蘇曉英看見蘇珊娜從房間裡出來,一臉的不可思議。

蘇珊娜很平靜地說,我不在家能去哪裡?

蘇曉英在客廳的沙發上隨意坐下來,以一副慵懶的姿勢對著蘇珊娜,用眼神告訴她,你說呢?

蘇珊娜踩著拖鞋慢吞吞地走近蘇曉英,一屁股在她旁邊坐下,過了約一秒,說道:“我除了學校和家,沒有地方可去。”

蘇曉英說:“蘇珊娜,不是我囉嗦,你看看你,誰沒課不是往外竄?就你,總是窩在家裡,都快要三年了,你的交際能力不是這麼差勁吧?看樣子也不像啊。”

這會,蘇珊娜就像枯萎的花兒,慚愧跟羞愧地歪下頭。嘴裡還在嘀咕著,這個也能說像不像?

蘇曉英很沒有同情心地白了蘇珊娜一眼說道“彆給我來這一套。”

“姑姑,要不,我們回桃花村吧。”蘇珊娜聽了蘇曉英的話後,想了想,企圖轉移話題。這是她的傷心事,也是她覺得這一生最失敗的一件事,她不想提。其實,她也不知道,向來人緣不差的她,一到A校就這樣,就被人孤立。就快三年了,她還是想不明白。她的朋友就隻有龍一揚、祁陽和初曼意,哦,還有一個小師妹秦可晴。

“回桃花村乾什麼?喝西北風?”蘇曉英很不留情麵地抨擊蘇珊娜,事實上,桃花村也隻是剩下那間屬於她們蘇家的老屋和幾塊田地。老屋隻是蘇珊娜在暑假或寒假的時候回去住上幾天而已。田地在蘇珊娜初三那年就開始荒廢。那年蘇珊娜的父母車禍雙亡。不管是田地還是老屋門前,估計現在已經是荒草叢生了。

蘇珊娜中考完,填了誌願就來到B市投奔蘇曉英,確切地說,是被蘇曉英接來的,也是她讓蘇珊娜填A校,原因就是A校在B市。這是蘇珊娜聽過的最狗血的理由,也是不得不接受的理由。從此,她就成了蘇曉英的寄生蟲。

蘇珊娜表示對蘇曉英的激動無語,知道自己又要被抨擊了。果然,蘇珊娜的直覺很準,蘇曉英繼續喋喋不休地說:“夏天來了,連西北風也沒得喝。”

這是蘇珊娜聽過的最狠的話,她覺得,自己的狠,跟蘇曉英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顯得特彆渺小。不得不低頭認錯了事:“是,姑姑教訓得是。蘇珊娜知道錯了。”

見蘇珊娜態度誠懇,蘇曉英也就打算饒了她,自己在一旁整理剛買回來的菜。一邊整理還一邊說道:“下了大半個月的雨,物價都上漲了不少。”蘇曉英其實是個很懶逛街買菜的女人,剛好冰箱裡空了,剛好遇上菜價高漲時,卻也不得不買。

蘇珊娜隻是在一旁聽著看著,並不打算發表意見。不一會,蘇曉英就將空了的冰箱填滿,臉上一種大功告成的神色,將剛才的抱怨全都掩蓋下去。

蘇珊娜看著蘇曉英這樣,無可奈何地暗歎了口氣,都奔三的人了,還跟個小女孩似的。暗歎之餘,不得不承認,她喜歡的就是蘇曉英這種性格,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蘇曉英是個大學生,就比蘇珊娜大八歲,至今仍是單身族。對於蘇曉英單身這個問題,蘇珊娜曾經問過她,因為她覺得蘇曉英條件不是不錯,而是很不錯,其他的不說,光是長相,就屬一位美女,結果,蘇珊娜被蘇曉英罵個狗血淋頭。

至於罵了什麼,蘇珊娜已經淡忘,隻是記得一句很重點的話,蘇曉英說,你姑奶奶我,經濟什麼樣樣獨立,沒有男人照樣活得七彩那麼漂亮!蘇珊娜記得,蘇曉英當時不僅僅是激動,幾乎是咆哮。所以,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問過了。

就因為蘇曉英,蘇珊娜已經養成一種固定思維,意識裡謹記著,不能跟女強人提什麼為什麼,一旦進入雷區,後果不堪設想。

“蘇曉英,你說,同一個家族出來的,怎麼我就不是一張美女的臉?”關於這個問題,蘇珊娜不是第一次提起,隻是每次都是被蘇曉英一個藐視的眼神就駁回了,答案就逃之夭夭,不了了之。

偏偏,蘇珊娜就是個窮追不舍的主,她有一種不得到滿意的答案誓不罷休的精神。

“跟你說多少遍了,你叫我也就算了,還連名帶姓,多不像樣。”蘇曉英在這個問題上終於是破天荒地說出話來,雖然與答案還差得遠,但是蘇珊娜覺得,離成功很近了。果然,蘇珊娜的直覺是很準。隻是沒有想到,得到的答案竟然是這樣,蘇曉英說,隻能這樣說,到了你這一代,基因變異了。

蘇珊娜覺得這是種人身攻擊,偏偏又是無從反駁。因為她實在是找不出比這個更有說服力的理由,隻得默默地吞下去。用一種很不甘心的眼神看著蘇曉英。

美女蠍子。蘇珊娜看著蘇曉英臉上隱隱約約的笑意,心裡暗罵。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不問。

看著蘇珊娜這樣,蘇曉英感覺又是心情大好,她有時候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心理已經扭曲,總是在虐了蘇珊娜之後就會心情大好。往往,這樣的苗頭才剛剛露出來就被蘇珊娜給打壓下去。

“蘇曉英,你欺人太甚。”蘇珊娜每次不服都是隻有這句話。就是這句話,讓蘇曉英感覺蘇珊娜本來就是該虐的,僅有的一點點罪惡感被壓下去了,然後跟蘇珊娜又是一番論戰。

用龍一揚的話說,用腳趾頭也能想到,蘇珊娜永遠隻能是個敗將,越是掙紮越是敗得慘不忍睹。的確,在強勢麵前,這是個永恒的規律。

當初,蘇珊娜跟龍一揚說過她和蘇曉英的事,本來是想博取龍一揚同情的,結果卻是被龍一揚狠狠地擺了一道。後來,蘇珊娜就再也沒有博取同情的心了。並且將龍一揚劃為蘇曉英同夥。

有一點,是蘇珊娜同意的,龍一揚說,我覺得你們姑侄倆更像是一對姐妹。是的,要不然,蘇珊娜也不會肆無忌憚得連名帶姓叫蘇曉英。

蘇珊娜記得,龍一揚是她在A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自從認識他,在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至於有多長,蘇珊娜是忘記了,龍一揚是她在A校甚至是B市的唯一一個朋友。

那年暑假過完,蘇珊娜來A校報到,她算是晚報到的人,她來的時候,已經是新生報到的最後一天的下午。和她一樣,晚報到的人還有龍一揚,僅僅比蘇珊娜晚來幾步而已。

就是因為這樣,蘇珊娜和龍一揚被招待他們的老師誤認為他們是認識的。

就是這樣,蘇珊娜和龍一揚成了朋友。蘇珊娜和龍一揚同樣覺得對方跟自己有共同點,都喜歡安靜。

你好,我叫蘇珊娜。

你好,我叫龍一揚。

就這樣簡短的自我介紹,蘇珊娜和龍一揚就成了朋友。

不久後,也就是蘇珊娜認識龍一揚那個下午,蘇珊娜就發現,自己是跟錯人了。

但他們一前一後出現在自己班級的時候,蘇珊娜看見眾女眼神直奔龍一揚的時候,感覺似乎很不妙。回頭看了一眼龍一揚,剛好看見他臉上似乎很享受這種目光,心裡不禁開始鄙夷,原來這才是他真麵目。

蘇珊娜當做不認識他,從容地走進去,在僅有的兩個空座上挑一個坐下來。其實根本就不用挑,兩個座位是相鄰的,就在一個死角裡,而且注定她得跟龍一揚坐一起,除了這個,彆無選擇。

龍一揚沒有錯過蘇珊娜的一舉一動,嘴角含著一抹詭異的笑,在蘇珊娜坐下後也跟著在她隔壁的空位上坐下來。兩人開始整理自己的桌子,畢竟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人用過了,上麵飄了一層的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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