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千暮聊,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求我娶你。”拂袖離去。
“希望會有這麼一天,我很期待!”輕聲的呢喃,楚晨駿,你想用屍蠱控製我嗎?還有三天才會發作,屍蠱,是苗疆的一支遠古部落的特有的一種蠱毒之一,中者在一年之內可安然無恙,一旦到了毒發的日子,蠱蟲就會爬向心臟,不到一日就將心臟掏空,化做一隻繭,中者也就成了行屍走肉,無情無愛,無意識,隻會服從主人的命令,每日靠飲鮮血養蠱維持生命。這就是屍蠱,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中蠱的人會全身潰爛而死。我已經將蠱封在了左手的經脈裡,可延長毒發的時間從三天變為半個月,當然還要靠一些藥物。
“喲,暮聊,大半夜的密音傳話讓我來乾什麼呀?本少爺可沒閒心陪你賞月。”章銜玉一個閃身從窗口躍入,慵懶的說。
“銜玉,有筆生意,不知你願不願一做?”走到桌邊,沏了一杯茶,看著眼珠直轉的章銜玉,“這個,多少錢?”我伸出一隻手,“五千兩?”我搖頭,說“是五萬兩,怎麼樣?”
“好,說吧,偷什麼東西!去哪裡偷。”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唐門,幫我把‘墨淵’琴取回來。”
“什麼?‘墨淵’在唐門?那個四川唐門!天啊!現在反悔行不行啊!”一張英俊的麵孔皺成了一隻苦瓜。
“不行,拿到琴之後直接去‘萬安寺’我會在那裡等你的,還有江家大小姐,我會幫你好好照顧著,不少一根汗毛。”邊說邊提起茶杯喝茶,等他的答案。
“好,我這就去辦,五萬兩,回頭給我吧!我怕我忍不住就跑賭坊去了。”飛身而出,隻留下一陣風,好似他沒有來過。
我起身走向床鋪,一坐下便昏了過去,蠱蟲開始吞噬內力了。遠遠望去,坐上的茶杯裡一片殷紅,證明剛剛有人在此喝過茶,血順著嘴角緩緩的滑落,蒼白的臉色讓人心疼。朦朦朧朧之中,有一雙手在撫慰我的臉,我正靠在一個溫暖的胸膛裡,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保住他的腰,好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紫蘭香。“朝槿,我好想你!”我笑了,滿足的笑了。抱著我的人笑了,亦是滿足的笑了。
我幽幽的醒來已經是次日的清晨了,身上蓋著一層薄被,身旁一個人影也沒有,難道昨晚上是我在做夢嗎?是我的思念太深出現的幻覺嗎?沒有人能回答我,隻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千暮聊,你這個賤女人給我出來,還我二哥命來!”屋外傳來如黃鶯出穀般清脆的女聲,年齡應該不大,不急不緩的對鏡梳妝,描眉貼花,抹胭上脂,又聽見“千暮聊,你心虛了,怕了嗎?想做縮頭烏龜嗎?”我燦然的一笑,給你機會不與你計較,你卻不知進退,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
“吱呀——”門開了,隻見一個紅衣絕色女子,蓮步姍姍的款款邁出,來到眾人麵前,對身旁的店家抱歉的一笑,溫柔的看著江陵翠和靈兒,“江姑娘,多謝你照顧靈兒了。”
“暮聊姐姐,客氣了。”江陵翠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
此時門外叫囂的人被震住了,定定的看著來人,素來知道千暮聊是江湖第一美人,可是美的冰冷,美的不落凡塵,連庸俗的紅色穿在他身上都多了一種嫵媚。領頭的那個小女孩看眾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不服氣的冷哼一聲,道“千暮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為我二哥報仇,以慰我二哥的在天之靈!”像水蜜桃般的小臉漲得通紅,身著一身青衣,格外的俏皮可愛。
我淺淺的微笑,“暮聊殺的人太多了,不知姑娘說的是哪位?不如提個醒。”平淡的猶如是說了一句“今天天氣不錯!”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淡若靜水。
“我二哥是‘絕情山莊’的二少爺,東方炎。”
“原來姑娘是‘絕情山莊’的三小姐,東方敏。久仰久仰!”緩緩的欠了欠身,東方敏不屑的看著眼前的美人優雅得體的舉止,驕傲的將小臉仰得高高的,“不知東方姑娘是否我為何要殺他?”
東方敏當然知道,自己二哥調戲了千暮聊才會死於非命,二哥的仇固然是重要的,還有就是自己妒忌千暮聊的美貌才來找她的晦氣,更何況這是在‘絕情山莊’的地界上,強龍還壓不住地頭蛇呢!
“就算,就算我二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有話好商量,罪不至死,而你卻心狠手辣的殺了他。”依舊強詞奪理的說。
“既然,無論如何東方姑娘你都認為是暮聊的錯,那就動手吧。”秀眉一挑,等著對方出招。
東方敏抽出劍,挽了一個劍花,對身後的隨從道,“一起上!”身先士卒的揮劍而來,我從腰間抽出‘青岩’擋住她的攻勢,東方敏倒退了兩步,而其他的人隻不過是有些功夫底子的爪牙罷了,我輕輕鬆鬆的躲過他們的攻擊,雖然他們的木棒舞得有些章法,卻沒有內力,隻有形卻無實,一套‘箭竹清風’的劍法下來,一群人早已潰不成軍了。突然我心口一滯,好痛,一時的傷神,東方敏惱羞成怒的一劍刺來,向左閃身不及,任劍劃破右手的衣袖,暗袖中的裝紫金蘭花的盒子飛出,想伸手去接,卻不及更近一些的東方敏,她的劍已揮下,一瞬間,盒子一刀兩斷,紫金蘭花碎了一地,泛著微微的紫色的光芒,淡淡的蘭香彌漫開來逐漸變濃,時間好像定格了一樣,我的眼角酸澀的難受,朝槿碎了,我連你唯一留給我的東西都沒有保護好。
東方敏瞧準時機,大喊一聲“千暮聊,受死吧!”我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感覺不到,直到東方敏的劍刺穿我的左肩,又將刺向心口的時候。是她害死朝槿的,是她,是她。雙眼因為充血而通紅,憤怒的火焰可以摧毀一切,我要你給朝槿陪葬。在觸到紅衣的前一秒,‘青岩’早已貫穿了東方敏的胸口,美麗的雙眼刹那就黯淡了下來,不敢相信死的會是自己,而不是千暮聊,猩紅的液體順著嘴角落下,像天邊的落霞,染紅了青色的衣衫。我抽出‘青岩’一下兩下,不停的用劍刺著,麵前早已死去的東方敏,沒有人敢出聲阻止,因為他們連呼吸就快忘記了,這樣血腥的場麵,剛剛還是儀態萬千的美人此刻像發了瘋一樣,殘忍的對到麵前的屍體,那具屍體內臟裸露,衣衫破爛,不知道到底被刺了幾百下還是幾千下。一刻鐘之後,我停了下來,神智終於歸位,美目一寒,‘青岩’銀光一閃,劃破天際,東方敏的人頭就掉落在地上,血液噴射而出,美麗的大眼空洞的看著生前驚愕的那一幕。
‘青岩’的健身上血液一滴滴的滾落,瞬間消失在劍刃部位,原來這把劍嗜血,把劍係會腰間,魅惑而又溫柔的一笑,似乎剛剛殺人的不是我,是彆人,但身上的傷在告訴其他人,他們之前所看到的都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我依舊優雅的走向房間,強忍著,口中的腥甜。
久久的,眾人才回過神來,邁開雙腿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江陵翠手心早已汗濕了,心裡‘咯噔’一下,這才是真正的千暮聊?是我們之前沒發現,還是她掩藏的太好,或許是有朝槿在,柔和了她的冷血和殘酷,讓她變成溫婉柔和的女子?朝槿的消失才讓她有變會原來的樣子嗎?甚至連朝槿留下來的蘭花碎了也會有過激的反應。暗暗的思考著,愣愣的領著同樣呆愣的靈兒回房去,這裡的殘局出去辦事的楚晨駿應該會回來處理的,恐怕這世上真的就再也不會有絕情山莊了。
我用力的揪著自己的衣襟,靠著門蹲坐下來,用儘了所有的力氣希望不要暈過去,胸口生生的,好痛啊!朝槿隻不過是生命中巧合之下的過客,為他丟了任務,丟了心,值得嗎?真正的愛是這樣痛的嗎?緩緩的閉上眼睛,陷入了一片黑暗。
這是什麼地方?桃林深深,溪水潺潺,青山碧水,溫婉的霞光,蒸騰嫋嫋的雲霧,好像是雲影閣的山水,我好想又回到了與朝槿在桃林裡散步談心的那天,那時我的心還沒有淪陷。
明澤湖畔,是他,那個身著白衣的男子,白衣在風中泛起漣漪,緊貼他英挺的身姿,是他,朝槿,我輕聲的呼喚他,可是為什麼他好像聽不見一樣,不回頭看我一眼,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朝槿回過頭來,溫柔的一笑,眼中使痛苦的神色。“朝槿,朝槿,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不要死好不好?你怎麼可以偷了我的心就這麼死了呢!”緊緊的摟著他,生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見了。“聊兒,我不會死,你放心。你忘了嗎?我是千年蘭妖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死去呢?”將下顎置於我的肩頭,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聊兒,‘紫金蘭’碎了,我就會忘記你,怎麼辦?我不想忘記你,我害怕,好不容易找到你,讓你愛上我,我怎麼舍得。”悶悶的,混著恐懼和心痛的說。
“不,朝槿,不要忘記我。在這茫茫人海之中我又要去哪裡找你?原本不平靜的心要去哪裡找歸宿?”用儘全身的力氣擁著他,淚水不住地,不住地滑落。
朝槿放開我,握住我的肩頭,深情的看著我,他的藍靈靈的雙眸深邃的像一潭幽泉,堅定的回答,“不會的,聊兒,記得一定要等我,不會太久,我一定會來找你的,相信我。”
“我等你!”這是我這十八年來惟一一次為一個男人哭了三次,惟一一次為一個男人許下承諾,但眼前是今生惟一愛上的男人,我無怨無悔。
他輕輕的托起我的後腦,緩緩的靠近,那雙藍眸溫柔的要將我溺斃,若要在此刻死去我也不會有什麼遺憾了,仿佛心跳都要靜止,我的身體都快融化了。他的雙唇那麼溫潤的輾轉著,像是要將所有的相思訴儘說清,濃濃的深情化作深深的一吻。我迎合著他,感受到他的舌尖,那麼溫柔掃過我的口腔,輕輕劃過牙齦,最後緊緊的糾纏住我的舌尖,仿佛這一吻已經等待了千年,整整一千年。為什麼我的心好痛,苦澀的痛楚將甜蜜的一吻染上了悲傷。若我能擺脫這世間紛繁,我願與你相忘於江湖,浪跡天涯,執子之手與之偕老。這是我的承諾,用儘一生的承諾,朝槿,吾愛,你聽到了嗎?
“聊兒,我聽到了!謝謝你的承諾,我愛你!”他笑了,笑的幸福,笑的滿足,笑的讓人心動。
突然四周一片黑暗,心跳加快,一股緊張之感浮上心頭,口中念朝槿的名字。
楚晨駿無奈而又憐惜的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兒,那個自己深愛的女人竟然在睡夢中還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用手中的帕子擦拭她的額頭,希望將她的無助和絕望壓下一些。
“暮聊,為什麼你不來求我?隻要你稍微第一下頭我一定會救你,為何你選擇受苦也不願來求我?”輕柔的將她的額前的秀發挽於耳後,黑色的瞳孔溢滿了傷痛,伏下身子輕輕的在她的唇邊落下深情的一吻。床上的人撕心裂肺的呼喊著醒來,看到身旁的人目光一下子寒了下來,嗓音沙啞的說道,“你來做什麼?”心扉劇烈的抽痛,連呼吸都覺得吃力,“我來做什麼?我守了你三天三夜,換來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嗎?”看著他,憔悴消瘦的臉頰,有些蒼白,青蔥的胡渣爬滿下巴,雙眼泛著深深淺淺的血絲,疲憊而有滄桑。那樣凜冽的氣勢已不複存在,他的眼神那樣哀傷!無意的傷害了他,更何況他一直在照顧我,道一聲謝也是應該的。
“這幾日多謝小王爺的照顧。”點頭示意我真誠的謝意,他的麵色有所緩和,勉強扯開一個笑臉,“不用這樣見外,你是我的王妃,這是應該的。來吃藥吧!”他轉身端來了藥碗,眉頭不自覺的深鎖,好想朝槿再喂我吃一次藥。這個夢會不會是真的呢?所有的思潮讓我無力又無奈。
看著眼前的男人,那樣自然的喂我喝藥,一勺一勺,臉上帶著淡淡的溫柔,這是那個雷厲風行的小王爺嗎?
“我殺了東方敏。”冷靜的說,這件事想必他已經知道了。
“我已經處理了,你不必擔心。”輕聲說道。
“嗯,見王爺神色疲憊應該回去休息才是,暮聊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這裡有下人就可以了。”委婉的逐客令,楚晨駿未必聽不懂,說來也是有些疲倦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過些時候再來看你。”不舍的關上房門,我依舊無法置信,有一天楚晨駿會這樣低聲下氣的同我說話,沒有自稱本王,這樣的和平相處太讓人吃驚了,但我依然不會忘記是他毀了朝槿,毀了我的幸福和僅存的幻想。可他是主人的兒子,我有能拿他怎麼呢?滿滿的無奈,愛情裡一個人是殘忍,兩個人是幸福,三個人就成了災,無聲的長歎,緩緩的遁入黑暗。
“星柯”神殿的後院,密密麻麻的鐘滿的桃樹,一棵棵都開滿的了無數的粉豔豔的笑臉,也有羞澀的還隻是個骨朵。其實這不是一片普通的桃樹林,奇門遁甲之術以不經意的手法融入其中,可見布局之人手段之高,甚至江湖中流傳著這樣的話“寧上碧落下黃泉,絕不單闖星柯桃雨林。”穿過紅勝朝霞的桃花林,羊腸小徑格外的清幽,隱約還有布穀鳥的清鳴,兩旁的野花紅白各色相間,讓人眼花繚亂,嗅到濃鬱的芬芳更讓人神清氣爽,真是“曲徑通幽處”!若是常人這幽處未能去成,早已中毒身亡了,越是香的氣味越是有毒。在走向深處,隻聽見兵器相搏的聲音,清脆,有力的碰撞著,這兩樣一定是巨是無雙的兵器。
在曲徑的儘頭有一排竹屋,四周是成片的竹林,墨綠色的竹葉隨著呼嘯的劍氣劇烈的晃動,一片片的旋轉飛落,說不清的飄逸。一黑一白兩個男子正在比試劍法,白衣男子帶著銀質的麵具,不用說也知道他就是‘星柯’的主人,昕炎神君。但是與他對打的這位黑衣男子到底是什麼來路呢?昕炎神君一個閃身躲過一劍,雙腳各踏一棵樹,挽了一個淩厲的劍花,來到對手身後,黑衣男子不甘示弱,用劍一檔,不受反攻,一劍刺去,但是還是不能奈何昕炎神君。隻好收了劍勢,收了氣勢,大嚷著“不打了,不打了!老是輸在你手上,一點都不好玩!”一屁股坐在石桌旁一頓牛飲,這才看清楚黑衣人的麵目,長的貌似潘安,眉目中掩藏不住的貴氣,男人味十足的性感厚唇,狹長的眼睛總是隱隱的透著一絲狡黠的光,時時都在算計著什麼。這張臉與楚晨駿竟然有三分的相像,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身份。
“乘風,你並未儘全力何來的輸贏隻說?”昕炎神君淡淡的說,但言語中的那份親昵是無法忽略的,原來這個黑衣男子是江湖上人稱‘君子劍’的洛乘風。
“昕炎,我可是點到為止嘛,大家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洛乘風嬉皮笑臉的打著哈哈,俊臉上又多了幾分孩子氣。
“這些日子以來,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昕炎神君邊沏茶邊問。
“還能怎麼樣,一大一小兩隻狐狸都派了不少人來監視我,要不是我有幾個惟妙惟肖的替身,連出一趟宮都不容易。楚臨凡這隻老狐狸最近沒有太大的動作,倒是楚晨駿這隻小狐狸正在往揚州趕,好像是要參加‘武林群英會’身邊還帶了一個女人,聽說這個女人來曆不一般。”洛乘風說完怪異的瞟了昕炎一眼,
“女人?楚晨駿的女人多了去了,有什麼特彆的。”昕炎不以為然的說,把玩著手裡的一支玉簫,剛才手中的劍已經不見了,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殤卿’劍,三大名劍之首,形同蕭,利如劍。
“據可靠消息稱,是楚晨駿的熱臉去貼人家千暮聊的冷屁股,千暮聊一點都不買他的帳,也是人家千暮聊在江湖上怎麼說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雖說以殺人著稱,可是那絕世的容貌可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也怪不得她有些高傲嘛。”看到昕炎失神,不打理自己,有些怪異地問“昕炎,你怎麼了?對於我如此熱情的演說對少給點表示嘛!”
“哦,沒什麼。隻是覺得千暮聊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你繼續講吧!”惟一一次好脾氣的說道。
“那是當然啦,千暮聊可是江湖第一美人,聽說過也是正常啊!更何況誰不想染指美人啊!”洛乘風痞痞的說,雙眼冒精光。
“你也想染指嗎?”昕炎不自覺的語氣凜冽起來。
“當然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昕炎想都沒想衝口而出,“不可以!”洛乘風看出昕炎神君的雙眸中泛著火花,莫名其妙的摸摸鼻子,“你乾嘛為了一個連麵都沒見過的女人發火啊!”是啊,到底為什麼?自己竟然為了一個連麵都沒有見過的女人,太不可思議了,垂下眸子深思著。
“好了,不要為了沒有必要的人深究下去了。說吧,你大老遠來找我不是為了聊天切磋武藝這麼簡單吧?”昕炎神君收起情緒,恢複以往一副淡然的問。
“我要楚晨駿永遠都回不了京城。”洛乘風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臉上的狠絕一覽無餘,原來洛乘風和昕炎神君是一樣的人都喜歡戴麵具,隻是戴的麵具不一樣罷了。
“你這麼確定我會幫你?”昕炎麵色不變。
“我們十幾年兄弟了,反正你要江湖,我要朝廷,一舉兩得的事你又怎麼會忍心拒絕呢?”洛乘風拍拍昕炎的肩膀笑著說,昕炎神君不惱,因為他知道,洛乘風撕下這張笑臉未必比他仁慈,同樣的心狠手辣,所以他們才能成為朋友。
“好,我幫你就是了。”昕炎不再言語,拿起玉簫開始吹奏,其聲悠揚,婉轉。
洛乘風識相的也閉上了嘴,聽這世上少有的簫聲,真是會蠱惑人心啊!暗自感歎。
一黑一白兩個氣質非凡的男人在一片竹林幽深之中久久站立,構成了一副唯美的畫麵,隻不過可惜的是黑衣男子已經昏昏入睡,“噗通”一聲,應聲倒地,睡了過去。昕炎神君詭異的一笑,轉身離去,一排青衣女子早已恭候在院外了,“院子裡的人交給你們了,我要他三天之內不出房門。”
十位清麗女郎行禮稱是,便向院中走去。乘風,好好享受吧!將玉簫插在腰間,向大殿而去
烏絕山下的烏絕鎮短短的幾個月間風生水起,熱鬨非凡,各路的武林人士紛紛前來絡繹不絕。這兩年一度的群英會可謂是武林中人的盛會,向往不已。其實這個也是選舉武林盟主的一種形式,由‘萬安寺’的主持望空大師公平定奪。而這一次的武林群英會傳聞《幽冥玄機圖》也會現世,不知道是怎樣的神跡非凡。誰人不行統領武林,誰不想號令天下群雄。對於一個武林中人來說《幽冥玄機圖》是夢寐以求的寶物。所以慕名而來的人不在少數,野心勃勃的來參加,甚至連沒有請柬的也會前來,炫耀一下自己的身份。
烏絕山下的客棧,天天客滿為患,連下人夥計的房間也有人願意出高價來住,可見瘋狂程度。揚州的烏絕山在近幾十年裡以此聞名遐邇。我的傷勢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可是屍蠱沒有解除,這是楚晨駿對於我的籌碼,他怎麼會就這樣輕易就放過呢!不由得冷笑,這半個月隨著他們一行人來到揚州烏絕山,楚晨駿來烏絕山一定沒有那麼簡單,從飛鴿傳書來看他是來找一個人,而且這個人一定會在群英會上出現,會是誰呢?撩起馬車的簾子,看著不遠出的烏絕山,讓我心裡瞬間升起一股不安,恐懼,也許是我多慮了,用手按了按太陽穴。中了屍蠱讓我整日的疲倦,不能用內力,一旦用勁便心痛不已,反噬自身。
“小聊,到了,下車吧!”楚晨駿溫柔的說,低沉的磁性聲音煞是好聽。
撩起簾子,想下車,楚晨駿伸手想扶我下車,這個動作,好熟悉,朝槿那句‘夫人小心!’好像還是昨天的事,現在他的魂魄又在哪裡?真的已經離開我了嗎?自嘲的一笑他是真的已經死了。
楚晨駿見我遲遲不動作,臉色蒼白的失神的望著他的手,有些焦急的問:“小聊,臉色那麼難看,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回過神來,臉色依舊蒼白,掩飾心中那份心痛,淺笑著,“沒事,隻是有些車馬勞頓罷了。”不露痕跡的避開他的手,自己下了車。
楚晨駿悻悻的收回手,站在車旁,不動聲色,等下人把東西搬下車。靈兒和江陵翠跟在我身後,不語,似乎也覺得氣氛不對。我忽然想到這些日子沉浸在悲聲和無措中,迷茫的度過了半個月,都沒有好好的照顧靈兒,我這個姐姐太不稱職了,無限的愧疚在心中洶湧澎湃,朝槿也是很疼她的,現在他不在了,我應該連他那一份也補上才對啊!
“來,靈兒到我身邊來。”我向靈兒招招手,微笑著說。靈兒歡歡喜喜的向我撲過來。
“姐姐,你終於理靈兒了,靈兒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小鼻子紅紅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接著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可憐兮兮的看著我,什麼眼淚啊,鼻涕啊都往我身上蹭。
憐愛的輕撫她的頭,道,“怎麼會呢!姐姐怎麼會舍得不要你呢?我們的靈兒這麼的可愛,這麼的活潑,我怎麼舍得呢!”哄著靈兒,拍拍她瘦弱的身子,眼中的慈愛之光無法掩飾。
“哥哥,哥哥!”一個粉紅的身影飄了過來,像一隻逃出籠子的金絲雀一樣妖豔,原來是楚憶藍,隨後跟了另一位藍衣華服女子,雍容姿態吸引了不少眼光,美目之間有著琢磨不透的蠱惑,近觀美目若星辰,朱唇不點而紅,雲鬢飛髻,好一派風流作派,任誰不會心動三分呢?
“藍兒,你怎麼會在這裡?爹知道嗎?”楚晨駿難得溺寵的問道。
“爹爹啊……當然不知道啊。要不然我怎麼逃出來啊!”調皮的眨眨眼睛,真像一個天真的無知少女,可是這背後的心狠手辣,沒有幾個人知道,從小在她手上吃的虧不再少,每次闖禍都有人頂罪,自然而然的放肆叛逆和任性已經成為了習慣。
“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誰還敢娶你啊,以後嫁不出去看你怎麼辦!”言語中的縱容顯而易見,根本沒有怪罪的意思。
“哥哥,你看誰來了?你還記得她嗎?容姐姐,就是尚書大人的千金柳雲容啊!”楚憶藍一把把身後的藍衣女子推了出來,嬌笑道,藍衣女子又是害臊又是嬌羞,手指揉著手中的錦帕,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駿哥哥。”見楚晨駿對她點頭示意就馬上低下頭害臊去了。楚憶藍瞥見站立一旁的我,目光中的敵意撲麵而來。
“千暮聊,你來做什麼?勾引我哥哥嗎?不瞧瞧你是什麼身份!你隻是我們楚家的一條走狗。”盛氣淩人的出口重傷。
楚憶藍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該是收斂些才是上策,任誰都不會對出口傷人的人有好感,不是讓彆人丟了麵子,而是自己更丟人吧了!輕輕的笑了,無比燦爛的笑了,所有人都莫名奇妙,“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楚憶藍美目含怒的吼道,早沒有了那份氣定神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