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客人您稍等。”導購小姐已經語無倫次了,光想想這東西賣出去自己的提成,導購小姐就覺得自己一會下班一定要去買個彩票。
穆睿翼早就到了阮紫搖的身後,他不遠處的一家金店內坐著,觀察著阮紫搖。確實,當他聽到阮紫搖要買那個黃金龍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看來,對於她的定位要重新變換一下了。
穆睿翼眉頭微皺,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渾身純情的氣息,究竟哪來的那麼多的錢。如果是富二代,如何能沒有沾染上上位者的氣息呢。
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小康之家的小姑娘罷了。
穆睿翼覺得自己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複雜的心情,他可不認為他看人有看走眼的時候。但是,這個小姑娘還真是讓他覺得有些傷腦筋呢。
能讓穆睿翼費這般心思的女人,她也是第一人吧。
看著阮紫搖讓導購小姐拿著自己的卡去付賬,而自己依舊徘徊在櫃台看著那些金飾。穆睿翼再次頭大。雖然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但是,人家都是預約的vip客戶好不好。你這樣一個小顧客,就不怕人家把你的錢卷跑?
雖然,穆睿翼不認為在梵辰會發生這種情況,但是,他還是為阮紫搖小小的擔心了一下。坐不住的他,隻好上前準備搭訕。
“小姐,還真是有緣啊。”
熟悉的聲音再耳邊響起,阮紫搖隻有一個反應,那就是見到主人般的恭敬,外加肌肉僵硬。
穆睿翼的嘴角再次抽搐,這個小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可怕了。
不可否認,穆睿翼臉部剛毅的線條,外加上這些年浸淫商場曆練出的領袖氣質,和那早已成熟的高大身軀給人的安全感。確實讓人有些害怕和壓抑。
但是,穆睿翼始終不覺得,自己在女人麵前是一個令人畏懼的形象。
“你好。這位先生。我想這不是緣分。”雖然阮紫搖的身體先背叛了她的大腦,但是,大腦還是快速的反應過來她應該說的話。
穆睿翼沒有反對,“你要買那條黃金龍?”
“是的。”阮紫搖還真是有問必答,似乎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了,麵對那個人,自己從來都是有求必應,有問必答的。
穆睿翼有些鬱悶,這恭敬地語氣,好像自己是皇帝,她是臣子一般。這種認知讓穆睿翼有些想笑,也有很多不爽。
“雖然,那條黃金龍看起來確實好看。但是個人收藏的話,卻沒什麼必要。不是嗎?”穆睿翼始終覺得阮紫搖不是做這種冤大頭的人,這讓他有些好奇阮紫搖買下這條黃金龍的原因。
“喜歡而已。”阮紫搖淡淡的回答,低著頭繼續看櫃台裡一件件的黃金首飾。
雖然穆睿翼早就對揮金如土沒什麼感覺了,但是,當一個如此年輕的小女孩麵對一件價值兩千萬的東西輕描淡寫的說出一句,“喜歡而已”的時候。
穆睿翼還是覺得自己的青筋都要跳出來了,這是不是太侮辱人了。至少穆睿翼在二十歲的時候絕對不敢這麼做。
這讓穆睿翼對她的好奇加深了更多。
“好一句喜歡而已。有興趣認識一下嗎?”穆睿翼遞上一張燙金名片。
阮紫搖本來沒打算手,但是看見那名片上一層薄薄的金子時,還是收下了,說了句,“謝謝。”完全沒有告訴這人自己名字的意願。
穆睿翼並不著急,至少她肯收不是?也許是什麼欲擒故縱的招數也不一定。這麼想想,穆睿翼覺得自己好受多了。
但是,如果他知道阮紫搖的真實想法的話,會吐血也不一定。
穆睿翼還沒有沒有把下句台詞說出來,就看見那位龍套導購小姐雙手捧著一張黑卡,眼睛眯的就剩一條縫了。
穆睿翼心裡有說不出的氣,從來沒有人讓他這麼受挫過,從來沒有。
阮紫搖接過卡,拿起了打包好的黃金龍,對著穆睿翼道了一句,“抱歉,先走了。”就不帶一絲留戀的離開了梵辰。
隻有阮紫搖本人才知道,穆睿翼的氣息接近的那一刻,說話的那一刻,她的心是如何在顫抖,而她又是儘了多大的努力才克製住自己的顫抖,讓自己看起來再正常不過。
阮紫搖輕輕地歎了口氣,招手即停的出租車滿街都是,阮紫搖拉開車門,說了一個在市區的房子的地址。
出了想把自己放進一個安全到沒有空隙的房間內之外,阮紫搖沒有彆的想法。她隻想擺脫這個男人,擺脫他對自己的影響。
哪怕隻是一張臉。
穆睿翼自覺無趣,看了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淩然,抬起胳膊揮了揮手,見淩然走到了自己身邊,才心不在焉的開口,“那些女人,你都看了嗎?”
淩然的恭敬中帶著一絲戲謔,“看了。夫人已經知道老板您,對一個小姑娘有興趣了。”感受到穆睿翼要爆發的脾氣,淩然又加了一句話,“當然,你的部門經理對這件事更加了解。”
淩然沒再開口,但是,從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就知道,他心情不錯,尤其是在聽見穆睿翼小聲的咒罵了一句,“一群吃裡爬外的東西。”之後就更加確信如此了。
半夜從夢裡驚醒,阮紫搖才知道,原來那隻是一場夢,而不是自己回到了過去。
有的時候,阮紫搖生怕現在的生活才是一場夢,這種認知總是讓她有些恐懼,甚至逃避。
“呼,明天還是先去領罰算了。至少疼的時候,就沒空胡思亂想了。”阮紫搖搖搖頭,今晚是彆想睡了。
阮紫搖剛剛拿了一本書,坐在客廳裡,打算消磨時光,卻聽見門外毫不掩飾的破門聲,有那麼一刻阮紫搖愣了一下,也就是這一秒的時間。
門鎖應聲而落,就聽見一聲奸笑,“嗬嗬嗬,人家的記錄又破了哦。”粗獷的男聲非要學小女孩撒嬌的聲音,讓人聽了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阮紫搖回頭看去,隻見洪鴻手裡斜倚在門框上,癡笑著看著自己,“喏,小璃兒,組長大人親自派我來帶你去嗯。”洪鴻隨意的歪歪頭,示意門後跟著不少的人,你還是不要妄動比較好。
阮紫搖倒是沒想過要逃,隻是覺得有點荒謬,“走吧。”阮紫搖放下了還拿在手裡的書,走進玄關處拿了一件外套,“至於大半夜的來抓人嗎?”
洪鴻撇撇嘴,“哼,人家才不願意呢。還不是組長說什麼反正你也睡不著,且。”
雖然阮紫搖不想這麼想,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你吃醋了?”
洪鴻突然瞪了她一眼,“滾。來人,給我綁了,哼。明明是打擾了人家睡美容覺。哼。”洪鴻搖曳著自己那虎背熊腰的身體,慢慢的走出了阮紫搖的家門。
阮紫搖甚至懷疑,他不進來的原因,不會是自己家的門太窄了吧。回身看看自己家大約有一米五寬的子母門,阮紫搖覺得這個世界太不可思議了。
不出意料,阮紫搖被逮到了刑堂,但是也有意料之外的,比如,在這裡竟然見到了,組長樊淩天。
阮紫搖有那麼一刻突然想問,我和你們過的是一個時差嗎?
不過透過刑堂外的院子看了看高高掛在天上的月亮,阮紫搖也隻能用夜生活才高高開始來解釋今天這個現象。
阮紫搖來的時候,樊淩天正坐在主位上,手裡看著文件。阮紫搖挑眉,這麼努力工作?
“猜猜,我手裡這份文件上記載了什麼?”樊淩天的身影帶著和上午不同的慵懶,似乎他也是在睡夢中被人打攪的。
但是,誰有這個本事呢。
手下的人應著樊淩天揮手的手勢,給阮紫搖鬆了綁。
活動了有些僵硬的手腕,阮紫搖才落座,反問,“組長不說,我也不敢猜不是?”
樊淩天並不介意阮紫搖諷刺的語氣,“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上邊的決定,一你繼續跟著黑色文件,不給你限時。二,今天你也來了,領二百鞭子,交回集團給你的一切,當然你的薪酬還是你的。然後,退出。”
樊淩天的聲音不大,但是阮紫搖卻句句聽了個真切,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退出?怎麼可能。“這個退出,有什麼深層次的含義?”
樊淩天微微笑笑,“沒有,集團不會要你的命。不要問為什麼,上麵的決定,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傳達而已。”
樊淩天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不過,那二百鞭子抽完,你有沒有命,也不一定。你選擇吧。”
阮紫搖眼看著樊淩天打了一個哈欠,這還真是驚悚,隻怕見過這位大人這麼懈怠樣子的人,她還是第一個,“我當然選二。”
樊淩天微微點頭,“早知道會這樣。也罷,帶她下去吧。”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兩個人,架著阮紫搖就準備下去,卻沒想到樊淩天又開口了,“恕我冒昧,你究竟為什麼不願意接這個案子。據我所知,那位應該不會太難。”
阮紫搖挑眉,諷刺的看著樊淩天,意思明顯,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太無“鞋”了吧。
樊淩天也識趣的沒有再問,“去吧,去吧。”不過,他還是小聲嘀咕了一句,“難怪盧長宇說這小丫頭難搞。”
樊淩天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哎,還是回家睡覺吧,大半夜的,真折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