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歐陽子芳皺著眉頭,忽然伸出了手,將一根指尖頂在了刀尖上。
他輕聲道:“刀意。”
“砰!”
一聲悶響,從那刀上發出。
“砰!砰!”
又是接連幾聲,刀身竟然不斷產生裂縫,然後猶如破碎的鏡子一般碎裂開來!
剛才董元忠就是用刀意,讓冬月的刀無法向前。
可是現在……他和歐陽子芳的差距展現得極其明顯!
歐陽子芳歪著腦袋,看著眼前的董元忠,忽然冷冷開口:“你也配拔刀?”
董元忠驚得目瞪口呆,他拿著空蕩蕩的刀柄吞了口唾沫,呢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來教你什麼是刀。”
歐陽子芳將指尖收了回去,忽然在空中一握,呢喃道:“你剛才說凶神是嗎?正好是我的刀的名字。”
他的手上,忽然有怪異色彩凝聚在一起,緩緩幻化為一把長刀。
等色彩褪去,才發現這是一把古樸筒單的刀,卻給人不寒而栗的凶惡感。
我吞了口唾沫,這還是以往認識的那個歐陽子芳嗎?
“彆殺我!”
董元忠嚇得驚叫一聲,連忙就朝著後門飛速而逃,哪裡還有戰鬥的心思!
但後門早就被林小生給關上了,於是他趕緊朝著樓梯跑去。
歐陽子芳不慌不忙,他抬頭看著天花板,忽然一刀揮出,平靜道:“秘法一一大地府。”
在他的身後,忽然幻化出一個身穿盔甲的巨大修羅,手持大刀劈向了二樓!
“轟!”
天花板被一分為二,董元忠從樓上摔了下來,這一刀不止將天花板一分為二,還將他本人也一分為二!
他被攔腰砍斷,摔在地上之後,一時半會兒竟是沒死,但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口吐鮮血,滿臉懊悔與驚恐地看著歐陽子芳!
歐陽子芳將凶神丟到一邊,那刀竟然自己化為星光點點消散了,也不知究竟是如何出現,又如何消失。
“看著我死去吧……”他冰冷道,“想著你的家人,帶著無儘的懊悔,你連投胎的資格都不會有,隻能永遠消散在這天地裡。”
他走到董元忠的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頭發,臉上滿是浄獰:“想著你的妻子死去,她將永遠等不到自己的丈夫歸來。想著你的子女,他們永遠失去了父親。後悔吧,懊惱吧,但要帶著感激,感謝我特意給你死前回憶他們的時光。”
董元忠哪裡說得出話,那身體一直抖著,鮮血淹沒一地。
歐陽子芳回頭看了歐陽子芳一眼,他看著歐陽子芳臉上的傷,忽然說:“這裡,還給你。”
隨後他一伸手,地上散落的刀,竟是自己飛了一把,來到了他的手中。
他一刀刺穿了董元忠的臉,然後又看向歐陽子芳的鎖骨附近的傷痕,淡然道:“這也要還給你。”
又是一把刀,飛到了歐陽子芳的手上。
“這裡也有。”
“唔……這地方也有。
董元忠早已是被腰斬等死,卻還被歐陽子芳捅了六把刀在身上。
等拿起最後一把刀,董元忠徹底沒了氣息。
歐陽子芳平靜道:“先彆死,還差一下……秘法一一天地獨尊,黃泉之主。”
一道陰森的大門,憑空出現在了歐陽子芳的身邊。
大門隨之開啟,歐陽子芳將手伸進去,竟是一把扯出了董元忠的魂魄!
他將董元忠的魂魄送回到身上,隻見本來應該死去的董元忠短暫地醒了過來,終於被捅了第七刀。
歐陽子芳笑了:“好了,可以死了。”
他猶如拋棄野狗,丟掉了手中的董元忠。
這一刻,董元忠終於死去。
歐陽子芳緩緩走向了我們,歐陽子芳掙紮著護在我身邊,她吞了口唾沫說:“少……少主……”他來到我們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
我很擔憂。
在神智恢複的那一刻,他真是那個以往的歐陽子芳嗎?
歐陽子芳瞥了歐陽子芳一眼,又與我對視。
我努力擠出了笑容:“你太狠,難怪月兒要封印你。”
“是嗎?”
歐陽子芳蹲在我的麵前,他歪著腦袋看了我一會兒,忽然說:“因為他欺負大哥哥,是個壞人。大哥哥平時都保護我,偶爾也要輪到我保護大哥哥。”
“不要說出討人喜歡的假話,充滿了虛偽的味道……”歐陽子芳呢喃道,“我為什麼封印你,你心裡不清楚嗎?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歐陽子芳微笑地看著歐陽子芳:“利用完了就丟,你又想奪走我的神智?”
歐陽子芳點頭說:“我知道你在乎我,我也知道你不會傷害我,但我還是會把你封印。以你的實力,你可以輕而易舉地秒殺我,逃脫我的封印……可我還是會那麼做。”
我本能上有了不好的預感,想要護住歐陽子芳。
隻怕逃離狼穴,又入虎口!
忽然,歐陽子芳捧住了歐陽子芳的小臉。
他真誠地說:“我是你養大的,你好似我的姐姐,也好似我的親生母親,我見不得彆人欺負你。既然你想我乖乖地陪在你身邊,那你給我半天時間,我保證半天後就回來,好嗎?”
“我厭惡你,不要說這些會讓我嘔吐出來的話,你忘了我為何封印你嗎……”歐陽子芳咬牙道,“你明明是又想去殺人全家,就像當年你剛掌握實力,那才滿月的娃娃你都……”
歐陽子芳愣了一下,他溫柔地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怕以後他的孩子找你報仇,有何錯之有?我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姐姐……我愛你,我見不得彆人傷害你,以前你保護我,以後我保護你,這樣不好嗎?”
氣氛沉默了。
我忍不住說:“念之你真打算這麼做嗎?那些人是無辜……”
“住口……”歐陽子芳平靜道,“我不想聽你說話,你還不配。”
我沉默片刻,最後耐心地說:“兒子都有點難以接受新的爸爸,你多習慣一下,多叫幾聲爸爸就行了。無論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兒子,我都是你的爸爸,這一點不能改變。”
他冰冷地看著我,最後說:“我在心裡默念了幾聲,還是難以接受。”
我歎氣道:“你要是實在難以接受,你先叫大哥哥也行,等你將來覺得習慣了,再叫我爸爸。”
他站起身,忽然往外走去。
歐陽子芳急了:“你想去哪兒!我不允許你去傷害他們!”
歐陽子芳平靜道:“去給你們買藥,你是想你那個野男人的雙手廢了嗎?”
他出了門,我疼得齜牙咧嘴,對歐陽子芳說:“兒子這是進入叛逆期了,你不要太緊張,好好輔導他的心理情況,他還是會恢複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