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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蒼蒼,野茫茫,一道道海勢般好似驚天劈地的雷聲“轟轟轟”的直劈下來,頓時漫天飛舞起揚揚的沙塵,碧青的野草隨著羊角風快速的旋轉個不停,蕩悠悠的直飄向天的儘頭……
楊化半露出的上身,隻見他手結定印,跏趺而坐在茫茫草野中,一道道驚雷對他這個20來歲,還略顯得稚嫩的臉龐的青年來說,應該是早嚇得魂飛魄散了才是。
可是楊化不僅沒有被嚇得魂飛魄散,反而稚嫩的臉龐上充滿了興奮,其抑抑欲試已是溢於臉上了;可畢竟心中沒有萬分的把握下,臉上還是偶爾的透露出一絲憂愁的惴惴。
這裡有必要介紹一下我們的主人公,麵對驚天霹雷,羊角旋風下而處變不驚之氣勢,並且還是全身肌肉虯結的怪物式的人妖可真是讓吾汗顏,可稱可歎無有不可了。
他本是一所大學的學生,和普通的大學生一樣,那就是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上網!
楊化一天在網吧和朋友上網,正在玩平常愛玩的遊戲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電話來的是他的姐姐名叫楊芯,楊化剛接開了電話,手機裡那頭便傳來了痛苦的聲音,楊化一聽之下,心慌意急,不由得手腳發軟,生怕家中除了什麼大禍事了,隻是是什麼大禍事,楊化可不敢亂想亂猜,也來不及亂想亂猜。
這時候,楊化隻能強自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問姐姐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至於她這樣的痛苦。
“楊……楊成不行了”隨著又是一陣陣的苦痛,楊化一聽此話,就真如當頭一棒,不知所措,萬念俱灰灰了。
“他……我弟弟他怎麼了?你能不能好好說,先不要哭啼啼的行嗎?”
說此話時,楊化已經意不在言了,他多麼不想聽到回答,他是多麼的恐慌,心下一顆心撲通撲通的惴惴起來……
除了電話那邊傳來的哭聲和自己心跳外,他感覺整個世界時如此的安靜,如此的不變不驚,不為誰而產生變化。
同時,楊化也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無力,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強烈,如此的刺激的他的心理。
“他……他出車禍了,他不行了……”那頭傳來了楊芯的聲音,如此的傷心,那麼的悲哀……。
就在楊化愣愣時,那頭又傳來了:“快,……在同江醫院,搶救室……”隨即掛斷了電話。
楊化慌慌忙忙的關了機子,連帳都沒來得及結就走出了網吧,雖然是在走,可是心卻是那麼的著急!出了網吧之後,他攔下了的士,花了30塊錢來到了同江醫院,打聽之外來到了搶救室中。
哪裡有許多醫生護士,以及許多傷者病人走來走去,他們臉上的表情與此時的楊化,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搶救室在裡間是不能進去的,外間楊化看見父母姐姐都在場,母親哭的要死要活,姐姐和幾個阿姨在旁開導著,而父親則被一群朋友圍著安慰著說話……
“怎麼會這樣?這麼會這樣?他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怎麼會如此?”楊化心中一直問著自己,但他心裡卻回答不上來時為什麼會這樣?他該問誰才好呢?
楊化的母親生育了他們姐弟三個,姐姐楊芯23歲,弟弟楊成14歲。楊化的母親一直篤信佛教,雖不怎麼念佛誦經,卻時常說著因果的公案灌輸給了他們姐弟三個。
所以楊化這時心裡自然會想:“不知我弟弟造了什麼冤孽啊,竟然逢此橫禍!唉!”
隨著又想:“不不不!我老弟這麼好的一個小夥子,怎麼會有此禍!絕對不是!哎~老天爺為何如此的不公,讓白發人送黑發人,他的人生還隻是剛剛開始而已,就這麼快結束了!”
楊化心理沒有絲毫著落頭緒的想著,他的雙眼透過窗子望向大街,街上行人來來往往許許多多,不乏美女豪車展過眼簾,這些美女豪車本是楊化的向往,美好的憧憬,也是他未來人生的奮鬥目標,但是此時這麼美好的令他憧憬的目標,竟如此的不值一提,毫無興趣可言……他——楊化!
隻想要他親愛的弟弟楊成活生生的回到他的身邊,什麼美女豪車,多麼的不重要。浸在沉痛哀哭的氣場中,楊化的眼光又掃到了醫院的護士,病人的家屬等各色各樣的人物,從他們的臉上,楊化看出了事不關己,無悲顯欣的姿態,這使得他一愣!
他忽然心理麵想道:“愚癡的人們在不知不覺之中,生命便會突如其來的終結,就好像石頭裡的火光,又好像水麵上的泡泡,還像那天空中的雷電會一閃即逝!為什麼我們這些人身在其中會不害怕?不求出路也就罷了還要貪這個貪那個的?整天為了自己的欲望但又滿足不了!天天恨這個恨那個的卻絲毫無意義!在這個可怕的世界裡,怎樣才能逃出這個可怕的境地?如果隻在原地等待的話,那麼等道死神的突然降臨之後,自己就算是有錢有勢力也逃脫不了這個死亡的命運,我不想就這樣等待著悲劇的到來。”
想到這裡後,楊化頗感人生無常,想入空門,可是轉眼一想,人活著豈是為自己而活,難道不管親戚朋友了嗎?讓他們痛苦,這恐怕連自己也不會讚成的吧。
不知不覺中,楊化的臉龐掛滿了淚水,但是與親人相反的是,隻有他是靜靜的,他想著曾經和弟弟朝夕相處,那一幕幕感人的情景一一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想到傷心萬分之時,楊化不由得不哽咽了幾聲,他想了許多許多……
除了傷心痛苦之外,有可惜,有失望,有後悔,還有的是迷茫……
“哥哥,給你吃!”這是小時候家裡窮時,楊化與弟弟楊成吃飯時的情景,每次當有肉吃的時候,弟弟總是會吧許多都夾給哥哥姐姐吃,想到此處,楊化更是傷心。
他仍不住哀聲連連,質問蒼天為何如此的狠心,為何要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痛苦幾乎不能讓人承受!
那邊母親因為連昏了2次,父親抱著母親,來來回回的走動……
朋友們也都圍攏這安慰著,這些楊化隻略略看了幾眼,便不再看了……
走在鄉村的小路上,腳踩在柔軟的土壤和野草,楊化的心還想著那些關於弟弟的事情。
弟弟死去已經7天了,一家人將弟弟的骨灰送回來農村老家來安放埋了,後續各種事項做完後,親戚朋友都不願接受這個事實,這是現實往往就是這麼的殘酷,作為一個凡夫又能奈何若何呢?
一味的傷心更不是辦法,但不傷心又是不可能的,隻能等時間慢慢的淡化,衝淡一切的痛苦悲傷也許隻有時間有這個能力了!
他感覺到一種作為人的無力感,這是一種無奈,隻能去被動接受,以及未來不可預測的事情,似乎真有一隻手,已經在暗地裡將萬事萬物,包括每一個人的一生都規定了開始中間與結束。
可是為什麼要淡忘?
楊化顯然不想淡化,更不想忘記曾經有過這麼一個親愛的弟弟,如果忘記了,他是多麼的可憐與無助吧。弟弟現在去了,楊化心想著又能幫他做什麼呢?
“對!絕對不能忘記,絕對不能!”
楊化心下暗暗思忖著什麼,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一所寺廟的山門之前,牌上寫的“惠遠山門”三個金漆古樸的大字。
一看之下,楊化心想:“莫不是有緣?”
於是一步一步的拾階而上,走了約摸半個時辰,隻見一所草亭子,無字無名的建在那裡。
亭子旁邊有個小店,楊化於是去買了瓶礦泉水,喝了半瓶之後繼續進發。
轉過山亭子後,又前行了一射之遙,又一所漢白石山門上的牌匾“南天門”三個大字在午後陽光照耀下,顯得甚為的耀眼。
楊化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仰頭朝上望了望,隻見彎彎曲曲,不知何處是儘頭……
“我就不信我走不到山頂,如果我走不到山頂,我就不當男人,跳下去陪我弟弟去算了!”一股倔強脾氣上來後,本來悶悶的心情,立馬被刺激出火來,“我這個沒用的東西,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幫不上,連自己身邊的親人都無法保護,這種廢物又生存著乾什麼?”
他自暴自棄的想了一會兒,之後稍微穩定了自己的情緒之後,想:“我是一個男人,我要堅強起來,不管麵對怎麼樣的困難,我都不能倒在父母之前!”
楊化埋頭又拾階而上,連登了大約有半百數的常常階梯後,出現了一篇草地,草地的一旁有顆這天繁茂的大樹,樹上一個木牌直挑出來,寫著“山儘頭”三個大字;草地的另一旁是一塊圓潤潤的青石,石上紅漆刻描著三個大字“有香丘”,楊化心中暗暗覺得倒是有些趣味在裡麵,不由得坐在石上微微思索了起來……
胡思亂想了一陣之後,微微歇了歇,就又開始進發了,走了5分鐘,隻見一座寺廟顯在光天化日之下,炎炎烈日之中,青山翠林圍繞,門前小溪隔斷。
卻奇怪的是,廟前的大門已有了一些男男女女在互相輕輕攀談等候著什麼,這個發現不由得讓楊化心理暗暗納悶起來了,他連登了3個小時才好不容易,上了頂,來到了廟前,可不是好上的,而這些人竟然都上來上來,並且還頗有秩序規矩的,也不敢大聲的宣揚,似乎在等待的一種肅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