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綠茶回來後,我沒有叫她實現我原先那個肮臟的想法,而是換了一相對沒那麼可恥的想法。我讓她解開她的衣服,包括文胸。我想知道她的胸脯是不是虛有其表。她按照我說的去做了。從她的動作中,我看到了一些善意卻又麻木無知的存在。看著她那雙挺拔的大胸脯,我有想伸手去觸碰的衝動,但最終沒有實踐。儘管我的觸碰對她而言不會創造出什麼傷害,但在她脫衣服之前,我已經對她承諾過了。
(我當然知道對一個婊子承諾是很扯談,就象看《雲上的日子》那一幕十幾秒的可感而不可及的赤裸吸感畫麵一樣,要說我沒有一點源於性的感覺,也是扯談。)在我欣賞她的傲人的雙峰的當兒,她顯然看出了我作為一個男性在當時的欲望,於是對著我微笑了一下,她不會知道此刻的我非常願意當個麥田裡的守望者,把性在黃昏的唯美中過濾掉,對於蘋果的意義的賦予是唯一的哺育。可現實的一種是,我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一個守望者,我清楚自己很難不為存在而思考消極的種種。
?
在她穿好衣服後,我們又聊了一些什麼。她說她看得出我是一個學生,因為我的穿著不像社會工作者,而且我的年齡也太小了。我問她是不是經常有像我這樣的學生光顧她們這裡,她的回答是“偶爾會有,但年紀比我小得多的也有。”接著我又問她乾這一行的月薪是多少,她的回答是“要看情況而言。”
?
“啪!”這時隔壁停屍間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原來黑狗就在我的隔壁間。我從床上站了起來,朝他所在的那個小空間望去。他正跟那個嬌小的女的怒目對視著。我奇怪是他們剛才一直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還是我的耳朵不見了。那女的發現我正在看著他們便將怒目轉向我。我對她微笑了一個便坐了下來。“你為什麼要打我?”黑狗首先開了口。“你為什麼要摸我那個地方?”這是那個女的反問。“我不是給了你小費麼?你以為你是誰啊?”“反正就是不能碰那裡。”……
?
本人沒有繼續去聽他們的故事,而是把注意力拉回到了麵前的大胸脯身上。她跟我說隔壁那個女的今天來月經了。
?
離開這個地方前,大胸脯叫我記得下次再來找她。我覺得“下一次”這種事很難說,因為當我離開這個地方回到宿舍後,我回想起那個停屍間以及在裡麵所發生的與我有關的事時,心裡有點後怕。那裡麵的肮臟是我厭惡的。每一次的離開後的回想總能讓我產生不再重返之想。但作為一沒有女朋友的正當風華正茂的青年,欲望與某些其他因素的驅使又會讓我在孤獨中很快就開始健忘。
?
宿舍在這一晚有點反常,裡麵隻有三個信宜佬,一個躺在床上看書,一個坐在桌子前按著手機,還有一個依在牆上聽著耳機。我的歸來沒有破壞他們的原生態,直到本人按下低音炮的播放按鈕,讓音樂在這個空間爆炸。“你有病啊!”一哥首先開口。而老三與潘老板的目光也同時在向我聚焦。我對著他們微笑的同時,內心在狂笑。
?
在一哥摘掉耳機向著我奸笑,而老三用生氣的口氣叫我把音量調小,潘老板目光開始注入怒火的那刻,我將音量調小了一半。“那一些溫暖在我心間,伴隨著我想你的今夜……”我跟著音響哼唱著,心裡餓笑繼續在臉上浮現,他們的反應著實讓我樂了一把。
?
坐在音響麵前,拿著歌詞,我第一次唱了那麼多許巍的歌。在宿舍裡的人全部都回來後,拖拉機大戰又開始了,在時鐘正指“10”的時刻。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忠實的觀戰者。在剛才的歌唱完後,喉嚨乾渴的我覺得百無聊賴。睡覺是不可能的,那麼有沒有什麼能讓我嬉皮一把的?就在這時,小混蛋的老鄉小威走進了我的視野。我想起了他那台下載了許多愉悅過許多人的A片電腦。於是我問他電腦是否有人正在用,他說,“沒有啊,你想玩的話就過去玩啊。”
?
小威所在的宿舍在層樓的中間,與本人所在的宿舍有三個空間的間隔。我走進他的宿舍後,宿舍裡的那些整天沉迷於電腦遊戲的“科學怪人”全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象似本人就是一個恐龍盜賊,會給他們帶來不可知的傷害。他們好象全都忘記本人昨天晚上曾光臨過這裡,在一部名叫《郊外》的A片中作了幾次嘔吐狀,當時正在看此片的是小強同學,本人的嘔吐狀是伴著小強的哈哈笑聲的。
?
在那個免費的在線觀看影片網站,我開始了蓄謀已久的《莫紮特》的影象之旅。故事在一個老態龍鐘之人的口述拉開,然後轉入回憶中……
?
不知什麼時候,小威已經站在我身後,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問了我一句什麼話,我沒有聽清楚,因為耳朵正被耳機塞住。當我把耳機摘掉,他已經坐下在我旁邊那台空置的電腦前,開了機。這讓我可以放下心去繼續自己的視覺之旅。
?
影片在一個讓人感到痛惜的畫麵中結束,本人在為天才的莫紮特的早逝而感到惋惜的同時覺得那個妒忌天才的平庸的宮廷音樂家很可憐。當然,這僅僅是一部電影,關於真實的莫紮特,它帶給我們的隻是很少的一部分。
?
宿舍已關燈,我去完肮臟的廁所回來後,沒有刷牙便爬上了床。同學們正在聊著關於女性的話題,一聊到這類話題總免不了要涉及到性的字眼。幼稚的處男們總會說到等自己娶到老婆後,一定要狠狠的激情一個月。而成熟的處男們呢,則會接著說,“其實激情這東西是與新穎分不開的,任何事情,反複循環的次數多了,都會覺得乏味,漸漸地也會厭倦。”在他們聊得起勁的時候,總會突然想到自己的處男身份,從而在嘴裡吐出一份自卑。
“他媽的,為什麼那些長得比豬八戒還要醜的家夥都可以泡到妞,而我這麼靚仔,卻沒有妞送上門來。哎!”這是他們經常說的一句,在這時候,我總會插上一句,“其實中國的女孩子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開放。她們的自尊心與內蘊告訴她們,就算她真的喜歡你,她也不會向你開口的。”對於她們來說,就算樣子長得可以媲美恐龍,也可以強烈地讓自尊收斂於虛榮中,不對任何異性主動表示自己的情意或好感。
所以,絕大多數的時候,主動出手的都是男性。關於我們宿舍的八條光棍(其中一條剛與女朋友分手不久),個個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愛情候鳥”。在平常總是喜歡自吹自擂,說班裡哪個女生暗戀自己,而自己喜歡的對象卻是彆人,而對於這個“彆人”,他們也是從未見有過任何的舉動。從他們身上,我看到的是熟悉的“消極”,他們也許比我單純,但很多時候並不比我積極。他們都是通過抄襲或者在網上下載來完成老師布置的論文,作業,而我除了那些枯燥的題目會亂抄一通來應付之外,那些開放性的題目,我一般都會發揮一下自己的想象,雖然想象出來的東西質量都不高,但是至少都還是自己的。
一哥是三個信宜人中看起來最斯文的,他習慣皮鞋,西褲加白襯衫的穿著。他有絡腮胡子,雖然還沒到中年,但三天不刮剃的話就會滿臉滄桑。而他是一個愛乾淨的家夥,所以每天都會那自己的便宜工具出來工作一次。他與大家的相處是最和平的。因為他的牌齡與牌技在大夥中都是首屈一指的,所以大家就給他“一哥”這個美名。他是一個典型的農村孩子,因為靦腆,不善於也不愛與女孩子打交道。
他的背脊不夠挺直,走起路來,腰板總是有點彎。宿舍人曾多次就這一點對他進行關愛,“小心還沒到40歲就成了一個駝背的。”他卻總是在這麼幾秒內挺了挺,接著又恢複了原形。因為這一點的存在,讓他原本有點俊朗的外在打了一個折扣。關於自己的長相,他經常笑著自認:“這是很明顯的事實,我是全班男生中最帥的。”這時,本人往往會加上一句,“那我呢?”而他就會說:“你呀!和我比差了點,你是最型的!”每當這樣的的“自負”完後,我們總會相互對視微笑一下,而宿舍裡的其他人這時根本就不把我們的存在當作一個事實。不過,實話實說,從自我感覺來講,麵對著鏡子的時候,我們都會有種優越感,相對於宿舍裡其他人,隻是我們不知道他們是否也有同感罷了。
?
但這樣的優越感注定捱不過消極生活的腐蝕。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們幾乎忘記了外麵的世界,整天在撲克中打發時間。這段時間的生活基本上就是打牌、疲倦、然後睡去,接著醒來,再接著就是拿起撲克。而課程的存在隻不過是供給一些人充足的睡眠和一些人用以聊以自慰那煩悶的大學生活罷了。我們的班主任亦寫作課講師的新穎教學方式在剛開始時確實能幫我們提提神,男女混合八個人為一個課題討論小組,小組的每個人都要發表自己的看法。這個做法剛開始時讓我們感到驚訝,但後來終因時間的反複循環與我們男生與生俱來的遲鈍冷淡而使其如往常的課程一樣沒有了生氣與新意。
“靈感是什麼?”“春上村樹為什麼喜歡描寫死亡?”這與我們有什麼乾係?靈感於我有何關係?春上村樹喜歡描寫“死亡”嗎?我隻知道《挪威森林》的性描寫非常精彩,能讓我有自瀆的衝動。班主任站在講台上,頭頭是道的就“情感是寫作的根源”講個不停。她是一個小個子,年齡在38左右(這隻是本人的一個猜測,她總是喜歡拿自己的年齡來跟我們調侃,卻從不給我們一個明確的數字),一個卷曲的新潮發型,兩撇畫上去的眉毛,一雙有些愁絲的眼睛,一張不算小的嘴,鉗在一張有一些歲月刻痕的臉上。
也許她的樣貌看起來確實有些和年齡不相稱的“老”態,同學們於是給她起了個彆名叫“老姑婆”。老實說,本人對她這個綽號沒什麼感覺,所以極少會從口中說出。相反,我更喜歡直喚其真實姓名。雖然這也稱不上是一種尊重,但至少不算是一種汙辱。這是本人曆來的一個習慣,我不喜歡老師們的綽號。縱使它們再怎麼形容貼切,我也不喜歡從自己口中說出。這不是標榜自我,而是真實自我。
?
“老姑婆”是一個善於捕捉學生心理的講師。在她看來,“我們都是小孩”,所以她對我們的教育,總是從“表揚”中切入,因為每個學生都有他(她)獨特的一麵。我也曾受過她的幾次班上表揚,確實,這些表揚對我也曾起過不少影響,至少它沒有讓我喪失閱讀的興趣。後來,我們許多去實習回來的同學都說“表揚”這招實在有用。特彆是用在那些調皮的學生身上。其實,這個道理很簡單,誰都希望聽到彆人對自己的認同和讚賞之辭,換句話說,沒有那個女人不喜歡彆人說她“漂亮”的。而要改造一個人,先從“揚”開始,效果會好很多。這確實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隻是我現在才明白。
?
就思想的某些方麵而言,老姑婆能講予我們的確實不少。因為擺在她麵前的是很明顯的多於我們的知識與人生閱曆。雖說,她是我們後麵時代的人,但她的思想並不比我們保守。她不反對我們談戀愛,前提是不影響學業。在課堂上,她也不忌諱有時要談到一些與“性”有關的敏感於我們腦袋的話題。除此之外,她也沒有缺少愛嘮叨這個作為老師的通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