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隱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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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我身前,背後是陰風習習,有什麼東西想往門外跑。

這讓我想起了之前,在村子裡的時候。

師傅就是這麼擋在我麵前的。

“彆進門,在一邊看好了,這才是風水師該有的本事。”

他對我低聲說道。

我這會兒抱著陸小靈,想搭把手又沒法放下她,隻能聽師傅的話,扭頭就往一邊跑去。

我隻能躲在一邊偷看,師傅手中的燈籠忽明忽滅,像是心臟在跳動。

我聽見他開口了,念起我熟悉的那幾句風水繳文。

“天清地明,日月玄關,若為好事,明燈當前!”

幾句話念完,燈光亮起來。

原本昏暗的小洋樓被照得亮亮堂堂,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同樣,我也看見,在房間裡,那種不自然的黑暗,還有藏在一樓,好像是什麼小獸一般,時不時飛躍而過的怪物。

“大仙,都已經到現在了,出來說話吧。”

師傅朗聲說道。

果然是仙家。

但是我聽聞若是對仙家無理,那是要遭報應的,它說不準就會立刻被激怒。

師傅這是想乾什麼?

我吧陸小靈放到了一邊安全的位置,讓她靠在外院的牆上先休息著。

另一邊,目光不敢從師傅身上移開,手心也已經出汗。

“吱……”

忽然,我察覺師傅身後的門,開始緩緩移動,這是要合上了。

我立馬想站起來,去幫他撐住,要是沒了退路,師傅不更是凶多吉少嗎!

“等等……”

忽然,身邊傳來虛弱的聲音。

“彆去,你去了就是添麻煩。”

我一看,原來是陸小靈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此時輕輕勾住了我的衣角,皺著眉頭看著我。

見我愣住,她輕飄飄地解釋:“這東西跟了我那麼多年,我知道它究竟是什麼層次,你師傅還能和它對付一下,你肯定不行。”

一般人聽到這樣輕視自己的言論本應該生氣,但我卻並沒有,我不僅沒有生氣,還坐下到了她身邊。

當時的我知道自己的分位,想著自己的燈籠連一絲紅色都沒有,是無法對付那些玩意兒的,所以乾脆甩給了師傅。

現在想來,陸小靈這麼說無非就是想探探我的虛實。

可惜我當時不知道這些東西,老老實實就相信了。

我坐在她旁邊,她體溫還是有點低,隻不過臉色比起之前要好多了,多了一絲紅潤,更加可愛了些。

“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眼睛還是鎖在小洋樓的門上,它已經停止了移動但我還是生怕它什麼時候關上。

我怕自己見不到師傅。

陸小靈看出我的眼神所向,但也沒有戳穿。

“你知道鄉下有種傳說嗎?狐狸和黃皮子,修煉到一定時候,就會遇到瓶頸,而人作為萬物之靈,會在這種時候被當做是討封的途徑之一。”

我點了點頭,這故事並不隱晦,在民間都依然會有這樣的傳說。

這類邪物到了時候,就裝扮成一個“怪人”,頭戴舊社會的狗皮帽子,上身穿著破舊的棉襖,下半身是臃腫的棉褲。

它要把尾巴藏在身後,然後假裝是山間的路人,和人搭話。

“你看我,像什麼?”

陸小靈輕輕說道:“它當時就是這麼問我的。

可當時我不過是個小孩兒,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我看它和我長得差不多高,以為是周圍院子的小孩兒,就開玩笑一樣說道。”

“我看你像個傻子。”

我聽她這麼說,還有些詫異。

她看起來不像是會惡語傷人的人,難不成有錢人的小孩兒都理應刁蠻些?做出這種回答的人,如果是她妹妹,倒毫不違和。

陸小靈察覺到我的目光,笑了一下,臉上神色慘淡。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沒錯,我以前和我妹妹沒差多少,母親也很疼愛我……但一切就是因為我的刁蠻所以才變成這樣的。”

陸小靈做出回答的一瞬間,那個矮子化作一溜煙,立馬就消失了。

陸小靈當時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麵前就隻剩下了一灘衣物。

追上來的劉管家看見她在東張西望,立刻帶著她回去了。

後麵的故事我倒是差不多猜出來了。

陸小靈開始運氣變差,打碎東西,走錯路,時不時用尖細的聲音說話,撕破裙子和家具。

“更有甚者,我………都是報應。”

陸小靈說到一半,咬了咬嘴唇,沒講她最終做了什麼。

“我知道,一切都是仙家的報複,但是家裡人乾的行當本來就是野路子,最見不得這些,所以我不再和母親她們相見,被關在閣樓裡。”

我這才想起來,師傅說過去,那張鬼畫符是窟子軍請燈的符紙,所以才能驅使我們。

所以可以得到這張符紙的必然也是窟子軍的一員。

都是下九流的,怪不得見勢不妙跑得那麼快,估計是知道自己身上本來就容易被東西惹上,才害怕得很。

“你說,你知道我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陸小靈見我著急,臉上淺淺一笑。

“都是些老生常談的事兒了,之前母親還願意帶著我四處走的時候,我聽更長輩的家裡人說過,關於你們的事兒……之後再說吧。你看,你師傅出來了。”

她這話一說,我立馬心思不在問這些事情上麵了,而是扭頭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此時師傅上提著燈籠,看不出來有什麼傷。

“師傅,你確實沒事!裡麵的那玩意兒怎麼樣了?”

我又驚又喜,直接喊出了聲。

但是師傅站在原地,晃晃悠悠的,這下我著急了,也顧不得之前陸小靈的勸阻,直接往他的方向跑過去。

我走到師傅麵前的一瞬間,他“啪。”的一下就直接倒下了。

“師傅?”

看著直接倒在我身上的師傅,我頓時愣住了。

霎時間,我感覺自己的手上有什麼溫熱的液體。

低頭一看,師傅那裡是沒有傷,隻是因為手裡提著的紅色燈籠,所以變得不明顯,現在他的左下腹,有一道好似爪子一般已經穿透的傷口,正在往外麵不停的冒血。

“師傅……師傅!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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