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手中的那張東西便是以前窟子軍內部，用來請風水師出麵的令符，若是風水師收下，就代表應了他的聲兒。你這段時間你必須去幫那個女的解決以前他們家裡的事兒。”
這一套一套說的給我聽愣了。
“窟子軍？師傅，這都什麼時候了，陰陽端公都不知道去哪了，我們還得受這玩意兒的束縛？”
師傅聽了眼睛一瞪，又給我腦袋上來了一巴掌。
“混賬東西，這東西你不聽，你還想聽什麼的命令？”
這下給我打回去了。：“那不是你不情不願的嗎？現在還來打我。要是憑借著一張小小的鬼畫符就能去世，咱們去拚命那也太不合理了。”
師傅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
“所以我才和你說彆去管那些不該管的事兒，咱家就你一個男丁後人……這玩意兒現在你已經收下了，那就丟不開了。”
說著，他又倒抽一口悶煙。
我想要上前去安慰他，但是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他這副憂愁的神色，我要是再插嘴，估計又要給我一巴掌。
在抽了兩支煙之後，他終於一聲長歎，站起身。
“你收拾收拾東西，今天晚上你說的那個女娃子她肯定會再來的，我們就跟著他去看看。”
師傅瞅了我一眼：“你說的那個女人我知道她，之前也來過不少次。你就沒看出來他的麵相發黑？這次必然不是什麼簡單事，咱們看著情況不對就跑。”
這……這我還真沒看出來，但是我卻不敢說出口。
要是他就知道我當初因為生我奶的氣，所以學藝不精，一頓揍肯定難免。
“去吧，現在彆煩我，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說完之後他便把我趕回了鋪子後麵休息的地方，一個人在窗子麵前杵著。
我收拾完東西再出來，是正好撞見師傅站在鋪子裡的牌位麵前。
“想不到最後還是走上了這條老路，媽，你當初擔心的事情……唉，算了，這小子看來是沒那個福氣過個好好的生活。”
我一時竟然不敢上去打擾，他一皺眉頭，我就想起當初的師傅。
過了好一會兒，他重新回到座位上，我才敢走出來。
說是行蘇，我身上也沒裝多少東西，隻不過是一小袋諸如朱砂，糯米一類用來驅邪的東西 ，都是平常把式，倒也沒什麼稀奇。
要說的話，隻有是那盞小小的燈籠我隨身帶著，看起來有些特殊。
師傅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點了點頭。
我身上穿的是師傅丟給我的，他以前穿過的舊衣服。
“好好等著吧。”
時間飛逝，入夜，又是和昨天一樣的時間。
我看牆上的鐘已經走到了十二點，今天白天我們家都沒有開門，師傅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躺在沙發上，眯著眼睛，不知道還醒沒醒。
“吱嘎。”
忽然門被推開了。
我立馬打起了精神。
隻不過這次走進來的不是那個光著腳的女子兒，而是一個身形魁梧，身穿黑袍，用帽兜遮住了臉的男人。
“周成是哪位？”
他一來就直呼名字，我還嚇了一跳。
我看見師傅對我悄悄打了個手勢，戰戰兢兢回答道：“我就是，怎麼了？”
“就是你？嗯……罷了，也行，現在就跟我走吧。”
看他那副將信將疑的眼神，我有些不爽，但也站起身準備跟他離開。
“慢著，你是哪家的？還沒報名字就想請燈？”
那個大漢聽見這聲音，腳步一頓，目光轉向了我師傅。
“哼，我知道你，周瘋子是吧，道上的名頭不小，我們家派來的那丫頭來請你，請了多少次連門都進不了。怎麼，現在願意主動說話了？”
師傅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
後來我才知道，是因為這大漢連黑話都不懂，居然就進來擺態度，明顯不是道上人。
師傅可不喜歡跟門外漢打交道。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他是我大侄子，這次你要找他，還是得先過我這關。”
“嗬嗬，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風水的還有這種規矩？既然是他答應的，他跟我走就是了。 ”
師傅一聲冷笑：“跟你走？怎麼？求人辦事還這樣。”
一邊說著，我看見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同樣巴掌大小的燈籠，看顏色沒有師傅的那麼深，隻能算得上是薄薄的一層紅。
但就算如此，那個壯漢臉上表情也是一愣。
“你們這些破事兒說到底還是我咱們自己決定的，彆和我扯什麼規矩，跨過我，直接找我大侄子，你們就講規矩了嗎？”
說話之間，我見他麵露凶光。
那大漢頓時立住了，停住繼續進來的動作，站在門前。
“行，行，我聽完這一代風水師掌權的是個狠貨，看來確實名不虛傳，硬骨頭啊。”
說完兩人就這樣僵持住了。
我當時剛剛起身，要不是師傅阻止都準備和他走了。現在搞成這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站在旁邊。
大約兩人對視了有好幾分鐘，那大漢忽然低頭，對著師傅輕聲道歉，態度客氣了不少。
“好，對不住，今日是我們冒昧，用了些手段。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這邊的事情著急，就請令侄快些跟我們走一趟吧。”
“哼，算你知道點好歹。不過現在我也不能把他交給你了，他本事還不熟，這趟我跟著走。”
聽聞這話，那大漢明顯愣了一下，嘴巴微張。
隨即連忙鞠躬道謝：“是是是，多謝，多謝。”
師傅又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到他身邊去。
現在想想，我當時在他們眼中看來應該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雛鳥。
要是沒有師傅壓場子，估計去了那兒不僅要給人幫忙，還要看臉色，那才是真的難受。
走到了門口，我才發現那大漢這次是有備而來，我們的小鋪子外邊已經停了一輛車子。
我自幼在村裡長大，沒讀書也沒什麼見識，所以不知道這車是什麼牌子。但是車看上去挺新的，和村子裡曾經出現過的有錢人開的車差不了多少。
本來就還是小孩嘛，看著這車我心裡還有些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