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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下午三時,天高氣爽,海闊風清。午後的秋陽不溫不火,釋放著宜人的溫馨,藍藍的天空上淡淡的浮雲時卷時舒,浩渺的大海,藍藍的海水一副庸凝纏綿的悠閒自在海天一色,極儘空靈。
野衛,鎮海市首屈一指的億萬富翁。
他擁有資產五個億的“南方海洋實業集團”的公司。價值一百萬的豪華“野馬”是他的私人快艇,在繁忙的工作之餘,他喜歡一個人駕艇出海調節一下疲憊的身心。
“野馬”通體純白,豪華高貴氣派,一身白色名牌休閒裝的野衛,有著一副與“野馬”相匹配的瀟灑外表,風流倜儻,桀驁不馴,給人以十足的貴族風範。一米八的野衛有著一副運動員矯健的形體,一張不方不圓的適中臉龐,五官極具雕塑感,高聳的鼻梁下一張薄嘴唇質感極強,下巴優雅堅挺,最出色的要屬他的一雙眼睛,極具傳神韻味。這雙眼睛的魅力體現在它獨特的眼風中,釋溢著謎一般的神秘,夢幻特彆是當他微微眯縫著眼睛的時候,你所感受似的誘惑到的是一種無法抗拒的勾魂攝魄,尤其對女人來說。
起風了,是西南風。野衛辨了一下風向和風速,從時間上推算,今天是初七,初七午夜是滿潮,那麼待會兒就該是潮汐的開始,這西南風便是預兆。他看了一眼衛星定位儀,發現“野馬”已飄離了禁航區。
此刻是四點四十分,野衛必須在大潮漲滿前返回港口,這期間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他坐回駕駛艙,打開電台調到海上救助中心的接收頻率,他告訴救助中心,說他的“野馬”沒油了,需要一艘救助艇來拖“野馬”回去。當對方讓他報出所處的位置時,野衛突然打消了求助的念頭,是不遠處幾艘回歸的捕魚船上那高高揚起的風帆使他突發了揚帆飄回的決定,“我想我可以應付得了。”他告訴救助中心不用來艇了。
“祝你走運!”救助中心值班員提醒他潮汐就要到了,三小時後有六級風暴。
夕陽西斜,黃昏的落日是橘紅色的,天際褪去了純藍,白雲染上了夕陽的暈紅,呈現出眩目的斑瀾,大海也鍍上了一層落日的輝煌,折射是血色的。當大海將落日完全包容的刹那間,沸騰的水麵就有了充血的金色。“野馬”通體泛著金色,白色的風帆折射著夢幻般的光澤,有好一會兒,沐浴著落日輝煌的野衛,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他由衷讚歎大自然的造化。
當最後一抹夕陽從天際隱去,夜幕降下了帷幕,蒼穹呈現出一派昏暗,大片大片的雲朵被夜色染成黑灰色,有星星迫不及待地鑽出夜的帷幕,精靈般地閃爍著,海水失去了陽光下的透明,以一副凝重深沉的麵孔展示出它神秘莫測的另一麵。
風一陣強過一陣。
漲潮了,海麵上掀起了一浪高過一浪的波濤。
“野馬”在波浪之中上下起伏,野衛感受到真正的乘風破浪滋味。
經過了近三個小時的乘風航行,衛星定位顯示出“野馬”已駛近鎮海海域,野衛根據經驗推測,如果不出意外,“野馬”可以在二個小時左右到達海港。
上弦月。鐮刀似的彎月在烏雲中時隱時現,遠方的海麵,依稀可見一隻小木舟形狀的島嶼浮在四麵環海的海麵上。遠遠望去,那高高豎起的航標燈就像小木舟上的桅燈,閃爍著漁火般昏黃的光亮。
在航海圖上,這座方圓不到一公裡的島嶼叫著“水手島”。野衛多次經過這座島嶼,但他從未上去過。傳說這座島嶼不吉利,上麵聚集著許多水手的鬼魂,每到夜裡便會有女妖從海底浮出水麵來到島上,用動人的歌聲誘惑著年輕英俊的水手上島,到了黎明時分,女妖要回到海底,那些水手被她的情歌誘惑了靈魂,便會癡迷地跟隨她而去……
在夜裡,那盞漁火似的航標燈此刻釋溢著一種誘惑,朦朧而又清晰,野衛的心莫名的一動。
大潮湧動著,高漲著,“野馬”時而被拋上浪尖,時而被甩落底穀,浪花撞擊著船弦,水花四濺,打濕了野衛的衣服。他緊緊地把著舵,漸漸地,他感到有點力不從心,撞到船殼上迸射出來的水花反彈到他的臉上,他的眼睛幾乎睜不開了,視線一片模糊。等到他感到“野馬”偏離了航線,正準備離開舵位去甲板上調節風帆時,艇身突然一陣劇烈的震蕩,他隱約感到“野馬”似乎打了個轉,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等他定了定神穩住身體,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艇身不動了!
見鬼!野衛一抬頭,發現那鼓脹的白色風帆被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黑乎乎的東西卷住了,再往上一看,一根恰似漁船上的圓木桅杆頂端,懸掛著一個罩在玻璃裡的紅色航標燈天啦是水手島!
快艇上的風帆被從島上伸出來的棕櫚樹梢緊緊卷住了,“野馬”就像被勒住韁繩似的在作著徒勞無益的掙紮。
當“水手島”這一意念躍入野衛的大腦時,他隻覺得全身莫名地一激淩,冥冥之中有一種將要發生什麼事的預感。
“嗨,晚上好,”仿佛天外來客,野衛循聲望去,隻見桅杆下一塊避風的礁石上,盤坐著一位著一襲純白紗裙的少女。開始野衛以為是幻覺,要不就是走了眼,可借著航標燈的光亮定睛一看,那礁石上的的確確盤踞著一位活生生的少女,給野衛第一眼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少女盤坐的姿勢:她的右胳膊抵著腮支撐在礁石上,身軀呈傾斜臥式狀態,兩條腿一上一下交疊屈伸,長長的披肩發用一條白色的紗巾高高綰起,那發絲,那裙裾在風中極富動感地飄曳著,整個兒坐姿使野衛聯想起雕塑家筆下那尊仿佛剛浮出海麵的美人魚。
野衛定定地望著這尊美人魚似的白衣少女,有好一會兒,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返過神來的第一個意念就是把她同傳說中的女妖聯係在一起。
“我叫劉青靈是人。”白衣少女從礁石上站了起來。她一下子猜中了野衛此刻的想法。朦朧的桅燈下,她麵部的輪廓也是朦朧的,海風吹拂著她長長的頭發和裙裾,她的聲音有一種夢幻的空靈。
“嗨,你怎麼不說話?”劉青靈笑了起來,“我嚇著了你是嗎?”
“我沒想到,真的,我是說在這樣的夜晚,在這樣的地方……”野衛已定下神來,他聳了聳肩,不知道怎麼形容這一切,“真的,生活中這樣的奇跡可是不常發生,”野衛已完全恢複了平靜。
“是天意,”劉青靈友好地向他伸出手,“歡迎你之客。”
野衛從握手中感覺到對方實實在在的存在,“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嗎?”
“女妖。”劉青靈笑得輕靈。
“不!是美人魚。”野衛從快艇的甲板上跳到劉青靈站著的礁石上,他們麵對麵地站在一起,野衛發現姑娘個出奇得高挑,少說一米七五。
“在舞場上我總是男人們放棄的對象,”劉青靈的一雙眼睛捕捉起人來就像電腦掃描。野衛從心裡喜歡這種靈氣的女人,他是個幽默詼諧有情趣的男人,幾句話便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這是個大實話,連我都幾乎失去了信心。”他用手梳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我叫野衛,很高興在這裡認識你。”
“我知道,鎮海市大名鼎鼎的億萬富翁,名流顯貴不認得你才叫奇怪呢!”劉青靈並沒有揶揄他的意思,聲音充滿了自然的清純和誠服。
“這麼說你也住在鎮海?”野衛這才想起令他疑惑的問題:她怎麼會在水手島上呢?她在這裡乾什麼?
“這是秘密,”劉青靈笑了,“不過既然你發現了,那也不成為秘密了,”她說,“我喜歡這裡,這裡有我的小屋。”
“小屋?”
“喏,你瞧,”劉青靈轉身指了指小島的另一端,“就在那我的小屋,我給它起名‘水手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借著星光月色,野衛看到了百米之外的一片棕櫚樹叢中,透出一點隱隱的亮光,因為月色很淡,看不清“水手屋”是個什麼模樣。
野衛有些困惑地聳了聳肩:“難以想象。”
一陣颶風吹過,潮水漫過他們所站的礁石,快艇被巨浪托起又拋下,那被樹梢卷住的風帆發出一陣哧啦啦的撕扯聲,野衛正猶豫著是否扯開風帆上艇返回,劉青靈這時開口了:“我說,你不會這就要走吧?”
野衛做了個茫然的聳肩攤手動作:“這風浪真夠大的。”
“我要是你,就等過了這陣大潮再走,”劉青靈說,“它會吞了你和你的快艇的。”
“是嗎?”野衛被潮水打濕的衣服經秋的海風一吹,不由地有些涼嗖嗖的感覺。
“到我的水手屋喝一杯怎麼樣?還能烤乾你的衣服。”劉青靈一臉的善解人意。
乾嘛不呢?這會我還正想喝一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