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馬是一匹千裡良駒,本是那名白衫漢子在一次偶然下,因為立下了功勞而得到的賞賜;這次卻給鐘成權搶了過去,縱使是三個人騎在身上,比那些尋常的健馬也快了不止一籌。
撒開腿如風如電一般,耳邊風呼呼不停,令人心內暢快!
此時顏天昭緊緊摟著李香奴的腰,腦袋探在她身後,望著那夥賊人漸漸離得遠了,直到月色漸暗下來再也看不見,這才微微放慢了馬速,心內也是放心起來,沒有了現前的不安,隨之心情也是大好起來,感覺世界之大如此奇妙,又有佳人在身邊,任誰也是欣喜無限。
一直奔馳到了天明,三人一馬上來到鎮子上,在酒樓吃了一頓;隨即鐘離權便安排了兩間房,三人在那酒樓中個歇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安排妥當,又準備前行。這次他們繞道而行,一路尋光顯人嚷之地,用了些時日漸漸來到一座沿海鎮上;隻見那小鎮房屋皆是烏瓦白牆,楊柳依依冉冉,微風細雨綿綿。
因為這裡風景秀麗怡人,三人在小店中租了兩間房,準備在這多留幾天玩玩;這一天清晨,李香奴拉著顏天昭的手,與鐘成權一起在大街上遊看;在一家當地小吃點些東西下肚,隨即又來到一間小巷子裡,小巷子裡麵有一株杏樹,顏天昭想去看看。
於是李香奴笑了笑,與他來到那樹下看了一會兒,見鐘叔立在巷口處等著無聊,也不好多待就準備走回去。
就當他倆走到一處圍粉牆院門時,突然那門“吥!”的一聲一個拳頭大小的洞,隨即便見一團火炎之氣撲麵;顏天昭隻覺得麵門火風一過,胸口便是巨熱無比,昏悶了過去。
那李香奴拉住他的手隻覺放在了炎漿裡,隨即下意識一甩下,隻見顏天昭仰麵栽倒在地上了!李香奴嚇了一跳,連忙問道:“顏少爺……,你……你怎麼啦?”伸手探了探額頭,便覺如貼油鍋一般,猛地收回了手;也不敢再觸碰到他的身子,隻是慌慌張張喊道:“顏少爺……”
此時鐘成權也走了過去,他見顏天昭滿麵通紅如灶神一般,伸手一摸便覺手入了開水之中;他嚇了一大跳,連問李香奴道:“顏少爺剛才怎麼了?我怎麼才一轉身就變成了這般模樣了?”
那李香奴隻是哭著搖了搖頭,然後用手指著那院牆門上,拳頭大小的一個洞,說道:“我隻是感覺一團火似的東西穿了這門,隨即顏少爺便被擊中了,想來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了!鐘叔,可怎麼辦才好呢?”
那鐘成權走到那洞口一看,隻見那洞沿邊都是火炭一般黑,顯然是被烤灼過,隨即便道:“那還用得著說嗎?肯定是這個原因,你好好照看顏少爺,待我進去看看這裡麵有什麼鬼!”說著,便伸起雙手準備擊去。
隻見這個時候,那門忽然被洞開了,一個中年道人走了出來;就在鐘成權一愣之際,跟著後麵又走出來一個10歲左右的小女孩,相貌秀麗端莊。
隻見那小女孩對著那道人急道:“爹!捉靈不成反被其害了一人,你可要救救人家,否則也太不像話啦!”
隻見那中年道人微笑道:放心,爹爹我自有打算,一時不慎被這玄武降靈給逃了,福生無量天尊,禍兮福之所伏!”
“爹爹,我看你還是先救人吧,雖然你救人在先,可現在也是害人在後啦!”那小女孩又道。“呸!什麼害人在後,我爹爹我是救人性命在先,濟人為難在後,瞧我的!”那中年道人說著,便看也不看鐘成權,就走過去將手伸向顏天昭,彷佛他如空氣一般。
鐘成權心中未免有些生氣,心想這人未免也太沒禮貌了,那顏少爺突然危機,想來也是這道人在作怪!見那道人牛鼻子凸眼睛,看起來也不像個正派人物,隨即便跟著走過去,伸手去截那道人探過去的手腕。
那道人見此,手腕翻轉反抓他手腕而去,鐘成權一驚之下也是應變迅速;隻見他豎掌劈下,趁勢手心彎曲之下,用突出的手腕節去抵那老道的脈門。
卻不想那老道由抓變掌,上遊並指反戳他手腕,隻一戳便使他全身一顫,幾乎暈去。鐘成權大驚之下連退幾步,臉上又驚又怒,戟指那老道說道:“你是何方妖人?先對我家少爺加害,現在又要怎的?我的本事雖然不及你,可你也彆想那麼容易便得手,我大不了舍命和你一拚!”說著一腳便踹了過去。
那道人一雙凸眼睛望著那踢過來的一腳,左手翻轉虎口吃住,右手並指在他腳底下一戳,然後左手一提;隻見鐘成權翻了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般。
那蹲在一旁的李香奴此時大驚,喊道:“鐘叔叔,你怎麼樣?”見他動也不動的,又見那牛鼻子老道伸手在顏少爺身上摸來摸去,自知不是對手,但依然鼓起勇氣嬌嗔道:“你這個壞人休想傷了我家少爺!”
隨即頂著頭撞了過去,那中年老道一個大轉身,隻見李香奴頂了空;隻見她要撞在地上時,忽覺得自己身子一輕,一雙溫柔的小手挽住了她的腰。
李香奴一愣之下回頭看去,隻見是那個端莊秀美的小女孩,隻見那女孩安慰道:“姐姐你不用擔心的,我爹爹可不是壞人,他正在救你家公子呢!”
聽那小女孩聲音輕柔甜美,又自知自己一個弱女子萬萬不是她爹的對手,想到這小女孩身手也是這般好,自己一時之間也沒了注意。
隻見那凸眼睛道人,身後背著一柄三尺來長的短劍,單手握住顏天昭的脈門;道人另一隻手正捂在他胸口,神色微微一驚之下道:“奇怪!奇怪!這小子怎麼會有如此深厚的真氣,若不是這股真氣自護其體,本仙道還得多廢許多手腳不可!”
隻見那牛鼻子老道頓了頓,隨即又道,“怪哉!怪哉!這小子體內自己怎麼如此奇怪,好像丹田之上有一股隱而不顯的東西,那玄武降靈似乎漸漸生出實質來!不好!這玄武降靈已經融入進去,並由之散入了周身經脈裡,那玄武之力已經封存在他體內了!唉!可惜啊可惜,我怎麼能便宜了這小子,我不救也罷!等他死了我再將他煉了,擺下困陣使它再也難逃,嘿嘿……”
“唉,禍生九幽神魔,爹爹,你難道不打算救他啦?你想想我母親是怎麼死的,你如果做出這樣的行為,我娘的一番深意可就枉費了!”
那女孩麵帶憂色,連連感歎,隨即頓了頓又道,“我這個做女兒的也不認你,你還是將我送到姑姑家去受委屈,也強過跟著一個壞蛋魔鬼!”語氣甚是可憐,說到此處,美目中流出了幾滴眼淚。
那凸眼睛牛鼻子道人,見此情形下了一跳,連忙跑過去安慰道:“我的乖女兒,你怎麼可以這般說你的爹爹!好了,我救他便是了,不就是一個玄武降靈嘛?它跟我的寶貝女兒比起來,那可是及不上萬分之一,狗屎也不是了!”
那小女孩聽了此話,嘻嘻笑道:“你知道就好,我娘就是瞧不上你這一點,他也不嫌你長得另類,你可不能讓女兒我小瞧嘍。”那道人嗬嗬一笑,臉上有絲不舍的神情,隨即便是一咬牙,看起來十分堅定的樣子。
隻見那中年道人走到顏天昭身前,彎下腰去雙手抱起他,向著那院門中走了進去;那小女孩拉著不知所錯的香奴,也跟在那道人身後,隻見他走進了一件黑瓦白牆的屋子;穿過中堂對門,抹過彎廊之後,便進了一件小房間。
那小房間已經有著一家三口了,隻見那席床上也躺著一名男孩,臉色微微發紅;突眼道人走了過去,微欠身道:“打擾了,這孩子也糟了那玄武降臨之災,我現在要用這床一用;你的孩子也沒有危險,你們大可以放心便是了!”
那一對夫妻連連感謝了幾句,也沒有不快之色,便抱著那男孩走了出去;此時那道人將顏天昭放在床席上,揭開了他的上半衣,拿出些銀針紮了下去!李香奴看見,悄聲驚道:“你爹爹這是在乾什麼,我家少爺不會有事吧?”那小女孩柔聲安慰道:“放心吧姐姐,我爹爹他在救你家公子呢!”那李香奴聽說後,這才微微一驚。
隻見那牛鼻子道人紮下了不少於百數銀針,似乎組成了一個微妙複雜的陣形,接著便見他單手連拍;隨後又見他單手連指,每一指之下便是一股罡氣,另一隻一指便是一股煞氣!
堪堪一個時辰過後,隻見那道人猛喝一聲之下,那銀針全起在空中;那道人大手一甩,那些銀針隱沒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