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江大學校園外,祁家宇又一次截住了木槿嫣,溫和地說:“槿嫣,究竟要如何,你才能答應嫁給我?”
木槿嫣低眉,輕輕地說:“家宇,如今說這些,恐怕不可能了。祁伯父對我們木家做了這麼多殘忍的事,我爸爸,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而我就為這,至今都不能去台北與他相認。家宇,除非——”
祁家宇追問:“除非什麼?槿嫣,你說,隻要我能做到,一定答應。”
木槿嫣說:“除非,祁伯父認罪伏法,接受法律的嚴懲,不然,蒼天都不會原諒他。”
祁家宇扳過木槿嫣的肩,認真地說:“好,槿嫣,我答應你。我一定找到我父親,說服他自首,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姑息養奸,與警方為敵了。槿嫣,你一定要相信我。”
木槿嫣輕輕點頭:“好,家宇,我等你這一天。”
祁家宇這一次,隻是輕輕地吻了下木槿嫣的額頭,說:“嗯,槿嫣,你等我,我會很快回來的。”
望著祁家宇的高大身影漸漸走遠,木槿嫣陶醉了。較之上次的熱吻,她更接受方才的輕吻額頭。因為,她覺得後者更加溫和,更加體貼,更加細水長流。
也許,她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喜歡溫和,喜歡體貼,喜歡細水長流。
而湄公河那邊,楚丹與祁傑之間的關係,卻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變化的起因,當然是楚丹。
這是一個盛夏的傍晚,星空璀璨,晚風習習。但楚丹卻預感到,一場罕見的湄公靈雨,即將降臨於世。
所謂湄公靈雨,一種極其罕見的自然現象。它是指每次湄公河一帶地震前,都會有一場規模極其宏大的暴雨。如果這場暴雨下得足夠大,足以顛覆地殼的衝擊,便可以避免地震的發生。反之,若是暴雨下得不足夠大,便無法阻擋地震的到來。
這,在湄公河幾乎是公開的秘密,隻是外人,從來不知而已。
於是這個盛夏之夜,楚丹與祁傑肩並肩坐在河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看得出,祁傑對此並不感興趣,他隻是抬眼望星空,再望河水,一臉的茫然。
然而,楚丹卻不甘心。她喜歡的男子,從來沒有不能到手的,更何況,祁傑如此帥氣,簡直超過之前她認識的任何男子。
光是祁傑高大挺撥的身材,便足以連整個湄公河傾倒。要知道,在湄公河一帶,男子普遍身材矮小,這可能與當地的水土有關,所以祁傑走到哪裡,都是當地少女們注目的焦點。
而祁傑那一身端正的西服領帶,也讓楚丹搶儘了風頭。要知道,在民風淳樸的湄公河一帶,很少有男子如此裝扮,見到一身正裝的祁傑,任何當地少女都會睜大眼睛,像看寶物一般。
所以此刻的楚丹,便往祁傑身上靠了靠,撒嬌說:“祁大哥,你是不是怕我,離我那麼遠?”
祁傑本能地回避,隻好說:“對不起,我有妻子和兒子,我不能害了你。”
楚丹笑著說:“虧你還是名男子,這麼膽小?難道我會吃了你?”
這樣說著,楚丹又往祁傑身上靠。
見實在躲不開,祁傑隻得無奈地說:“對不起,小丹,我殺了人,犯了罪,是個在逃之身,所以,我不能害了你。你還是個黃花閨女,你還有很好的前程。”
陡一聽到這些話,楚丹愣住了。
她實在想不到,眼前英俊灑脫,風度翩翩的祁傑,竟然會殺人?
這,是他故意騙自己,用來拒絕自己的嗎?
從他誠懇慌亂的眼神中,楚丹否認了這個判斷。那麼,這是真的了。也就是說,她一見鐘情愛上的美男子,原來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
這,是不是上天給她的懲罰?
不,她絕不相信。她楚丹,也絕不是信命的。
於是,她竟然一把抱住祁傑說:“祁大哥,不管你做過什麼,我就是喜歡你。我這一輩子,跟定你了。”
說完,主動吻了上去。
這一下,祁傑亂了分寸。但此刻他的大腦裡,還有一絲理智,他竭力推開麵前為愛瘋狂的女孩,大聲說:“小丹,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不要挑戰我的欲望,我不是聖人。”
然而,聽到祁傑最後一句話,楚丹反而有了力量,她知道,自己已離成功不遠了。於是她再次抱住祁傑,一邊解他身上的西服外衣。
這一下,祁傑徹底懵了。
他實在料不到,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孩,竟然有這樣堅定的行動,難道,她真的瘋了嗎?
正在祁傑準備再次推開她時,天空劃過一道閃電,然後,暴雨傾盆而至。
頓時,整個湄公河流域,都被漫天的暴雨所籠罩。無邊無際的暴雨,聲勢浩大的地震前奏,正嘶咬著人們的神經,正帶給湄公河以絕望。
此時的祁傑,也終於明白,所謂的湄公河末日,真的要到了。於是他放棄了反抗,任由楚丹瘋狂地吻著自己,到後來,他亦失去了理智,開始熱烈地回吻,再後來,二人便同時失去理智地滾到一處,開始褪去對方的衣服。
暴雨,卻正愈下愈猛。
赤裸相纏的二人,卻全然不顧暴雨的侵襲,像是此時,任何力量都不足以破壞他們的激情般。
此刻,隻剩下最原始的野性。
而巧的是,千裡尋父的祁家宇,此時正來到了湄公河沿岸。
暴雨來臨時,他本想避雨,卻無意間看到在前方的河岸邊,有一對赤裸交纏的男女,其動作的激烈,交纏的深入,令他臉紅心跳不已。他不住地想,那是誰呢?在這樣的恐怖之夜,竟有這樣的心情?
難道他們,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度過湄公河的末日?
然而,令人稱奇的是,在暴雨過後,天空竟然放睛,轉瞬間,一切又恢複了原樣,預料中的地震與湄公河末日並未到來。
這一切,實在大大出乎人們預料。
亦出乎千裡迢迢而來的祁家宇的預料。
當他驚訝地睜大眼睛,卻發現河邊躺著的那對男女,其中的男子,極像是自己的父親。這一發現,令他瞠目驚舌。
及至走近,那名少女方才用衣服遮住身體,詫異地問:“你,你是誰?”
祁家宇沒有理她,隻是冷冷地望向那名男子,果然不錯,男子就是自己的父親。這一刻,祁家宇的心裡充滿了絕望。
在他的記憶裡,父親雖然與木氏有宿仇,卻並不沾花惹草,風流成性。多年來,身邊對父親獻媚示好的少女不斷,但父親從未對她們動過心。
那麼是什麼,改變了父親的作風,令他變成了一個風流浪子?而且,做出這樣下流無恥,野外交合的醜事?
此刻,未待祁家宇開口,祁傑已經披上衣服,沉重地開口了:“家宇,我不知道,原來你找到這裡來了。其實我與她,並沒有什麼,方才的事,隻是一時糊塗——”
祁傑話未說完,就已被祁家宇打斷:“不要說了。誘奸少女,以身試法,也是一時糊塗?祁傑,你太讓我失望了。以前,我還以為你雖然凶殘,卻是個正人君子,卻不知道,你居然如此下流。”
祁傑無奈地歎口氣說:“好吧,家宇,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我也不想再說。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我現在就跟你回去,接受法律的懲處。”
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這句話,祁家宇如釋重負地點頭。他暗自慶幸,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
然而就在此時,楚丹卻披上衣服,擋在了祁傑的前麵:“不,誰也彆想帶走他。他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
聽到這句話,祁家宇像是挨了一悶棍,吃驚地望著看似弱小,年輕美貌的楚丹,像是不明白,她何以有這樣的勇氣。
略微鎮定了片刻,祁家宇開口說:“小姑娘,這不乾你的事。我父親犯了罪,必須接受法律的懲處,誰也救不了他。”
豈料楚丹毫不未弱地說:“不,現在他是我的人,我把什麼都給了他,我就要救他。有我在,我絕不會準你帶走他。”
望著楚丹咄咄逼人的神態,祁家宇犯難了。
忽然間,他竟覺得頭痛欲裂,忙用手按住了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