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使用特種兵器的人,要麼就是胡鬨好玩,要麼就是有一套極為特殊的攻防手段。如果遇到後一種人,那麼絕對是一件讓人十分頭大的難題,因為你根本不知道這件兵器有些什麼用處,也不知道他會如何使用這件兵器,而你使用的常規兵器對方卻了如指掌。
不過,這也不是說使用特種兵器的人就一定會勝,因為刀劍等常規兵器乃是流傳無數年的兵器,這之間凝結了無數人的心血和智慧,最後才將兵器的形式固定成這種模式,所以說常規兵器是最適合人體使用的兵器,隻要用好了,就能發揮出最大戰鬥力。而特種兵器無論有多少特殊,它總是用來攻防二用的,所謂萬變不離其中,隻要把握住內在本質,無論兵器如何變化,都不會讓人迷茫。
現在兩具屍體上的傷口已經說明了殺人者使用的非常規兵器,從另一方麵來講倒是件好事,因為這種特殊兵器一眼就能認出,如果凶手到達鎮上,那麼就很難逃脫監視。
王新誠主事多年,經驗極其豐富,他對順子低聲道:“你趕緊找人將兩具屍體埋了,並且告訴所有人,此事不得外傳,僅限現在知道的人為止,無論什麼人問起,都不得泄漏。”
順子不解,問道:“王主事,這是為何?我們難道不應該找出凶手嗎?”
王新誠對順子倒不隱瞞,實言道:“順子,現在我們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曆,所以萬萬不可輕舉妄動。如果到時惹上一個巨頭大梟,隻怕整個巫蒙鎮都會遭殃啊。”
順子本來還有些不服,因為在他的心裡,隻要死了人,那麼就要查個水落石出,將凶手繩之以法,可是王新誠的話卻句句在理,並且牽涉到整個鎮子,這是他最軟弱的一麵了。他點了點頭,回道:“好,我馬上安排。”
屍體處理完畢之後,順子又將王主事的吩咐仔細交待下去,特彆是吳天,他又特彆叮囑了一遍,要他保證不向任何人提起此事。
事畢之後,順子找到王新誠,二人一起商議如何應對。
王新誠說道:“看這兩人的衣著,顯然有些來頭,他們的死也許是一個意外,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但如果是被人謀殺,甚至於是仇殺之類的話,我們可就要避著點了,至少不能讓巫蒙鎮攤上此事。”
王新誠還算是一個心腸較好的主事,首先想到的是小鎮,不像有些地方的主事,一心隻為自己或門派謀利,從來不把這些平民百姓放在心上。
順子也在外闖蕩了七八年,見識還是有的,他分析道:“現在兩個人都已經死了,對方的目的已經達到,我想不會有太大的麻煩,實在不行,就把屍體交給他們,相信他們不會再做什麼,畢竟這件事與小鎮一點關係都沒有。”
王新誠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如果人沒死倒是有麻煩,死了反倒乾淨,但是也要防凶手倒把一耙,將這件事栽贓到我們頭上。我曾經聽說過門裡的另一個地方,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但願這次彆輪到我們頭上。”
順子道:“王主事,你放心好了,既然咱們已經有了防備,那麼他們的奸計就不容易得逞了。”
二人又商議了一會兒,順子這才離去,跟著便來到了外城牆處,對各個崗位的人員進行仔細詢問,看是否有異常事情發生,又或是有異常的人員出現。好在這一天倒是平安無事,風平浪靜沒有一點波瀾。
看看日頭漸落,晚霞滿天,順子向鎮中走去。他是孤伶伶的一個人,所以平常吃飯都是在吳家包子鋪,一來與吳家人親近,二來也少了許多瑣碎的家務之事。而吳鬆一家對他也十分熱情,每次都早早地將飯菜備好,並且隻收取極低的夥食費用。
他在街邊切了點鹵菜,又在路過街邊的酒鋪時,打了五斤青花白酒,用一個小土罐裝著,拎在手上,一晃一晃便向吳家包子鋪走去。今天忙活了一天,現在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到了吳家時,飯菜早已備好,正等著他回來開飯呢。
順子將酒泥拍開,一股醇香傳來,讓人熏熏欲醉。他給自己和老吳一個倒了一碗,吳天想嘗嘗,卻被他一手拍開,罵道:“這麼小喝啥酒,過兩年再說。”
此時,他們就像是一家人一樣,在一起慢飲慢酌,不時講起小鎮的趣事,時而抬頭看看天外的紅日,倒也十分愜意快樂。
酒至酣處時,順子不知道怎麼的,就順口將今天的事情說了出來。吳天立即叫道:“順子哥,你不是叮囑我不要告訴爹娘,怎麼你自己倒說了出來。”
順子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嘿嘿笑道:“是嗎?我說了嗎?那就說了吧,我的意思是所你說不清楚,所以我親自告訴吳哥和嫂子。”
吳鬆聽了此事之後,臉色有些沉重起來,他問道:“這兩個的身份你們查清楚沒有?”
順子搖了搖頭道:“這天大地大的,隨便跑出兩個死人來,怎麼查?”
吳鬆又道:“他們穿的是什麼衣服?”
順子想了想道:“黃綢布料,紅邊黑底,很講究的,應該有點來頭。”
吳鬆皺著眉頭,輕聲道:“黃綢乃是西部出產的布料,紅邊黑底乃是東部子弟服飾樣式,想必這兩個人定是東部某個大門派的弟子。”
順子一時沒聽明白,張著嘴巴問道:“什麼,你說什麼,你知道他們是誰?”
吳鬆緩緩道:“我也隻是一個大概的推測,因為黃綢算得上是比較高檔的布料,雖然在西部甚多,但在東部各門派之中,這種布料使用的卻是不多,所以我想隻有比較大一點的門派弟子才會穿得起,並且這兩人在門派之中的地位必定不低。”
順子一個勁的點頭道:“嗯嗯,就是就是,吳哥說的一點沒錯……”聽完吳鬆的分析之後,順子突然覺得吳鬆身上透著一股神秘,似乎這天底下的事情很少有瞞過他的,而他卻瞞了很多的事情。
不過此時不是深究這件事的時候,順子道:“那你認為小鎮會不會因此受到牽連?”
吳鬆的眼睛眯成一條紅,過了半晌之後才說道:“有九成的可能。”
刀成?順子的酒一下醒了大半,全身上下濕漉漉的,就像是剛剛洗完澡一樣。他先前跟王新誠分析過,兩人都認為這件事隻是偶然,將小鎮牽連進去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而吳鬆卻說有九成的可能,這豈不是咄咄怪事?
隻聽吳鬆說道:“按你剛才所說,這二人的馬匹是對直向著小鎮而來,而這兩同匹馬根本就沒有到過小鎮,所以根本不存在老馬識途一說,這就說明它們是被人驅趕過來的。”
吳天忍不住問道:“爹爹,若是被人驅趕,那為何我和順子哥什麼人都沒有看見?”
吳鬆道:“驅馬並不一定要跟在馬的後麵,隻需要將其它方向攔住,馬匹自然就會衝向唯一的出口。”
“哦,原來如此,那些人一定是躲在四圍,然後將馬逼過來了,但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呢?”
吳鬆喝了一小口酒,輕聲道:“除了栽贓之外,隻怕很難再找到第二個原因了。”
順子聞言,渾身一震,現在事情幾乎可以肯定下來了,他霍地站了起來,說道:“老吳,我要趕緊把這件事告訴王主事,不,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小鎮的安危需要你。”
吳鬆沒有拒絕,雖然他一直隱居在這個小鎮之中,從來不顯露自己的本事,但是當小鎮陷入到危機之中時,無論是從哪一方麵講,他都義不容辭地要保護這個地方。
二人很快就找到了王新誠,聽完吳鬆的分析之後,王新誠的表情與剛才順子的表情完全一樣,先是嚇出一冷汗,然後立即叫道:“快,快,我們立即組織人固守城牆!”
咚咚咚,巫蒙鎮這個偏遠小鎮突然在日暮之時響起了鼓聲,那沉渾的鼓聲在小鎮的上空中飛旋著,穿過了每一條大街小巷。所有的男人聽到鼓聲之後,立即向鎮子外圍趕去,因為他們知道,這鼓聲乃是戰鼓,意思就是外敵來犯,他們必須奮起反抗抵禦,保護家園。而婦女們則將家中的小孩子帶到一起,躲在家裡最堅固的房子裡,等待著丈夫的凱旋歸來。
此時,王新城、順子和吳鬆已經站在了城牆之下,他們看著遠遠奔來的人群,突然又聽到了望哨的人大叫道:“東邊出現一大群人!”
三人迅速來到哨所,憑欄望去,隻見昏暗的東邊大地之上,一群黑壓壓的隊伍正快速向這邊湧來。對方的行進十分有序,雖然人數眾多,並且速度很快,但是隊形卻一真保持不變,由此可見,對方是一群訓練有素的人。而這種整齊的隊伍一般都隻有大門派才具備,所以吳鬆真的說對了,那兩個死者的確是大門派的人。
這支隊伍氣勢洶洶地向巫蒙鎮湧來,就像是一片狂雲,卷起千丈惡風猛撲而來,而巫蒙鎮在這樣的氣勢之下則顯得有幾分脆弱,那原本看上去還略顯厚實的城牆,此時看上去卻是那麼的單薄。
順子急道:“王主事,我看咱們根本擋不住啊,快向南旗門求救吧。”
吳鬆歎了口氣道:“現在求救也晚了,如果對方全力攻擊,隻怕南旗門還沒收到信號,巫蒙鎮就已淪陷。”
“哪什麼辦?老吳,你快想想法子,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王新誠也著急起來,他雖然經驗豐富,可是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再豐富的經驗也沒用啊。
而令人奇怪的是,吳鬆竟然還是一付淡然處之的表情,好像絲毫沒有被麵前那股洶湧而至的強勢所影響,這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吳鬆到底還隱藏了多少東西?他的真實身份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