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巫蒙小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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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巫蒙鎮時,小鎮上已經有少許的早起人們三三兩兩地穿梭在大街小巷,早點鋪則已是熱氣騰騰的景象。

在小鎮的東邊,有一個無名的早點鋪,這是一個極為普通的鋪子,是一家三口人經營。父親和母親做包子,兒子吳天則做夥計,不停地將包子和豆漿上給客人。

“小天,給咱來十個大包子,三碗豆漿。”一個大嗓門叫道。

吳天不用回頭看,就知道這人是誰,因為能一次吃十個大包子,三碗豆漿的人畢竟不多。這個人大家都叫他順子,聽說愛打牌,並且經常摸到順子,時間一長,這也就成了他的綽號,倒把他真正的名字給忘了。

吳天很快就將包子和豆漿端了過去,順子把他的小肩膀一拍道:“小天,幾天不見,你小子又長高了啊。”

吳天點了點頭,嘿嘿道:“順子哥,先把錢付了吧。”

原來,這順子雖然經常拿順子,但是卻贏錢的時間少,輸錢的時間多,在吳天這裡已經欠了好幾頓早點錢了。

吳天的父親聽到他的話,連忙大聲叫道:“小天,說多少次了,要叫順子叔。順子,你也彆聽小孩子瞎說,都是街裡街坊的,幾次早點錢,不急。”

吳天卻兩眼緊盯著順子,兩隻手將裝包子的盤子緊緊護住,一點沒有放過的意思。順子的臉皮卻很厚,他衝吳天的父親笑了笑,說道:“沒事兒,我就愛聽人管我叫哥。”然後又對吳天道:“你這小子,還怕你順子哥吃白食麼,真是太小看咱了,想當年,咱可是贏遍整個巫蒙鎮,這點小錢算個屁,等哪天哥贏大了,一次給你一年的早點錢。”

吳天卻依然道:“我不要一年的,隻要前幾次和這次的。”

順子看了看吳天,知道這小子不好打發,於是把手招了招,示意吳天把耳朵湊過來,然後壓低聲音道:“小天,順子哥早近手頭有點緊,但你放心,等我一撈回來,就立即把錢給你,行不?”

吳天道:“順子哥,你每次都是這樣說,到下次還是這樣說,我可不乾了,這次不付錢就不行。”

順子無奈地道:“小天啊,咱倆的關係還不抵這幾個包子麼?你真是太讓哥失望了。”說完做出一付很傷心的樣子。

吳天雖然隻有十二三歲,但他自小在包子鋪長大,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可不會讓他給騙了,他一付小大人的樣子,搖著頭道:“關係是關係,包子錢是包子錢,這是兩碼事,不能混在一起。”

順子知道這次不給錢是吃不到早點,於是從口袋裡很肉痛地掏出幾個銅幣,嘴裡還不停地道:“這可是我今天翻本的本錢啊!”

吳天一把將銅幣搶了過來,然後將盤子往他麵前一推,說道:“順子哥,慢用!”說完轉身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不一會兒,包子鋪外麵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吳鬆,你是怎麼做生意的,柴火煙到處亂跑,把我家的牆壁都熏黑了,這可是要賠錢的。”

吳天一聽,知道壞了,這是一個找麻煩的家夥,人稱張胖子,是住在包子鋪後麵的人家,平時為人占強,總想從彆人身上搜刮一些油水。他見吳家的包子鋪生意好,所以一直念念不忘,今天終於想到一個緣頭,所以便開始獅子大開口了。

吳鬆皺了皺眉頭,停下了手中的活,他和這個張胖子早就打過交道,有一年是說自己把他家的水道弄壞了,還有一年說包子鋪裡老鼠多,把他家的棉絮給咬壞了,總之都是要弄了兩個錢,這次看來也是一樣。

張胖子此時就站在包子鋪門口,他長得極胖,往門口一站,幾乎就把路堵死了,後麵想進來吃包子的人也進不來,這也是他故意而為,要逼吳鬆拿錢消災。

吳天死死地盯著張胖子,兩隻小拳頭捏得緊緊的,原先是他年紀小,所以對這個胖子很怕,但現在他已經十來歲了,雖然在彆人的眼裡還是個小孩子,但他自己卻認為是個大人了,因而膽子也大了許多,對這個可惡的胖子再沒有從前那樣懼怕,反而有一種衝上前教訓這個家夥一番的想法。

吳鬆笑嘻嘻地道:“原來是張大哥,快請進,小天,給張大叔拿一盤包子去。”

吳天站在哪裡一動不動,眼神裡充滿了怒火。他不明白父親為什麼總是忍氣吞聲,明明有一身好修為,但卻從不與外人動手。彆人不知道,但吳天心裡是清楚的,他的父親可不是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包子鋪老板。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父親的教導下修煉,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修為究竟有多高,也不知道父親的修為有多高,但是自從他有一次偷偷在外麵跟同年紀的人動手之後,他就知道父親一定很厲害,因為他那一次將五個同年紀的人全都打敗了。

在當下這個世界裡,修煉是一件常事,幾乎人人都要進行,隻不過修煉的法訣有高有低,而那些好的法訣大多被大的門所把持,所以在民間的強者極少。

吳天並沒有聽父親的話端包子過去,他正盤算著要不要跟這個可惡的胖子打上一架,這時吳天的母親已經將包子端了過去,讓在桌子上麵,招呼道:“張大哥,先坐下,邊吃邊聊。”

張胖子可不會吃這一套,他這次來就是存心要從吳家詐些錢財,幾個包子又豈能將他打發?不過吳家的包子味道的確好,那誘人的香味讓還沒吃早點的他感覺到有些難以忍耐,他看了看包子,吐了幾下口水,終於忍不住坐了過去,拿起一個包子,就要往嘴裡放。

不料這時吳天卻一個箭步躥上前去,飛快地伸手一拿,將那包子從張胖子的手中搶了過來,然後對著張口結舌的張胖子道:“張大叔,你還沒給錢呢。”

吳母急忙道:“這孩子,真是不聽話!張大哥,你彆理他,一個小孩子,不懂事。”

可是吳天卻依然像條小狼似的,死死地盯著張胖子,然後把小手一伸,說道:“一共五個銅幣!”

張胖子的臉一陣紅又一陣黑,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被戲弄了,這母子倆一定是串通一氣,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好來臊自己的臉皮。他張胖子可不是吃素,在這一條街上曆來都是橫著走,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如此戲弄。

眼看張胖子就要大發雷霆,吳鬆忙上前衝著張胖子一拱手道:“張大哥,彆跟小孩子鬥氣,今天這包子是我請的,不要錢。”

張胖子聽他如此一說,臉上的怒氣有所緩解,恨恨地拿起一個包子,一下就全放進嘴裡,然後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還不時用兩隻凶眼去瞪吳天。

吳天一直都死死地盯著他,看著他大模大樣地吃著自己家的包子時,心裡特彆難過,他不明白父母為什麼如此的軟弱。

這時,張胖子已經吃下了三個包子,肚子墊了底,開始說話了:“吳鬆,剛才我說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解決?”

吳鬆道:“要不我找個匠人,把你家的牆壁重新粉刷一遍?”

張胖子把眼一瞪道:“重新粉刷,能粉得跟原先一樣嗎?並且到時粉完之後,新舊不一,彆人不看我張家的笑話。如果要粉,那就全部粉一遍,並且要裡外都粉。”

這裡外全粉一遍,可要花不少錢,並且隻熏了一麵牆,怎麼也沒有裡外全粉一遍的道理。這家夥是擺明了要錢,所以故意刁難。

吳鬆有點為難起來,他的包子鋪生意雖然不錯,但是除去成本之後,利潤並不大,所以要開支出這樣大一筆錢,對家庭的生計還是有所影響的。

“張大哥,裡外全粉的確有些難,小弟的手頭錢也不多,並且一家三口都要生活,你看能不能有其他的辦法?”吳鬆麵顯難色地道。

張胖子心裡一樂,他早就拿準了吳家的脈,知道吳家絕對逃不過他的五指山。這吳家其實並不是巫蒙鎮的本地人,而是十多年前從外地搬來的,並且在這裡無親無戚,所以他才敢屢次三番地上前敲詐勒索。

張胖子又拿起一個包子,對吳母道:“來碗豆漿。”然後對吳鬆道:“辦法當然有,就是賠兩個錢而已嘛,我看你這包子鋪的生意也不錯,一點小錢算個什麼,都不去了又來嘛。”

這家夥拿準吳家是外來戶,所以說話也不掩飾,直接開口要錢。而吳鬆也的確沒有彆的法子,除了賠錢之外,他又能怎麼樣呢?

吳鬆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好吧,要多少?”

張胖子接過吳母遞過來的豆漿,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然後將手一伸,支起四根指頭來。

吳鬆道:“四十個銅幣?”

張胖子搖了搖頭道:“吳老板財大氣粗,怎麼好意思說出四十個銅幣來,再說說看。”

吳鬆心裡一登,知道這家夥要獅子大開口,於是又道:“四個銀幣?”

在大陸之上,一個金幣相當於一百個銀幣,而一個銀幣則相當於一百個銅幣,所以四個銀幣就相當於四百個銅幣,比之前的四十個銅幣高出了整整十倍。其實粉一麵牆,最多也有五十個銅幣而已,相當於半個銀幣,所以四個銀幣就多出了七倍,這個價格已經算得上是敲詐勒索了。

可是,張胖子卻搖了搖頭,吳鬆暗道不妙,隻好道:“張大哥,小店本大利薄,一家人也要生活,所以家裡實在沒有富餘,還望張大哥體諒!”

張胖子把眼一瞪道:“我體諒你,那誰來體諒我?四十個銀幣,一個都不能少,否則就彆在這裡開店了!”

張胖子的威脅很直接,沒有半點拐彎抹角,因為他知道吳家在鎮上力單勢薄,自己可以穩穩地將其吃死,除非是他們不是鎮上過了,隻要還想在鎮上生活,那麼就逃不過自己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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