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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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的霧潑灑在車窗門上,食指輕輕拂在車窗麵上幽幽劃了幾個圈,似撕開了一張朦朧的薄紗似的,薄紗後的景象甚是醒目——窗外是大片盛開的薔薇花,似乎能清晰覓得妖冶的氣息。如今是早春,這般清爽已很是難得。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望了眼手腕上的表,眯了眯眼——
穿著一身深卡其布色風衣的米歇爾從黑色賓利走下來,打著“ok”的手勢向裡麵說了聲:“表妹,放心,時間儘在掌握之中,你不會遲到的啦!那個我先去打點下,你稍等片刻!”
坐在靠窗背光一麵,莫約二十歲披散著幽黑色長發的女生抵了抵咖啡色墨鏡,向米歇爾點了點頭,露出一對俏皮的晃眼的小虎牙:“恩恩!”扯了扯身上的米色風衣,又似有些扭捏的問道:“表哥,我可以……”
“不行!今天你必須得相親,姑媽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這次不許給搞砸了,今天我不會來接你,而你身上也沒有錢,所以你必須得相親成功,讓他送你回來!”米歇爾板著少有的一張嚴肅的臉回答她。
心,突然感覺被掐得死死的感覺。被捏得發白的另一隻手卻久久地停留在那本極薄的雜誌上。像想起什麼似的,目光再一次掃過封麵那些少得可憐的文字——
引人注目的是四個簡潔的POP字體“時尚鬼才”,寥寥幾字,讓她倍感羨慕嫉妒恨。
這是關於一個年輕男子的內容。
他的麵容和表情看不清,唯一看得清晰的是那逆著光的半張柔柔輪廓,似笑非笑,讓人捉摸不透。就像是漆黑的茫茫星空下,幻著琉璃光的一顆遙不可及的疏星,好似自己越靠近,越覺得自己離他是那麼的遙遠。
仿佛過了幾分鐘那麼久。
車門在她麵前打開。
“表妹,可以放心走啦!”拉著車門站在一旁的米歇爾提示她。隨意應了聲:“哦哦!”攥緊了手:絕對比坑爹的還要坑爹!米歇爾似有些不放心又叮囑了聲:“儘量放輕鬆,記住,今天你身上可是沒錢的啊!”她含笑望著米歇爾,口罩下塗著櫻紅色的唇彎了彎:“嗯,知道了,我一定色誘那個鬼才成功!”
季秋水踏出賓利,然後抽出套在白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撩了撩一頭靚發,隨即把一頭發絲綰了起來,動作很是乾淨利落。摘下墨鏡以及口罩,隱藏住的如牛奶般瓷白的皮膚似乎大大舒了口氣,很清爽的感覺,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那明淨恍若水般的眼眸,好似永遠盛著滿滿的笑意般。順手摸了摸自己的外套,笑容一瞬凝結住:錢呢?
“表妹,你口袋的錢被你姑媽已經拿走了,你還是安心相親,不要再搞砸了!上次演唱會的事情弄得我很沒麵子,該知道不帶你去瘋了,這次你還是老實點吧!”
“呲”黑色賓利一溜煙兒便開走了。
“表哥,不帶這樣的!”朝著那流利華美車影,季秋水無奈喊出了一句,隨即又自我安慰:沒事兒,不就一個相親嘛?小意思,先把那個男的搞定了再狠狠踹了他,哼哼。
她不由自主想起自己被老媽從演唱會抓過來時恐怖的場景——
“季秋水,你快點啊!沒關係的”“我怕我媽來找我……”季秋水有些猶豫不決。“沒事兒的,放心吧!”小米推著季秋水往演唱會門口裡麵進。
走近演唱會會場門口,季秋水頓覺一絲暈眩,周遭一切灰暗,與外麵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密麻麻的如字似的人流集中在四周,很是嘈雜,讓她有些不適應。的確,她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人彙集在一個地方,而且,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名,要擱以前,她定會覺得很瘋狂,但這隻是以前。匆匆掃了一眼手中攥緊的座位號票子,埋下頭快速向前排走去。
“接下來歌曲是Love without borders(愛無國界!)
“啊——”突如其來一聲直線式尖叫乍然響起,夾雜著激動,千種聲音融彙在一起,排山倒海衝向台上。坐在前排靠近台麵的她愣了愣,好像被這陣勢嚇到似的自然流露出一惶恐的表情,繼而快速低下頭撫了撫心口,喘了口氣:“死表哥有必要搞這麼火嗎?”垂下眼瞼:“他真的讓我做他的特邀嘉賓唱首歌這麼簡單嗎?”內心,極度不安。
黑黑的熒幕在這聲尖叫過後,暗淡無光的四個頂端隱隱有些光束,快速向中央彙聚了一星光點,突然“嘭!”炸開了花兒,台麵四周好像早計劃好似的,霎時間躍起了幾米高的煙火,朵朵劃過閃亮的軌跡,然後,綻開,綻開,越來越大,綻放出各色各樣的“花朵”,染紅了一片。猛然間,整個灰暗的演唱會立馬亮堂了起來,千百雙眼直直盯著台上,現在恐怕隻能用激動、緊張來 形容這個場景了。隨即,頂上絢爛的燈光也亮了起來,不斷在整個會場上移動著,偶有幾束光打在人們的臉上,分外炙熱了些。
“咚咚咚——”動感的音樂隨著時間的逼近也響應起來。人群中又沸騰了,人流也似早有準備似的扯著嗓子開始不斷尖叫著,好似為了這一場激動人心的表演積蓄了雄渾的力量在這一刻都轟然爆發出,氣場絕對夠駭人。
“歡呼在哪裡?”桀驁不馴帶著些許自由的聲音從後麵響了起來,聲音甚至帶著一絲蠱惑。
她下意識回眸:。
米歇爾一身茶紅色勁裝,發型也是火焰般紅豔,狹長的鳳眸似乎都繚繞著妖孽的氣息,季秋水的腦袋中自然而然閃現出“禍國殃民的妖精”,控製不住的怔怔望著他。
爾的目光不斷搜尋著人群中那抹小身影,更帶了些慌張,他,害怕她會不來。突然微微會心一笑,灼眼的目光停留住——
季秋水正巧撞上他那充滿玩意兒的目光,立馬彆過頭不看他,吐了吐舌頭:該死,為什麼會有些不好意思,一定是我多了,對,沒錯,就是這樣子的。
米歇爾停在她麵前,用麥克風大聲宣布著:“下麵這最後一首歌由另外一個人我的表妹季秋水和我一塊兒唱!”
話音剛落,人流中不知誰起頭叫了一聲,在場所有草癡、花癡都附和起。“啊——王子!王子!王子……”
米歇爾微微低下頭,優雅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美麗的小姐,請問你能賞臉和我唱一首歌曲嗎?”
季秋水輕輕抬眸,有一瞬愣住,繼而尷尬笑了笑,繼續無視粉條們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哦——” 緩緩伸出手,他輕輕一笑,忽然,自己的手突然一輕,自己就這麼被他拉住,往舞台上走去,身子似乎都被他所蠱惑了,她想掙紮的氣力好像一絲都沒有了。扁了扁嘴,任由自己被他所操控著。
他們走到台上,突然,整個演唱會會場一下子晦暗了下來,接著勁爆的音樂被輕盈的輕音樂所代替。向來一根筋的她立馬轉不過彎兒了,小心低語一聲:“這是在搞神馬?”
“不知道啊,這不是計劃之內啊!”“額——”
“季秋水,你跑這兒瘋了哈,快給我回去相親!”隻見一個貴婦模樣的五十出頭的女人插著腰杆子往台上這邊走來,陣勢在季秋水的眼裡特牛叉。
米歇爾一副好人模樣,連忙擋在季秋水的麵前,攔著季秋水的姑媽說:“媽,你彆這樣逼秋水了!”“你懂什麼,秋水她媽死得早,隻能有我來當她媽,來替她想著婚姻大事!”“媽,你這是逼婚啊!”季秋水姑媽一著急,一巴掌扇過去:“著急乾你一毛錢的關係啊,死開——”
季秋水想到這一巴掌,心立馬拔涼拔涼的,立馬甩了甩頭,繼續往前走……
她來到了A市最繁華的地帶,也就是時尚界商業中心。
“是季小姐嗎?請跟我來!”一位操著流利普通話服務員小姐帶著優雅的笑容說道。“嗯!”為了回家拚了,努力按耐住一身不安的因子,季秋水乖乖和她進了一家咖啡廳。
“季小姐,你稍等片刻!越少馬上就到!”服務員小姐輕輕一笑便轉身離去,留給一個令人無限遐想的背影。季秋水流著一口哈喇子默默望著服務員小姐,神情地揮手拜拜。
說實話,季秋水童鞋雖不是什麼蕾絲邊,但她很好女色——也就是超愛美女,很小的時候,季秋水默默許了個願:要保護每一位美女,所有美女都是她的公主……
“啊!你個小三,就是你!你還和他在這兒偷情,臭不要臉的!”神馬情況,不就是喝一杯咖啡嗎?就被誤認為成小三。來人像是察覺到現場觀眾的異樣眼光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心虛得拿出懷裡的U盤:“小三,彆給我裝了,這裡麵就是你,我可什麼都知道了,彆給我裝!”
“嗬,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嗎?You SB(USB)!”季秋水瞥了眼她手中的U盤,打起了迷糊眼兒。
“你,老娘要弄死你!”速度明顯加快了些。
季秋水輕輕勾起唇角,詭異的笑了起來。
季秋水慢吞吞放下咖啡杯,望著那一坨白花花,不,應該來說是黃粑粑的大肉向這邊以每秒0.1米的速度往這邊奔來。
下一秒,整個咖啡廳刷地全靜下來了。
“撲通撲通”大家的心全都熱血沸騰了,忍不住私密起來。
“你說這個小三會不會被扇巴掌!”“我看這個原配的臭男人會衝出來保護的!”“不對吧……”
季秋水麵不改色端起咖啡向黃粑粑的肉潑咖啡過去,忍不住嗤笑道:“恩恩,豬肉湯不錯,討個彩頭!”
“你說什麼,臭小三,啊!”豬,咆哮就是這樣的吧——季秋水在這一天終於知道原來不止公豬會隨便發情,原來母豬也是這樣的,春天,真的要來了嗎?
“啪”接著下一秒,黃粑粑的肉倒下了。
“神馬情況,剛剛我貌似木有眨眼睛,速度怎麼這麼快!”“恩恩,女神吧!”“不是,我看是小三當道了!”“膜拜啊!”
美女就是美女,就連踹人的動作也是充滿了豪情壯誌,於是,偶們的季秋水童鞋不費半毛錢的功夫就徹底讓這頭母豬報廢了。
繼續喝咖啡,豪情壯誌女眨眼間又變成了一乖乖女,無辜的雙眼一不留神不知虜獲了多少子男人們赤果果的真心。
“怎麼還沒來?”季秋水望了望手腕上hellokit手表,又望了望四周根本就木有人嘛,那個鬼才不是存心找不痛快的嘛,想想心裡真是灰常不美麗的說。
說老實話,季秋水從來不是一個等候的主兒,雖說她是個言情親,但秉著時間就是金錢的美好傳統,從來不把玩3366小遊戲的寶貴時間浪費在什麼山盟海誓等你一千年上,要問因為什麼,因為季秋水小童鞋不高興。
“走回家也沒什麼的,不就幾個街嗎?嗬!”季秋水利落抓起身旁的包裡的一雙帆布鞋,在大庭廣眾之下踢開蹩腳的高跟,麻利換上湖綠色的帆布鞋,也正是當下最流行款式的帆布鞋。
季秋水童鞋不愧是豪女,在諸位驚詫目光下踏著輕步往外麵走,嘴裡還不時哼著小調:“啦啦啦……”
“?”季秋水往前拽了拽自己,心裡犯起迷糊:怎麼走不動了,怎麼搞的,嗯?不會遇上……乞丐了吧?同情心一瞬就泛濫了,排山倒海把這流氓樣給擊倒了。
季秋水彎了彎眼,回眸一笑,望著抱著自己的同誌,順口問道:“親,請問……”你有什麼困難?
尼瑪,這是災民同誌嗎?季秋水擺明兒真心愣住了。
他鬆開她後,頓時她感覺臉上一輕,許是陽光太刺眼,她的眼一晃,好像見到天使了:Oh my god我的主啊!——一位頂著金光,長發隨風拂動,那頭有些長的頭發按以前來說是人妖,但按現在來說就是流行,他那精致的五官帶著一種貴族氣質,一雙深邃迷人的還泛著碧波的眼睛,她還是有那種被看光的感覺,薄唇沁然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淡淡滑上蠱惑般的弧度,令人垂涎欲滴,白色耳釘也直晃人眼,她現在隻能一個詞來形容他的長相:鬼斧神工!再來一句話表達她現在的心情:我的主啊,你也忒不厚道了吧,赤果果的偏袒他啊!我要開批鬥會批死你啊!
她一激動,趕忙拉住他的手,有些欲哭無淚:“說,你是不是妖精,來禍害人間的!”對麵的男子眼角彎成了月牙狀,心裡不覺她有些好笑,嘴唇微啟,想要說些什麼,她立馬打斷,拉緊了他那雙彈鋼琴最適合不過的美手:“好吧,你就來禍害我吧,我不介意的,現在,我代表黨和人民接受你的蠱惑!”
他含笑搖了搖頭:“水水,這麼久沒見,你還是老樣子啊!”他輕易掙開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她頭腦立馬炸開,“水水”這倆字除了她爹媽叫,就是那遠方胖表哥了,他,不會就是?她咬唇想要逃避這個事實,好吧,他肯定是來報複她的,知道她小時候欺負他,現在她又這樣對他,他會公布於全世界的,那她那高尚的人格怎麼辦?達達一定會代表所有同誌鄙視她的,主啊,您可真會開玩笑哈!不過說實話,胖表哥,什麼時候長得這麼禍害人了?
她擠了兩滴眼淚,拿出兜裡的小手帕,他笑著問:“怎麼了?”她立馬轉悲為喜,笑靨如花:“這不看到你這小子還活在這世上,不是,看你回來了,激動的嘛!”“哦,是嘛!你記起我是誰了?”他一米八多的身高還真遭人厭,她既然選擇45°仰視他,就休怪他135°俯視著看她了,她委屈眨巴眨巴眼:兄弟,借點身高給我成不?
“遠房胖表哥,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知會一聲啊!”季秋水立馬醒悟過來,往後退了幾步,擠出一個特狗腿子的笑容。
遠房胖表哥?越澤一激動緊握住她的手:“水水,我是清月啊!你當真不記得我了?”